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而处,换位思考。
若是作为母亲的话,林幼仪笃信,她应该也会为了孩子如此牺牲。
但为人子女者,林幼仪说什么也不可能像张大人那样,竟然真的为了自保,而赔上老娘的性命!
“这件事,王爷知道吗?”
“奴婢知道您等的心急,便先赶了回来,稍后再去向王爷禀告。”
“去吧,若是王爷问起的话,便说……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就此作罢!”
“是,奴婢这就去。”
五福雷厉风行的赶到了瑞亲王府,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回禀给了穆铮。
“他们……可得好好的活着才行!”
五福没有明白,穆铮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五福,你当真觉得,这件事是张家老夫人与张大人串谋设计的?”
原本,五福确是如此以为。
但听穆铮这反问的语气,很明显,他还另有猜测。
“奴婢愚钝,那王爷您的意思是?”
“你的猜测,合情合理、顺理成章!可是,你不觉得,太顺了吗?”
“顺……难道不对吗?官署衙门断案,不也要求铁证如山吗?”
“对,就是这句铁证如山!五福,你真的有铁证吗?”
“这……”
五福被穆铮的质疑,问的当场怔住。
要说铁证,她还真的没有!
这一切的论断,都是通过她调查出来的每一件小事拼凑起来,而得到的。
可是,如果非要较真的话,那么,这些小事也只能证明,张家老夫人与张大人串谋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但却没有办法敲死,就是他们二人所为。
“事实上,你所认定的真相,都是倒推出来的!因为我们知道作案手法,也猜测到了行凶目的,又有那个小丫头的推波助澜,这才揪出了所谓的凶手。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可能吗?”
“王爷所言甚是,那您可是已经有了其他怀疑对象?”
“萧余安!”
“少将军?他……他没有理由谋害张家老夫人呀!张大人得以喘息的机会,对少将军有什么好处呢?”
“不!重点不是谁得救,而是谁被害?!”
“被害?张家老夫人?王爷,您的意思是……少将军就是为了谋害张家老夫人?可是,他的目的呢?一个老妇人而已,死活又能碍着少将军什么事儿?”
“你说的没错,张家老夫人的死活,确实与萧余安扯不上关系。但是,却能与那个丫头扯上关系!”
五福瞬间恍然大悟。
如果,张家老夫人不幸病逝的话,那么,她与林幼仪虽然隔了一辈,但林幼仪也同样为了长辈守孝一年。
这一年之内,林幼仪必须穿白戴孝,身着缟素,不得食肉饮酒,更不能谈婚论嫁。
如此一来,萧余安即便没有张谅,也可以拖住林幼仪的婚事。
五福觉得,穆铮的猜测,也不无可能。
但若因此,便说是萧余安所为,也确实有些牵强附会。
“王爷,如您所言,那少将军为何不直接毒死张家老夫人?如此一来,他也无需提心吊胆的再等一年。毕竟,夜长梦多,这一年的时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难道,他就不怕,皇上在这一年之内,为王爷您与小姐赐婚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奴婢不明白。”
“城阳侯府以武立家,祖辈人用鲜血和性命换回来的荣耀,怎么可能轻易被玷污?他们虽不是清贵人家,但也怕落个裙带之臣,攀附权贵的名声。”
“这大女儿凭着明媒正娶不要,却去给太子做妾,二女儿又即将嫁给三皇子,要是这一年不到,那丫头再被指婚给了本王的话,你觉得,旁人会如何议论城阳侯府?”
所以,萧余安这是算准了,穆铮一定会为了林幼仪而有所顾忌。
至少,在短时间以内,绝对不会让皇上赐婚。
等到穆铮觉得,可以请求皇上赐婚的时候,林幼仪却又要开始守
如此一来,两年之内,林幼仪都还是那个挂在枝头,看似鲜嫩可口、垂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的果子。
穆铮的想法,倒也不无可能。
但相较于五福的猜测,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牵强,也太过有指向性。
五福不禁有些迟疑。
穆铮看出了五福的迟疑,冷声开口问道。
“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奴婢没有,王爷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无凭无据的猜测,就没有必要让她知道了!”
“是,奴婢明白。”
又过了一日,张大人便被放回了张府,林幼仪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刚一走出张府,林幼仪就看到,萧余安一身白衣的来接她回府。
“我就说,你穿素色衣裳更好看!只可惜……不吉利!”
“你这丫头,我穿玄色,你说晦气,我穿浅色,你又说不吉利!你这是逼着我穿成琉璃盏是吧?”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说是穿成戏子模样,粉墨登台呢!”
萧余安笑嗔着伸出手,在林幼仪的眉心轻轻的点了一下。
“贫嘴,你就挤兑我最厉害!上车吧,带你回家。”
坐在车上,萧余安一看林幼仪,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刚刚还堵的没缝儿的心,也稍稍缓和了下来。
路过西街的时候,林幼仪忽然问道一股香味。
“是槽子糕?停车!”
林幼仪刚准备起身去买,就被林幼仪按住。
“乖乖坐着,我去给你买。”
萧余安还以为,能让林幼仪如此欢喜的吃食,会有多么的精致、可口。
买到了之后,萧余安当即满脸的疑惑。
尤其是,林幼仪捧着他买回来的槽子糕,吃的喜笑颜开的时候,他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小丫头,你慢点吃,急什么。不过,这糕点看着当真一般,也没有很精致,你怎么会如此喜欢?”
“你不懂,我吃的不是槽子糕,是回忆!”
“小丫头,还越说越玄了。”
“我知道,槽子糕看着不好看,吃上去也没有多可口,但我就是很喜欢它这个的味道,从小就喜欢,更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