祁余被两个壮汉蛮力拖进一个昏暗的房间, 重重丢在一张双人床上。加料的香槟让他身体的触感无限放大,即便是柔软细腻的被褥还是擦得他皮肤生疼。

  一刹那,

  灯光如昼, 刺得祁余连忙紧闭上双眼。

  等他迷离的视线缓缓感知到周围环境, 似乎有好几个黑色支架围在床周,上面架着刺目白色入伞状一般的东西。

  这是……

  摄影棚的补光灯?

  祁余用着仅剩的模糊意识,辨别着周围情况,剧烈的头痛和浑身燥热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他忍不住伸长脖子扯开衣领, 几乎就要露出整个透红的香肩。

  壮汉走到支架之后,操作了几下, 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别急啊, 祁少, 这才刚打开摄像头,机位还没调整好呢,一会儿有的是你表现的机会。”

  祁余耳朵里像是灌了水一样,咕噜咕噜的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深处鲜明的炙热愈发强烈, 像是羽毛刮过他全身每一寸肌肤又长时间逗留在一处,让他无法忍受地磨蹭起双腿。

  下一秒, 恍惚间有人从后一把扯起起他的头发,强行撬开他的嘴, 又往其中塞了个什么让他下颌无法闭合的东西, 有穿过其中的皮带死死勒过脑后。难受的压迫让祁余挣扎着想要拒绝,奈何手脚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光是抬起一条胳膊都费了他好大力气。

  紧接着, 他被束缚住手脚, 并听到背后有轻佻的语气传来:“先省省吧小少爷,要不然一会儿连喘的力气都没有了。”

  远处逐渐靠近的脚步伴随着叮当清脆的铃铛声,来人和他身后的那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瞧这皮肤又白又嫩的,比我昨天在发廊找的小子水灵多了。”

  “你那个才花了多少钱啊,这可是祁家的少爷,浑身上下都金贵着呢,一会儿你可别下手太重,一不小心再把人直接给玩儿死了。”

  “我才不会呢,玩儿好了他会永远乖乖闭嘴,真出了人命你我都要跟着一起倒霉……头套拿来了吗?赶快给我一个。”

  “接着……哦,把你手边儿那管儿润滑递我一下。”

  “哎呦呵,你那么猴儿急呢?”

  “去你MD滚蛋。”

  随后安静的房间里听到撕拉一声,祁余肩膀到前胸的皮肤整个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当中,平整的衬衣下摆被随意抻出敞开着,突然,有一股冰凉滴坠在肩头。

  唔——

  祁余剧烈挣扎起来,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不由缩紧身体,紧接着一双粗糙的大手将他按在床上,将冰凉的触感涂抹满他的胸膛。

  不知是不是由于偶尔划过两点引发得祁余震震战栗,逐渐纷乱的思绪让他透过口中圆球的小洞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浑身不受控制地摇晃摆动。

  他这是快要……

  坏掉了吗?

  祁余眼角滑下无助的泪水。

  壮汉色眯眯的笑容变得更加放肆:“好了好了哥哥马上就来满足你,真是个贪吃的小馋猫,也不知道江昱怀在艹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扭得这么骚。”

  “得了吧,你没听段少说嘛,那个姓江的一次都没动过他。”

  “哎呦呵?难道还是个雏儿?段少对咱是真不错,看来我更得要好好疼爱疼爱这么标致的美人儿了……你过来一下,帮我把他西裤扒了。”

  祁余拼命抵抗着,然而面对壮汉的蛮力对待,一切显得是徒劳无功。

  他的脑海本能迅速闪过一个男人的名字,然后就被药物彻底抽走最后一丝理智。

  宴会随着祁余的离场,又重新恢复之前的热闹……

  只不过每个人心里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等着看祁家笑话的人在掠过白素晖时,会下意识地客气疏远。还有些是看在江昱怀面子才来的人,个别脸上挂着不自然的表情。

  没过多久,江昱怀匆匆赶到酒店的顶层。

  路过在场所有人都对他露出了讶异的神色,像是白天看见鬼似的,难道大家都一直猜测错了?江总原来十分看重他那个败家子儿的弟弟?

  以至于专门放下工作跑来参加他的生日宴?

