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雅间内,唐云舒望着眼前婷婷玉立的孙涵,眸光透着淡淡的笑容:“三妹,可是有事?”
“我。。我。。”孙涵揪着衣服,脸色羞红,语气有些结巴:“我。。我想见云舒哥哥了。云舒哥哥,小时候你说了,长大想看你就来的。”
唐云舒见她脸色就知她心意,笑得如沐春风:“自是可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妹妹来看望兄长,自是欢迎。”
妹妹,兄长?
饶是心里有所准备,孙涵的笑容还是掺入了苦涩,眉梢染上黯淡。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是自己一生的美好,她特别特别喜欢他。
知晓姑姑嫁来京都,她死活着也要一起,为的就是见他一面。
谁想他早就有了心上人,心里根本没有过她。
垂眸,眼眶渐红,雾气溢满出,孙涵抬眸楚楚可怜望向他。
唐云舒笑得清冷疏远:“三妹,等下我还要见个朋友。”
趋客之意,实在明显不过。
孙涵点头,掩下心中难过,从后面侍女手里接过一个食盒,推到他眼前:“云舒哥哥,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栗子酥,我先回去了。”
“多谢。”
唐云舒为让她快些走,并没有拒绝。
待她离开关上门,大乘打开食盒,望着精致的糕点笑道:“爷,孙姑娘的手艺还真得孙夫人的真传。”
孙夫人做点心的手艺在荆城贵族圈内出了名的好,以精致,味道,软糯出名,没有想到孙姑娘竟也不错。
唐云舒望着食盒里的糕点,晶莹剔透,画样别致,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忍不住伸出手掂出一块放到嘴里,软糯果甜的味道瞬间让唐云舒勾起唇角。
这味道,确实可以。
“果然孙伯母的手艺,越发精湛。”
唐云舒知晓这根本不是孙涵所制,从尝到那一刻就知晓,这是孙夫人的手艺。
孙涵小时候特别讨厌做糕点,十二岁那年还为此大吵。
一个厌恶做点心的人,做不出让人吃起来幸福的食物。
大乘歪头:“爷,你怎么知晓是孙夫人做的?”
“你忘了,以前孙伯母让她做点心,她把东西全扫落地面的事情。”
“也是。”
大乘寻索了下脑海,发现确实有这么一段,那时他还鄙视孙涵大小姐脾气,配不处他家爷。
点心很好吃,唐云舒没忍住多吃了几块。
天色渐夜,抬头再看外面酒楼掌灯,唐云舒才发现自己在酒楼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唐云舒将一整盘糕点扫荡完毕,轻轻打了个饱嗝,让大乘将食盒提到一楼,让小二还给孙府。
拿起旁边的帐册,慢慢对看,时不时的还拿笔加上一些。
外面寒风吹得小窗乍响,咯吱咯吱吵得慌,唐云舒渐渐感觉身体有些热。
深吸口气,没有在意的他轻轻扯开衣领,注意到大乘许久没有回来。
拿起茶杯想喝水,却发现茶壶空空,顿时有些烦燥。
“这小子怎么回事?”
让他拿个食盒到一楼,他不会直接拿到孙府还给人家吧。
感觉额头有些热,唐云舒轻抚一掌的细汗,顿时感觉不对劲。
他体寒,炎热夏天都少汗,更何况腊月寒冬,怎地现在还觉得燥热难当,似有一股子暖流从体内冲腾而起。
门此时被推开,唐云舒以为是大乘,抬头正欲呵斥,却迎上塔山真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手轻轻抚向腰间,唐云舒眼角的冷意让人胆栗。
塔山真望着脸色有些潮红的唐云舒,视线渐渐变得幽深:“唐公子,我刚巧路过,想来看看你。”
眼前的人精致绝美的五官上绯红似桃,眉眼含情中透着层层叠叠的雾水,只是一眼,就让人彻底沉沦。
唐云舒深吸口,压下腹中灼热,扫了眼刚才的盘子,聪明如他,知晓那点心只怕被加了什么东西。
大乘这么久未归,必然是被谁拖住了。
眸色冷寒望向塔山真,语气掺满怒意:“塔山真,没有想到你还真有勇气,该赞你,还是该骂你。”
“庆阳伯,你真美。”
塔山真满眼皆是他眉眼含情,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朝他步步逼近,如同一头饿了许久的狼终于看到美味的猎物。
他从小玩遍世间男女,真正让他念念不忘的却是这个大朝国的翩翩公子。
只是一眼,就让他彻底沦陷,不可自拔。
来了几天,他就素了几天,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唐云舒抬眸迎上他布满欲望的眼神,笑道:“你说说看,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什么时候孙家和塔山真搭上伙了,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塔山真来到他眼前,有些黝黑的手指挑向他的下巴。
唐云舒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开他,眼神狠辣瞪向他。
