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跑,”杜行清把文絮聰拽回来, 就差提着耳朵教训他:“路上这么滑, 你腿不疼了!”
找兔子的路上, 杜行清可谓是身心疲惫, 文絮聰脾气上来了, 不让背也不让抱, 自己小步小步在路上挪, 还听不得杜行清说他走的慢, 杜行清一有这个苗头, 小公子仰首挺胸, 大步向前,但他又不看路, 一不留神就溜到树下面去, 露出个眼睛看着杜行清过来,等他走近了, 再狠狠一踢树干。
喝醉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就想今早上那样的撒娇求抱是没用的, 想抱的人不能抱,能抱的人不想抱。
杜行清擦着脸上的水,一边顾着小公子,一边怒骂自己, 喂他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絮聰,我走不动了,脚疼,你要不等等我。”
喝醉酒的小公子高贵冷艳的偏头审视着他,杜行清立即瘸着腿,呲牙咧嘴的表示自己真的需要一个人走慢点,不作妖的等着他。
小公子看了他半天,最后大发慈悲的递给他一只手,意思很明显,你乖乖牵着我,不要捣乱。
握住那只手,杜行清哭笑不得,路都走不稳的人是谁啊!
能安稳的走了,杜行清看着周围又犯了愁,这荒郊野外的,他在哪去给文絮聰找兔子!
文絮聰喝醉酒上了头,身上又不大舒服,脑袋又晕,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路上有草挡了他的路,小公子直接一脚踩上去,心有余悸的看着陷在泥里的草杆子,杜行清跟上去:“等等我,慢点慢点。”
文絮聰向后一撇,寒气逼人。
杜行清立即乖巧的笑:“随意,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咱们不急,別摔着。”
就这样,醉酒的少年拉着浑身湿答答又无可奈何的少年穿过一个又一个树林,绕过一堆又一堆花草,最后,小公子在一片茂盛的草丛前停下来。
杜行清只顾着看文絮聰脚下和防备着道路两旁的树枝条子,冷不防文絮聰停下来,他差点连着自己带着文絮聰两个人撞翻在树林下。
“怎么了这是?累了还是哪不舒服,”杜行清握着文絮聰的肩两个人才没倒下。
“我找到兔子了。”杜行清往前面看了一眼,雪玉的脸上是压不住的得意洋洋。
这兔子是草吗,随便走两步就能找到的!可是小公子仰头眼底藏着喜悦的神色实在太好看,杜行清把人放在干净的地方,张口就是哄醉鬼的话:“真厉……”
杜行清睁大眼,和不远处草丛堆里一团一团毛茸茸雪白的东西来了个对眼,这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让小醉鬼找到了一窝兔子!
那应该是兔子家族,叔婶爹娘,祖父高堂得往上倒三代才能让这一窝兔子都有身份,一堆雪团子挤在一起,三瓣嘴一动一动的,周围的草叶子被吭的稀稀拉拉。
那堆兔子成功的讨得了文絮聰的欢心,他站在草丛后面,琉璃色的眸子就没离开过那群毛团团片刻。
“絮……”
刚刚说了一个字的小侯爷立即受到了警告,别出声,兔子跑了怎么办。
杜行清尽心尽力扶着人,心里比下了雨还要凉,现在一窝兔子都能和他争宠,真是天道不公。
虽然不明白一堆兔子吃草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小公子喜欢,也就算了,杜行清就陪他站在草丛后面一起看,可是越看某人眼底的渴望快要溢出来是怎样的一回事。
“要不我给你去捉一只来给你摸摸,看看好不好玩?”
“可以吗?”小醉鬼可耻的心动了。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杜行清撸起袖子,挽起下摆就像兔子窝进攻了。
小侯爷无声的接近兔群,找准目标,瞅准时间,然后干净利落的,下手,拎着活蹦乱跳的兔子,小侯爷得意一笑,由此可见,这人以前经常干偷鸟蛋之类的事,简直炉火纯青。
奈何小文公子不满意:“这个是短毛毛,我想要长毛毛。”
得咧,喝醉酒还口齿清晰您还是独一份儿,杜行清认命的丢掉兔子,那兔子刚刚落地,小短腿一蹬,眨眼间就跑掉了。
杜行清再次无声的靠近兔子窝,挑了一只毛最长的。
然而,文絮聰看着提着两只耳朵蹦哒的兔子:“这个兔子有点方,我想要圆的。”
杜行清又去给祖宗抓兔子。
这次是一只毛发雪白,圆滚滚走路都不稳的小兔子,虽然它小,可是它胜在体重优势。
小公子动了动,白皙的手指张开把它接了过去,兔子也很乖,窝在陌生人的掌心里面一动也不动,胖乎乎的实在是很可爱。
文絮聰将它拖在手上,拿手戳了戳饱满的肚皮,整个人柔和了下来:“你好胖。”
杜行清松了口气,正想着歇一会,那刚刚还很欢喜的文絮聰把兔子递到他手上。
兔子在杜行清手里打了个滚,白胖的屁股对着他,杜行清愣住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把它还回去,我们回家。”
“你,不看啦!这兔子不再多摸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