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竟然还有这种地方?!”看到眼前富丽堂皇的小型宫殿,沙郁金不敢置信的叫道。

  眼前的院落,坐落在街边最不起眼的位置,墙壁大门皆与一般景致无二。

  推开大门,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拾级而上,一个硕大的不亚于皇宫级别的宫殿赫然立在小院中央!

  而这房梁砖瓦,皆是以玉石为料。

  在夜色下,轻泛着微凉的光芒。

  宫殿以外,院墙以里,种植着各种珍贵的花草树木。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此看管。

  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几人顺利进到了沈慕凡的院落里。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清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应和着眼前的宫殿,只给人一种荒凉惊悚之感。

  鲲哥特别配合的“呱——”了一声,纪言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杜子腾快速从腰间抽出软鞭,肥胖的小手灵活的在软鞭上打了个结,以一种防御的姿势四周环绕了一圈。

  杜春雨盯着一株开的正艳的花儿入了神,此花甚为眼熟,可,不应该啊。

  想要再凑近看的仔细一些,纪言一把拦住了杜春雨刚刚微向前倾的身子。

  “你干嘛?”

  “此花,甚为眼熟。”杜春雨道。

  “不就是罂粟吗?”纪言瞄了一眼那花,此花纪言从小看到大的,也可以说是让纪言最厌恶的花了,没有之一!

  “对,是罂粟。可罂粟不早就灭绝了吗?”沙郁金看了眼那花,确定道。

  纪言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罂粟,世人皆知有何用处,可世人也皆知的是,所有罂粟,均毁于豫章之战上。

  想当初,豫章之战,分崩离析了一统天下的前朝,奠定了至今三国鼎立的局面。

  那一战,历时八年。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下十分百姓,去之有一。

  那一场旷古决战的起因,竟然是一小小的罂粟花。

  杜子腾斜睨沙郁金一眼,那眼神,十足的鄙视。就算灭种了,可哪能全灭干净!

  杜春雨悄悄红了耳垂儿,却还是板着一张脸,生硬道,“咱们要进去吗?”

  纪言都要爱死了杜春雨的这个样子,点点头,被迷得晕晕乎乎的,只要杜春雨说什么,他都会照做不误!

  沙郁金自觉的走在前头,身为这里年纪最大的老人,沙郁金要保证这些孩子的安全。

  申远捏着断的整齐的耳朵,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土。残破的耳朵上已经看不出来原本干净白皙的颜色了。

  已经疼痛到麻木的申远眯着眼睛,看这样子,王爷应该是还没回来。

  转了转眼珠,道,“现在王爷就在殿内等着各位,还不快快进去?”

  虽身处劣势,可申远身上还是带着内官身上独有的气势。

  “你们这王爷可真够节俭的啊,这么大的府邸竟然没有一个下人?”纪言疑惑道。

  说话的功夫,沙郁金便推开了紧闭的宫门。

  瞬间,纪言的眼睛被晃了下。

  缓缓睁开眼睛,纪言看到,那屋子里,竟然堆了满满的黄金。

  打开门的瞬间,在月色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如果说这屋子是用玉为砖瓦,那么内里的墙壁则是用黄金铸成,地面也全部都是一层厚厚的黄金。

  “天呐!”众人齐齐发出了一丝抽气声。

  有钱也不带这么花的吧!

  饶是纪言见惯了各种荣华富贵,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时,院子外面的门突然关上了,随之而来的,是缓慢而有节奏的拍手声。

  啪,啪,啪。

  紧接着,一道身影自墙上飞下,然后第二道身影紧随其后。

  接着,第三道,第四道,……

  纪言:……

  下来的,全部都是和之前被沙郁金结果了的一样的黑衣人。

  一个个飞身下来的黑人人,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地上,等着下一个人叠到他身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用人体堆成了一个人体阶梯!

  从墙到地面,大约九尺高的院墙,硬生生的搭成了一道墙上之路。

  一男子拾级而上,脚上踩着一个个身体,进到了院子里。

  申远见到那男子,欣喜若狂,挣扎地喊道,“王,您可算是回来啦,快救救阿远!”

