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菜肴陆续上桌，洛鱼和江妃玉弹琴奏乐，内殿里仙乐绕梁，沈南鹤和叶轻酌客套几句，问起今天一起来的同伴，沈南鹤状似不解：“小唐告诉我，你是他的‘监护人’，我在《降临》里很少见到这种情况，尤其是对方还是成年人的情况下。”
“楚爻有点特殊，心智发育不全，像个孩子一样，所以暂时由我看管他。”
“那叶先生是受人所托吗？”
“自愿的。”
“从面相能看得出来叶先生很善良。”沈南鹤食指轻点腮畔，“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我们蜂鸣的医生帮他做个检查吧，或许能查出问题出在哪里。”
叶轻酌没想到蜂鸣里居然还有专业医生，在这个吃颗药剂就能解百毒、一块软膜就能治断肢的游戏里，他根本就没想过还有医生的存在，因此也从未考虑过现实世界的诊疗方法，经过沈南鹤提醒，倒是感觉可以尝试一下。
沈南鹤吩咐洛鱼和江妃玉去安排，对叶轻酌柔柔一笑：“咱们继续用餐，检查结果很快会出来的。”
“多谢沈总。”叶轻酌举起酒杯，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养鲨鱼了，沈南鹤不愧是女中豪杰，再次掀了一杯，半点看不出醉态。
而叶轻酌两颊爬上红晕，顺着耳根缓缓爬满脖子，尽管神智还是清醒的，但酒精作用下的外在表现太明显，仿佛就像喝醉了一般。
“主人，您还好吗？”卡芮秋递给他一块山药糕，“您喝太快了，快吃点菜吧。”
“还好。”叶轻酌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暂时没醉，就是有点热，五脏六腑暖洋洋的，鼻尖也冒出一点细汗。
“这条鱼蒸得好好吃，主人您尝尝。”
“嗯，刚刚吃了，后厨手艺不错。”叶轻酌扯了一张纸，擦掉沾在艳红大嘴上的酱汁，“矜持一点，吃得满嘴都是的。”
“好的，主人，我一定小口品尝。”
对面的沈南鹤一直在观察这一人一花的互动，莞尔：“叶先生养的宠物很特别，从来没见过，这也是弋淮烟送的？”
话题猛然拐入正题，叶轻酌卡了壳：“呃，不是，我在副本里随便捡的。”
“看来你们爱好相似，他也会在副本里捡稀奇古怪的东西。”沈南鹤的笑靥越发明媚，“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副本里。”
“副本啊。”沈南鹤又为自己满上一杯，“我和他在好几个副本里都遇到过，从没有刻意组队，全是系统随机安排的。”
叶轻酌笑了笑：“那的确很巧。”
“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沈南鹤眉头轻蹙，“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发生，叶先生应该有体会吧？”
“嗯，”叶轻酌很坦诚，“好几次差点被他弄死。”
沈南鹤注视着他，眼中既有探究又有不解：“所以……为什么你还会喜欢上他？”
“那你呢？”
沈南鹤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叶轻酌会反问。叶轻酌放下筷子，无畏迎上她的目光：“像沈总这种条件，追求者恐怕数不胜数吧？以命搏你一笑的大有人在，为什么会看上弋淮烟？”
没有丝竹声乐的内殿骤然冷清，气氛逐渐凝重起来。沈南鹤眉头轻蹙，认真思考一番才开口：“大概是一直受到仰视的目光，只有他一人会俯视我吧。”
“从我成立蜂鸣、跻身顶尖玩家的行列之后，《降临》里没人敢否定我的实力，下副本时玩家们会习惯性站在我的后面，连我都觉得习以为常，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了，直到遇见弋淮烟。”
沈南鹤唇角弯起：“你知道第一次见面他说什么吗？‘打不过就走开’。然后他把我拽到旁边，自己用蔑世清掉BOSS，我愣了许久，因为已经很久没听见别人对我的轻视了。”
“我告诉他我叫‘沈南鹤’，是蜂鸣公司的老板。他淡淡回了句，‘蜂鸣的首领就这点水准’？从他冷漠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来，他真的没有把我当回事，在他眼中我和普通玩家根本没什么区别。”
“换作别人的话，被这样漠视肯定会气到跳脚吧？但是我没有，反而有点高兴。”沈南鹤轻咬唇瓣，两颊微红，“因为在他面前我可以不做强悍的女王蜂，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沈南鹤而已。”
原来这就是《降临》第一女玩家的真实想法？因为太过强大而被人忽略，其实她也想被人保护、也想有个人能把自己纳在羽翼之下。
