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鸣焉忘了说,昨夜里鸣焉恰巧碰到了慌忙逃窜的花匠,将他救了去,此刻就候在殿外。”
王后的脸色在这一刻垮了。
夏桀点点头,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被人带进来。
比起鸣焉的淡定自若,这个男人显得很慌乱,目光不敢直视王后,王后也不敢抬头看他。
“这位如何称呼?”“鄙人王氏。”
“那便请王工于众人讲讲故事了?”宋窈笑着看向他,“不必害怕,王上和诸位大人都在此,还有什么好担心?倒是蒙骗君王的话……”
言下之意,你不要害怕王后那个过河拆桥的王八犊子,尽管说,我们都听着呢。
那花匠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前日,王后命我将角落的两株夹竹桃挖出,取其根后再种回原位。
当时我觉得这夹竹桃实在是稀罕物,挺可惜的,加之这夹竹桃有毒性,我便劝告王后,但王后执意如此,我只好照做了。”
“你是如何知这夹竹桃有毒?”丞相问。
“鄙人家世代侍弄花草,对这些很是了解。夹竹桃少量强身,过量则取命。”
花匠认真的答道。
“你取了根之后呢?”宋窈瞥了一眼丞相终古,继续追问。
“取根之后交给了王后身边的侍女碧绡。”
“王后身边侍从甚多,我竟不知哪位是碧绡。”
王后身后跪着三个侍女,宋窈都多少面熟,问其姓名身份,却着实答不上来。
听到这儿,三个婢女都匐的更低,不敢抬头。
“喜妃在问话,听不见吗?”
夏桀看着这一出闹剧,眼前的人证物证全部将矛头指向王后,王后不解释也没有反驳,稍微动脑子就知道这事跟到底是谁所为,对此他耐心实在有限。
“奴是碧绡。”一个婢女颤颤巍巍的出列。
那女子穿着一身碧绿衣裳,梳着双环发髻,打扮朴实无华,连样貌都平平无奇,声音虚飘发抖。
“不必紧张,告诉我你将那花根带往了何处?”宋窈的手轻轻搭在碧绡的背上,有点像拍抚,但还是惹得碧绡浑身发抖。
“奴将花根,带…带到了膳…膳房。”碧绡彻底破音,甚至哭了出来,“王上请饶了奴吧,都是王后要奴这样做的,都是王后……我……”
“别哭,王后要你干什么了?”宋窈循循善诱。
“王后要奴带到膳房压成汁,在昨日您制糕点之时混进去把根汁混入您晌着的面团中,王后还说,蒸煮之后毒性会更…更甚…”碧绡一看就是个老实性子,宋窈只是说了两句话,她便和盘托出。
“碧绡,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怎帮着这妖妃颠倒黑白。”王后也转身,把碧绡推到在地。
“王后此言差矣。”
宋窈先扶起碧绡,把她塞到施韵儿身边,护在身后,“妾来宫中不过数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大王的寝殿昨天都是第一次进入,妾怎的就能策反了跟随你多年的丫鬟为我说话,还是王后觉得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屈打成招了呢?说来倒是王后刚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动手打了碧绡呢。”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这不就是等于王后要是不承认就是觉得夏桀眼瞎还弱智,连是非曲直都分辨不出。
“贱婢一个,本后想打便打,还要请示你不成?”
宋窈的话王后根本反驳不出一句话,只能干巴巴的摆她的王后架子。
“呵。”宋窈轻笑,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