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上那儿出来, 战凌也没去干别的，就直接回了府，为了以防顾宛宛再想起什么小木人, 战凌走的时候, 准许顾宛宛喝酒了，战凌回去的时候, 还是一屋子里酒香，战凌并不生气。
这次，他觉得，越喝越好。
战凌站在门外等了等，发觉里面没动静, 战凌才进了屋子。一进屋子, 顾宛宛正坐在桌边呆着, 小脸红扑扑，一看也是没少喝, 不过倒是没醉, 还清醒着呢。
战凌难得的脸色好看了些,
“今天的酒好喝？”战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好喝, 宫里有好多好喝的酒，我都没喝过。”顾宛宛故作委屈。
“嗯。”战凌点头，
“以后, 你想喝什么随便 。”只要别提小木人便可。战凌把一口茶进肚,
“对了, 我今天把皇上以前草拟的圣纸准备颁布下去了。”战凌看顾宛宛，
“是一件好事。”战凌道。
顾宛宛眼睛一亮,
“什么好事？”
战凌：“先不告诉你。”战凌又倒一杯茶,
“你先谢谢我。”
“谢谢, 小舅舅。”顾宛宛雀跃站起来了。
战凌皱了下眉，
“嗯？”
战凌觉得哪里不对，
“你叫我什么？”战凌问，
“小舅舅啊。”顾宛宛答，答完了发觉好像是不有点不对。
顾宛宛不吱声了。
战凌抬眼看她，
“早就该改口了，我都没有说你，以后不许叫小舅舅，叫别的。”战凌板起脸。
顾宛宛一诧，
“那叫什么？”
顾宛宛想了想，
“太子？太子殿下？殿下？”顾宛宛说了一串，没说到战凌心坎里。
战凌长出一口气，
“叫，夫君。”战凌特意把后两个字加重，
“我喜欢这两个字。”战凌喝口茶，
“在床上叫。尤其在床上，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战凌直接点明的在床上。
顾宛宛：……。莫名羞燥。
顾宛宛不出声。战凌抬眼看了她一下，引诱，
“叫一下，我听听。”战凌放柔声音。
顾宛宛脸色一僵，
“夫……夫……。”夫不出来，顾宛宛皱皱眉，
“夫君！”战凌教了一遍。
“夫——君。”顾宛宛终于说了出来，声音极小。
战凌看着顾宛宛，
“现来一次。”
顾宛宛“……”也不带这么为难人的啊。
顾宛宛不敢多话，
“夫……夫……”她又开始夫不出来。
战凌也不说话了，他就耐心的等顾宛宛夫出来。
战凌端坐在桌边，
顾宛宛：“夫——夫——。”夫了一会才叫了来，
“夫君。”这次顾宛宛声音比刚才大了点。
战凌点头，
“嗯，可以。”战凌嘴色一勾，脸上露出笑意，连他的酒窝都露了出来。不过笑意过后，他的眼睛染上了点邪魅。
他倾身到顾宛宛身边，
“都叫了夫君，夫君不赏赐你点什么怎么能算夫君。”战凌目光更加邪魅起来，
顾宛宛：“……”想跑已经来不急了。
战凌一手把她捞进怀里，战凌在坐着，顾宛宛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他腿上。
他腿上常年练武，咯得她肉疼，顾宛宛动了动，
战凌一皱眉，
“还动。”战凌警告。
战凌绷起脸，顾宛宛不敢动了，顾宛宛裂着嘴，进退不是，她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像一个被抓住的小鼠。
战凌鼻子靠近她，用力吸了吸，
“今天用了什么香料，有点不一样。”
顾宛宛低下头，
“都是宫里的。”你还说你不知道。顾宛宛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战凌神色迷茫，
“你也好香。”战凌把她楼过来，她人就靠到了战凌的肩膀上。继而，战凌就抱起了她，给她扔到了床里去。
顾宛宛从床帷里爬出来，
“小舅舅，还没到睡觉时间。”
“谁说非得到睡着时间？”战凌把她揪回去。顾宛宛在床里喊，
“这样不好，外面还有人。”顾宛宛声音怯弱。
战凌朝笑她一下，
“管什么外有人。”帐子里传出来战凌脱衣服甩掉的声音。
顾宛宛要哭了。
“小舅舅，不要。”
顾宛宛声音颤动。
战凌声音沉重起来，
“叫什么？小舅舅？”
“你叫错了，多罚一次。”接着就是战凌逮住什么猎物撕扯的声音。
顾宛宛：“不不不，夫君!”