弋淮烟那种一视同仁的漠视，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会歪打正着击中沈南鹤的内心。
“叶先生，你呢？”
叶轻酌原本打算敷衍过去，没想到沈南鹤会说出肺腑之言，他也不好意思随便回答，便说：“第一个问题你能重新问一遍吗？”
“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小时候认识的，他——会进入《降临》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叶轻酌叹气，“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负罪感很重，可他从来没介意过，在游戏里反而很照顾我，所以就……水到渠成了。”
“没想到竟然是青梅竹马。”沈南鹤左手下意识攥紧餐巾，“看来我一开始就输得很彻底，浅浅几次会面哪能抵得上年少时的情分？”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叶轻酌不知该如何回答，祝福她“一定会找到更好的”，那也太牙疼了吧？跟说风凉话似的。
终于，又有一批佣人上菜，丁芷莞进入殿内，站在叶轻酌身边：“让我来为叶先生布菜吧。”
只见她玉手轻移，盘子里除了鱼、肉、海鲜之外，最多的就是胡萝卜丝、洋葱丝，最后还来了一大坨香菜，含笑放在叶轻酌面前：“叶先生，请。”
“谢谢。”
叶轻酌赶紧动筷子缓解尴尬，丁芷莞在一旁看着，表情微微僵硬：“……叶先生，好吃吗？”
“嗯，味道很好。”
“连——胡萝卜、洋葱也是？”
叶轻酌依旧点头，想起之前和步轻怜鬼扯的那些话，奉承一句：“是你们后厨手艺太好。”
丁芷莞皮笑肉不笑，退出内殿，准备给后厨降工资。
沈南鹤撑着额沉默不语，似乎遭到重大打击，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叶轻酌有点看不下去了，好意提醒：“沈总，这样喝容易醉的。”
“没事，醉了倒好。”沈南鹤浅浅一笑，“叶先生要不要再来一杯？”
“美人，我的主人不能再续杯了。”卡芮秋用叶片盖住叶轻酌的杯口，“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况且我的主人情路顺畅，没必要借酒浇愁……”
叶轻酌赶紧夹了块糕点堵住卡芮秋的嘴，夺笋呐，专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洛鱼和江妃玉回来了，身后跟着楚爻、唐慕沐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楚爻看见叶轻酌便扑过去，坐在身边黏着他，沈南鹤轻笑：“难怪是监护人，的确很依赖叶先生。林医生，情况如何？”
“沈总，这里是检查报告。”林医生抬起手，空中出现数张胶片，“他的颅内各层脑实质未见异常密度影，脑室系统未见扩张，不过前额叶和第三额叶有不同程度的受损，那里靠近布洛卡斯区，像是受到病毒侵蚀，所以才会影响语言和智力的发育。”
楚爻歪着头，懵懂黑眸里一尘不染，叶轻酌想到他之前的生活，感到于心不忍，摸了摸他的黑发：“有办法能治好吗？”
“很遗憾，在目前的《降临》里还没有能够直接修复整个脑部功能的道具或材料。断掉的手脚可以无痕接上，死亡也可以被复活，但重新塑造出完整的意识，难度非常高，相当于再造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过别气馁，《降临》里一切皆有可能，针对意识修复的道具或材料理论上是存在的，只是还没人找到而已。”
叶轻酌垂下眼眸，最后两句似曾相识，卡芮秋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这完全是个概率性问题，0和100，找得到楚爻就能治好，找不到他或许一辈子都只能这样。
“目前只能遵循现实世界的治疗方法，口服部分药物来改善神经功能，加上各种针对语言、智力的训练，他的自理能力会有一定提升。”林医生推了推眼睛，“如果叶先生需要的话，我可以最近准备一下，到时候您把楚爻送来治疗一个阶段，我会全权负责。”
叶轻酌眉头轻蹙，倒不是对蜂鸣的医生不放心，而是怕楚爻会不适应，看见那些仪器、药物，还有可能回想起糟糕的经历。
“这只是林医生提的一个建议，叶先生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沈南鹤站起来，身形微微摇晃，江妃玉扶住她的胳膊，她抬起头，美人脸略显憔悴，“今日很高兴见到叶先生，我身体有些不适，就不送你们了。”
叶轻酌颔首道谢，沈南鹤挑开珠帘时回头，眼眸里缠绕着一股缠绵悱恻的哀怨。
卡芮秋站在肩头：“主人，她是不是心碎了？”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
