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穿书后,魔宗圣子成了正道栋梁>第48章 拉手手 你我之间,不会再有误会。

  葛长清怒不可遏, 天道使者们也在短暂的迷茫之中回过神来,他们训练有素,很快便从失去同伴的震惊之中恢复情绪, 一齐将矛头对准了温止和白听泉。

  在场众人竟然毫无动容, 均是袖手旁观。

  白听泉从没有见到过温止出剑。

  但现在, 温止真的出手了。

  沧浪君, 一剑斩山澜,不是山,不是澜,他这一剑, 斩的是荒诞的天道。

  若是真的打起来, 仅凭这几个天道使者,远不是温止的对手。

  温止身形如轻羽,飘飞穿梭在人群之中。

  白听泉被温止保护得死死的,任何刀光剑影都伤不到他。

  他觉得这一切都并非真实。

  可温止就是那么有血有肉地站在他身前, 令他难以怀疑。

  白听泉抿紧嘴唇, 抬剑替温止格挡几下,灵敏地钻入战圈,站到温止身边, 压低嗓音问:“师尊, 我们该如何收场?”

  温止只是眸光中含着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责备他不该如此鲁莽地就冲了进来。

  迎上温止的目光, 白听泉偷偷地笑:“师尊,你这么厉害, 不能没有想到退路吧。”

  温止轻轻勾唇, 手腕轻抖, 挽出剑花, 而另一只手,却将灵力凝聚成一团,勇猛跳跃的火焰在他掌心浮现,霎时,火焰爆发,不断膨胀,涨大,最后竟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呼啸着砸向葛长清——

  葛长清骤然色变,但他终究没有反应过来,即使手中努力地结着咒印,想要将这团具有瞬时爆炸能力的灵力封印,却还是迟了一步。

  炽热灼烧着的火焰向他袭来,他已经感受到了那要将一切都吞噬烧灼的可怖温度。

  这些被温止打得重伤的天道使者们反应更快一些,拖着伤残的身体欲要拦下这一场爆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牺牲。

  但当那团灵力膨胀到极大的体积时,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的一样,一瞬间就跑空了里面的气,最后缩小成一个极小的光点,消失了。

  ——原来是个哑炮。

  当惊恐万分的人们猛地回过神来时,却发现,站在原位的温止和白听泉,都消失不见了。

  -

  白听泉跟着温止落地在一处偏僻的林子里。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他回过头的一瞬间,忽然觉得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拉了过去,拥进一个温暖却硬邦邦的怀抱之中。

  白听泉有些不敢动,他睁大眼睛,努力看着身侧的温止,试探性地喊:“师尊?”

  温止并没有给他回应。

  白听泉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转眼就被温止以更大的力道压了下来。

  像是一个难以恒挣脱的禁锢。

  白听泉微微怔了一下。

  却听见温止的声音从胸腔之中发出来:“听泉,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白听泉有些听不懂温止所说的“这样”是如何,他僵着身体,没有敢发出声音,可是心底深处的心跳声却越来越令他难以忽视。

  他在紧张。

  温止轻叹一声,浅浅地放开了他,习惯性地摸着白听泉柔软的发丝,说道:“听泉,若是将来,有人背叛你,抛弃你,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我。”

  他想占有、他想钟爱、他想掌控,想做尽一切事,但唯独不会伤害。

  白听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次的确是他的过错。

  他先入为主地以为温止要将他作为弃子,要将他交给宣谒之庭审判罪行,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他知晓温止是一个多么正直的人,却控制不住地将事情往最坏的那个方面去想。

  好像这样,他和温止就是彼此公平的。

  好像这样,他一死,似乎就能为温止免了许多麻烦的事情。

  温止的情绪在刹那间恢复正常,他眸温转凉,静静地朝白听泉伸出一只手,白听泉起初不知是何意,还想打个哈哈笑过去,但他发现,温止极为认真,骨节修长匀净的手,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在认真地等待着什么。

  白听泉试探性地将手也伸了过去,交由温止握住。

  温止动作轻柔地以手撑开他的手指,四指插入他的指缝间,周遭静谧安宁,习习凉风吹动发丝,白听泉心里猛然发出“嗡”的一声尖锐长鸣。

  师徒……师徒之间的拉手,就,就是这样的吗。

  关系好的师徒都会这样的。

  白听泉麻痹地想着,桑吾和叶微,戊泓和魏薰,应该也会这样拉手吧。

  多正常啊。

  两人的指腹在轻轻摩擦,酥痒的感觉由指尖顺着筋脉一直传入心里,痒痒的,软软的。

  白听泉强作镇定,任由温止拉着他的手,努力稳住声线:“师……师尊,我们先回琅剑宗吧。”

