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只要你将玉佩还回来。”宫陌尘对苏锦说道。
苏锦犹豫了一会,“给你可以,但是你要先把昭思从地牢放出来。”
他也曾被关进地牢过,各种变态的刑法在每一个牢房里上演,地上毒虫肆意爬行,谢昭思那种小胆子,怕是会被吓掉半条命。
“昭思?你叫他还叫的真亲密呢。”宫陌尘有些吃醋的别过头。
他竟然叫那家伙昭思?怎么没见他叫过他陌尘,或者阿尘?一口一个王爷,生硬的跟对陌生人似的。
宫陌尘上前几步,撩开了床幔,坐在了床边,距离苏锦极近,他的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半眯,说出的话残忍至极。
“把他从地牢放出来可以,为夫可以把他关到其他地方去,甚至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为夫只有一个要求,阿锦,你必须乖乖待在为夫身旁,不再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情,否则,为夫必然将那侍卫大卸八块,挂于城墙之上。”
苏锦直视着他,眼中带着审视,“你是真的失忆了?”
宫陌尘突然心虚,意识到路出马脚。
这几日他一直对苏锦温柔以待,从未说过类似于这种血腥残忍的话,而经常把要打要杀挂在嘴边的,只有曾经的他……
不能直接否认,只能反问道,“阿锦觉得我不像?”
苏锦垂下了眸子,宫陌尘虽然看上去像是没了记忆,但是他始终没办法相信,为何他记得往日里的大小事,唯独与他的记忆发生了改变?怎么就那么巧?
“妾身不知王爷想要什么,玉佩也好,其他也罢,妾身如今最值钱的也就是这贱命一条,若是王爷想要,随时可以拿去,只求王爷放过那无辜的小侍卫。”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短短几句话已经让宫陌尘心中沉痛不已,不知怎么,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扑向了苏锦,他跨坐在苏锦的腰腹部,一只手附上了苏锦纤细的脖颈不断的收紧,为了防止他挣扎,还用另一只手将苏锦的两只手腕扣住。
苏锦任他摆弄,不做挣扎,宫陌尘禁锢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他粗糙的手掌下的触感是细腻白嫩的肌肤,他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儿,苏锦的眼中没有一点光亮,乖乖的躺在那里,任他宰割,似乎就算宫陌尘真的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在乎。
每次都是这样,苏锦从来都不会顾忌他的感受,当初可以为了一个不相识的戏子与他大打出手,甚至刺伤他,如今又为了一个卑贱的侍卫与他对着干,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还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不顾。
他宫陌尘在他的眼里算什么!?连陌生人都不如吗!?他如今这堂堂摄政王之位,是不是在他的眼里就那么卑贱不堪!?甚至不如一个在他府上的侍卫!?
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掐着苏锦脖颈的手,身体缓缓的趴在了苏锦的身上,将头埋在苏锦的颈窝处。
苏锦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身体在不断颤抖,他的衣领处渐渐变得温热,染上了湿气,他不自禁的抬起了双手,轻轻的抱住了那人的腰。
宫陌尘喃喃自语的道,“有时候……真想就那么掐死你算了……”
二人就这样相拥了整整一夜,什么也没做。
宫陌尘早早地就醒来了,蹑手蹑脚的从苏锦的身上爬下来,动作很轻,没有惊醒苏锦,顺走了两块玉佩后悄悄离开了。
天蒙蒙亮,宫陌尘回了自己的屋子,亲自打水洗漱后还精致的束起了发,带上了一个精致的发冠,从衣柜里翻找了半天终于取出来一件绛紫色袍子,尊贵又不失稳重,穿上后又检查了好一会,直到没有一点瑕疵后才心满意足的拿起了铜镜,左看右看后又鬼畜的做出了一个邪笑表情。
默默地点了个头。
嗯,很帅。
他现在就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去见自己的如意郎君一般。
把镜子放下,迈着步子,出了门。
他今日要去一趟地牢,好好会会那个小侍卫,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够让阿锦都为之心动,不惜与他闹翻!
去见情敌自然不能随意,好好收拾一番,绝不能落了下风!
本来还洋洋得意的他一到地牢就傻了,眼前的牢门大敞四开着,小蛇爬了一地,这里面还哪有那谢昭思的影子,
“人呢?”他抓过一个守卫问道,眼底已经隐隐有戾气浮现。
那个守卫也懵了,昨日他眼睁睁的看着良大人把人放在了这个牢房中,怎么这人就没了呢!?他疾步上前查看,那捆着牢门的锁链被砍了个稀巴烂,锁头也被人粗暴的切割开来。
这锁头和锁链都是特出材质,刀枪不入,竟然被人就那么给砍断了!?
