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衣冠禽兽>第38章 番外:行乐需及春

  联文,上位五年后,甜,肉。

  联文礼物,谢谢我的基友,我写了开头,她投喂我

  by 我(前40%)

  by WestVenus(后60%)

  元和五年,庆州行宫。

  时正三月末,草长莺飞,野兽出没。

  五年前,姬珩上位,改年号为元和。

  江放在帝都留了四个冬季,到第五个冬天,彻底厌烦都中潮湿阴冷,带阿尔泰到北方过冬。

  一个冬天下来,阿尔泰看熟大周与北戎百年来的战场,初次上马,挎着弹弓与弹丸,拉一张小小的弓。

  等到初春时节,草场渐渐被风吹绿,她更是撒着欢要狼骑里的叔叔们带她去草场骑马。

  江放收来一匹严寒之地来的重挽马,高大如一座小山,皮毛厚重,毛茸茸的一路压到蹄子上。能拉动数百石的军备,却跑不快。

  马是灰紫底白花,性情温顺。阿尔泰给它起名“紫花”,她用北戎语叫江放“爹爹”,发音介于“阿达”和“阿塔”之间。

  六岁的小女孩,骑在紫花上就比阿塔还要高。

  阿尔泰问,“为什么姐姐不能跟我们一起来?”

  她已经满脸都是汗水,远离帝都,打扮更随性,穿小红靴和圆领袍,头发只随手束一把,披在肩上。

  江放把她抱下来,“因为姐姐是皇太女。”

  阿尔泰茫然,“皇太女是什么?”

  江放看着围场平缓的原野,笑道,“皇太女就是,你以后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是姐姐只能做皇帝。”

  阿尔泰张大嘴情急,“那做皇太女不好,我们不要让姐姐做皇太女了!”

  她年纪太小,哪知这世上许多事是由不得人不得不做的。阿琬不做,又能有谁。

  江放想到将满六岁的长女,四岁开蒙,听讲师授课,每次朝会,必小小一个人,端端正正坐在自己或姬珩身边。

  她们长大都要承受重担,所以江放总想多宠她们一些。

  他转开话题,捏住阿尔泰鼻子,“下次带姐姐一起来过冬好不好?”

  阿尔泰连忙点头,一本正经伸出小拇指,“拉勾勾,说了就要做到!”

  江放把她放在身前,带她骑快马。

  阿尔泰喜得大叫起来,在草场上跑到午后。

  待到缓缓放马向行宫去,狼骑在行宫外等候,对江放道,“狼主,陛下——”

  江放一看周围,服饰与狼骑不同,是姬珩的禁卫军,皱眉道,“他来了?”

  姬珩北巡,沿途离庆州行宫最近处也要骑马两天,马车三天。

  他也不多问,下马把阿尔泰抱住,阿尔泰小声问,“父皇来了?”

  姬珩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江放说,“是呀。”

  阿尔泰欢呼一声,眼睛闪亮,从江放怀里跳下,朝姬珩奔去。

  “父皇父皇,我好想你!”扑住姬珩,又眨着眼甜甜接上一句,“阿塔也想你。”

  姬珩抚摸她的头发,半带笑容看向江放。

  阿尔泰与阿琬不同,这两个孩子都隐隐察觉到阿塔与父皇虽从没争吵过,但他们之间有某种芥蒂。阿琬稳重,对此不发一语,阿尔泰却总撒着娇,想把他们往一处拉扯。

  江放抱臂看他。

  姬珩对小女儿笑,“阿琬收到你送的羽毛和画,很是喜欢。”与她说话,把她哄去给姐姐写信。

  阿尔泰的侍女随她取纸笔去,狼骑与禁卫军也大半退下。

  天边暮色微微,草地碧绿,四面空旷无人。

  江放道,“有何贵干?”

  姬珩一笑,“我想你了。”

  江放不信,“有事说事。”

  姬珩道,“你又想不想我?”

  他问到这里,江放眯眼看姬珩。

  姬珩自北巡中专门来这一趟,不知有什么事,愿意冒这一路风尘。但他从容惯了,见到江放时已经沐浴更衣过,衣上没有半点尘土,笑意微微,仿佛不是坐了三日马车,而是散了散步。

  姬珩悠然道,“这里像那次结盟不成,反而野合。就是我怀上阿琬那次。”

  江放懒懒说,“都是草地自然像。”

  姬珩突然又笑,走向江放,江放正眯眼,就见他伸手解自己腰带。

  他皱眉,姬珩在他耳边说,“别乱动。”

  没想到姬珩想在先这里做一做。意外之后,他也燥起来。

  到行宫这几个月,连自己动手都少,确实憋得慌。

  看见他们在做什么,哪怕周围暗处还留有人,也都纷纷退开。

  江放衣袍大敞,姬珩的手抚弄他的下身,那条东西在衣下探出头,粗长挺直,顶端怒张,马眼淌水,整个冠头湿润。姬珩看自己的手指,“硬得这么快?”

