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娃都有了,王妃还在套路>第37章 萧厉顿时垮起狗脸。……

  运火药的船趁着夜色, 重新返回灵山寺。

  萧厉和宁长乐偷摸上了船。这次宁长乐没趴在萧厉身上,两人倚靠着,后来宁长乐入睡, 萧厉把人抱在怀里,让人睡得舒服些。

  萧厉不无叹气道,宁长乐真的是风雨欲来,还能临危不动。这心理素质完全可以当主帅。

  等两人返回灵山寺时,青牧他们都快找疯了。

  两人衣着整齐, 眉眼含笑地出现,恰似踏青归来,闲适自得。

  萧厉脸上的两排血牙印实在太过显眼, 成功吸引众人注意。

  青牧嘶嘶地吸气:“王爷王妃,你们去了哪里啊?”

  萧厉摸摸脸颊,露出神秘莫测、懂的都懂的笑意:“山林颇有野趣,我和长乐兴致起来, 去爬山,不小心迷了路。”

  “两位的野趣,真的挺野啊。”范时东不知想到哪里去, 挤眉弄眼地说道。

  “那是当然。”萧厉占有欲十足地揽住宁长乐的肩膀, 务必让某人知难而退, 别不自量力。

  宁长乐翻了个白眼,碍于现在的局面, 不能戳穿。

  灵山寺的主持名为慧济,四十来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

  他兴师动众地号召全寺的人来回翻找好几遍,唯恐萧厉他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根据僧人所说, 后山没有任何异常,慧济心存侥幸,只希望他们真的只是野趣。

  不过,这位王爷看起来有些面善。

  慧济不确定地问道:“阿弥陀佛,不出意外就好。贫僧看施主颇为面善,可告知名讳?”

  萧厉拱手道:“在下安王萧厉。”

  慧济突然神色激动地问道:“萧厉?安定王萧桢可是您的父亲?”

  萧厉:“正是家父。”

  “没想到……没想到王爷的孩子已这般大了,阿弥陀佛——”慧济脸上带着物是人非的感慨,轻轻叹道。

  萧厉不记得认识灵山寺主持:“您是?”

  “贫僧未出家时,曾追随安定王麾下,一晃也有二十年了。”慧济不无怀念地说道。

  当年,慧济是安定王麾下的千夫长,同安定王来江浙剿水匪。

  在剿灭水匪后,大部分人马随安定王返回属地,极小部分人自愿留在临安,编入当地军营,镇守江浙。

  慧济就是其中一人。

  他因为剿匪有功,在临安水军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员,娶妻定居。

  临安气候适宜,地处富庶,慧济想北疆故土贫瘠,留在此地,可以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实际上呢,当时的水军都总管心胸狭隘,为人极其善妒。

  水匪屡打不下,而安定王来了没两个月,就赢了。令都总管颜面扫地,故对王爷一派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贫僧当年被诬陷与水匪勾结,求告无门,在牢狱受尽折磨。是娘子好不容易凑齐银两,把我赎了出去。不出一年,娘子因无钱治病,撒手人寰。贫僧没了世俗牵挂,得灵山寺上任主持点化,出家为僧,一晃十八年。”

  慧济说起过往,眼里泛起泪花,想起妻子临死前的枯槁面容,想起当年的不甘、委屈,难以平复心里的痛楚。

  萧厉与宁长乐交换了个隐蔽的眼神。看来,海岛岛主极有可能是他父亲安定王麾下将领。

  “慧济叔父往事已矣,请节哀。”萧厉叹声道。

  青牧从小被安定王收留长大,早已把安王军当做自家人。听闻前辈受到伤害,青牧愤愤不平道:“慧济师父,您告诉我当年是谁冤枉你们,我们王爷定会为大家讨回公道!”

  “阿弥陀佛。尘缘俗事不必再提。如今,只怕连安定王都惹不起那人。

  贫僧相信恶人即便生前能享尽荣华富贵,死后也定会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宁长乐勾唇浅笑,残忍地戳穿慧济的自我安慰。

  “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该如何解释呢?”

  慧济脸色变了变,转移话题道:“萧施主,老僧的尘缘往事尽了,唯一的牵挂就是安定王爷。不知王爷可还好?”

  “家父一切尚好,这些年一直在北疆镇守,防止突厥来犯。”萧厉回道。

  慧济道:“你且与贫僧慢慢说,小沙弥还不看茶。”

  慧济拍了拍沙弥的肩膀,在人看不到的死角偷偷在沙弥的手心打了个暗号。

  若是普通的王爷,慧济会相信他一天两夜在野趣的荒唐说辞。可萧厉是安定王的儿子!