凤凰在万重山里降落，唐慕沐眉眼弯弯地道别：“叶先生，楚爻，下次再见啦，晚安！”
叶轻酌和楚爻走了一段路，前方就是城堡的大门，澹台兄妹早已回来了，正在翘首以待，见他们回来了一起围了上来。
“轻酌哥哥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沈南鹤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啊。”叶轻酌耸了耸肩，“沈南鹤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小心眼，她不仅找人给楚爻看病，还请我吃了一顿大餐。”
“什么都没说？”
“问了一些和弋淮烟相关的事，反正没为难我。”叶轻酌瞥一眼，“你们呢？怎么解决姜雾的？”
澹台谷雨大叹，太看得起他们了，那个疯子哪是他们能解决的？姜雾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追问叶轻酌的下落，澹台霜降卖萌装傻，姜雾不吃这一套，死活堵着斑溪兽不让走。
后来澹台谷雨赶到，和他打太极，一问三不知。姜雾彻底暴走，斩魔都拿出来了，削掉高空一整片云层，差点苍之麓又要没有逐日鸟了。澹台谷雨见情况不妙，决定把烂摊子丢给他的老冤家周断羽，反正弋淮烟也在那儿，他们两个肯定能治得住姜雾。
“……所以姜雾真的去找他们了？”叶轻酌点开好友栏，弋淮烟一直没和他联系，不会出什么事吧？
“反正我看见姜雾往黑市的方向去了，有没有打起来就不得而知了。”澹台谷雨捶捶肩头，“你对弋淮烟放一百个心，姜雾在他眼里都不够看的。这么晚就别走了吧？明天霜降还想骑斑溪出去玩呢。”
叶轻酌和楚爻在城堡里留宿，澹台谷雨只收拾出一间客房，里面一张床，叶轻酌问：“你是要我和楚爻睡一起？”
楚爻双眼晶晶亮，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澹台谷雨捂住额：“疯了吧，弋淮烟回来会把我宰了！我是让他和小怨灵住这里，你去睡弋淮烟的房间。”
澹台霜降在门口探头：“哥哥，为什么俊雄不能和我睡一起？”
“……”澹台谷雨揉揉妹妹的长发，“因为俊雄是男孩子，你不是有船长陪着吗？”
“可是我和俊雄约好，晚上给他讲睡前故事的。”
“可以讲完之后，让他来这个房间睡。”
澹台霜降回头看一眼俊雄，拉住澹台谷雨的袖子：“哥哥！我要换一个上下铺的床！”
“啊？现在？”
“对，就现在！”
澹台谷雨心痛，妹妹对这个怨灵也太好了吧？为了能睡一个房间，逼着亲哥大晚上当木匠！
叶轻酌忍着笑，陪澹台谷雨一起去地下室找材料，帮着搭把手。做家具听起来是个大工程，但只要有图纸和阵法，分分钟就能弄好。澹台谷雨蹲在地上画阵法，嘴里碎碎念：“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呐，霜降对小怨灵越来越上心了，上下铺做好的话是不是会邀请他来长住啊？诶，愁死了……”
“俊雄聪明又懂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叶轻酌顿了顿，“就因为他是怨灵？”
“‘就’？这还不够严重的？”澹台谷雨惊讶，“咱就不说什么跨不跨国了，这都跨物种了！”
“在《降临》还搞种族歧视？”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单纯希望霜降能和一个正常的人类做朋友。”澹台谷雨摸着下巴，“有没有可能把小怨灵变成人类？”
“你觉得现实吗？”
“为什么不现实？”澹台谷雨把木材拖到阵法上，“等弋淮烟回来问问他，他本事大得很，不用神宠都能让我复活，区区一个怨灵肯定有办法。”
“什么？”叶轻酌拉住他的胳膊。
澹台谷雨回头，食指竖在唇上：“嘘，这是秘密。”
图纸在空中燃烧，阵法亮起，木材开始自动切割组装。叶轻酌一直在琢磨那句话，澹台谷雨死过一次，弋淮烟复活他没有动用神宠，难道除了神宠之外，《降临》里还有别的复活道具？
“你在游戏里是什么时候死亡的？”叶轻酌问。
“好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个菜鸡，拖着霜降自身难保，弋淮烟还没得到蔑世，默默无闻的玩家一名。”想到那时的场景，澹台谷雨忍不住想笑，“那是我俩在副本里第一次碰面，因为关联任务所以组了个散队，结果我命不好被怪物咬死了。”
“那他是怎么复活你的？”
“以你和他的关系，告诉你应该没问题。”澹台谷雨认真道，“我被怪物咬死后，再一睁眼居然在苍之麓里，霜降就在一旁，说是弋淮烟让她等我醒来。当时我以为是侥幸存活，结果霜降告诉我，她有打开好友栏确认，在副本里我的名字后面变成灰点，确定我是真的死亡了。”