  然而,

  类似的念头没能维持多久,众人就看到男人眼中极致压抑的愤怒,还有浑身散发能驱散五米内所有人的肃杀气息。

  嘶——

  那模样,真的是可怕极了。

  在场稍微没有什么背景的,见状都会乖乖躲远,害怕一个不小心突然被殃及池鱼。

  江昱怀随手拉住一个反应慢的,冰冷低沉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段聿容呢?”

  “段、段少在泳池边儿上和人聊天……”

  没等那人说完,江昱怀大步朝泳池边走去,扒开一帮莺莺燕燕,从中一把薅出段聿容:“你嫂子人呢。”男人毫不客气地凝眉质问道,没给对方留一点儿面子。

  段聿容似乎对此并不感到生气,一脸无辜地道:“嫂子说喝多了头晕就先回去了,才走了没多久……诶?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没遇上他吗?”

  江昱怀闻言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送祁余来的司机一直在楼下,就没看见到过他的人影。段聿容的话不足为信,祁余一定还在这家酒店,可十几层的酒店光客房就有五百多个,想要搜查根本无从下手。

  如果人是刻意被段聿容藏起来的,对方巴不得看到自己无计可施的样子,更不可能轻易告诉他。

  随着男人的沉默,全场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只有节奏轻快的鼓点音乐还在干巴巴地大声播放,其余聊天、酒杯碰撞的声音都安静下来,连泳池里嬉笑打闹的姑娘也都乖乖站在水里一动不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大家都以为江家兄弟要大打出手之时,站在段聿容身旁的青年蓦然开口。

  “昱怀,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江昱怀循声移过视线,落在白素晖一张干净的脸上,对方清澈的眸子里充满期待与怀念。无数纷繁复杂的信息从男人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汇聚到八年前。

  “?!!”

  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见到白素晖,疑惑的语气微微上扬:“学长?”

  白素晖一阵欣喜:“我们有八年没见了吧,我这次回来……”

  “抱歉,学长。”江昱怀突然打断道,“我现在有些急事,我爱人联系不上了,需要马上去找他,等回来有机会再跟你联系好吗?”

  江昱怀的语速极快,眼神没有在白素晖身上多停留一秒,不断朝四处搜寻。

  在旁人眼里,江昱怀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中透出克制的愤怒,脸上写着生人勿进。白素晖却能读出男人眼中隐隐的紧张与不安,和十年前一样,江昱怀担心的时候会不自觉微微扬起下巴。

  还有那声脱口而出的爱人……

  白素晖失落地默默低下了头,在男人心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到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对方一定很在意祁余吧。其实冷静下来后,他发现祁余说的没错,自己对江昱怀的感情并不是爱。

  见二人气氛尴尬,段聿容连忙笑着搭腔道:“哎呀哥,你就放心吧,嫂子又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素晖哥那么久没见了,要不坐下来好好聊聊?”

  江昱怀一颗心都被放在火上烤,哪有时间坐下来叙旧。

  然而段聿容讨好邀请的话在男人脑海里敲响了警钟,学长一定是被段聿容叫来的。

  白素晖不擅长应付这样的聚会,更不会主动参加,段聿容费心费力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多年前的旧事重提,让祁余误会,离间他们夫夫感情。

  识破段聿容的歹毒用心,江昱怀不愿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要离开,蓦然,被谁从身后拉住手腕。

  男人愤怒回首,看到白素晖仰头望着他:“我看他被两个保安架着往那个方向去了。”说着抬手指向方才二人对峙时,离得最近的酒店走廊入口。

  江昱怀一怔,他知道那里一般是作为露天宴会的私人临时休息室,并不是离开酒店最快的途径。

  尤其是看到段聿容眼底转瞬即逝的恐惧后,他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甚至来不及和白素晖道谢,他大步流星走进宴会深处的走廊,把目标最终锁定在两个房间。

  面对白素晖的倒戈,段聿容恨得咬牙切齿,双眼快滴出血来,但碍于场合不能立即发作,只能生生捱着痛苦。他立即按下口袋中的警报器,通知房间内的两个手下赶快撤离。

  区区一个江昱怀就算赶到,也抓不住人,拿不到证据,想跟他斗?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警报器发出急促的响声,让房间内的二人慌忙停止住手上动作。

  祁余失去支撑,重重摔倒在床垫上。

  “坏了坏了,有人来了,赶快摄像机卸下来。”

  “艹TM的你催什么催,我不正在卸嘛!啧,怎么卡住了……”

  “别管摄像机了,卡,快把卡抽出来……”

  “你TM能不能把警报关了!吵得老子头疼!”

