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探花郎>第74章 只道寻常

  赵衡闻言, 垂眼凝视沈静片刻, 忽然弯腰将沈静打横抱起。

  沈静吓了一跳,忙抓住赵衡衣襟:“殿下!”

  赵衡抱着沈静一步步往卧房中走去,黢黑的眼瞳微微闪动, 面无表情的样子, 竟然令沈静不由得想起常州之战时, 赵衡守在城墙之上时那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他径直走到内室的拔步床边, 顿了顿, 弯腰将沈静搁在床上, 双手撑在两侧,慢慢俯下身来, 紧盯着沈静,凑到他耳边, 低声一字一句道:“……妙安,你的脸好红。”

  滚烫的气息撩过耳廓,激的沈静肩膀微微颤抖,他半垂下眼躲开赵衡灼热的目光,修长眼睫也随着微颤:“殿下……”

  赵衡勾唇一笑, 垂脸在他唇上轻啄:“叫我的名字。”

  “仲安……”沈静顺从的轻声叫着, 又抬起眼对上赵衡目光, 双唇翕动,柔声道:“……阿衡。”

  赵衡眸色一深, 双臂猛地收紧, 右手压住沈静后颈, 低头深而重的吻住那双线条柔和的薄唇,肆意吮咬掠夺,直到沈静挣扎着用手轻推他的胸膛:“阿衡……阿衡,慢些……”

  赵衡微抬起头,见沈静薄薄的双唇红肿起来,双眸水光滟滟,眼梢泛着动人的嫣红。他凝视沈静片刻,垂下脸与他以额头相抵,唇也贴在一起,沙哑道:“妙安……孤忍不得了。”

  ……  ……

  初尝情\\事之后,沈静卧床歇了两三日,方才能够行走自如。

  为此赵衡也着实忙乱了一阵。

  次日清晨起来,沈静便有些发热,赵衡慌得忙去请御医。

  御医来了,沈静却缩在被中,咬牙宁死不肯见人。

  赵衡无法,又心疼他的伤痛,只好隐姓埋名,亲自赶到城郊见了一位颇有名气的民间先生,请教了疗伤之法,又买了一堆内服外用的药。

  回来伺候着沈静用了两三次,见有了效果,才稍微放下心来。

  这么折腾了一圈,赵衡耽误了一□□期,又遣人向翰林院为沈静告了三日假。沈静在这新院子里,一住就是三天。

  直到第四日清晨,赵衡才肯放他出门上值。

  刚出来胡同,便见熟悉的马车在胡同前头守着。沈静脚步顿了顿,抿了抿唇,正想着直接绕过去,车帘子一掀,赵衡便弯腰探出头来:“快上来。”

  沈静还在迟疑,赵衡已利落跃下马车,伸出手臂就要抱他。

  沈静惊得连连后退,赵衡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正色道:“孤有要紧的话问你。”

  沈静这才随着上了马车。

  本想坐在赵衡对面,赵衡却直接将他拉进怀里。沈静无奈道:“殿下有什么要紧的话要问?我还要赶着去上值呢。”

  赵衡板着脸,将他两只手紧紧攥着:“上了药没?”

  沈静:“……”

  赵衡见状,无奈的松开手,将他扶在身边坐好:“万一留下什么症候,可叫我怎么好?”

  说着伸手从炕桌的小抽屉里,便拿出一只瓷瓶儿:“我就知道,不能信你。”

  沈静涨红着脸,仍是宁死不从。两人在马车里拉扯了半天,等到马车停在翰林院对过的街角,又过了许久,才见沈静一甩帘子,气恼的下来马车,匆匆忙忙往街对面去。

  谁知到了翰林院去,反倒被吕蒙拉住问了一通:“你怎么又来了?方大人不是说了叫你在家歇个半月再来?”

  沈静心里一惊,正在怀疑赵衡私自为自己告假,便听吕蒙又道:“反正治水的奏疏已经呈上去了,只等着殿下示下了。我看你气色也还不太好,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安心在家歇着就是了,养好了再来。别像卓大人似的,听说本来病好些了的,这两天又厉害了。”

  沈静一听说卓大江病了,这才觉察事情不对,又怕让吕蒙知道了自己这几天一直没回家,便向吕蒙笑道:“我来拿点东西。接着就走了。”

  “嗯,那就早点回吧。”吕蒙冲他摆摆手,“放心吧,衙门这里我帮你盯着,有什么事我就去告诉你。”

  沈静从抽屉里随手拿了几样东西,便匆匆出来衙门,往自己家里去。

  到了家见到小孟才知道,方炜方学士果然派人来知会过,说江南之行太过辛苦,让沈静在家歇半个月。

  沈静又去了卓大江家里一趟,才知道原来卓大江从江南回来的第三天,便染上了厉害的风寒,一直在家中歇着。再加上他又告病多请了三天假,方炜学士只当沈静是像卓大江一样的病,这才派人到沈静家中,直接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让他养好了再回去。

  沈静心里这才明白过来:只怕方炜是担心自己同卓大江同时生病,不是普通的风寒,而是时疫之症。

  没想到自己这个病假这么巧,这下沈静只能在家歇着了。

  赵衡随即得知了消息,随即又以养病之名,将沈静又接到了新院子里。

  这半个月里,两人白日里下棋温酒,赌书泼茶,入夜则柔情款款,百般缠绵,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这日清晨,沈静又是依偎着赵衡醒来。

  昨夜里赵衡缠着他温存,过了半夜方才歇下。沈静定了定神,想要起身,却觉得腰酸骨软,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声音刚落,赵衡已从身后伸过手来,拿着力道在他腰上揉捏:“这样可好些?”

  沈静被揉按的舒服,却又忍不住轻哼:“……殿下轻些。”

  赵衡手上动作放柔了,口头却不肯放过,轻笑一声,凑到沈静耳边低语调戏:“夜里要我慢些,晨起还得轻些。妙安,你也忒难伺候了些。”

  沈静闻言顿时红了耳梢,便要掀起被子起身,咬牙切齿道:“怎敢劳殿下大驾——”

  话音未落便被赵衡张手揽回怀里,衔住他红润的耳梢咬了咬,笑着哄道:“是小王言语造次了。沈探花大人大量,千万别同我计较。”

  他见沈静气恼又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又垂下头在他唇上轻吻,抬头轻笑道:“头一次见你的时候,孤就在想。这小书生一双唇生得好,薄薄的,似笑非笑,颜色像雨里的杏花。”

  他抬手用拇指揉着沈静唇角,又轻笑道:“打对你动了心思,每回你同孤说话,欲言又止半张着嘴的时候,孤都觉得你是在勾着我去亲你。”

  说着,便又忍不住低头去缠绵偷香。

  两人亲的气喘吁吁,眼看又要情动,沈静才将赵衡推开,手掌抚着他下巴许久,也微笑道:“头一次见殿下时我却是一边害怕,一边在心里诧异,传说中战功累累的豫王殿下,竟然如此年轻,风采不俗。”

  说着感慨道:“当时再也想不到,你我之间……竟然会有今日。”

  “有今日怎么了?今日这样,才是正正好。”赵衡下巴抵着沈静头顶,喟叹一声,“孤长了二十几年,从未有过如今这样快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