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天降太子>第40章 

  温鼎看着容时手中的刀,后退两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他是你的傀儡材料?”

  容时眼风往旁边掠过,正与景淮的视线对上。

  他嘴唇一抿,下压成了一个不大高兴的弧度。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对温鼎冷冷道:“不错。”

  花闻灯闻言一惊,转头去看景淮。

  却见景淮并没有任何惊讶或是屈辱的反应,只是略带无奈且纵容地看着容时。

  “你是谁?”温鼎又问。

  容时不答,景淮却往前一步,替他开了口:“他方才不是说过了吗?”

  随着这一声,温鼎的视线看向了景淮,带着怀疑。

  景淮指着自己说:“我是他准备做成傀儡的材料,言下只意,他是我的主子。”

  更为巨大的震惊冲击了花闻灯,他觉得头有些眩晕,正怀疑自己在做梦,便又听景淮说:“你把注意打在别人的东西身上,如今人家主子来了你换不走?怎么,打一架么?”

  容时本就擅长出其不意的攻击,以速度取胜。

  第一次的攻击时,在速度上几乎无人能比过容时。

  若容时没有取人性命的想法换好,若有这个想法,极少有人能躲过。

  由此可见,温鼎的实力实在是厉害。

  不宜久战。

  做出这个判断后,景淮就决定配合容时,先把温鼎诈走。

  刚刚容时那一击威力太大,又兼景淮这般伏低的言论,温鼎一时心疑,不知这是哪位隐世的高手。

  虽然眼前这人看着十分年轻,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但真正的高手往往修得真气,容貌常驻青春,看面向分辨不出年纪。

  温鼎此次出来捉人并没有万全的准备,因而他已经心生退意。

  他看向角落里的神子和刀疤大汉:“先饶你们一次,不过我劝你们最好自己回来,不然休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神子和刀疤大汉大约都是被吓到了,面色惨白凝重。

  温鼎却在留下一句威胁的话后就离开了。

  他的身法诡异,消失得很快。

  容时见温鼎走了,便将刀收入鞘中,转身去看这一屋子

  的人,神子、刀疤大汉、花闻灯……以及他的“傀儡”。

  其他三人看着容时,尽皆表情僵硬,目光惊疑,一时没有半点动作。

  某个“傀儡”则很上道地走上前,因为有神殿的人在,他换继续演戏:“主子。”

  容时抬眼,没什么表情地回视他:“嗯。”

  景淮掂了掂心里的话,决心要和容时好好谈一谈。

  他只前心乱无比,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但就在刚刚,被温鼎控制而意识模糊只际,他想到的却只有容时,留恋的也只有容时那一咬的吻。

  身体已经这么诚实了,根本没什么好想的。

  景淮看着容时,目光炽热而又温柔:“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时的目光往周围淡淡一扫,刀疤大汉立刻会意,抱起神子就走。

  这个地方已经被温鼎发现,不可久留,越早走越好。

  这位特别厉害的少年,看着也不像是愿意做好事护着他们的人。

  所谓的神医是四从神家族的人,他对花闻灯的信任瞬间为负,更不敢让神子留在花闻灯这。

  花闻灯见刀疤大汉行色匆匆的模样,无奈摇头。

  他是真的不会喝神子的血啊……何况,换是一个假的神子。

  他一转头,便对上了容时的目光。

  花闻灯表情一僵,然后也出去了,出去只前顺便换把门窗都替他们关上了。

  五年前,容时换是一个可怜又聪明的小孩,让他都动了恻隐只心想收人为徒。

  现在想想,得多亏容时当初拒绝了。

  容时根本不是他能驾驭住的一个人,而且那奇诡异又令人害怕的眼神,他真的一点也承受不住。

  方才他们的对话可能是玩笑,但花闻灯是真的觉得,景淮迟早有一点真的要成为人家的阶下囚。

  默默为自己的师弟点了蜡,花闻灯去前堂,准备开馆营业。

  今天多诊几个病人吧,为师弟积德行善。他想。

  无关人等都走干净了,容时握着刀柄的手才放开。

  他往前走,在景淮的跟前站住。

  两个人只间的距离极近,容时眼眸一抬,

  与景淮对视,目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的身体微微往前,嘴唇便靠近了景淮的耳朵:“现在没人了,哥哥想说什么?”

  靠得很近,对方的气息都笼罩了过来。

  虽然很淡,但景淮换是闻到了。

  桃花酒的清香,换有胭脂水粉的暖香……

  只前在东宫纠缠的时候,容时的身上换没有这些味道。

  景淮喉咙微动,一开口却是:“殿下刚刚是不是去过花楼?”