  江放喘息,“阿尔泰缠人……你又不是没被缠过……”

  缠着要讲故事,要哄睡觉,有时候还要陪睡。

  天家侍从如云,养公主何须这么累。但江放就是要给这两个孩子最好的,他没有父亲关爱,就一定要让他的孩子有。

  姬珩看着他的脸,仍是英俊桀骜,临近高潮,面色潮红,闭眼张嘴。姬珩下身也硬了,便手上揉搓精囊,让江放射出来,温柔吻住他高潮时张开的嘴,手指蘸了脂膏探入他的身体。

  江放猛地睁眼,目光扫过地上的小罐,姬珩随身带着这东西,原来有备而来。他正要嗤笑,那滑腻的手指屈起,顺畅地插入再回勾,江放禁不住缩紧。

  做过太多次,姬珩知道怎么让他舒服。他操江放,十次里有九次要江放面朝他,脸和穴都看得到。这次却是从后面来,扶着江放的腰,要他手撑着身体跪在草地上。

  江放纵马回来,早就一身汗水。汗水初息又发了一身,夕阳渐渐西下,草场一望无际,他的身躯映着天光,背肌与后腰的线条像是伏倒的猛兽。

  姬珩嗅到他汗水的气味,多年前初次相逢,叫他脱衣,没有当场做完全套,就是因为他一身风尘汗水扫兴。姬珩爱洁,要等他洗干净才带上床。

  如今不要说汗水,就是沾到他的精液,被他射在体内,都不觉得扫兴。

  江放用四肢支撑,姬珩在性事里少见的放纵让他身体发热,肉道一碰到手指勾的油膏便融化,被拓开弄软的地方抵上姬珩的性器,缓缓送入,却不容他拒绝。

  手脚不能反应,就连咬都咬不到姬珩。他全身上下就剩下一个穴,几乎是才进去就顶到舒服之处,酸胀酥麻,叫他身上发颤,浸出薄汗。

  两人前后贴合,姬珩轻揉他射过精,还软着的一团阴茎,江放叫出声来。

  身后插满的东西退出,空虚中姬珩俯身,呼息扫在他后颈,他颈后连着背脊一层皮肤战栗,姬珩笑道,“小母狼硬不起来,只能被操了。”

  他的性器抵在大腿根却不进来,臀缝里早就都是油化出的水,江放不必看就能感觉到,穴口肉褶被抹得湿透,操开的腔道空虚,寂寞地一阵阵开合,露出里面的肉。

  “……那你还不操进来操死我?”

  姬珩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穴口,笑着将他双臀分开,后穴也被拉开,穴口几乎被那双修长的手拉扯成一道缝,这才对着肉缝一插到底。

  江放的叫声哑在喉咙里,汗水渗出,要是还硬着,刚才那一下足够他射出来。

  他臀与大腿筋挛,后面夹得死紧,肉嘴吸吮姬珩的阴茎,腰塌下去,下身抬高,迫切地把穴送到姬珩肉刃上,把姬珩吃得更深。

  姬珩按住他撅起的臀,“小母狼被操到发情了,屁股翘那么高。现在就是发情的时节,真的狼发起情来有你骚吗?”

  狼群就是在春天发情,群狼里为首的公头狼和母头狼交配。

  母狼在公狼身下翘起屁股,尾巴撇开,露出红肿流水的屄让公狼插。其余的狼只能夹起尾巴低头避让,在旁边看着听着。

  这情景和他们相似,江放脑中空白,又叫出声,庆州是他的,天下也是他的,幕天席地交合又怎么样。

  这口涌在胸口的情绪让江放想要回头去看姬珩,谁知一头撞见他因为兴奋而泛起红霞的那张脸。

  江放一阵恍惚,突然想起来或许是哪年哪月哪次,姬珩也是用这样的一张脸看着他,对他说要他叫他夫君。

  神情这样的一恍惚便经不住姬珩的顶弄,就连后面都肿胀发热,热得像流出许多水,他收紧穴口不让水外漏,却被操到与姬珩性器交接处湿淋淋的。再下一次,江放只是半勃便出了精,姬珩见他射了也不再隐忍,射在他身体里,缓缓抽出,身后那个小穴被龟头撑大又回缩,精液便存不住,慢慢的淌了出来。

