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这顶级的名气除了自身的优秀, 自然也离不开苏府的人在外面出力。

  若不是苏府和恭候府的默许和推动,‘京中双殊’的名头不会一传就是这么多年,还传得人尽皆知。

  说白了, 苏琳琅和陆凤霜加在一起的效果就是一加一大于二。

  京中的其他女子要压下她们其中的一人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同时压下两人, 这样的概率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这么多年,以一种‘匪夷所想’的方式杀出来的只有一个陆燕芝。

  但这世上能有几个陆燕芝?

  陆凤霜背后有老侯爷和老夫人出谋划策, 苏琳琅的背后站着的就是苏尚书和苏老大人。

  不过才嫁人几日, 这几日在宫中和秦王府里受的委屈比苏琳琅以往一年加起来还多。

  如今苏尚书和苏老大人这样温声相问,苏琳琅霎时绷不住了,她忍了许久,最终还是略有些委屈的诉说着这几日的事情。

  敬茶时的下马威,进宫后遇见的昌平公主、高贵妃和珍嫔, 晚膳时出言试探却被讥讽......

  这些委屈苏琳琅不会对周记淮讲。

  秦王府里秦王对秦王妃的态度,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因此对待苏琳琅都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时间将委屈酝酿的更加酸涩, 苏琳琅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有些泪意。

  “糊涂!”

  听完这些的苏尚书却是拍着桌子大怒, :“府上教了你这么长时间, 你却还是这么感情用事?”

  “些许言语上的委屈算什么?宫里珍嫔的事也是你能出言试探的?”

  “秦王和秦王妃这样的人,只是抬抬眼就能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些事你得让别人出头, 你从前做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如今这么冲动?”

  “琳琅啊,是不是这些年外头和府上将你捧得太高了, 高的你都失了分寸?”

  这话说的苏琳琅眼里的泪意硬生生憋了回去, :“女儿知错, 往后必定不会在犯。”

  “好了, 子崖。”倒是往日一贯厉色的苏老大人这次放缓了语气。

  他挥了挥手,叫施礼的苏琳琅起身,:“琳琅她初入王府,难免有些不适应,吃一堑长一智,这些事不能急在一时。”

  说着,苏老大人看向苏琳琅,道:“坐吧”。

  说完,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随后又问道,:“秦王的大公子,对了,如今他是你的夫君了,你嫁过去后他可有给你委屈受?”

  这话叫苏琳琅的脸微微泛起了红。

  周记淮比她想像中的更好了许多,对她有些出乎意料的坦诚,对她的陪嫁丫鬟更是一眼也不会瞧,临渊堂的庶务也肯很快的交给她打理...

  苏琳琅垂着眼,点了点头,:“周郎他待我很好。”

  “这就好,你能嫁的如意郎君也是一桩好事,之前我与你父亲还担心他少年成名,名气甚满,会矜骄薄待于你。”

  “不,周郎他很好,”苏琳琅摇了摇头,随后她有些忍不住说起周记淮提醒她三次的事。

  “只是,他与王妃并不十分亲近,却再三告知不与王妃相争,我以为他只是忌惮于秦王对秦王妃的宠爱,但,他对王妃确是...”

  周记淮对秦王妃的态度...这就是苏琳琅想不通又拿捏不准的事。

  这是种很奇特的感觉,苏琳琅说不上来,但总感觉有什么是她疏忽了的。

  “无妨,琳琅你事无巨细的说说。”

  周记淮和秦王妃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并没有单独相处的时候,苏琳琅正要说什么,却猛地记起了那一盏灯。

  一盏绘着灰兔的花灯。

  “中秋节的那日,宫宴散后,走在宫道上的时候,秦王为秦王妃亲手取了一盏悬挂在宫道的花灯,周郎...”

  若不是今日说出来,苏琳琅竟不知自己将这事已经惦记了这么久,记得这么深刻。

  听完苏琳琅的话,苏尚书与苏老大人对视了一眼。

  苏尚书捋着胡须笑了起来,:“哈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么,到底是惹得邓公年过半百还起了色心成了笑话的陆氏女,果然这世上最难过的是美人关。”

  苏老大人也没忍住笑着摇头感慨一句,:“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轰!!!

  宛若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炸得人头晕目眩,遍体鳞伤。

  刚刚哪怕是进门后被苏父厉声训斥也没怎么动容的苏琳琅,此刻脸色煞白。

  数十年来教养仅存的理智,叫她死死的攥紧了椅子的扶手,没有像个疯子一样跳起来大喊大叫的叫人闭嘴。

  ......

  “琳琅?琳琅?”

  “...是。”

  看着苏琳琅的脸色,苏父皱了皱眉,:“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瞧着颜色好的美人觉得喜欢这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更何况周记淮是个有分寸的人,如今他肯一心一意的待你不就是了?”