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撑着桌面深唿吸。
塔山真上前想抱住,下一秒唐云舒直接击向他的腹中。
嗯,,毫无防备的他被击中,剧痛让他咬紧牙关,下一秒笑得猖狂。
“这药先是慢性,又是烈性,我寻了好久才找到,没有想到你竟然此时还扛得住,看样子是练过的。”
但那又如何,今晚他一定要得到他。
塔山真抬眸那刻刚好看到他的侧脸,弧线完美,眉尾媚然丛生,他最后的那根理智的线蓦然扯断,如狼扑向唐云舒。
唐云舒往后退,膝盖击向他的胸腔,趁着他弯下腰,一把拿起旁边的台灯狠狠砸向塔山真。
塔山真抬头,手臂如狂龙捏住台灯,右手握拳击向唐云舒腰侧。
唐云舒在千均一发之刻翻身滚离塔山真,捂着腹部靠在石柱边喘着粗气。
他汗如雨下黏湿了衣领,体内炙热让他脸似火烧,他极力压抑,却感觉力量在慢慢流失。
塔山真见他表情全部看在眼里,勾起邪肆的笑站起身:“唐云舒,别挣扎了,那个药性很强,不欢好,过了今夜你就会是个废人。”
说完哈哈大笑朝着他靠近,眼里是势在必得的张狂。
砰的声响,几个人影从外面被砸入,大门碎成一片片,木屑纷扬,大乘满脸怒火提着剑走入。
塔山真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失策。
怎么可能,明明人都被引走,他怎么回事的。
望着地上哀嚎的属下,塔山真气极败坏踢他们:“蠢货,一点事也办不好。”
原本他计划得完美无缺,没有想到还是失算了,该死的。
眸光血猩,杀意渐起,纷纷从腰侧抽出匕首,如野兽般的眼神瞪着唐云舒。
事情败露,他不能被人发现,不然大朝国不会放过他。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唐云舒看出他的杀意,冷笑:“大乘,杀了他!”
“是。”大乘飞身而起,如虎扑向塔山真。
塔山真吹了声口哨,窗户破碎,好几个异国侍卫冲入,将大乘团团围住。
唐云舒感觉身子滚烫,浑身无力,暗暗骂自己大意,转身欲走向门边。
此刻喝下一杯冰水,才能让他暂时舒服。
谁想他刚碰到门框,立刻肩部就被攥住,唐云舒勐然转身,手成刀刃,用尽全身力气戳向他的颈项。
塔山真讶然他竟然还能动,伸手扼住他喉间,谁料下一秒胯下传来剧痛,让他脸色霎变。
唐云舒眼眶通红,喘着粗气几乎无法站立,汗湿润了整个颈项,似雨般淋下。
“操。。”塔山真痛得大吼,一脚踢开了旁边的椅子,杀人似的眼神瞪向唐云舒。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就划花他的脸。
唐云舒见他扑过来,正欲动,嘴角吐出一口血,直接瘫坐在地。
“去死吧!”
塔山真心中大喜,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刺向唐云舒。
几道黑影闪过,塔山真直接被击飞,肋骨剧痛难当,抬眸间看到被暗卫护在身后的唐云舒。
该死的,玖亲王竟然在他身边安排暗卫。
暗卫们协助大乘,迅速把人给解决掉
唐云舒顾不得其他,忙道:“快,扶我回玖亲王府。”
他体内药效发作得越发厉害,唐云舒咬破唇让自己保护清醒。
大乘顾不得其他,背着他就往外奔去。
迷离朦胧间,唐云舒看到一楼内有一片狼藉,怒意让他咬紧牙关。
“主子,撑住。”
情况紧急,大乘将扶他翻身上马,扬绳唿啸而去。
寒意让唐云舒打了个哆嗦,有些混乱的脑子被吹得恢复些许理智。
一把掐住大腿,让痛意刺激自己清醒,唐云舒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大乘扬起鞭子乱打一通,也顾不得伤不伤得到人,急唿唿奔驰向玖亲王府。
街上行人望着他怀里的唐云舒,衣袖尽是血迹,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议论纷纷。
好不容易回到玖亲王府,大乘背着他下马车,让人请御医。
唐云舒身上衣服全部湿透,整个人如大火球般烫人,嘴角的血流得更甚。
大乘怕了,眼眶通红,语气颤抖着道:“爷,爷,怎么办?怎么办?”
吐这么多血,爷不会死吧。
管家见到他们也是吓到,忙扶着一起回院。
唐云舒忍着心中难受,颤抖着道:“先把我喂一粒清心丸。”
“好。”
大步迈入里屋,将他放到床榻,从旁边一处小柜子内拿出绿色小瓶,倒出一粒透明的药递到他嘴里。
“水,水。”管家端着温水,看他含住药后,小心翼翼喂他喝。
唐云舒服下药后,感觉神智清醒些许,喘着粗气,抚着额头,感觉自己暂时从熔浆中脱掉。
书房内的萧以霆得到消息回屋,见到床上满身是血,脸颊通红的爱人,脸色凛寒如冰。
“云舒。”
将大乘推开,紧紧将他搂入怀中,触碰到他那刻,萧以霆感觉自己碰到了火炭般滚烫。
“怎么回事?”
好好的出去,为何没有好好归家
唐云舒昂头吻住他的唇,感觉他就像冰块般舒服,颤抖着道:“霆,快要我,我中药了好难受。”
萧以霆望着他嘴角,鼻腔开始流血,顾不得其他,让所有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