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挑一个姿势, 你画什么姿势,今天晚上就用什么,怎么样?”
段奚弱弱道:“皇上又欺负人。”
“我要是不画, 今天晚上是不是就不用……”
“不可能。”姬无忧打断他的话:“那两个不长眼的终于走了, 你还想让孤独守空房?”
“也,也没有几天。”段奚道:“怎么就独守空房了, 皇上后宫那么多人,愿意去哪里去哪里,怎么会独守空房。”
段奚的话刚说完,屁股就挨了一下, 姬无忧面色不善:“胡闹!”
“孤宠着你, 什么话都敢说, 孤什么时候去过别人宫里?”
那些人他连模样都记不住,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也懒得去分, 国事已经足够繁忙,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别人。
“皇上要是去, 我也管不着。”段奚道,万恶的封建社会,什么一夫一妻多妾制, 他连妻都算不上。
姬无忧见他语气似有低落,问:“你这是吃醋了?”
“不,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段奚急忙摇头:“皇上去哪里是您的自由, 我……我怎敢置喙。”
“奚奚, 你看着孤的眼睛再说一次。”姬无忧捏着段奚的下巴,让段奚与他对视:“孤如果去找别人, 你会不会生气,或者难过?”
段奚张了张嘴:“我……”
他的眼底染上一抹慌乱:“我不知道。”
他想说不会,可是在那一瞬间,段奚犹豫了。
如果姬无忧去宠别人,待别人像待他一样好,他应该……会有一点难过的吧。
不,他不应该难过,姬无忧只是他的老板,只能是老板。
他不能越界。
“不知道。”姬无忧重复着段奚的话,放开他的下巴:“也罢,不知道便不知道吧,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不可能为了试探段奚的心意跑去找别人,宁愿多等些时间,总有一天,段奚会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说远了,你还没答应孤画秘戏图。”姬无忧扯回话题,一边帮段奚整理碎发一边道:“奚奚,你若是画了,还有选择姿势的余地。”
“若是不画……”
段奚红着脸:“不画会怎样?”
“前些天有人给了孤一本书,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正好试试。”姬无忧道。
段奚:“……”
谁这么神经啊,送什么不好送小人书,疯了吧!
一个敢送,一个敢说,段奚三观都要被炸没了。
姬无忧没看过都能无师自通,变着花样的折磨他,现在看了那些,岂不是更……
“我画。”
识时务者为俊杰。
“孤来磨墨。”姬无忧把段奚放在桌子前,亲自把笔递上:“请。”
段奚强忍着羞耻,他努力学画画不是为了干这个的啊!
哭了。
“免得你紧张,孤去批折子。”姬无忧磨了一会儿墨,见段奚犹豫不决,转身离开。
两人一个画画,一个批折子,互不打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段奚放下笔,他从来没画过这种东西,很是放不开,勉勉强强画完了。
果然,姬无忧很不满:“怎么还有衣服?”
虽然段奚画的很好,尤其是两个人的脸,惟妙惟肖,身体也连在一处,但外面竟然糊着一层衣服,这还算是秘戏图吗?
姬无忧指着自己的脸:“这什么表情?”
“就……皇上经常面无表情,这不是挺正常的吗?”段奚道。
姬无忧又指向段奚:“还有你,你做的时候不是这种表情,太素了。”
段奚根本不知道他动情的时候有多漂亮,眼角眉梢都带着独有的风情,勾人魂魄。
“我不知道。”段奚咬唇,他大抵是知道的,但是不敢相信那是他自己,也不想承认。
“这哪里是秘戏图,分明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画。”姬无忧一锤定音:“奚奚,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画,孤可以教你。”
“嗯?”段奚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皇上也会画?”
“当然,孤曾经学过,只是不如你画的好,但是奚奚,就秘戏图来说,你画的绝对不如孤好。”
姬无忧起身,坐到段奚刚才坐的地方,抽出一张纸:“看好了。”
寥寥几笔下去,勾勒出两个人影,之后又画了几笔背景,段奚认了出来,是之前在御花园那次。
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脸上的表情似是愉悦,又似是痛苦,闭着眼睛似是享受,又似是在强忍着什么,看的段奚心头一热,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回过头,继续看姬无忧画。
“当时穿衣服了!”段奚看着姬无忧没有画裤子,直接画出他的双腿,脸越来越红:“不对,不是这样的。”
“奚奚,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秘戏图?”姬无忧抬眼看向段奚,心情愈发愉悦:“过来,跟孤一起画。”
段奚低着头,姬无忧拉住他的手,把人扯进怀里,嘴唇靠近段奚的耳根:“奚奚,你脸红的时候特别可爱。”
“尤其是眼尾的朱砂痣。”
平时那颗朱砂痣并不明显,每次段奚着急,那颗小痣就会特别生动,仿佛活了过来,一点一点的勾着他的心,让姬无忧心痒难耐。
说着,姬无忧抓着段奚的手,在画中人的眼尾点上一颗痣:“就像现在这样。”
姬无忧的手心很热,烫的段奚握不住笔,心也扑通扑通的狂跳,他完全不知道在画什么,只感觉天旋地转,画中的人影都跟着晃动起来,在他面前上演一场活.色.生香。
姬无忧带着段奚继续画,段奚身上的衣服换成纱衣,半遮半掩,他的小腹微微隆起,仿佛能看清形状,段奚咬着牙,想缩回手,却被姬无忧托住腰:“喜欢这个姿势吗?”