  姬珩见到此景,又伸出手轻柔的在后穴按压,江放的衣裳已经大敞,兴奋充血的胸肌和乳首被草丛摩擦的更加敏感,后穴又被这样一弄,当下就不耐烦起来,翻身压住姬珩,轻嗅着他的后颈。

  姬珩今天身上也不知道是熏的什么香,带着一丝果子的甜意,此刻出了汗,又混上了他原本就极淡的体味,不知为何闻的江放心中有些痒痒。

  但情事已过,穴里还在流精,他又狠狠在姬珩脖子上重重吸了几口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谁知姬珩竟一脸不以为意:什么?

  江放坐起身体嗤笑:装什么装,你北巡的好好的,突然来我这儿,就为了操操我?

  姬珩伸手为他拢好衣裳:难道就不能为此?

  江放不信,只是道:你爱说不说。

  姬珩半撑着身体看他只是浅笑:真是狼性不改,忒的多疑。

  待到两人一路往回走,姬珩依然不提正事,只是询问江放和女儿的近况,江放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心中思揣,能让姬珩如此做作,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庆州的行宫建的粗犷,江放亲自监工只恨不得一日三次的去问进度,所建之物能省就省能快就快,结果好大一处地方,最后竟然是植被和校场占了大半,几许屋舍点缀其中,又是另一种风采。

  还好双圣情深义重并无其他眷属,又只有两位公主家庭不大,不然换个皇帝来,只怕是住都住不开。

  阿尔泰自打姬珩进门就粘着他不放,搂住父亲的脖子,这回说想他说的更加夸张,说要想父皇想的要死了,还拉着一路给他看自己猎到的小狍子小鹿,又说近日又套住两只活的白兔,已经打发人送去中州给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吃了没有,味道如何。

  姬珩这边倒是有宫中内卫传来过此消息,长女收到兔子之后日日屏着呼吸亲自给兔子喂草,只是微笑,也不说破,等阿尔泰向他展示够了,就板起脸来问她要功课。

  阿尔泰哪里有做功课,江放觉得她还小,又腻烦自己的女儿去学那些酸儒陈腐的学究功课,自从来了庆州根本就没有提过这一档子事,此刻姬珩突然提起来功课,一大一小顿时抓瞎。

  这下可好,阿尔泰当即便被姬珩抓去补习,江放借口自己还有公务逃了,生怕姬珩把他一起连坐。

  即便如此他又哪里放心的下,公务是有点公务,可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姬珩教子之严格,别说是阿尔泰,就算是长女那等伶俐,从姬珩宫中出来也经常唇色发白。

  几次中途跑去偷看,都只见女儿抽抽噎噎立在姬珩面前不是背书就是习字,所幸背诵的还算流利,总算只是得了顽劣不用心这些评价。

  待到入夜,姬珩陪着阿尔泰睡下,江放再去看他们,父女两人又好的如胶似漆,只听阿尔泰哭着要姬珩向她保证,不管她再怎么顽劣,自己依然是她父皇最心爱的宝贝。

  江放在屋外听得笑起来,也不管姬珩要怎么哄她,伸了伸背,摸到马厩随意牵出匹马骑上,夜奔一圈疏散了筋骨,回来就趁着身体发汗去汤浴。

  他旧伤颇多,这些年每逢天气骤变,发作的就越发厉害,久斡庆州,一是为了北狩,二就是为了此地的汤泉。

  谁知今日有人捷足先登,他一眼就看到汤池的侍女正在整理姬珩的衣裳。

  推门进去,只见他竟然散开了头发,站在深池中,双臂撑在池沿,一套琉璃酒具在旁边立着,空气中散着丝丝酒香。

  姬珩听闻声响,微转头颅看他一眼,只见那双点漆的眼睛泛着微红,显然已经是喝了不少。

  见到是江放,他的神情又是一松,转过身靠上迟壁,微微抬起下巴笑道:特意给你找的药酒,来喝两杯?