  萧厉定是发现了什么,慧济让沙弥通知众僧侣过来,务必把人先拿下。

  两人要叙旧,大家便都识趣地退下,跟着沙弥出了禅房。

  临走之前,萧厉给宁长乐一个眼神,宁长乐了然地点头。

  刚出禅房。

  宁长乐对青牧低语道:“灵山寺和水匪勾结,主持也有大问题!快去调兵,封锁灵山寺,莫要一个寺人逃出。后山脚有艘船,先拿下,决不能让它跑了。”

  宁长乐顿了顿,补充道:“不要惊动僧人,悄悄地去。”

  小沙弥出还未走出几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久安一个手刀,把人击晕,动作迅速地抬进厢房,用绳子捆好。整套流程行云流水,不过眨眼的功夫。

  范时东看得目瞪口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你……到底怎么回事?”

  宁长乐微微一笑:“范少爷放心,一会儿萧厉出来,自见分晓。”

  范时东紧张地吞咽唾沫:“鄙人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邀请大家来泡个澡而已。”

  宁长乐:“自然自然,还要多谢范兄呢。”

  “晚弟……”范时东掏出手帕,擦额角的汗,“鄙人不知您和王爷是夫妻,此前种种若有冒犯,您可莫怪啊。”

  宁长乐满脸疑惑,怎么突然说起这茬。

  范时东听到青牧一口一个‘王妃’喊宁长乐,听得他脖颈凉飕飕的。

  “晚弟啊,不对,王妃。范某待您不薄,一直是把您当真兄弟相处。我家中有八十岁老母,有娇妻美妾,还有六个幼子嗷嗷待哺……一家老小都要我养,您莫要坑害我啊!

  我瞅着王爷对我们的关系,似乎有所怀疑。您不能为了让王爷拈酸吃醋,就拖我下水。鄙人恳请王妃速速和王爷澄清。”

  范时东叫苦不迭,他和宁长乐从来都是生意来往,之所以举止亲近了些,完全是自己性格使然,加上十分欣赏宁长乐,真心想交个朋友。

  宁长乐莞尔一笑:“抱歉,是我疏忽大意了。”

  范时东看着宁长乐真诚的笑容,心里抖了抖。他敢肯定从宁长乐的眼底看见了一丝狡黠,宁长乐就是故意的!

  禅房内,慧济与萧厉焚香点茶,慢慢细聊。一会儿的功夫,茶壶的水已用尽。

  慧济焦急万分,怎么还没有人来。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萧厉!

  “老僧唤人去添壶新茶。”

  萧厉抿下最后一口茶水,缓缓道:“慧济叔父,不如您同我回府衙好好叙一叙。”

  慧济脸色一白:“你看见了?”

  “当年父亲带着大家剿匪,保护地方百姓,您却成了水匪,烧杀劫掠。如果父亲知道,该是怎样的心寒。”萧厉神情肃穆地说道。

  慧济凄惨一笑,声音透出浓浓的不甘与怨恨:“为官如何?为匪又如何?

  那些个当官的欺辱百姓,作威作福,赈灾的救命钱都敢装进自己的口袋,示人命如草芥。

  那些富人们生下来就拥有花不完的银钱,还不满足,哄抬物价,压榨穷苦百姓的劳力。

  辛辛苦苦种一年地打下的粮食,一半交了赋税,四成给了田租,还剩一成养活自己。

  我为官时不能为民做事,为匪却可以劫富济贫,收留流离失所的难民,给他们庇护,建立真正没有苦难的世外桃源。

  比起做官,不如做匪!萧厉你生下来就为皇亲,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怎会懂我们这些苦苦挣扎的贱民的痛苦?”

  萧厉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或许你说得都对,但我还是要抓你,还是要把你们的世外桃源捣毁。”

  他天生为皇族,注定要站到大周王朝一方。萧厉知道自己所想做的,所能做的,就是把现在的乾详帝推翻,由他来做皇帝。能不能做到河清海晏,天下安富,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灵山寺的九十八名僧人悉数带回府衙,严加看管,封锁消息,以防被海岛水匪提前得知。

  萧厉在卷宗内,找到十八年前关于慧济通敌水匪的记录。

  正如慧济所言,当年他被指控为水匪送消息,导致水军作战失败,死伤五百余人。

  当时负责作战指挥的水军都尉和玉是慧济的上司,被牵连撤职,发放塞外,在流放途中病逝而亡。

  根据和玉的履职档案,和玉也曾是他父亲麾下的一员将领。

  和玉?萧厉用笔圈出这两个字,怀疑水匪岛主就是此人。

  萧厉依照自己的回忆,描绘出岛主的样貌,并差人唤来一位当年老兵。

  经过辨认,确认是和玉无误。

  他的心情变得极其沉重。依照慧济的供述,水匪中八成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两成是父亲的旧部和他们的后代。

  萧厉扪心自问,这一战打下去,自己和曾经迫害过他们的贪官污吏们又有何不同?