  话音刚落,就听大门方向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二人齐刷刷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迎头一击重拳在地,其中那个稍微瘦一些的当场昏迷,另一个愤怒爬起,擦干嘴角的血,又朝地上淬了一口。

  “MD,敢打老子,老子让你下辈子都不敢投胎!”

  江昱怀冲进房门的一刻,就看到刺目的灯光对准了床,在床的一侧,两个高大的男子穿着深色制服,正对上白素晖口中的两个保安,而床的中央衣衫凌乱几乎失去意识的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男人内心一时间涌上无法遏制的汹涌恨意,每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量,几乎是发狠下了死手,去对付欺负伤害过祁余的人。

  面对壮汉没有章法的正面攻击,江昱怀一个闪身,绕到对方身后,勾起手臂,死死卡住对方的脖子,直到晕过去彻底放弃挣扎才松开。

  江昱怀的视线掠过两台已经停止工作摄像机,捡起壮汉手中掉落在地的内存卡揣进口袋,匆匆脱下自己的西装,小心盖在祁余身上。

  看到祁余感受到外界的动静,胡乱紧张地向后缩起身子的模样,男人顿时心疼得一颗心就快碎了。

  他轻手轻脚解开缚在祁余手脚上的绑带和头后的口塞,映入眼帘的是祁余娇嫩白皙的皮肤上,手腕脚腕和嘴角延伸向外侧两端,留下的明显红痕。

  周围扔得到处都是不堪入目的用具,假如自己晚来了一步,是不是就会用在祁余身上?

  那两个挨千刀的混蛋!

  江昱怀恨不得立即亲手杀了他们!但是相比惩罚两个卑鄙低贱的畜生,显然祁余的健康和名声更重要。

  男人抱着祁余抄起他的膝弯,稳稳抱在怀中,确保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祁余的东西。

  他刚一踏出房门,迎面撞上火急火燎的秦牧。

  “……”

  江昱怀一时无法判断对方的目的,视线顿时变得狠戾起来。

  没想到对方看到自己的一瞬,肉眼可见地浑身松懈下来。

  “幸好幸好,你来了就好,我还怕来不及了……”秦牧手扶膝盖喘着粗气,“你从后面应急通道带他离开吧,我确认过了,没有别人,剩下的交给我,警察马上就会过来。”

  江昱怀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秦牧,觉得对方的言辞不似作伪,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

  突然,怀中传来低微难耐的呻·吟,祁余张口急促呼吸着,眉心锁紧双眸紧闭,看上去十分痛苦。

  江昱怀情急之下点头:“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先带他回家。”

  秦牧拍了拍胸口:“你放心。”然后绕过男人直奔地上昏厥过去的两个混蛋。

  察觉怀中的挣扎越来越剧烈,江昱怀迅速穿过应急通道,开车飞驰在黑夜中的道路。

  等二人回到了家,江昱怀把人撂在床上,准备拿盆清水擦拭干净祁余身上的粘腻不适,却在离开的一瞬被对方抓住。

  “别、别走……”祁余挽留的声音细如蚊蚋,不住磨蹭着双膝,“帮帮我……”

  江昱怀被一双水润泛红就快要哭出来的眸子深深注视着,像是一眼直接望进了他的心。

  男人的心脏蓦然漏跳了一拍,空气中弥开炙热旖旎的暧·昧气氛。

  祁余的美仿佛一件艺术品,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如今增添了一丝情与欲的意味,如同天使跌落凡间,打破了一切束缚,能勾起人内心最纯粹的渴望。

  而这一刻,二人对彼此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江昱怀顺势抬腿跨上了床,将祁余压在身下,感受着对方微弱的战栗,有一种迷人破碎的美感。

  他俯身吻上对方炙热的唇瓣,指尖在对方身上肆意游走,祁余身体的本能回应激励着男人伸手逐渐向下探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