段奚不答,姬无忧道:“孤很喜欢。”
“奚奚,今晚换上这件衣服,再来一次吧。”
“还……还去御花园?”段奚磕巴了一下,他不想野战啊!
姬无忧差点笑出声:“嗯,你想去的话。”
“你要不想去,就在这里。”
“那还是在屋里吧。”段奚道。
不对,他是不是被诓了,怎么就答应了这种姿势!
姬无忧放下笔,搂住段奚的腰:“奚奚,你的腰线很美。”
“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皇上不批折子了?”段奚感受到腰间的力量,有些紧张的握紧拳头。
姬无忧把人翻转过来:“莫要转移话题,孤夸了你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夸孤一两句?”
段奚绞尽脑汁:“皇上也很英俊。”
“嗯……身材很好,尤其是腹肌。”
他也想练出这么完美的腹肌,但是他太懒了,根本坚持不住。
两人正你侬我侬的互相夸奖,林德胜突然跑进来,看到情况不对立马跪在地上:“皇上,出事了!”
“什么事?”姬无忧当即变了脸,脸色难看至极,林德胜最好是有事。
林德胜磕着头,根本不敢动:“皇上,汝阳王造反了,正带着汝阳军朝雍城攻来!”
“什么?”姬无忧拧眉,段奚从他身上起来,默默站到一旁,汝阳王造反?他怎么不知道!
原书中没有这个情节,难道因为他的到来,所有的剧情都产生了变化?
可是……
汝阳王怎么会造反,怎么敢造反,又疯一个?
“大臣们得到消息,正候在殿外。”林德胜是真的害怕,大臣们都知道了他这边才传来消息,皇上肯定要气死了。
姬无忧带着林德胜匆匆离开,段奚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太后不讨厌他,姬无忧没有冷暴力,沈君识闭关,小七活了下来,万俟景要挟,汝阳王造反,这么多的不一样,难道全部都是因为他一个人?
段奚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如果一切都不一样,原书就没了作用。
或许,姬无虞不会死,或许,他们都能活下来。
这是不是说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汝阳王这个大冤种。
段奚不觉得汝阳王能杀了姬无忧,顶多掀起些风浪,让朝堂更加波诡云涌。
晚上姬无忧连夜处理朝政,没有回来,段奚把他画的画收起来,藏到角落,希望过了这阵子姬无忧彻底忘记,再也不要想起来。
一连几天,汝阳王势如破竹,攻占了两座城池,朝堂上人心惶惶,有主战的,也有主和平谈判的。
段奚略有耳闻,茂实绘声绘色的讲着:“那些武将们想推一个文臣去讲和,把丞相气的差点跳起来,想披挂上阵亲自去杀敌。”
文臣主战,武将主和,在朝堂上你来我往,骂的好不热闹。
“从来都是武将主战,文官主和,这倒是稀奇。”段奚道,别说姬无忧,他都快生气了,这些人吵个没完,受罪的全是老百姓。
茂实点着头:“谁说不是呢,这几天皇上的脸可难看了,林总管求过几次,想让公子去劝一劝,奴才替公子回绝了。”
笑话,这个时候去寻秦王不是找死吗?
“嗯,你做的很好。”段奚点头,他也不想承受姬无忧的怒火。
茂实道:“再这样下去,皇上会不会亲征?”
“武将们主和也有道理,前两年刚吞并渊国,百姓们还没有彻底安定,听说当时还损失了一名将军,兵将不足,需要休养,这个时候开战不是明智之举。”段奚叹了口气,不然万俟景早就被杀了,岂能容他兴风作浪?
“文臣们倒是颇有风骨,但是只有风骨没用,他们不会杀敌,还是要靠武将。”
“私心里,我是不想皇上亲征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不想姬无忧受伤,关键是,现在剧情变化太多,姬无忧就是真的死在战场上都有可能。
段奚不想姬无忧死。
“国师还在闭关吗?”
茂实摇头:“仙游宫那边没有消息,应该还在闭关。”
“他不是能预测未来吗?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连个消息都没有?”段奚着急,有沈君识在,他还能放心些。
茂实苦着脸:“国师向来不关心这些,不到生死一线,他是不会出手的。”
“也是,逆天改命需要付出代价,他之前祈雨,估计耗费了不少心神。”段奚道,还有他跟原主的事,沈君识总说他以后会明白,神神叨叨的。
“明日去佛堂上两炷香,再求个平安符。”
“皇上可千万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滇国就完了,可没有第二个人像他那样痴迷美色,关键是痴迷我。”
段奚刚说完,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僵硬的转过头,正好对上姬无忧黑如锅底的脸。
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