“还有，弋淮烟没有去找任何人，他仅仅只是来了一趟万重山，我的名字后面又变成了绿点。”澹台谷雨摊开手，“神奇吧，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家伙太神秘了，藏着好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听到这里，叶轻酌已经能确定，这是弋淮烟和算法做出的交易。
【主神的生命并非一种消耗品，而是要更有意义地使用。】
他似乎隐约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
大床如云朵般柔软，被子如羽毛般轻盈，躺在上面就陷了进去。叶轻酌懒洋洋窝在里面，上次来还是普普通通的垫子，和自己在别墅里睡的没什么区别，弋淮烟什么时候换了张这么舒服的床？
“主人，这好像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卡芮秋在被子上跳起一米多高，“你看，明明很软，弹性却非常好！”
“对，很软又很弹，像□□糖。”叶轻酌抱住被子，试探揉捏被芯，却什么都摸不到，里面填充的仿佛是空气。下面的垫子也是，摸不到任何组织成分，而且身体只要碰到就自动陷下去，像是被轻薄的云朵包裹住。
好舒服。他把整张脸埋进去轻蹭，困意很快袭来，眼睛一闭一睁，再闭，睁不开了。
“主人、主人？”卡芮秋跳到叶轻酌身边，推了推他的脸颊，“睡得好快。”
卡芮秋躺在他的身旁，闭上大嘴，不过三秒也没了动静。
叶轻酌走进一个神奇的世界里，这里被粉色泡泡淹没，空气中漂浮一股特殊的花香味，很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儿闻到过。脚下的土地也是粉色的，松软无比，夹杂细小沙砾，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来踩去，玩得不亦乐乎，一只大手忽然出现，把他拎了起来。
“好可爱。”
叶轻酌抬头，这不是弋淮烟的声音吗？
又一只大手出现，像拆礼物一般剥掉衣物，叶轻酌惊呼：“喂！衣服、衣服还给我！”
“洗澡还穿衣服吗？”
大手抓起地上的粉色泥沙，涂满他的全身，叶轻酌羞涩不已，两颊泛红蜷成一团：“我自己来、我会自己洗！”
“小酌在害羞什么？”
“你别碰我！”叶轻酌像只滑溜溜的泥鳅，钻入粉色沙地里，将自己埋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警惕望着那两只大手。没想到它们插入地里，连同粉色泥沙将他一起挖出来，叶轻酌躺在手心里，手指在头发、胸口、胳膊等各个角落搓揉，很快出现一层泡沫，香味更加浓郁，好似把他给腌透了。
这个！是玫瑰浴盐的味道！
叶轻酌终于想起来了，该死的卡芮秋，都是它那天胡言乱语，才害自己做这种无聊的梦！
一只手捧着叶轻酌，另一只拽来装满清水的碗，把他放了进去。叶轻酌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干脆享受起来，趴在碗边吩咐：“搓个背。”
食指指腹在背部轻轻搓揉，力道不轻不重，叶轻酌哼哼一声，另一只手指在水中揉搓腿部，渐渐往上移动，探向前方。
“！喂！”叶轻酌慌忙推开手指，“你碰哪里？！”
“当然要全部洗干净了。”
“不行……你放开！”
“小酌……”弋淮烟的声音暗含撒娇，叶轻酌用两手一起推开手指，结果那只大手狡猾无比，两根手指按住双腿令他动弹不得，弱点大刺刺暴露，任人宰割……
“……小酌。”
“小酌？”
呼唤一声比一声清晰，叶轻酌蓦地睁眼，发现弋淮烟坐在床边，眉头轻蹙盯着他。他一下坐起来，衣服好好穿在身上，人还睡在床上，刚刚那些果真是头脑放飞的产物。
“做什么梦了？看你的表情好像很难受，还一直在说梦话。”
叶轻酌警惕：“我说什么了？！”
“说，‘不要’，身体还不停乱动。”
叶轻酌两颊呼一下烧红，一直蔓延到脖颈，想一头撞死算了。弋淮烟坐近了些，搂住肩头：“到底做什么梦了？连我都不能说？”
就是你才不能说啊！叶轻酌余光瞥一眼，可恶的手！
“那只有问梦妖了。”弋淮烟打个响指，从被子里冒出一团雾气，叶轻酌傻了眼：“……梦妖？”
“对，这张床是用梦妖的灵雾做的，会记录沉睡者的梦境。”弋淮烟拨开空中那团云雾，“我来看看小酌做了什么样的梦……”
！叶轻酌将弋淮烟一把扑倒，不由分说猛亲几下，努力转移注意力。弋淮烟反客为主，翻身把人压在床上，吻得他喘不过气，声音略微沙哑：“这么毫无防备睡在我的床上，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叶轻酌眼眸慌乱，不敢和他对视，干脆抱住他把脸埋进肩窝里。
“打扰一下。”大嘴花从被挤成一堆的被子里费劲爬出来，“主人、大佬，我还在哦。”
“……”
卡芮秋被丢进携带栏里，关了一夜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