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换了夫君后>第60章

  ◎谢夫子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可怎么办啊,宁家母子都伤成这样,现在火势越发的大了,那谢夫子怎么出来啊?”

  “是啊,不过好像是他妻子和妹妹都在里面,他才不顾性命进去救人的。”

  “房梁都塌了,屋子几乎全烧着了,里面的人……”

  那人没继续说,可是众人明白他的意思。里面的人多半是没了,毕竟逃不出来,就是死。

  谢砚虽然是今年才搬到镇子上的,但是因为他给孩子们教书,加之他长的俊俏为人正直,附近的邻里对他印象都不错。

  有几个心善的大娘当即抹眼泪,心想谢砚怎么这么傻啊,他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年纪轻轻还是个秀才,过几日就到了放榜的时候了,哎……

  众人不由得惋惜。

  “你说什么?”从后头探出来个满脸黑灰的脸,看不出长相,一双杏眸倒是生的漂亮。

  “谢砚进去了?”那姑娘问了一嘴。

  “是啊,你是谁?”那邻居问她。

  黑脸姑娘是颜如月,她们逃了出来,让柳枝看着谢兰芝和李姝,她过来看看情况。谢兰芝哭着说屋里还有银子和之前的画作,说看能不能抢救出来。

  傻孩子,火都着成这样,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过这话颜如月没说,只点点头就过来了。她主要是怕谢砚回来,没见到她们会担心。

  但,到底是来晚了。

  火焰冲天,浓烟滚滚。

  众位邻里已经不抱希望的灭火了,因为这种火势灭不了,只能等它自己烧完,才能熄灭。

  颜如月身上的衣裳被烤的黑黢黢,看不出个样子,就连发尾都烤焦一块。她素来爱美,什么都要最好的,要最精致华贵的,每天都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颜如月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也从来没有这般莫名其妙的流泪过。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上的黑灰已经被泪水冲出两道痕迹,瞧着有些滑稽。

  方才问话那人不说话了,他知道这是谁了。那人想说什么安慰一番,张了张嘴却道不出话语。

  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徒劳。

  颜如月随意的擦了把脸,捡起地上的一桶水。

  水桶有些重,颜如月素来没干过什么重活,但她咬着牙高高的举起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浇湿。

  众人见她如此,自然是知道她想做什么。

  “使不得啊!”有个婶子认出颜如月,当即过来将人拽住。

  “傻孩子,火势这样大,人早就不行了,你进去也是徒劳,还将自己搭里面!”

  那婶子和谢家兄妹关系不错,还受过他们兄妹的恩,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事已至此,唯有活着的人好好的活下去。

  “吴婶子,”颜如月转过头来。

  吴婶子看着回头的姑娘,她一张脸被水冲的一块黑一块白,唯有一双眸子明亮,坚毅。她眼眶还红着,眼里隐隐现了泪花。

  “我去看看,不进去,我是从后面窗户那里逃出来的,我想,谢砚那么聪明,肯定也会出来的。我去接应他,他一定会没事的。”

  她说了一番话,不知道是说给吴婶子听还是给自己听。

  吴婶子看着边说边流泪的姑娘,慢慢松开了手,“好,去吧,婶子在后面陪着你。”

  颜如月道了一声谢,身后众人对视一眼,默默的跟上,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后头跟着人,颜如月并不知道。

  她直愣愣的绕过房屋,火势烤的四周温度都是热的,她脸上的眼泪很快就被烘干,然后有新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落。

  绕过房子便是后院,火舌舔着窗户,早就将窗户烧没了,只剩下一个大洞,在不停的往外窜出火龙。

  颜如月她们就是拼了命从里面跑出来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带。

  现在想想,她好像掉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否则她的左胸处为何一阵阵的疼?

  “谢砚家的,万万不能往里去啊!”吴婶子见她还要往前去,立马上前将人抱住。

  谁成想,这娇小姐瞧着娇娇弱弱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吴婶子一个人竟然有些抱不住。

  “快来个人,帮我拦住她啊,人命关天啊!”

  身后的人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就要将颜如月抬走。

  颜如月自然不肯,边挣扎着边往屋子里看,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想到和谢砚相处的画面,想到他喝醉后乖巧又可爱,想到他连夜给她送药,想到他对她的好。

  谢砚啊,谢砚还在里面。

  颜如月张着嘴,却叫不出声,只有眼泪不停的往下淌。

  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心里话,还没告诉他,她喜欢他。

  直到快要走出后院的时候,颜如月才凄厉的喊了句:

  “谢砚!”

