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冷宫的锁被人扣好,一行人怕晦气似的转身便走。
任黄滢萱在里面怕打呼喊,除了当差路过,脚步匆匆的丫鬟太监,几乎没有人听到。
帝辛也刚出来华滢宫,接了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手。
帝辛脚步虚浮,在宫里无目的的乱晃,手下的人不敢问帝辛要去哪儿,只远远的跟在身后。
帝辛走着走着,猛然回头,看见身后的人躲瘟神一般与他隔得好远,他突然暴怒,“寡人就那么可怖?你们一个个避之不及?离那么远作甚!寡人能杀了你们不成?!”
陪侍扑扑通通跪下来,声音整齐划一,“奴不敢。”
“不敢……”帝辛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想着想着大笑起来,“我看你们敢的很!”
黄滢萱敢私通侍卫,陪侍敢对他避之不及,天下百姓敢忌惮他,视他如同洪水猛兽。
难怪小时候,母妃便告诉他,不能有朋友,不能有爱人。
君临天下的人终究是孤独的,每次朝拜。虽然有诸多群臣,他们下跪,磕头,俯首称臣。
帝辛觉得这些都是他的人,江山也是他的,百姓也是他的。
但始终,高位之上,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帝辛已经不记得自己从前不知平定过多少场叛乱,只知道所有人挤破了头想当这个王。
称王,既是风光无限,万人之上,亦是高岭之巅,孤独万般。
帝辛终于看清。
他摇摇晃晃的接着走,跪了一地的人才敢起来,弯着腰跟在帝辛身后。
帝辛回到主殿,命人取酒,他一人对而独酌。
烈酒香醇,口感浓厚,但入喉只有辛辣灼烧之感,帝辛征战之时,唱喝酒暖身,助兴,第一次借酒浇愁,他才发觉酒苦而辣。
有些东西适合放在舌尖品味,却不适合咽下让喉咙尝鲜。
帝辛独饮了一个下午,待到傍晚,空了两坛酒。
帝辛醉的舌头直打结。
“去茗香…殿!”他支着凉亭内的石桌起身,踉跄一下,抬手指天说了往宋窈处去。
茗香殿内宋窈刚刚梳洗完毕,取了妆发准备休息。
“美人儿!”帝辛粗鲁的踹开所有想要搀扶他或者帮他开门的人,用力的推开了门,早已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完全打开,撞在门轴上,宋窈被吓了一跳,回头。
只见帝辛站在她殿门口,身形不稳,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刚脱了外袍,此时香肩半露,转身回眸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宋窈胡乱披了外袍,朝帝辛跑去。
“民女拜见大王。”她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欢欣,帝辛看着宋窈媚眼如丝,眼含笑意。
心情顿时好些,最起码还有一个人,不避着他。
他挑起宋窈的下巴,胡乱吻上去,身上的酒气熏的宋窈直皱眉,胃里犯恶心。但是她又不能推开帝辛,只伸手拍抚帝辛的脊背,要他不要心急。
这一夜,翻云覆雨,宋窈感受到了帝辛强烈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