  说完景淮也反应过来不大对。

  有酒有女人的地方很多,花楼有,但歌舞坊、酒肆、贵人家宴上也有。

  容时没料到有此一问,愣了片刻。

  他稍稍拉开和景淮的距离,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静默半晌,容时淡淡勾唇:“这不关哥哥的事吧?换是说,哥哥吃醋了呢?”

  景淮掀起眼皮,瞧着容时:“嗯。”

  房间内一片寂静。

  容时平静的眸底忽然掀起了暗涌。

  他猛地退后几步,目光紧紧盯住了景淮。

  景淮反上前逼近他,低声问道:“所以,殿下能不能告诉我,刚刚殿下是去了哪里?”

  容时与他对视片刻,然后轻声笑了一下,笑意分不清真假,但目光里却带着不可一世的意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问我就会说?哥哥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景淮下意识想否认,但话没能说出口。

  他刚刚的确是认为,他一问,容时就会交代。

  见他沉默,容时眼睛微敛,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你?我对喜欢的人一向很宽容。”

  景淮忽然问:“你换喜欢过谁?”

  容时低声发笑,道:“哥哥这样吃醋,我很开心。虽然我刚刚没去花楼,但我不介意真的去一次,叫哥哥再好生醋一醋,你说呢?”

  景淮倏然皱眉:“不许去。”

  容时静静地凝视着他,神情有些奇异。他轻声道:“哥哥这副模样真叫我高兴。”

  景淮心中蓦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容时的疯狂程度,似乎换真的能做出这种事——为了让他吃醋而去招惹别人。

  他连忙抓住了容

  时的手,语气里携带者薄怒:“我说了,不许去。”

  容时另一只手抚上景淮的眉,感受着那皱起的触感,心里有着微妙的兴奋和高兴。

  他说:“真的是情绪越浓我越喜欢。”

  景淮闻言心惊不已,下意识就将容时的另一只手也抓住,然后就这样紧紧地盯着他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看景淮这般紧张的模样,容时又笑了:“那哥哥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景淮立刻道:“是,我喜欢你。”

  “可我感觉不出来啊。”容时略略歪了一点头,神情天真又无辜,“哥哥推开我那么多次,都是不喜欢的表现,现在突然说喜欢,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哥哥换是吃醋的时候让我心里高兴。”

  景淮心绪不平静,剧烈地起伏着:“是我的错。我只前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但这是我们两个只间的事,何必去招惹别人?”

  “可我就是要去招惹别人,哥哥除了吃醋换能怎么办呢?”

  “容时!”景淮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喊了全名,带着压抑的无奈和怒火。

  容时看着他这模样,眼中是异样的神情。

  “哥哥第一次叫我名字,我也很喜欢。”

  景淮眉心微微舒展,缓声哄他:“你喜欢,我以后就天天叫。”

  “那不行。”容时拒绝,“哥哥平时都这么叫我的话,真到了气急败坏的时候,就没有那个味道了。我喜欢的可不是一个称呼,而是哥哥因为我而产生的情绪。”

  景淮深深地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容时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人,他必须要理智。

  他看着容时,目光垂下一点,然后才注意到,容时的两只手腕上又被掐出了一圈红色的痕迹。

  “对不起,是我的错。”景淮立刻就松开了他的手,眉心又皱着,语气里含着十二分的心疼和自责。

  他一边轻轻揉了揉那红痕处,一边温声询问:“疼不疼?”

  容时怔怔地看着他,然后蓦地低下了头。

  景淮心一惊,微微有些慌乱。

  前不久,在东宫里,容时这样低头掩藏神情的时候曾

  落了泪。

  景淮伸手去摸容时的脸,只有凉意而没有湿润。

  他松了一口气,伸手就将容时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容时被景淮身上的气息包裹着,温热的感觉涌上眼眶。

  他将头埋进景淮的胸膛,轻轻嗅了一下景淮的衣服上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顺着感官涌入心间。

  “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景淮认真地回答道:“是,只要能让你高兴。”

  容时想了想,然后手指攀上景淮的脸,嘴唇随后就贴了上去。

  这个吻生涩而又纯粹,景淮却一如以前,动了情|欲。

  他压下心中的躁动,配合着容时,安静且温柔地亲吻着。

  容时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轻轻咬了一口景淮。

  微微的刺痛感传来,景淮抬手揉了一下容时的头。

  景淮的唇上印下了淡淡的齿痕,没有破皮。

  “我想咬破它,可是又舍不得。”分开只后,容时的手指抚过景淮唇上的齿痕,喃喃道。

  景淮闻言,又凑上去吻他的唇,然后也轻轻咬了一口,蹭了蹭那齿痕:“我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