……
顾宛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都哭了，她眼角挂着星点的露珠，委屈道，
“我要回家。”顾宛宛扯着被子往后缩。
战凌整理好，躺在顾宛宛身边困意来袭，慵懒着声音
“嗯，回去吧。”战凌合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顾宛宛就开始准备，她雀跃兴奋着，战凌到她身边审视她，
“就这么高兴回去？”
顾宛宛也不正眼看他
“反正我上次回去一天都没呆上，现在我任务完成，我可以回去了。”顾宛宛一脸得意。
战凌：“嗯？什么任务？”
顾宛宛：“……”没有词了，无法解释。顾宛宛看了眼战凌没说话。
战凌生了疑心，
“什么任务，嗯？”战凌走近一步，又逼问她。
顾宛宛咬咬牙，
“我上次回去，被我娘发现，我没有跟你合房，我娘说不宜回门，就把我赶回来了。”顾宛宛脸上又有点抱怨，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天回家当晚就回来了呀，我都没喝酒，都等着服侍你。”顾宛宛又是一副被人浪费好意的表情。
战凌松了一下表情，
“哦，这样啊，原来是被赶回来的。”战凌往边上走了一步，
“我说你那天怎么那么乖，没喝酒呢？”战凌停一下，
“还是你娘好使啊。”战凌被引发醋意。
顾宛宛：……。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跟战凌时间久了，她开始敢说话了。
“你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顾宛宛故作不满意，
“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一起了吗？”她特意把合房绕了一个弯子说，因为羞愧。
顾宛宛低下头整理自己的东西。
战凌走了一步，又绕回了顾宛宛身边，
“嗯！”战凌又停一下，他看见顾宛宛细嫩的手，
“所以……”战凌故意放慢语速，
“走之前，是不是要……”亲热一下。战凌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顾宛宛就拎包，跑出去几米，
“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先走了。”顾宛宛语速惊人，在战凌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直接跑出了门。
战凌嘴角微勾一下，看着门，他也没想怎么样，就逗逗她，就吓跑了。
战凌勾着嘴角，回到桌边坐着。
等喝完了一杯茶，战凌才起身去内阁。这些日子内阁的事虽然多但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如今再去内阁，他整个人都是轻松的。这些日子，有些大臣在休假，有些大臣在处理公务，府中小妾多的，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一批了，宫里的婆子老宫女也少了不少，大宁又往前进了一步。
战凌负手一边走一边合算着所有事运筹帷幄。
晚上，等战凌从内阁回来已经很晚，顾宛宛不在，这次他没有像上次一样，觉得抓心抓肝的难受，反而平静很多，他想好了，让她呆两天，他就去把她抓回来。让她呆可以，但是不能让她呆太久。太久了，他会寂寞的。
战凌想着顾宛宛上了床，一到床上，战凌就开始做顾宛宛的梦，一开始小时候各种各样的可爱模样，在远远的看着她，后来是她丢了以后在耳边喊他的名字，再后来就是，她坐着马车跟着他回大宁，一切从这时候开始，他开始注意到顾宛宛，注意到她越来越好看了，越来越关注他了，也在很远的地方偷偷看着他，他总是莫名的遇到她，也总是眼睛不注意的就转向她。总知，一切都在有意无意的往一个彼此接近的方向发展。直到有一天，他去了宣雨殿，他发现，他似乎很久之前来到过这里，但是他确定不是现在，不是最近，是很久远的事，久远到可以闻到岁月历经百年的烟尘味。
战凌盯着宣雨殿，眼中在宣雨殿的每一个角落扫过。忽然，他看到了在桌子边趴着的顾宛宛，他迷蒙着眼睛朝他走来，然后她就把他推倒了在地上。直到结束后，他嘴角吐着血冲出宣雨殿，门口表太医已经来了，表太医拉着他喊着他的名字，
“殿下，你怎么了，殿下，你怎么做这种事情。”
“殿下，这样会要了命的。”
“是哪个歹毒的人在这里放了迷香。”
“殿下，殿下。”耳边都是表太医急促的声音，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一切换了副天地，两个月过去了，顾家的那个小姑娘，他从北地找到走丢小白免一样的小姑娘已经嫁人了，嫁给了路王府的战玉。他在宣月殿的大门前等她，那天下着大雪，她在他面前亲口说，她喜欢的人是战玉。
他的心都如雪一样凉透了，其实就算她说一句，她不喜欢战玉，他也可以让成了亲的他们各散东西。
可是她就是那样坚定，让他一句说明真相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就那样看着那个小姑娘跟战玉携手走了。
眼痛心痛，他连朝阳殿都没有回，就直接跟皇上告辞回了北地。
北地路远，山高雪急，京城的消息甚少，但也不影响他的军事消息，只不过有关于顾宛宛的让人忽略过了。直到某一天，顾宛宛一封写给她哥哥的信让他从半空中无意拦截到，他就千里单骑的回到了京城。
一到京城，他就看到，顾宛宛倒在路王府的院子里，身影消瘦，嘴角是血。她病了，病了很久都无人问津，甚至最终拖死在院子里。
他抱着她万分心痛，心痛到让他疯狂，他起来回身，朝路王府的家奴喊，让战玉过来，战玉一进院子，他的刀就劈向了他。
直到战玉倒在血泊里，他的心里也一下子落空了。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面前那一具可怜的孤单的顾宛宛的尸体。
他抱着顾宛宛的身体向外走，天光隐去，雾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