  吴婶子心里一震,她从颜如月的声音里听出她悲伤欲绝,也跟着难过起来。

  扶着颜如月的几个女子都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啊,谢夫子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抛下刚成婚的妻子和妹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众人不免悲伤起来,一时没人出声。

  颜如月踉跄着,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火焰烤没了,她目光无神,脑子有些空。

  就连身边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她身上的衣物湿透了,发鬓歪歪扭扭,簪子支撑不住掉了下来。

  颜如月脚步顿住,低头看向那支谢砚送她的簪子。

  吴婶子手快,帮忙捡了起来放到她手里。

  握住有些微凉的簪子,指腹划过凹凸不平的部分,那是谢砚亲手刻的小字:月儿。

  “月儿。”

  有熟悉的清冽的声音传来,颜如月忽地一僵。

  她慢慢的抬起头,就见不远处快步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肩宽腿长,步子迈的很大,能看出来有些急迫。

  颜如月嘴唇微颤,盯着那道人影说不出话。

  四周飘起的火星子落在他看不出颜色的单薄中衣上,他的衣摆被烧掉大片,黑乎乎的都是灰。

  直到人影走近,身后的众人齐声欢呼,吴婶子在她身侧哭出了声,她才缓过神来。

  是谢砚啊。

  颜如月觉得自己就像是溺在水里的人,此刻终于浮出水面,她白着脸,大口大口的喘着。

  谢砚走近,上下打量她,“受伤了吗?”

  颜如月眼眸又红了一些,杏眸里含着泪,她张开嘴,深深的吸气吐气,看着谢砚却说不出。

  众人见他们一家子都没事,放心下来,也都散了,去前面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吴婶子临走之前拍拍谢砚道:

  “你媳妇差点冲进去,还好被我抱住了。”

  说完,吴婶子走了,只留下劫后余生的夫妻。

  身后的房屋还在辟里啪啦的燃烧着,空气里充斥着烟味,四周都是乱糟糟的说话声。

  颜如月定定的看着他,谢砚脸颊沾了一点黑灰,不过他瞧着还是那般俊俏。

  喉结微微滑动,谢砚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克制的往前迈出一小步,垂眼看着仰头和他对视的少女。

  漆黑的夜被火光照亮,二人的面容在对方的眼中变得格外的清晰。

  谢砚看着她垂泪欲滴的模样,忽地想到那日他们成亲的时候。新郎官逃了,她穿着一声火红的嫁衣,脸上还带着泪痕。

  就那么直直的闯入他的心底。

  就像此刻一样,身后是一片火海,她身形娇弱,却咬唇强撑着。

  “月儿,有没有受伤?”

  被浓烟呛过,声音微微带着点沙哑。

  谢砚见她不回答,心底难免担忧起来,还不等问出下一句,面前的姑娘就猛的扑入他怀里。

  谢砚愣住。

  直到抱住他,颜如月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才觉得一颗心落了地。

  “……谢、谢砚……”

  怀里的人呜咽着,话语都不连贯,谢砚却觉得从来没有人,能将他的名字念的这样好听。

  谢砚张开双臂,第一次将人抱住。

  她很娇小,让谢砚觉得自己一个胳膊就能将人环住。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僵硬着身子低低的嗯了一声回答她。

  “谢砚……”颜如月又叫了一声。

  谢砚还是温声回她。

  “谢砚。”

  “嗯。”

  “谢砚。”

  “我在。”

  颜如月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感受他发声时胸腔的震动,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忍不住又落了泪。

  闭上眼睛,颜如月紧紧的环住他的窄腰,用尽全力去拥抱他。

  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谢砚将她抱的更紧。

  “别怕,我在。”

  .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快颜德春就收到消息,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赶了过来,将一家子接走。

  李乘风也来将李姝接走,谢砚道了歉,还说再登门道歉。

  毕竟是在谢家出的事情。不过李乘风摆摆手,“你先去将家人安顿好,姑娘家,肯定都吓坏了。”

  李乘风快速的扫了一眼颜如月和谢兰芝的方向,才带着李姝离开。

  一行人到了颜府,府里灯光大亮,都在忙活。

  颜如月让柳枝去陪着谢兰芝沐浴,她身边留下桃红就行,转个头颜如月看向谢砚,道:“你去洗漱一番,好好歇着。”

  谢砚点头,步子没动。

  颜如月:“去吧。”

  谢砚眸子幽深,唇角露出点笑意:“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经历过这一场,颜如月多少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了,她想,她该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

  “嗯,”颜如月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所以没看见谢砚转过身,后背肩膀处衣物尽毁,大片的肌肤被烧烂了。

  当时他在屋里找不到人,以为几个姑娘晕倒了,就将所有房间搜了一遍,一时不察,被掉下的房梁砸中。

  还好他身子骨向来不错,从颜如月逃出的窗子跳了出来,正好和颜如月绕了一圈,直到听她喊他的名字,他才从另外的方向奔向她。

  回了房里,九叔紧随其后,送来了沐浴用的热水,还有从里到外的新衣裳。之前在谢家的时候天色黑,加上人多差嘈乱,因此没人发现谢砚伤了。

  “姑爷!您身上伤的这么重!”