宫陌尘看着他冷笑道,“用刀劈链子的声音你都没听到?耳朵塞棉花了吗!?”这要他如何跟苏锦交代!
那守卫一见宫陌尘动怒,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卑职昨夜就守在门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自打良大人送人过来后就在也没有人来过了,也不知这人怎么就跑了。”
“没有任何人来过?能出地牢的通道就只有你守着的那一处!照你说的,难不成这人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那守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想了半天,只好垂下头,认命的说道,“属下愿意受罚。”
宫陌尘揉了揉眉心,心烦的说道,“看守不利放走重犯乃是死罪,本王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把人给本王重新找回来。”
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人还是跑了,现在最重要是把人找回来,若是那小子跑了他还有什么手段能把苏锦留在身边?以苏锦的手段,总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王府。
逢安候府。
谢昭思睡得正香,突然脸上一凉,冰的他一激灵,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脸,这一摸竟摸到了一手的水,他惺忪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张被无限放大的脸,两人鼻尖碰着鼻尖,一双杏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唐鸣周开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到他的脸上,“你醒啦?”
“我滴个娘啊!!”
谢昭思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的吼道,顿时睡意全无,倍精神。
唐鸣周听见这一声暴吼急忙起身,捂住耳朵。
谢昭思见他起身,连滚带爬的挪到了床角,“你……你干嘛!?”
他把手拿下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上辈子是老鼠投胎吗?一把年纪了胆子这么小。”
我呸!老子可是神医投胎!
这话谢昭思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
突然转念一想,看着唐鸣周怒声道,“我今年才二十二岁!什么叫一把年纪!?小屁孩,这才叫青春,你懂个屁!”
在王府里就一口一个一把年纪,讨厌死了。
唐鸣周故作了解的点点头,“那正值青春的大哥可有娶妻?”
在这个时代,二十二岁可是孩子都一窝了,差不多到了谢昭思这个年纪还没娶妻,以后也就是老光棍一个了,谢昭思哼了一声,别过头,不跟他说话。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微凉单薄,他缓缓的低下头,不知何时身上那一身黑的袍子已经被换成了洁白的里衣,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这衣服……”
少年笑眯眯的回道,“我换的。”
这床褥套着的可都是上好的布料,若是脏了多可惜。
谢昭思点点头,忽然臀部传来一阵不适,他缓缓伸出手,朝着身下探去,摸到某处,火辣辣的痛,还带着酥麻感,他不知想起什么,看着唐鸣周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我……我的……我的屁股……”
唐鸣周咧开嘴,看着谢昭思邀功似的,得意洋洋的说道,“是我弄的哦。”
谢昭思随手扯过那颇有分量的枕头,朝着他扔过去,“禽兽!!”
眼睛发红,拳头紧紧的攥起来,看着唐鸣周,气的浑身发抖。
他不干净了……
唐鸣周轻松的躲过了他的枕头攻击,看他这红了眼睛的模样一懵,满头雾水,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面色通红,对着谢昭思吼道,“我呸!你都七老八十了!本候要睡也不睡你这样的!本候好心好意救了你,你竟然想那些下三滥的龌龊事情!以本候看,你就活该到现在还没娶媳妇!老光棍!”
唐鸣周的脸皮薄,听见谢昭思竟然把他想成那样的人,恼羞成怒,当场炸毛。
谢昭思一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误会了他心中虽然有些歉意,但是听唐鸣周把他形容的那样的不堪,也不管什么道歉了,“谁七老八十了!?老子现在正值青春,就是一朵花!你个小屁孩黄嘴丫子都没褪净呢!呸!”
唐鸣周气的不行,“本候要把你做成花肥!”
“你来呀!”正在气头上的谢昭思什么也不怕。
既然逢安候会把他救出地牢,那肯定是自己对他有用,他堵逢安候不敢杀他。
唐鸣周见他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说出口的话也不能收回,只好硬着头皮扔下一句狠话,“你等着!”然后匆匆出了院子。
……
接下来的几日,逢安候府每天都热闹的不行,小侯爷每日都会与一人去打嘴仗,然后骂不过,垂头丧气的回来后就去收拾府中的一众下人出气。
众人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