  “不说其他,单说秦王...他们之间就没可能,你在这摆出这幅脸色做什么?”

  这桩婚事是苏琳琅抢来的,她和陆凤霜耗了这么多年,秦王府也是几经利弊权衡才选了她。

  这没什么,秦王府与苏府门当户对,周记淮也是最出众的,配的上她苏琳琅。

  这世上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连苏老大人和苏父均是如此。

  苏琳琅成婚时,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但她连纳妾这话都说了出口,就没准备在这上面计较。

  但谁都行,就是不能是陆燕芝!

  为什么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瞧出了苏琳琅的神色不对,苏尚书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警告苏琳琅,:“琳琅,这府上因着你是嫡女,对你颇有优容,养的你如今心气是愈发的高了。“

  “嫁了人,不仅没叫你懂事,如今反倒是愈发的不成器了,若是你如今心力不足,也可以将你五妹妹带入秦王府做帮手。”

  “不,我能做好!”

  苏琳琅松开了手,她慢慢的深吸了口气,:“还请祖父、父亲恕罪,只是这几日的事情都堆积在了一起...”

  “今后,琳琅会更加小心行事,不会再鲁莽行事,不会辜负父亲和祖父的教导,不会弱了苏府的名头。”

  “就知道琳琅你是个好孩子,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咱们苏府的人都是饱读诗书之辈,你出去不能给府上丢脸。”

  “是,”苏琳琅稳住心神后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端庄的模样。

  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她又说起了进宫谢恩时,亲眼见到怀康帝对周记淮的态度。

  听到这话,苏大人的身子略略前倾,苏老大人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很好,”听完,苏老大人多多头放下了茶杯。

  他看着苏琳琅不徐不疾的嘱咐道,:“如今你才入秦王府,最要紧是在王府站稳脚跟,最好能尽快与你夫君有个孩子,延续苏府的血脉,至于秦王妃...”

  兄终弟及。

  秦王还活着,他又是周记淮的生父。

  秦王为秦王妃发疯的模样世人有目皆睹...秦王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祸患。

  苏老大人慢慢的扭着手里的佛珠,:“不能急,你一点也不能急,福宁郡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咔哒’一声珠子撞在了一起,随后苏老大人轻轻的笑了,:“琳琅你不是说秦王府还有一批圣上赐给秦王的美人吗?”

  “她们就极好。”

  “秦王府如今是一枝独秀,才压得你都透不过气来,但这世上只有百花齐放的景色才是最让人心旷神怡的。”

  更何况,秦王妃还怀着身孕,大着肚子攀上了秦王固然能叫她得意一时,但怀着孕的妇人,要面临的鬼门关可不只一道——

  一尸两命也是常有的事。

  “最迟入冬,秦王殿下就要亲赴边关了,今年还冷格外的早,关外,突厥人的牲畜不知要冻死多少。”

  苏老大人感慨了一句后,看向苏琳琅,:“秦王妃怀有身孕不宜奔波,所以,在此之前,稳重,冷静,耐心些,好好侍奉你待产的‘婆婆’。”

  闻言,苏琳琅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半晌,她在苏父和苏老大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天色渐渐地黑了。

  赶在晚膳前,周记淮和苏琳琅要赶回王府。

  笑的慈祥的苏老大人、威严却也又含笑的苏尚书,红着眼噙着泪的苏母...一同目送着周记淮和苏琳琅拜别。

  直到看不见女儿和女婿的身影,不愿意在人前落泪的苏母早早的寻了借口回房。

  苏父却在转身时神色严肃的冲着一旁喝了一声,:“出来!”

  躲在树影后的人影被吓得抖了一下,随后还是慢慢的走了出来。

  出来的是个身姿绰约的姑娘。

  她生的杏眼桃腮,只见她抬眼怯怯的看了一眼苏父和苏老大人,随后屈膝如弱柳扶风般的行了一礼:“见过爹爹,见过祖父。”

  “是五姐啊。”

  苏父的口气放缓了些,却仍是有些愠怒,:“好端端的你躲在这做什么?叫其他人看见还说我们府上没规矩。”

  “还请父亲恕罪,女儿知错了。”

  被唤作五姐儿的姑娘又施了一礼,她先是麻利的认错,随后轻声道,:“刚刚贪看这的鲤鱼,却不想大姐和...姐夫一同出来了。”

  “大姐今日回门,她又一贯...女儿一时情急就躲了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苏老大人看着五姐儿抿起来的唇,突然问了一声,:“刚刚瞧清楚了吗?”

