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 齐宁还一直对沈是离说他输了赌约的事耿耿于怀。

  “喂,这怎么能算是我输?我可是什么都没做!”齐宁气不解地朝沈是离反驳道。

  沈是离则笑嘻嘻地看着齐宁,有几分幸灾乐祸, “当时可是你答应了的,别想耍赖呀。”

  “我没耍赖啊,我又没有影响聚星的决定,怎么能说是我帮了江辛。”

  看到齐宁还是很不理解的样子,沈是离耐心给他解释起来。

  “那天在西山碰到, 他们明显是去找蒋子昂的。但是蒋子昂没弄清你们之间的关系前肯定不会答应他任何事情, 加上我临走前也没给好脸色,他只会更加忌惮。”

  “不过前些天他们公开澄清打戏的声明一出来,蒋子昂肯定就知道是你同意的, 这至少说明你们之后又见过一次面, 并且谈得还可以, 既然如此聚星自然不会再拒绝。”

  “我只是答应他们可以澄清, 谁知他们会那样发声明。”齐宁气呼呼地说道, 感觉被利用了有点小小的不爽。

  “别气了,这么点小事也值当。你想怎么处理?要封杀他也简单。”沈是离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 这次能容江辛他们在那蹦哒纯粹是他恶趣味想看齐宁赌输的样子,否则他早就提醒了。

  “额…那也没必要吧?”齐宁听沈是离这么说又有些不忍心,“人家也是辛辛苦苦这么久才到今天的位置,而且确实也是我答应的,现在突然反悔找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沈是离当然明白好友的心软, 无奈地说:“好啦, 看在阿宁的份上放他一马, 你简直好心肠到像个异类。”

  异类?我这朴素的价值观才是正常的好吧?动不动仗势欺人, 难怪你们会被暗杀!齐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说吧,关于赌注,你想让我干什么?”愿赌服输,齐宁关心起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希望沈是离不要太过分。

  “元旦陪我出去玩怎么样?”

  “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那你要什么赌约,直接说不就好了。”

  沈是离笑得宠溺:“本来不是这个的,这不是看你刚刚那么气愤,我就不给你添堵了。要是觉得这个没难度,或者你想换成拍一个对易之的表白视频放网上这种条件?”

  “那还是算了。”齐宁连忙认怂,别说放网上了,就算只是私发给陈易之他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陪你去哪玩?真的就这么简单?你可别再坑我。”齐宁现在算是明白了,跟沈是离打赌就是他最大的错误,所以话还是说明白点好,不懂就问,虚心求教。

  “真就这么简单。去国外吧,好不容易到你成年,能去的地方总算多了不少,不会再被你哥禁止了。”沈是离想了想。

  “未成年禁止的场所?会不会有点太过刺激了?”齐宁心里挣扎着,如果带我去那什么什么的地方,我要不要拒绝呢。

  沈是离打断了他的想像,“想什么呢!是去赌场。”

  说完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齐宁的表情,眨眼道:“莫非真像易之说的那样思春了?”

  “陈易之这个大嘴巴,给我造什么谣呢?”齐宁恼羞成怒。

  “哈哈哈哈,好啦好啦,不说了。”沈是离大笑不止。

  很快,法知的校门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那就这么说定了,元旦把时间留给我,这两个月我也有点事,不能经常来找你了,有什么事手机联系。”沈是离临走前嘱咐道。

  “嗯,知道啦。”齐宁挥手回应。

  ******

  自从陈易之和沈是离都号称有事之后,齐宁在学校少了这两个总是突如其来的访客,总算可以安心当个学生。

  至于王令麒,据说现在被掐断了经济来源,所以答应很多不平等条约,在期末之前恐怕是没时间理他了,除了三天两头电话骚扰他之外也没空来学校找他。

  时间很快到了元旦,齐宁提前跟大哥报备后就搭乘沈是离的私人飞机飞往了M国。

  M国某度假酒店

  “沈是离,是不是你把霉运传给我了?”齐宁看着眼前逐渐减少的筹码抱怨道。

  不是说新手运气都很好吗?莫不是因为这些是沈是离的筹码。

  沈是离被迁怒的很无辜,“我不是提醒过你吗?而且,谁叫你那么头铁一直赌大。”

  “算了,不玩了。”齐宁拿起筹码下桌。

  沈是离果然只是约他过来度假,只不过这个度假酒店是在赌城,酒店的赌厅里挤满了世界各地来的赌徒和游客。

  由于他只想玩个热闹,也不会什么技巧,所以他拒绝了沈是离带他去贵宾厅的建议,混在大厅里到处看看。

  刚刚就是看到在简单的赌大小觉得这应该很简单,没想到明明最开始是赢的,后来就越输越多。

  接着他又转悠到大厅的老虎机前尝试了一下,眼看他就快把筹码输光,沈是离及时阻止了他,“要不要去玩玩别的?”

