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会让小姐您身陷危险之中的!”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
“王爷敢说万无一失,那就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好好好,你信他!他说什么你都信是吧?”
“难道,小姐您不相信王爷?”
“我……我信!”
林幼仪被五福的一句反问,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她是相信穆铮的,可是,这么一座“诛九族”的大罪就压在她的头上,她便是想要装作若无其事,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万分焦灼之下,林幼仪深吸了一口气缓解情绪。
“那男的是谁?”
“遥苓的弟子青川,一个反串花旦的小郎倌儿。”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王爷一手安排的?他这是要将整个城阳侯府,都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不是的小姐,您冤枉王爷了。”
“那是什么?遥苓本就是他的人,那个小郎倌儿怕是也跑不掉!萧沁瑶行此有悖德化之事,选来选去,竟然选中了王爷的人!你告诉,此事与他无关?你觉得,我会信?!”
“小姐,您莫急,且听奴婢继续说下去。”
“好,你说!你若说不明白,我就去找王爷,让他亲自说给我听!”
“首先,王爷并没有想到,严攸宁竟然会为了制衡萧沁瑶,而主动引狼入室,将遥苓和整个戏班都接入东宫。王爷在得知此事后,便想到了,要在这几个女人之间,埋下一根引线。而这跟引线,便是青川。”
“他做了什么?”
“王爷没有做什么,只是让遥苓在严攸宁和萧沁瑶的面前打骂青川。”
林幼仪明白,做戏嘛,本就是戏子的分内之事。
一个尖酸刻薄的台柱子,一个受尽委屈的小郎倌。
“原来,王爷唱的是愿者上钩!“
穆铮的确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撒下了诱饵。
彼时,严攸宁风头无二,手中又握着遥苓这枚棋子。
是以,她自然是不会轻易上钩。
但萧沁瑶不同,她一直被严攸宁压在头上,以她那个要强的性子,定是要绞尽脑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翻身做主的。
所以,她咬钩了!
“一开始,就连王爷也没有想到,萧沁瑶竟如此胆大妄为,勾引青川与她苟且!但事已至此,王爷也只能顺水推舟。”
“那王爷为何不制止呢?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爷为何要制止?这件事,虽然不在王爷的预料之中,但也并不影响王爷的计划。”
“为了他的布局与谋划,便可以如此不管不顾吗?”
五福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林幼仪。
林幼仪心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我明儿给还非去不可了?”
“王爷的意思是,随您喜欢。”
“我不喜欢!尤其不喜欢他走的棋子上,沾着城阳侯府的血!”
“王爷不会!”
林幼仪心中忐忑。
不过,她也确实是在这个时候,才忽然间想明白了,萧余安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萧余安都知道,让她待在家里,不要去趟这趟浑水。
可是,穆铮却完全不顾他的谋划,很有可能会让整个城阳侯府,都置身万劫不复之地!
“去!为何不去!我到要去看一看,萧沁瑶这个作死的货,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小姐,那您既然已经决定要去赴约了,是不是也要为严攸宁准备一份贺礼!”
“贺礼?她想得美!”
“小姐是想……空手去?这……怕是不大妥当吧?”
“怕什么,王爷不是说,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但凡我有一丝一毫的迟疑,那便是他的错!”
五福再次沉默。
林幼仪越想越气,她简直想要大闹东宫,让穆铮前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才解恨!
翌日,萧余安也不知道是从哪听说,林幼仪要应邀入宫,急着便赶了过来。
“幼仪,你要去赴约?”
“是呀,二小姐不是也收到了邀请函吗?”
“她与你怎么同?!”
“我们两个人……怎么就不同了?”
“暮雪与太子侧妃无冤无仇,可是你……幼仪,你想一想,有哪一次,你从宫里面回来的时候是安然无恙的?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就不能不去吗?”
“能!但我想去!”
萧余安苦口婆心,可林幼仪却是油盐不进。
最后,萧余安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好,你若非去不可的话,那我陪你一起入宫。”
“你?别闹了!太子侧妃请的,都是闺中的手帕交。你去算怎么回事?”
“我虽进不了东宫,但可以去找三皇子。到时候,东宫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不用了,我若真的有什么意外,等你赶到,也已经来不及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别胡说!你既要去,我便一定得陪着你!”
“你就不怕得罪太子,到时候,太子会迁怒大小姐?”
“他是我妹妹,你也是!她嫁了人,我鞭长莫及,但你不一样!”
林幼仪拗不过萧余安,只能由着他。
可是,他们二人刚刚走出侯府大门,就看到了穆铮。
林幼仪一看到他,就想起萧沁瑶与小郎倌私通一事,当真是越想就约气。
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脾气。
“你来做什么?父亲不在,瑞亲王怕是要白走这一遭了。”
“别闹脾气,今日,本王陪你一同入宫。”
“呵,大可不必!今儿个,我是去看戏的,又不是去演戏的,王爷担心什么?”
“好了,一切本王自有安排。你个小丫头,凭白的又在闹什么?”
“我在闹什么,王爷心里面不清楚吗?是不是凭白的,还非得我把话说透吗?”
“本王说了,自有安排!你不相信本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压根儿就不是我信不信您,而是……”
林幼仪情急之下,险些把埋怨的话脱口而出。
好在,最后关头,她陡然惊觉萧余安的存在,紧着将未说出口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那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萧余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