  这话问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但默了片刻,五姐儿的脸色微微泛着红,:“回祖父的话,瞧见了。”

  苏老大人点着头笑了起来,:“是个乖觉得,难怪这府上你大姐最不喜欢你,可你父亲却还是疼你几分。”

  这话听得五姐儿的脸色却变都没变,她只是低眉顺眼的抿着唇。

  这个姿势,露出的侧脸与苏琳琅足有四分相似,换句话说,嘴角处与陆燕芝也有几分相像。

  苏老大人笑着点点头,:“好孩子,回去歇着吧,明日会有府上的嬷嬷来教你。”

  “是,”五姐儿到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但仍有几分压抑不住的喜色叫她嘴角都翘了起来,:“祖父,父亲,女儿告退。”

  打发了五姐儿,苏尚书同苏老大人进了书房,想着刚刚苏琳琅说的种种,再有朝堂上放出的风,其他世子也要进京了。

  苏尚书捏了捏眉心,:“若不是宫中一直没有喜讯,怀康帝不能生....不敢叫琳琅进宫,否则何必如此麻烦。”

  “不急,”苏老大人端起了茶,:“都等了这么些年,不急在这一时,更何况,琳琅的身子一直用最好的药养着,有孕是迟早的事。”

  想起刚刚的五姐儿,苏尚书坐在了位置上,:“父亲可是瞧着五姐儿...有用?”

  “她是个庶出,吃的苦头多了就能更不要脸,比琳琅更能软的下身段,有备无患罢了。”

  “是。

  ***

  车上,看着一直微微带着笑意的苏琳琅,周记淮也笑着问她,:“夫人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是,解开了一些疑惑罢了。”

  “噢?”

  苏琳琅素有才女之名,还是无数次人前显圣证明的,这可不是陆燕芝这个‘学渣’临时抱佛脚能比得了的。

  听见她说有些疑惑,连周重邛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夫君,不过是些妇人...之间的话语罢了。”

  这话听得周记淮耳朵微微有些泛红,于是他不再追问。

  沉默间,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秦王府。

  今日周记淮陪苏琳琅回门后清闲日子算是快要到头了。

  按着怀康帝的意思,周记淮会先在太学的大考中结业,随后在六部中先借调轮转。

  他最先去的,会是吏部。

  吏部始掌管全国官吏铨选爵勋考课之政令,即各地所有文职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物,位高权重都不能一言以蔽之。

  而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刘尚书是邓公的门生。

  之前董公病重,董公一脉声势有损,但正好苏尚书管着户部,又与秦王联姻,撑起了大旗...

  另外还有个老好人似不言不语的梁公,朝堂上的事暗流汹涌,足可见这次周记淮的差事不好做。

  但周记淮没有推脱,周重邛也不言语,像是提早就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边关,周记淮的一切仍由怀康帝安排。

  秦王府上,如今秦王亲口吩咐取消了晨起的请安,秦王和大公子若是外出公干,中午也不会再府上用膳,所以聚在一起的晚膳就比较重要了。

  大厨房里的厨子,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膳。

  桌上用膳的人俱都笑着,一派合家欢的模样。

  陆燕芝只在开头像模像样的关心了一下今日他们回门的事,在得到标准的一切都好的回答后就没了下文。

  低头吃着花菇的陆燕芝忍住了自己的好奇,若是她与苏琳琅关系好,还能八卦的问一问,如今还是算了吧,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晚上,这几日火气甚重,忍无可忍的秦王无奈一个人去了校场。

  认真将秦王昨日讲的几段《中庸》整整齐齐抄完两页,又默默通读背诵确定自己理解了文意后的陆燕芝,此刻捧着镜子又在臭美。

  得到秦王‘角色扮演’的启发,这一次,她还给自己换了个剧本。

  在将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后,陆燕芝捧着镜子,声音如夜莺般婉转的轻声问道,:“铜镜啊铜镜,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很快,一道掐着声音的低沉嗓音响起,:“这世上最美丽的当然是您,我美丽的王妃。”

  貌美的继母、端庄的女主、昏头的‘老王爷’、英俊的‘王子’...稍微改一改,就能上演一部真实版本的异世界“白雪公主”。

  陆燕芝光是想到这,就忍不住发出了‘巫婆’般的笑声。

  屋外,已经进了院子站在门口的苏琳琅,听见这一串笑声:......

  有点后悔是怎么回事?现在转头走还来不来得及?

