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前夫总想让我怀孕>第44章 约定好亲亲

  夏焉扭着脑袋跟着程熙转,试图去理解他的行为:昨夜自己亲了他,他记住了,今早起来就开始练习?

  即是说,在他眼里,自己同一件衣裳、一个杯子、一只画上的小鸟是一样的?!

  这么一想,夏焉有点泄气,身上的火热难耐顿时消停了,抱着被子盘膝坐起,眼睛滴溜儿一转,道:“程熙,过来。”

  正找东西亲的程熙闻声听话地走来,一板一眼道:“好哥哥。”

  这一唤登时令夏焉那一点儿跟杯子小鸟过不去的醋意烟消云散,他仰头对着程熙一弯双眼,招招手道:“你低一点儿。”

  程熙便要蹲下,夏焉忙拉住他,让他坐在床边,摸摸脑袋,皱眉心疼道:“好傻。”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抱住他,诚恳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可爱的那种傻。”

  程熙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夏焉又抱他了,抬手正要抚按夏焉脊背,夏焉却先一步离开了,他只好十分遗憾地把手放下。

  夏焉很严肃地看着程熙,道:“听好,若是出去外面,绝对不可以像刚才那样乱亲!”

  程熙茫然。

  夏焉撅起嘴,用手指碰碰,说:“不是随便什么都能亲的哦,尤其是在外面!”

  程熙试着问:“在这儿可以?”

  夏焉想了想,点头道:“嗯,在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

  程熙说:“知道了。”

  夏焉仍不放心,握起拳头加重语气:“不许忘记!”

  程熙说:“不会的。”

  夏焉伸出小指,“拉勾!”

  程熙再茫然。

  夏焉牵起程熙的手,抓着他的小指搭上自己的,双双一扣,笑说:“看,这就是拉勾,拉勾答应的事绝对不能反悔!反悔了就是小狗,略略。”伸出两手,大拇指抵在耳畔,手掌向下轻扇。

  他年少精致,早起时蓬松的绒发更添乖巧,做起这个动作来十分可爱。程熙便被可爱到了,虽然尚说不清那种感觉,但心中的喜悦不会因为记忆和智慧改变,更不会作假。

  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学着夏焉道:“拉勾。”将手张开放在耳边扇了两下,有样学样道:“略略。”

  夏焉也笑了,又怕这么一闹程熙反而更容易忘,忙肃下脸检查:“所以要记得什么?”

  程熙照本宣科道:“不是什么都能亲,外面不能亲,在这里可以。”

  “对对!好棒!”夏焉惊喜地揉着程熙的头和脸,程熙轻轻勾了嘴角,也伸手摸夏焉的脑顶。

  程熙来此,所带衣物全是普通布衣:眼下在这陌生的小县里,他又是这般,总不好打扮得太过招摇。夏焉便取了套蓝灰短打给他穿,漱口洗脸后,让他在屋中等待,自己去厨房张罗早饭。

  来此的第一顿早饭总要有些不同,夏焉吩咐厨娘除往常的白粥咸菜馒头之外再多蒸一碗蛋羹,又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去街上买包子和小菜。

  厨娘本分,采买回来坚决要退余钱,夏焉无法,便挑出了够自己与程熙吃的,余下的都留给厨娘与她的孩子。

  回来一看,程熙坐在床边,眼神无措面容不安,想是等急了,心中有些害怕,夏焉连忙放下餐盘,冲他招手微笑:“饿了吗?快来吃!”

  夏焉的归来和饭菜的香味令程熙好了一点,他走到方桌边端正坐好,迷惑地看着夏焉将一小碗蛋羹、一小碗白粥、三碟小菜、一碟不同馅儿的小笼包摆在面前,问:“想先吃哪个?”

  程熙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来回看了数遍,始终难以决定,夏焉便道:“那就都吃吃看,喜欢哪个你说。”

  不知程熙的喜好变了没,也不知这小县中简陋的饭食能不能入他的口,夏焉一边喂一边观察他的反应,只见他两手搭在膝上,小口小口地嚼着,神色始终平静,当真是听话乖巧,十分好养。

  突然敲门声响,小厮来报说县丞求见,夏焉心想定是昨天的事有结果了,犹豫了一下,道:“请他稍等,我吃完饭……”

  “你去。”程熙突然道。

  夏焉微讶,“你说什么?”

  程熙咽下一口包子,认真地说:“你去,我自己吃。”

  夏焉心想这应当也是他在家中学到或听到的,没太在意,只道:“没关系,我陪你。”

  不料程熙突然坚决地摇头起身,站在夏焉面前,十分笃定道:“不用陪,你去,我自己吃。”

  夏焉又吃惊又怔愣,生怕自己过于强硬会伤到他,只好道:“那好吧,那你慢慢吃,不要着急,不要噎着……也不要害怕!我做完事立刻就回来!”