  更何况,这群人实力强悍,打起来也非常的棘手。

  他思忖再三,决定给安定王去一封信,希望父亲能写一封劝降书,最好把这群人招安,不战而胜,双方皆平安无事。

  既已确定招安为最上等的计策,萧厉便苦口婆心地每日去牢房劝一劝慧济,希望他能够作为说客,一同劝降和玉。

  慧济修佛多年,却终究无法参透嗔痴,宁死不愿投降,恨透了整个王朝。

  夜半三更,萧厉拖着疲乏的身躯从水军驻港回宁府。在巷口,恰好遇见宁长乐。

  宁长乐提着一盏黄灯笼,温润如玉,有着别样的温柔。

  萧厉紧皱的眉慢慢舒展,拿过黄灯笼,两人并肩而行。昏黄的烛光只照亮眼前的路,没人知道路的尽头到底会是怎样的未来。

  宁长乐问道:“你有几成把握招降?”

  “不足三成。”

  “有几成把握打赢?”

  “七成。”

  宁长乐诧异地挑眉:“即便有新赶制的战船,临安水军不足八十艘,而和玉却有一百多艘战船。和玉多年打水仗,绝对不容小觑。你确信有七成把握?”

  萧厉没有正面回答,神色疲惫地说:“打仗是最下的选择。一旦开战,无论胜负,都是输家。你猜猜,当年陷害慧济、逼和玉为匪的水军都总管是谁吗?”

  宁长乐哪里知晓这些,直接问道:“是谁?”

  “李贵妃的哥哥,新晋太子的舅父,兵部尚书李器跃。”

  萧厉眼里闪过阴骘狠意,咬牙说道,“非但没受责难,反而步步高升。”

  前不久意气风发的萧厉不见了,现在的他显出前所未有的倦意。

  宁长乐很想抱抱萧厉,刚伸出的手未触到衣裳又悄然缩藏在衣袖下,紧紧握住。

  “你会给他们讨回公道的。”

  —

  萧厉非但没有放松对临安水军的训练,反而更加严厉,更有针对性,突出海战特点。

  他命令僧侣们继续制作火药,甚至找到更多制硝师一起参与。

  如果真的两兵相接,萧厉要尽量弥补武器装备的差距。

  卫都总管小心地问道:“王爷,私自制作火药可是要砍头哩。”

  “下封闭令,若有半点消息走漏给朝廷,吾先砍了你的头!”

  萧厉没了扯皮的兴致,言辞极其狠厉。

  卫都总管这些日子早被萧厉训得服服贴贴,哪敢说半个违背的字,老老实实应下,暗自嘀咕当朝王爷说话怎么像反贼头子似的。

  半月后,萧厉终于收到父亲萧桢的回信。

  萧桢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和玉的劝降书,一封是给萧厉的家书。

  他在家书中希望萧厉能弥补自己没有看顾好下属的过失。若当年萧桢接受先皇册封他为太子的建议,现在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一直坚守忠君思想的萧桢终于软化,透漏出希望萧厉可“有一番作为”,不论发生什么,都愿意支持儿子的想法。

  在信的结尾,萧桢对于儿子听取娘亲崔青卿的建议,用兄弟论追儿媳的办法,表示批评。

  当年萧桢早已知晓崔青卿的小心思,“如果无意,怎会纵容呢”,劝自家儿子莫作死,以‘诚心换真情。’

  萧厉甚是无语,谁说他不诚心了?他心诚得就差跪在宁长乐面前,求宁长乐喜欢他。

  再看一遍信,萧厉反复品读‘如果无意,怎会纵容’这几个字。所以宁长乐对他是不是……像当年的父亲对娘亲,其实早有心意呢。

  萧厉越想越雀跃,轻轻叩响隔壁的房门:“长乐哥哥睡了吗吗?”

  宁长乐一袭白玉色亵衣,显出玲珑身材,乌发披散在身后,开门道:“何事?”

  萧厉撇开眼,不敢直视对方的脸,大着胆子说道:“我睡不着,可不可以同你一起睡?”

  宁长乐看见萧厉眼下的乌青,知晓他最近心情很是低落,咬了咬下嘴唇,道:“进来吧。”

  说罢,转身回屋。

  萧厉的脸颊被黑发轻轻扫过,直痒到心里。

  宁长乐倒杯冷茶,啄了一口:“你睡卧榻……”

  萧厉顿时垮起狗脸。

  “亦或者同我一起睡床?”

  宁长乐含笑地看向萧厉。

  当然是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啊!