  姬珩的头发又黑又多,这样散下来大半飘在乳白的泉水上,被浸湿的发丝粘在脖颈上,显得他的肩颈更加的修长,淡红的乳首在汤中若隐若现。

  如此情景,江放只觉得下身发硬,连衣裳都懒得脱掉就不发一语急急跳进池中,手掌原本已经被夜风冻的寒凉,可是过一道汤泉又带着温意,又凉又热的掌心就那么拢住姬珩的胸乳,揉捏起来。

  姬珩喘息几声,挺起腰胸的动作让江放揉的更加放肆,他轻轻的捻着颜色已经变成鲜红色的乳首,低笑:可惜没有奶水,不然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奶水白,还是这汤泉白。

  姬珩无奈的笑看他一眼,正要说什么,门后有使女突然来报,只说公主求见。

  使女通报话音还未落,就听阿尔泰已经往进闯一边还大叫:阿塔你回来为什么不去见我!

  江放一双手搁在姬珩胸口顿时尴尬,不由得瞪他,只恨姬珩连个孩子都哄的睡不了,姬珩的情绪已经被酒精松懈了许多,居然放声大笑起来,江放不由一愣,姬珩趁此机会凑在他耳边嗤他:慈母多败儿。

  说罢他也不管江放如何,重新靠回池子,自斟自饮着那壶酒。

  江放没法子,正好衣裳还没脱,只好再爬出池子去哄女儿,等到哄着她去睡了,再进汤池,却只见姬珩已经枕在软靠上睡去,连他回来都不曾觉察。

  江放这回脱掉衣裳,让全身浸入水中,温热的泉水泡的他的关节酥酥麻麻的,他看了一阵子在池子另一边睡着的姬珩,走过去伸手拨开那几丝贴在姬珩脸上的头发,轻轻摇晃他的身体,想要叫醒他。

  谁知姬珩一路奔来,累到极点又喝了酒,竟然睡的沉了。

  江放只以为他装的,又叫:姬珩。姬珩起来。

  姬珩非但没醒,反而向他身边靠了靠,枕上了他的肩头。

  水波漪漪袭来,江放感到自己的身体和姬珩一起沉沉浮浮,氤氲的气息里夹着身边人熟悉的体味,江放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身体一样被这池水泡软了。

  他看着姬珩沉睡的脸,探身过去吻上他的鬓发,低声的轻轻叫他一声:阿珩。

  过了阵子他又安耐不住,又叫道:阿珩。

  姬珩没有回答,姬珩也没有听到,姬珩已经睡熟了。

  那回是江放唯一一次见姬珩睡的如此之沉,为他擦身换衣烘发,这般折腾居然还人事不省,把个江放唬得半夜召了太医,得知他只是劳累之故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样长途急奔却对来意闭口不言,江放不由心头发紧,点了姬珩随行,居然全是亲卫,连能问话的人也没有。

  索性懒得再动脑子,江放四仰八叉躺在姬珩身边看着他的睡颜,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睡意蒙蒙袭来,一会觉得自己睡着了,一会又觉得自己没有,怕扰到姬珩深眠,他叫人停了更鼓,不知更迭了几许,江放只觉得有人轻抚自己的面孔,柔软的唇舌探进他的口中腻了一阵,待到睡醒,伸手摸到枕边已空,倒是不以为意,姬珩向来自律。

  唤来侍女打理,他一边梳洗打着呵欠,看着仆从卸开门窗,春日草木特有的气息扑来,他才环视四周问道:他人呢?

  侍女小心翼翼禀道:陛下清早便起驾回州府了。

  江放愣住,姬珩,走了?

  他呆呆的坐回床上,见众人都立着不敢动,便示意让他们继续收拾,他看着这些忙忙碌碌的人,脑子里一片混沌,他疾驰了三天来此,就什么也没有说的走了?

  江放越想越想不通,姬珩生活向来比他精致,他一来此,许多江放平日不用的家伙事儿就都被侍女们拿了出来,此时他一走,侍女们又只得一一把这些东西再度收起。

  江放看着其中一个侍女正清理衣服的熏香笼子,笼箅掀开,那个侍女正细细的清扫着里面的香灰,那在姬珩脖颈中嗅到的甜香又隐隐约约的飘进鼻端,他鬼使神差的问了那侍女句:他用什么香啊。

  侍女一惊,当下红了脸:启禀狼主,陛下,陛下用的是欢情香。

  这三个字仿佛一箭一箭的插进了江放的脑门里,自打庆州重逢以来姬珩的所有言行仿佛是走马灯一样的在脑中转了起来,江放跳起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又喜怒交替的在卧室里转了两圈。

  终于他低着头咬着下唇笑,胡乱穿了衣裳便跑向了马厩。

  骑哪一匹呢,他一边跑一边想,哪一匹是最快的?