  九叔瞪大了眼睛,见神色如常的谢砚,不由得有些吃惊。

  “您等着,我这就去找大夫,”说着,九叔就迈腿往外走。

  “九叔,”谢砚将人叫住,低声道:“拿一些药给我就好,不必惊动大夫。”

  “可是……”

  谢砚勾了勾唇,“小伤。”

  从谢砚的房里出来,九叔整个人都有点懵。

  方才他拿来不少药,谢砚将衣裳脱了,清洗一番。不过后背的伤势着实不方便自己上药,所以谢砚将九叔叫了进去。

  谢砚这人长的白净,身上也白白净净的,因此那大片烧焦的地方便格外的显眼,瞧着血肉模糊,看的九叔都觉得身上痛了。

  “姑爷,这、这不叫大夫来看,能行吗?”

  被烧的皮肤沾在衣服上,谢砚扯了一下,便有大片的皮肉扯下,鲜血直流。伤口很大,他半个肩头都被烧伤了,血腥气弥漫整个房间。

  “无事,还要劳烦九叔莫要声张,小伤而已。”

  九叔正在上药的手一抖,心想这还是小伤?那什么是大伤?

  九叔到底是年岁大了,见过的也多,转个念头便知道谢砚是怕被颜如月知道担心。

  “嗯,”九叔模糊的应了一句。

  伤口太大,连着用了三瓶子药粉才勉强将伤口都盖住,然后缠了一圈绷带。

  “姑爷,您若是不想在府里看,那明日天亮了,去外面看看吧,总是要大夫瞅一眼才好,免得出什么差池。”

  谢砚正低头穿衣裳,素色的寝衣将紧绷的腹肌盖住,他嗯了一声,九叔也不好说什么,便走了。

  出了谢砚的房间,九叔站在路口犹豫了许久,也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颜如月。想了好一会,九叔决定先告诉颜老爷。

  颜德春知道后吓了一跳,甚至想拄着拐杖去探望谢砚,九叔将人按住,道:

  “老爷,伤口已经上完药了,您还是暂时别过去,只是不知道此事,要不要告诉小姐?”

  火势这样大,颜如月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不止是谢家,宁家也着火了。最重要的是,有人将房门抵住。

  颜如月偷着让颜德春找几个信得过的仆从,让他们留在现场,看看有什么异常。

  颜如月自小就聪明,既然她这样说,那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又无法确定。若真被她说中了……

  颜德春觉得脑袋都大了,挥挥手道:“先别告诉她,她心里事情压的太多了,而且晚上还受到了惊吓,等明天再说。”

  翌日,不等颜德春告诉女儿,颜如月就知道了。

  因为颜如月一早就先探望谢兰芝,见她状态良好后直接就近去了谢砚的院子。

  敲门后谢砚来开门,颜如月走了进去。

  这处院落是颜如月亲自布置的,为了方便他读书写字,屋子里备了不少笔墨纸砚。

  还有一些她搜罗来的古籍孤本,想着谢砚或许会喜欢。外室很是简洁清雅,书架上摆的满满登登,颜如月看了一眼,有不少是谢砚自己的书籍。

  她坐在外室的凳子上,柳枝上前要给二人倒茶水,还没等她动作,谢砚先端起茶壶,给颜如月倒了一盏。

  “小心烫。”

  颜如月起来之后就来了,气色还不错,瞧着昨日的惊吓已经被她压了下去,谢砚微微点头,放下心来。

  “别动,”颜如月忽地说了一声。

  谢砚立马不动,甚至还端着手中的茶壶。

  二人相邻而坐,颜如月稍微倾了下身子,凑近了一些。

  谢砚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想到昨夜二人的拥抱。

  他抿了抿唇,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你的唇,怎么伤了?”

  颜如月凑近了看,见好像不是被烧伤的,再说,烧伤又怎么会烧到嘴唇内侧?