  沙郁金抓着申远的手越发的大力起来,防止申远再次逃跑。

  申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沈慕凡见到申远被牢牢困在沙郁金手中,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轻轻嗤笑了一声。

  很难让人把面前的这个少年和把持朝政二十年的摄政王爷沈慕凡联系起来。

  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稚嫩的面庞,白嫩的肌肤,俏皮的一双虎牙,这一切,都在说明沈慕凡还是个未成年。

  但看到申远这一副疯狂的模样,纪言不信也得信了。

  一穿着暴露的婢女紧随在沈慕凡身后,扭动着水蛇一般的细腰踩踏着黑衣人越过了墙面,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沈慕凡打开扇子,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到了那婢女身上。

  “不知各位贵客前来,有什么事啊?”沈慕凡伸出右手,当即一个匍匐在地上的黑衣人拿出精致的水囊,恭敬递到沈慕凡手中。

  “这倒是奇了,不是摄政王你要抓我们来你这王府上的吗?”沙郁金晃了晃手中的申远。

  申远笑的僵硬,为什么王对自己熟视无睹?

  沈慕凡听到沙郁金的话,才看向申远,无所谓道,“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申远听到这话,整个身体瞬间僵硬。

  是下人,还有,是他泄欲的工具。

  一股风吹过,沈慕凡皱紧了眉头,连忙拿扇子遮住口鼻,“什么味儿!”

  申远都快要哭出来了,尽量忽略来自左耳出锥心的疼痛,十分不自然的维持着面上的笑容,想要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沈慕凡身下的侍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沈慕凡的空闲的另一只手上。

  沈慕凡打开瓶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拿到龙虱了?”沈慕凡把目光转向杜春雨。

  沙郁金也如狼似虎的盯着沈慕凡,那目光,仿佛能吃人。

  杜春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拿到。

  “废物!”沈慕凡脸色一遍,指着申远就开始骂了起来。

  “你不是给给本王发消息说找到龙虱了吗?”两者相恒,不知怎的,沈慕凡竟然这般轻易的相信杜春雨的说辞。

  纪言忍不住多看了沈慕凡两眼,这人可真是演的一手好戏,简直堪比桓北皇宫里的那堆宫妃。

  申远被沈慕凡吼得整个人一呆,没明白,为什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不见,王就对他的态度如此翻天覆地。

  之前的温柔缱绻,耳边呢喃,历历在目。

  “出嫁从夫,我姓沈,可要避讳国姓,嗯……,你就姓申,就叫,申远吧!”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真好听!”

  “好名字就该配佳人!”

  初次见面,自己还是个懵懂的奴隶,蓬头垢面的申远不知道沈慕凡怎么就在一堆乱兮兮的人中挑出了自己。

  还用这世间那么美的诗句形容自己。

  明明,明明沈慕凡才是这世间最干净透彻的人啊。

  自此,这个笑的十分俏皮的沈慕凡,就成了申远心中唯一的王。

  沈慕凡对申远异常的温柔,特别的好,好到,在整个摄政王府,申远说一,就没人敢说二。

  使申远一度以为自己天生便是命格贵气的、有福气的人。

  可刚刚才认清的事实,却猝不及防的狠狠扇了申远一个耳光。

  急火攻心再加上羞愤,申远瞬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就着被沙郁金拎着的姿势,垂下了头,没有了意识。

  沈慕凡的冷静淡定只维持到申远失去意识的时刻。

  等到申远吐完了口中鲜血,沈慕凡瞬间慌乱了起来,“你,你快点把人放下。”

  沙郁金死死的抓紧着申远,看来,申远的地位在沈慕凡的心中,不可能只是个下人那么简单吧。

  沈慕凡打了个响指,又一黑衣人站起身来,打开了一直密闭的箱子。

  沙郁金睚眦俱裂,他看到,他的乔羽,竟然又被装到了箱子里。

  一样的大小,一样的颜色,乔羽蜷缩在箱子里,嘴被布条堵住,发不出声响。

  瞪着大眼睛,双目却没有半分神采。额头上的汗水成河,被塞满布条的嘴努力张到最大,喘着粗气。

  乔羽,最怕的就是这种密闭无光的环境了。

  “乔羽,看我!快点!”沙郁金拼命的喊着,企图唤醒乔宇的意识。

  可乔羽丧失了听懂话的能力,安静的张着大嘴拼命的呼吸,就像是一条被捕捞上岸的干涸的鱼。

  “你把申远放下,我帮你把他嘴上的布条撤下去,如何?”沈慕凡手中有了筹码,不愁沙郁金不听话。

  沙郁金咬紧牙关,尖牙也跟着突突长了一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言:新鲜出炉!最酷炫的出场方式!

  杜春雨:咱们不看,那是坏蛋

  纪言:我也想酷炫 ( :3 )

  杜春雨:(一把拖上床)

  ……两个时辰后……

  杜春雨:还酷炫吗

  纪言:你最酷,你最酷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