  江放突然离开,寝宫的侍女们正莫名其妙,谁知不一会蹄声大作。江放骑马又回来了。

  他冲到寝床上翻检了一通,没有找到目标,眼睛转了转又奔去汤池,果然在那里找到了那罐姬珩带来的膏脂。

  天子富有四海,可是也不知道为何,偏偏就要用这罐膏脂他才顺心。

  庆州州府与行宫之间修有驰道,乘坐还算平稳,姬珩的车子又大,于是在里面架了小桌,不过是一日松弛,疏表又是成堆。

  姬珩正对着扬壑先生的表奏皱眉,扬壑先生虽是庆州出身,但是处事公正,这次居然上奏说出身狼骑的一位濂州守将恶意圈地放马,致数百农家流离失所,再无生计。

  他提起笔在砚边抿了抿,突闻远处有禁卫示警旋即又安静下来,不一会车外便马蹄声大作,姬珩本以为是卫队汇报,谁知车身居然重重的颤了颤,似是有人跳上了车子。

  他正要开口问询车门却被猛的拉开了。

  但见江放不但衣衫不整,居然连头发都没有束好只是在脑后随意扎住,发丝微卷,一眼看上去竟然和北戎人别无二致。

  姬珩讶异的看着他利落的转身拉上车门,凑到他身边伸手就要压着他的肩膀往下摁。

  姬珩条件反射一般的撑住身体拉住他:怎么了?

  谁知江放答非所问,见姬珩不从,转头看了一眼小桌,居然笑了笑:原来陛下正在勤勉。

  说着就拉起姬珩把他重新压在桌前,自己在他身后坐好,环住他的腰一手探进他的衣襟中,嘴里却道:那就请陛下继续勤勉。

  姬珩靠在他身上被揉的轻轻喘息了两声,转头看向江放,只见他一脸正经的装相,索性提起笔,又凝神看回了那份表文。

  江放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一边松开带钩,眼角余光滑过上书之人,含住姬珩的耳朵往里呵气:你说,要是扬壑老头知道你在看的他的表文的时候在干什么,他会怎么想?

  里衣在江放伸手摸索的时候就已经被解开了带子,腰带带钩一松,自此姬珩衣裳大敞,江放一手揉着他的下身一手揉着他的胸乳,弄得姬珩呼吸急促,嘴里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放嗤笑,从袖中摸索出那个小罐子摆在姬珩桌前,慢条斯理的一下一下撸着姬珩的阴茎:没见不得人的事儿,小荡妇带着这东西来找我做什么?嗯?

  他演的如此兴起,姬珩倒也配合,扭着腰磨蹭着身后的勃起低笑道:寡人的男人不顶用,只好出来找野男人,谁知——

  他挑起眼睛看了江放一眼:野男人也不顶用,到叫寡人白跑一趟。

  这种话江放说得,姬珩可说不得,话音刚落姬珩只觉得一阵目眩,回过神来已经被仰面摁倒在席子上,那个野男人冷笑着在他额头上温柔亲了亲:小的怎敢劳陛下白跑,这不是来了。

  姬珩闭上眼睛,江放一早喝了几口茶就狂奔赶来,嘴被风吹的糙裂,吻在皮肤上的触感麻酥酥的,偏又在脸上颈子上摩挲个不停,最后才一口咬住姬珩的唇,滚烫黏滑的舌头就这么的卷了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姬珩才感觉到第一缕空气重新进入肺里,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江放,抬手插进他微卷的发丝里,一下一下的轻吻着他的英挺的侧脸。

  江放享受着这点温存,嘴里却不依不饶道:小荡妇就会糊弄人,光亲有什么用,衣裳怎么不脱?

  姬珩撑着身子退后一点这才脱出江放的压制,他靠上车壁,腰带已经不知去向,他拉开衣襟,解开系扣,却见江放居然从车子箱格里摸出点心盒子,见姬珩停下看他又不满道:看什么看,我不吃点儿,怕是喂不饱你这骚货!