  颜如月方才一直看着谢砚,所以他开口说话后,她一下就注意到了。不过此时谢砚将薄唇抿上,伤口便看不见了。

  谢砚漂亮的长眸闪了闪,想到这是处理伤口时,他吃痛留下的痕迹。

  “无事,不小心咬了一下。”谢砚回答道。

  见少女还是离的那般近,不过她眉毛蹙起,似发现了什么。果然,下一句她说:“为什么这么大的药味?”

  颜如月精巧的鼻子抽了抽,循着药味嗅,发现这药味就是谢砚身上传来的。

  若是离的远自然发现不了,他好像还用了什么掩盖,细细闻了闻,好像是放在房间里的熏香。

  “谢砚,”颜如月弯弯的眉毛拧在一起,既担心又有点不高兴。

  谢砚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嘴唇翘了翘。

  “你笑什么?到底是哪里伤了?我看看。”

  颜如月有些气恼,这人怎么受伤了还笑。

  屋里的柳枝觉得气氛正好,所以悄声退了出去,轻轻的将房门关上。刚要转身去取早膳,就听屋里的颜如月喊了句:

  “叫大夫过来。”

  柳枝哎了一声应下。

  许是方才说了话,将那点气恼都泄了出去,颜如月没那么生气了,只剩下心疼。昨夜,他以为她们还在里面,奋不顾身的往里进,连命都不要了。

  想到这,她眼睛有点酸涩,生气似的打了他胳膊一下,却反被坚硬如石的小臂震的手疼。

  “月儿,”谢砚握住她的手,克制又低沉的道:“我没事。”

  颜如月有点脸热,他的手掌很大,很热,包的她的小手都觉得灼热起来。

  “哦。”她脑子有些混沌,等答完了才抬起脑袋,“不行,你伤哪里了,我先看看。”

  少女的杏眸清澈分明,带着坚定。谢砚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听她的话,长指搭向腰间的裤带。

  “等会。”

  颜如月猛的抽回手站了起来,脸红的像是熟透的果子,说话的语气也不是方才那样凶巴巴了,而是有些纠结。

  “你伤在下.身了?”颜如月不自在的问了句。

  谢砚怔了一瞬,然后唇角的笑容变大,道:“肩膀。”

  见颜如月松了口气,脸更红了。谢砚被她搞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子开始到脖颈,甚至漂亮的锁骨都红了一片。

  所以,当谢砚脱下衣裳,露出上身时,他整个人都呈现淡淡的绯红。

  颜如月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只见绷带包裹的整个肩头,此时已经渗出不少血,将白色的棉布都染的濡湿。

  “你,”颜如月站在谢砚的背后,咬了咬唇,有些心疼,“你昨晚为何不说,这么大片的伤势,若是处理不好,严重了溃烂怎么办?”

  伤成这样,肯定很疼吧,那她抱他的时候,是不是碰触到他的伤口了?怪不得昨夜他坚持最后一个上马车,就是怕被人发现。

  “谢砚,你傻不傻呀,人不是木头做的,都会疼,疼了就说出来啊,为什么要忍着?”

  谢砚坐着,颜如月在他身后,所以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这番话让谢砚心里升起轻飘飘的愉悦感,他勾了勾唇,刚要说什么,就感觉后背忽地有些湿意。

  谢砚站起来转过身,果然见她在哭。

  “对不起,”谢砚拿过帕子给她擦眼泪,边擦边道歉:“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好吗?”

  颜如月很少哭,至少在谢砚看来就是如此。

  可是昨晚到现在,她哭了很多次了,连眼睛都微微红肿,看的他心疼不已。

  颜如月抬起头,抽泣的说了句:“谢砚,你道什么歉,这又不是你的错,你……”

  “是我的错。”

  他长眸生的极为好看,眼尾处微微挑起,不管男女老少见到他,都要称赞一声俊俏。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声音清冽带着微微的沙哑。

  “我惹你哭了,对不起。”

  他面色坦诚,说出来的话让颜如月心口处酸酸的。

  她嘟着嘴,还有些不满,将脑袋往前送了送,方便他擦拭。

  少女哭成了小花猫,她哭的时候我见犹怜,有种易碎感的美。不过此刻,嘟着嘴,眼眸垂下,又带了点娇憨。

  谢砚一手搭上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手帕,仔仔细细的给她擦拭眼泪。

  “谢砚,”颜如月眼皮掀了掀。

  “嗯,”谢砚从喉咙里溢出一声。

  声音悦耳,在此刻显得暧.昧起来。颜如月脸有点热,不过还是接着喊:

  “谢砚。”

  “我在。”

  “谢砚。”

  “嗯,在的。”

  我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说:

  谢砚:你起的标题,对吗?

  额……怎么不对呢(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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