  “我不会呀!”齐宁无奈。

  “很简单的,我教你。总不至于你就准备一直玩老虎机和赌大小吧。”沈是离笑谑道。

  “反正输的是你的钱,我有什么不敢的。”土豪既然不差钱那他就不客气了。

  沈是离带着齐宁来到二十一点的牌桌前,简单向他讲解了规则,还亲自下场示范。

  二十一点的规则听上去并不复杂,就是发牌看牌面点数相加,谁的点数最接近但又不能超过二十一点谁就赢。

  牌桌上加上庄家总共有5人,齐宁先看沈是离玩了两局,大概明白这是个考验计算能力的游戏。

  沈是离很快赢了几局,筹码变多后就换齐宁上场。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新人运气的原因,他竟然也连赢几局,甚至有一开局两张牌就拿到“黑杰克”的(一张相当于11点的A和一张10点牌)。

  只不过牌桌前的人也在不停更换,在他连赢不少局之后,有个人筹码输光离场,换了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这人有着一张明显的东方面孔,长得很合眼缘,亲和力十足,他坐下时还朝齐宁笑了笑。

  齐宁对他这么关注是因为他是东方面孔,并且这人上来后自己就没赢过了。

  直到输光筹码下桌后,齐宁还在愤愤不平:“早知道我应该在第一次输的时候就不玩了。这个要是计算能力很好的岂不是就能一直赢?”

  沈是离对他的事后发言只是笑笑,“计算能力太好的会上黑名单。”

  “那刚刚那个人难道不是靠计算?”齐宁不解。

  “运气和计算都只是一部分,只要是人与人的游戏,最终都不过是心理的博弈。”沈是离还没有回答,身后有人解释道。

  齐宁一回头发现是刚刚牌桌上那人。

  看到他回头,那人主动介绍道:“你好,我叫付声,是…他的朋友。”付声抬起下巴朝沈是离的方向指了下。

  “你们认识啊?”齐宁转向沈是离问道。

  沈是离朝付声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才回答齐宁的话,“算是我的朋友吧。”

  “算什么算?你要觉得不算我可以现在就走。”付声挑眉看向沈是离,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沈是离横扫他一眼没理会他的抗议,拉着齐宁准备回去楼上房间。

  付声讨了个没趣,跟在后面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算了,看在你付了钱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

  三人来到楼上套间的客厅坐好后,付声主动与齐宁攀谈起来。

  齐宁对他刚刚牌桌上的表现很感兴趣,不住地问东问西,“你这么厉害,是做什么的呀?”

  “我是…魔术师,要不要看看我的魔术?”付声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

  这让齐宁立刻相信了他的话,不然谁没事带副牌放身上,于是欣然答应。

  付声熟练的洗牌,之后让齐宁选定一张牌记住后又把牌放入了牌堆再次洗牌,再随手翻出第一张牌放在掌心。

  他让齐宁仔细注视这张牌,手不停有节奏的移动,这样故弄玄虚了一会儿,最后他手一动,掌心的牌变成了齐宁最先选的那一张。

  付声原本以为可以得到齐宁的惊叹,谁知齐宁兴奋地大叫:“我看到了!你手里有两张牌,然后数一二三的时候把前面一张换到了手掌后面。”

  付声尴尬地从手掌后面拿出来扑克牌,自嘲道:“看来练得不够。”

  “不过你刚刚是怎么把它藏在后面的。”齐宁很好奇。

  “这个需要一点技巧,要学吗?我教你。”付声看出他很感兴趣。

  “好啊!”

  然后付声就给他讲解起来,齐宁听完后拿着他的牌开始自顾自地在旁边的桌子上练习。

  付声借口抽烟走到阳台,沈是离看了眼一心拿着牌练习的齐宁,也跟着走向阳台。

  沈是离关上阳台的玻璃门,身体侧对着房间看向付声询问道:“怎么样?”

  付声夹着烟摇头,“他精神很专注,意志坚定,很难在他不主动配合的情况下催眠。”

  “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既然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的确可以尝试用别的方法唤起他的记忆。”付声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藏着掖着。

  “要是他能同意我就不用费那么大劲找你了。”沈是离也很无奈。

  “唉,”沈是离又叹了一口气,“我再想想办法吧,倒是你,真的不打算回国了?”

  “嗯。”付声仿佛不愿多谈这个事,掐了烟,把话题重新转到齐宁身上,“下次要是你们谈好了可以再来找我,这次的钱我先退给你。”

  “不用了,你先记着,下次你要是能回国就最好了。”沈是离抬手阻止了他想当场转账的打算。

  “别说这种不可能的话。”付声眼神看向远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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