  同样听着动静的夏露忍住心头的尴尬,她觑着苏琳琅的脸色,:“这几日王妃都在苦读《中庸》,如今想必是有所获...少夫人稍待,奴婢进去通传一声。”

  苏琳琅点了点头,看着夏露和一个老嬷嬷一同进了内殿。

  片刻后,夏露出来了,她朝着苏琳琅笑着躬身道,:“少夫人,王妃娘娘请您进去。”

  “有劳。”

  室内,陆燕芝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时间进来的苏琳琅,若是按着苏琳琅之前阴阳怪气的模样,陆燕芝是决计不肯见人的。

  但这几日进退有度的苏琳琅做事很有世家嫡女的风范,又不咄咄逼人,陆燕芝才见了人。

  苏琳琅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后还跟着个丫鬟,待苏琳琅进了屋,主仆先对着陆燕芝行了一礼。

  “起来。”陆燕芝挥了挥手,:“坐,这么晚了你寻我是为了什么事?”

  “今日琳琅回门,从苏府里也带回不少东西。”

  说着苏琳琅看向陆燕芝,:“听说王妃您畏寒,这是上好的狐皮织就的一对护手...”

  苏琳琅从掩月的手中接过了托盘。

  掀开红绸,就露出里面盈盈如一捧白雪的狐皮护手,瞧着与陆燕芝养的那只白兔的绒毛相较都毫不逊色。

  无功不受禄,好端端的送她这些东西做什么?

  陆燕芝摇了摇头,正要婉言谢绝,就见苏琳抬起眼看向了她,轻轻的露出一个笑容。

  “不瞒王妃,这是家母亲手缝制的。”

  “这次回门我同母亲说话,提到嫁入王府内的次日就鲁莽行事,母亲她将我训斥了一番,随后又将费了些时日绣制的护手塞上车,一定要我送给王妃。”

  “本来,琳琅是准备将那件披风送与王妃的,只不过听周郎说您的大氅是王爷亲自猎来的皮毛制成...所以,如今将这护手相赠,聊表心意。”

  陆燕芝听明白了,苏琳琅这是明晃晃的服软和认错。

  还有苏母,她就像是孩子上学时有个什么,生怕老师记在心头的家长一样,第一时间就是表心意赔不是。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苏琳琅是要在陆燕芝手底下讨生活的。

  父母之爱子心切,从来是不惜什么颜面的。

  陆燕芝看着苏琳琅,慢慢的点了点头,:“这护手瞧着就极好,多谢你母亲的好意,我收下了。”

  收了礼,就代表着前仇瓜葛一笔勾销,苏琳琅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王妃能喜欢就好。”

  “对了,琳琅房中还有一套香山先生亲自抄录的四书,不知母亲有没有兴趣品鉴一番?王妃娘娘若得空,琳琅给您送过来。”

  “香山先生?”

  陆燕芝惊奇的看着苏琳琅,这可是前朝最有名气的书法大师。

  书画双绝,世人赞其行书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又如群鸿戏海,舞鹤游天 。

  在当时,他的书法说是一字千金都不为过。

  前朝大郦皇室的祁末帝最是痴迷此人的书法,但香山先生已故去,于是当时市面上所有流通的书法字画都被祁末帝强制收入了宫中。

  因着前朝的战乱和覆灭,如今香山先生的许多真迹已经遗失了。

  眼下苏琳琅亲口说是香山先生的真迹,必定不是虚言诓瞒,若是一整套的四书,还保存的这么完好,那得多值钱啊。

  这样的东西,说送来就送来,陆燕芝看着苏琳琅都不自觉的目露惊叹,到底是苏府的嫡女,未来登上后位的女主。

  能屈能伸,当真是好魄力!

  看着陆燕芝的神色,心中都微微有些肉疼的苏琳琅好受了许多,既然已经礼下于人,就一次性做到位。

  陆燕芝要不要是另外一回事,但态度和东西到位了其他的都好说,府里一共就他们四个,陆燕芝也不愿意整天斗的和个鸡眼似的。

  她看着苏琳琅笑着摇了摇头,:“如今闲来无事读读四书不过是兴趣使然,香山先生的真迹得之不易,你好好保存就是,不必送到我这来。”

  看陆燕芝拒绝的态度坚决,苏琳琅再未多言,她又稍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辞了。

  陆燕芝起身略送了送,看着苏琳琅离去的身影,陆燕芝转身回了屋。

  有这一遭陆燕芝也不好意思再对着镜子臭美了,她坐在书桌前,想着原著里看过的情节。

  陆燕芝这样的‘学渣’知道香山先生,还是因为原著里特意费笔墨写了一节。

  看着桌上的书,陆燕芝嘴里嘀咕了句,:“香山先生的真迹,还是这么完整的一套,只怕当时只有前朝的宫里才有吧,也不知苏府是怎么弄来的。”

  “嘀咕什么呢?”

  陆燕芝扭头看着来人,雀跃的迎了上去,: “殿下。”

  作者有话说:

  事事不顺,一环套一环的点背,心态爆炸后重组的苏琳琅,啧啧啧,版本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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