  温止从头至尾都在谨慎观察着白听泉的表情,听见声音,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见白听泉不排斥,他便再没放开白听泉的手。

  “听泉,以后若要下山,不论如何,都要记得告诉为师一声,记得吗。”

  白听泉只觉得被温止拉住的那只手火辣辣地烧着,他颇有些没底气地应了:“嗯。”

  -

  温止和白听泉两人前脚刚到听雪峰,桑吾就差了小童过来,请他们去一趟阳峦峰,有要事相商。

  温止神色淡淡的,将小道童送了出去,在转身的一刹那,他轻轻勾了勾唇角。

  白听泉看见温止的笑,他也忍不住笑弯了眼睛:“这是我们还没到琅剑宗,这消息就先我们一步到了?”

  温止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他,轻声道:“听泉,我虽与宣谒之庭不和许久,但毕竟都没有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讲,今日由我率先撕破脸皮,于我,于琅剑宗,都不利。”

  白听泉听尚且还轻松着的心情刹那间就沉重下来。

  他虽然想到了此事恐怕会连累温止,却竟是忘记了此事对琅剑宗的影响。

  白听泉面色凝重,霎时收敛了笑容。

  温止推开门,光线从门外散落进来,他温声:“不必担心,宣谒之庭动不了琅剑宗。”

  说完,他向白听泉伸手:“听泉,过来吧。”

  白听泉心情稍有放松,呼出一口气,跑至温止身边,勉强提了提嘴角:“师尊,走吧。”

  桑吾早已等候他们多时,他笑眯眯地为温止和白听泉沏好茶,滤了茶末,要给温止倒出来的时候,温止忽然一把摁住了桑吾的手,说道:“师兄,我自己来吧。”

  温止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定在桑吾的脸上,从头至尾,都在仔细注意着他的表情。

  桑吾轻轻摇头,却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我来吧,你们师徒两个也都累了。”

  温止掀起眼帘,眸光之中藏着疑惑。

  桑吾又给白听泉倒了一杯茶,白听泉连忙接过道谢。

  白听泉知道接下来就是温止和桑吾的交谈时间,他乖巧地捧着茶杯,低着头,出神地看着不断泛动着水波纹的水面。

  桑吾开口问道:“师弟,最近身体如何,渡劫的伤可都养好了?”

  温止颔首:“已无大碍了。”

  桑吾轻笑着:“听说前几日,十八拘天众一向不可一世,在琅剑宗却无功而返,第二日就将道歉信送到了各个门派的大门前面。”

  温止没什么情绪波动:“此事我已听说。”

  桑吾依然笑着:“师弟,我还听说,十八拘天众的那几个人,连我们琅剑宗的门都没能进来,我们负责守馆的弟子们等了整整一天。”

  白听泉偷偷听着,抓着茶杯的手越收越紧。

  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

  温止用余光瞥了一眼白听泉,唇角轻勾:“还有此事?”

  桑吾也顺着温止的余光,瞥了一眼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白听泉,随后和蔼地道:“我只听说了是一位外门的洒扫弟子将他们几个拦在了宗门外面,但据我所知,我实在想不起来有哪位洒扫弟子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师弟,你可有头绪?”

  温止装傻:“我对此事了解不多,并无头绪。”

  桑吾也装模作样地点头:“此事的确颇为蹊跷,不如正巧趁此机会开个宗内弟子的比试大典吧,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都不限制名额,如此大才,怎可在平庸的日常琐碎之中埋没。”

  白听泉如坐针毡,一会将茶盏放下,一会又将茶盏握在手中。

  桑吾注意到,笑着看向他:“怎么,听泉,你可有头绪?”

  白听泉连忙摆手:“没……”

  桑吾笑着将话题引开,和温止又聊了些话题,但温止和白听泉心里都清楚,也都在等待着桑吾提起宣谒之庭的事情。

  可桑吾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

  终于,温止趁着对话停下的空隙,问道:“师兄,今日我同听泉在宣谒之庭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知晓了。”

  他们都等待着桑吾的脸色沉下来,严肃又冷静地和他们商讨处罚。

  但桑吾却依然保持着轻松的神色,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是的。”

  温止:“……师兄,此事极为严重,恐要连累到琅剑宗。”

  白听泉也有些担忧地看着桑吾。

  可桑吾现在就像是一个笑得无害的傻白甜:“不会啊,他宣谒之庭做出此等下贱之事,关我琅剑宗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