  姬珩笑着摇头,也不说话,知道自己如今指不定说点什么江放就能扔下食盒扑上来,于是便一边看着他塞着点心,不一会便一丝不挂的躺在衣裳上。

  鲜红的乳首早就被江放捻的立起,阴茎也兴奋贴在小腹上,见江放只是看,姬珩的手便握住那里,上下摩挲起来,大有一副你不来我就自己解决的架势。

  江放的喉结滚了滚,嘴里的点心顿时就不香了,但是姬珩这样的情态又着实少见,他居然忍住没扑过去,还把桌上那只放着膏脂的小罐摆上姬珩紧实的腹部:你摸的那儿今天又用不上,好好把下面的小嘴准备好了。

  姬珩握住膏脂,看了一眼江放,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修养绝佳,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干脆挑出一团向身后探去。

  谁知江放居然不满:不是这样。

  姬珩终于忍不住喘息道:那要如何?

  江放笑出声,扔下点子匣子,跪在他正面握住姬珩的双膝,慢慢的向胸膛压去。

  直到大腿紧紧的贴上胸口,江放恶意的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见姬珩浑身都在轻微的抖动,才舔了舔他的嘴:陛下别浪费了这么软的身子,翘的高点,让我看见。

  后穴昨晚他就有准备,可惜没用上,晨浴的时候洗掉了,但是毕竟已经扩张过,里面又绵又软,姬珩的指头几乎没有用力就探了进去,手间指腹一片粘腻,每每抽出就感到凉飕飕的空气贴上来,再插进去的时候里面就显得更加的滚烫,再加上一旁江放就那样虎视眈眈的看着,后穴不由得就一张一翕的更明显。

  姬珩自觉妥当,便慢慢的把手抽出来,偏头看向江放,攀附到他身上,探入他的衣裳,手上还没有用完的膏脂把他的胸口涂的油亮滑腻,一边揉着饱满的胸肌一边在他耳边说:好了,进来吧。

  江放死死的抱住用力把他的上身压在自己身上,却还是不放心摸向后穴伸进再度搅动:真的好了?

  姬珩笑出来,咬他的耳朵:真的好了。

  江放这才抱起他慢慢的插了进去。

  直到插到底,江放才放下心里一直提着的一口气。

  被顶到痒处,姬珩重重的深吸了几口气才没有叫出声,见江放不动,又紧紧的夹住穴内的那根自己上下起伏几下才喘息道:小母狼这样小心,果然是前面不行,指着后面了?

  江放闻言狠狠把姬珩往下压让自己进的更深,才嗤笑:说的轻松,当时被吓着的人又不是你,小心些怎么了?还是像上次再操的血淋淋了你才能爽?

  姬珩被死死的按在江放的阴茎上,偏又再也动不得,只好裹住体内的那根一下一下收含着肠道,觉得那根老二又大了一圈,他涨的难受,又夹泄不了,赤裸的双腿盘得他腰更紧,浑身软的骨头都没了,只得环住江放的脖子低喘:小母狼都操不动了,还想学上次?

  江放一笑,终于挺了挺腰,让龟头在姬珩的敏感处碾着,他握着姬珩的腰肢,盘在身上的这具身体还没有磨几下就濒临高潮,连掌中肌理都在微微的抖,再不动江放也有点把持不住,只得恶狠狠道:还乱叫,该叫什么,说对了才饶了你。

  姬珩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如同被搅成了稀糊,后穴宛如失禁了一样的淌着水,他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含住后庭中的性器,一裹一翕,最终在江放耳际求饶道:夫君……夫君……

  那个江放怎么也不肯叫出来的称呼,就这么的从姬珩的口中淌了出来。

  他听的眼里发红,顿时不管不顾的顶弄起来,什么顾忌,什么小心,现在他只想操死身下的这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姬珩才缓缓回过神,车辙滚动的声音依然在规律的响着,江放没有腻在自己身上,只是敞着衣衫靠着车壁,手里拿着扬壑的上书。

  见姬珩醒了,江放寂寥的笑笑,一扬绢帛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北戎境内练兵,那年是荒年,畜生没活多少,人也死了许多,他拿着个炊饼在马上啃,结果遇到一个小娃娃眼巴巴的看,他经不住,就把那个饼给了那个娃娃,当时还被我们笑他傻。

  说到此处,江放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道:查明了就办了吧,该放牧的放牧,该种田的种田,都是百姓,都得活。

  姬珩平静的看着他,挪到他身边环上他的肩头,他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江放的头发,车窗外绿意勃发,又是一年春。

  元和五年,帝与后北巡,途有司奏濂州守犯法。濂州守,后之属也,上甚难。然后闻之,大怒,谓上曰:虽吾之属,然若果得法矣,帝岂可以其为我之属而不罚之,依吾之言,反宜重诛。帝嗟叹曰:吾不如后矣。

  后周书.本纪.武烈皇后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