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得文絮聰头皮发麻,他握着碗,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你若是不想吃,就把他插在瓶子里好了。”
这屋子里唯一一个瓶子就是床头的一个花瓶,在床头上放着一把韭菜,只怕是梦里都会闻着韭菜味儿饿着醒过来。
“不,”杜行清摇摇头,神情温柔极了;“那是絮聰对我的一片情意,我会好,好,报,答的。”
文絮聰:“……”
他更加食不下咽了。
晚饭是两大盘绿油油的韭菜炒蛋,杜行清两口就是小半盘,文絮聰暗自胆战心惊,总觉得杜行清吃的不是韭菜,是想把他在唇齿间碾碎了咽下去的决心。
这种情绪在杜行清沐浴时达到了顶峰。
文絮聰早洗好了,在靠在榻上看着窗外月色,杜行清只披着一件袍子进屋了,他身上水没擦,水珠顺着下颌往下滴。
只看了一眼,文絮聰爬起来就往外跑。
杜行清就站在门口,怎么能让他跑掉。伸手一揽,就把人捞到手上轻松的扛起来,一脚把门踢过去关上。
屋外风声小了大半,杜行清扛着人往床边走。
文絮聰向下趴在杜行清肩上,两手抓着杜行清的衣服,脸色有点发白:“杜,行清,放我下来。”
“不放!”小侯爷吊儿郎当的,三两步走到床边,把文絮聰放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看着文絮聰笑:“你要跑。”
“你……”杜行清本就披了一件衣服,这会领子敞开,露出了大片皮肤,文絮聰想推他都无从下手,只能向床脚缩。
“别跑,黑灯瞎火的往哪跑!”
握住文絮聰的脚腕将人扯回身下,另一只手已经移到文絮聰的腰带上,腰带松开的同时杜行清俯身吻了下去:“现在该我报答絮聰的韭菜之恩呐!”
窗外月光皎洁,厨房里的韭菜根还在篮子里,虽然根不能吃,杜行清给洗的干干净净,想着找个地方给它种下去。
但是此时的文絮聰是不知道的,他正攀着杜行清的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指尖陷进杜行清的肉里,文絮聰语不成调:“杜,呃,杜行清,停下。”
杜行清抬头,伸手拂去文絮聰脸上的泪珠,叹了一声:“怎么又哭了,你这一晚上哭了多少次。”
他这一停,文絮聰有了喘气的功夫,把头埋在杜行清的肩上小声的呜咽;“我来不了了。”
“这才到哪,”杜行清把文絮聰放平躺在床上,抓着小公子纤细的脚踝,勾唇笑了:“晚上的韭菜,可是我一个人吃的呢。”
小侯爷用事实向小公子证明了什么人是需要补身体,什么人是不需要补身体的。
但文絮聰想明白这个问题时,他已经累的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杜行清问他:“还去挖韭菜吗?”
他没说话,只是倔强的翻了个身,给杜行清留下了个黑发凌乱的后脑勺,文絮聰在心里想,以后谁和他提韭菜,他和谁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天,杜行清哼哧哼哧的种韭菜根根。
文絮聰找了他半天,发现这个人在种韭菜,当时脸就黑了:“你在干什么?”
杜行清仰起头,毫无觉察:“种韭菜啊!”
然后,那一片韭菜根在杜行清去做饭的时候被人扯的干干净净,一根小须须都没有留下。
55.第 55 章
太阳悬在天上, 明晃晃的刺的人眼睛疼,树影摇曳,山间的小木屋前,少年端着一碗粥, 推开了小木屋的门。
少年相貌俊朗, 身姿挺拔,眉眼间掩不住的神清气爽, 他把粥搁在床头, 在床边坐下:“絮聰, 起来喝点粥。”
床上的少年闭着眼, 自然是不会搭理的。
杜行清笑了, 捏捏小公子白嫩的脸蛋:“这都午时了, 你怎么这么能睡啊!脑袋不疼吗?”
我睡到午时是因为谁, 文絮聰有了反应, 恨恨的翻了个身, 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就是不起来。
杜行清这厮折腾了人家一宿,给人家清洗完还不好好给人家穿衣服, 从衣柜里捡了一件摸着舒服的就给文絮聰穿上了, 没成想那是一件外袍,还是杜行清的。
文絮聰这一翻身, 宽大的袍子掉下去,露出布满青紫的肩头, 杜行清喉头一紧。
他把被子拉上去盖住文絮聰的肩膀,文絮聰就缩成一团,不动了。
轻轻拍了拍床上那一坨:“快出来吃饭啦!”
被子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