  萧厉内心在呐喊,面上冷静地道:“都听长乐哥哥的。”

  宁长乐:“那睡卧……”

  萧厉手扶额头,眉头微蹙,有气无力地叫唤:“哎呦,哎呦。近些日子总是睡不着,头疼得厉害。”

  宁长乐似笑非笑:“有病就吃药。”

  “哪里用得吃药,有你在身边,我就好了。上次在船板夹层里,我们互相依靠,闻到你身上的气息,莫名觉得安心。”

  萧厉眼里似乎蒙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长乐哥哥,可怜可怜我吧。”

  “洗漱干净再上床。”

  宁长乐不再搭理做作的萧厉,兀自上床睡觉,把靠外的位置留了出来。

  萧厉三下五除二,快速地冲了个冷水澡,用内力烘干水渍,穿好亵衣。

  猛然想起宁长乐对自己的胸肌似乎很是中意,又把上衣脱掉,只穿亵裤,钻进了被窝。

  宁长乐翻身背对萧厉,合上眸子。

  萧厉乖巧地仰面,全身僵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被一脚踹下床。

  等了好一会,萧厉轻声问道:“长乐哥哥,你睡着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规律而轻浅的呼吸声。

  睡着了?!

  萧厉顿时有些泄气,似乎只有自己在紧张。

  所以宁长乐到底是有意纵容,还是心无旁骛,拿他当兄弟呢。

  萧厉翻身,盯住宁长乐的后脑勺。好圆的后脑勺,像猫崽一样可可爱爱。

  他悄悄地往里挪了挪,轻轻嗅宁长乐的脖颈。两人明明用一样的澡豆,柑橘的药香味却有所不同。

  宁长乐的味道更好闻、更清新。

  萧厉没有撒谎,嗅到宁长乐的味道,他就会莫名觉得舒心。想到世上能有这个人真好,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真好。

  紧绷焦躁的情绪渐渐变得平静,萧厉闭眼进入梦乡,呼吸跟随宁长乐呼吸的节奏,缓慢而有规律。

  宁长乐睁开眼,翻过身来,眼里掩不住的温柔,轻轻在萧厉的额头印下一吻,随后把头枕在萧厉的胸前,倍感舒服地睡去。

  翌日。久安来到宁长乐房前,想伺候洗漱,拥有杀手敏锐听觉的她听出两个呼吸声,大惊失色地打开房门,发现主子和王爷交颈而眠。

  “啊——”久安的大叫声吵醒大半宁府的人。

  宁长乐睡眼惺忪,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就见萧厉光着上身,被久安拿笤帚撵了出去。

  看到久安如临大敌,惊慌失措的模样,宁长乐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主子,你还笑?还笑?”久安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宁长乐打了个哈欠,语气含糊:“难得看到久安有如此丰富的表情,有趣。”

  “少爷,您不能如此主动!您忘了王爷的和离书吗?”久安恢复面瘫脸,话说得辛辣直接。

  她很想主子和王爷有情人终归眷属,可前提是王爷要先跪下来求主子,再八抬大轿重新把人请回去。

  想起和离书,宁长乐脸色一沉,坚定地说道:“我会让他亲自撕毁。”

  一众府丁听到声音,过来围观。

  被赶出房外的萧厉半.裸着上身,毫无愧色,不疾不徐地披上外衣,淡然地进了自己房间。

  青牧跟在身后,赶紧掩上门,欣慰地抹起眼泪:“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和许伯终于盼到今天了。”

  “瞎说什么呢。”萧厉微微叹气,“只是同床而已。”

  “自王妃嫁入王府,一年两个月七天了,能同床就是天大的进步。”青牧颇为乐观,有感于这次史诗级的进步。

  萧厉受到鼓舞,暗自想,什么兄弟情不兄弟情,媳妇就是有意纵容他!

  离赢得宁长乐的真心已经不远了!

  待到两人同桌而食,冯管家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些异样。明明是夫妻俩,非弄得和偷情似的,这难道也是主子们的情趣?老人家表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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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厉得了父亲亲笔写的劝降书,带着慧济及几位主要僧人,只乘一叶小船,来到海岛外。

  海岛群舰齐出,密密麻麻排列在海面,水匪们严阵以待,只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随时可以要萧厉的性命。

  萧厉负手立于船头,用内力朗声喊道:“吾乃安定王之子萧厉,今日携家父书信一封,特意拜会和玉岛主。”

  和玉此前只知道,临安水军新来指挥将领是皇族王爷,其他消息一概探查不出。

  后来灵山寺被封,慧济等人了无音信,和玉这才稍稍重视起来。

  和玉本以为这位王爷是来与他对战的。哪成想竟是故人之子?

  和玉曾跟随安定王六年,很是佩服安定王的为人。

  他从船舱内走出,隔着数不清的舰船远眺:一人傲然挺立,倒有几分安定王的轩昂气势。

  “放他进岛。”和玉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