  程熙点点头,居然还很老成地“嗯”了一声。

  夏焉失笑,踮脚摸摸他的脑顶,摇手说了再见,转身出门。

  县丞果然是来表忠心的,讲了一大堆自己原本胸怀大志结果频遇坎坷、来到积习难改的宣梧县后如何受挫、好在如今终于等来了有气魄的县令之类的话。

  正说着,六房掌事也来了,众人一照面,皆浮出惊讶之色,夏焉便知他们没有私下勾结,当即觉得这些人应当就只是糊弄敷衍惯了,并没有很深的心机。

  接着又来了几个衙役,哭诉自己上有高堂下有子女万万不敢停俸禄,日后定任凭县令大人差遣。

  缺口打开,夏焉的心总算有些放下,与众人将近日要做的事简单理了一遍,任务派下赏钱发下,散了之后一瞧铜壶滴漏,一个时辰过去,不知程熙怎么样了。

  他揉揉脸,作出轻快神色,小跑回到卧房,一推门,吓坏了。

  桌上碗碟翻倒,饭菜洒了一滩,程熙满身油汤污渍,手指还被割破了,此时正汩汩冒血。他茫然失措地来回看手看四周,及至看到夏焉,登时一脸惊慌。

  夏焉后悔极了,拉过程熙迅速冲洗上药包扎,而后握着那被纱布卷胖的食指使劲儿吹,心疼地问:“还疼么?”

  程熙摇摇头,看见夏焉皱眉,简单的内心更加愧疚。

  “好哥哥。”他的眼眸不安地动着,“我、我本来……本来可以,但、但是我、我……对不起……”他越说越急,越急就越不知该如何说,悔愧自责地想哭,但夏焉听懂了。

  程熙的意思是,他本来可以独自吃饭,他想得好好的,自信一定能做到,却没想到夏焉走了之后,他就又紧张不安了。这样的情绪一但冒出来,他就立刻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添麻烦了。

  夏焉心中难受,不顾程熙身上的饭汤便直接抱了上去。他站着,程熙坐着,他便将程熙按向胸口,下巴抵在程熙脑顶,认真地说:“不要自责,你很好的!你在我心中是最好最好的,当初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程熙睁大双眼。

  这句话他不能完全听懂,但他感受到了那份压在心头有如千钧的重量。

  夏焉收拾好房间,给程熙换了身衣裳,冷静之后,他觉得方才的反应有点大了。不会吃饭没什么,摔了碗洒了汤也没什么,当作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其实才是真正对程熙有利。

  否则,像现在这样就非常麻烦——

  程熙自觉做错了事,整整一天都陷于苦闷之中,午饭和晚饭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桌前都不愿去,迫于要听话,才被夏焉喂着吃了几口。

  夏焉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一边躲在屋角捧着针线旧衣忙碌,临睡前大功告成,他开心地去找程熙,在程熙的茫然中,将一件靛蓝色粗布围兜套在他脖子上。

  程熙惊讶地低头,夏焉笑道:“这样就不怕吃饭弄脏啦!你瞧,这里还缝了你的名字。”捏起一角,白线歪歪斜斜地绣着“程熙”二字。

  他靠着程熙坐下,闪着眼眸说:“我只学过一点点针线,更加缺乏练习,缝得有点丑,你别嫌弃。”

  沉郁了整整一天的程熙终于恢复了神采,他将围兜和上面的名字摸了又摸,认真地对夏焉说:“好看。”顿了一下,强调道,“真地好看。”

  当夜,程熙坚持戴着围兜睡觉,夏焉躺在小榻上,正在打算明日的事务,就见他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穿着中衣戴着围兜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认真。

  夏焉起身问:“怎么了?想解手?”

  程熙摇摇头,就静静地看着夏焉。

  夏焉:“???”

  程熙又看了一会儿,终于等不及,抬手指了指夏焉的嘴唇,又指自己的。

  夏焉恍然大悟,脸一红,但仍是答应了程熙的要求,在榻上跪住,让程熙躬身,仰头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程熙满足地笑了,抿了下刚刚被亲过的嘴唇,摸着夏焉脑顶说:“明天,等我。”转身去床上睡了。

  明天等我?什么意思?

  夏焉满心疑惑。

  翌日清晨,当他被一个柔软而微凉的亲吻叫醒时,他突然就明白了。

  这么大一只程熙住在这里,夏焉必定要有所交代。前后一想,索性让程熙在人前也喊他好哥哥,正好对外称程熙是他老家的弟弟,因意外生病变成了这样。

  程熙开始慢慢适应与夏焉一起的生活,虽然仍容易忘事容易不安,但眼看着一日比一日会说的话多,能做的事情也多了,更与厨娘家十岁的儿子板凳熟络了起来,每每夏焉忙公务,他就在院里同板凳玩耍。

  这一日,夏焉从衙门回来,四处不见程熙,正在着急,就见满身灰尘的板凳急哄哄地跑进来,连声喊道:“大人大人你快去!大个儿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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