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云露怎么动作,风溪在都躺在床上如死木一般一动不动。云露没办法只用后面高/潮,半硬不硬的前端在师兄的胯部反复磨蹭,始终得不到满意的宣泄。他咬着师兄的贴身衣物,嗅着师兄身上的味道,恨不能让自己和师兄完全化做一体。

  半晌后,他也有些累了,见风溪不说话,索性安心地抱着他休息。

  风溪睁开眼睛,眼神冷的像是一把出鞘的剑。

  云露感受到了这眼神的锋利,颇为痴迷地说道:“师兄,你这样子真好看……我记得以前,你也是这样看我的……”说完又伸手试图去抚摸师兄的脸。

  风溪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以前我看过你一眼么。”

  云露脸色瞬时僵硬了,但此时此刻是与师兄难得的温存,他不想转眼又只剩下相互的嘲讽与恶意,于是索性换了个话题:“师兄你知道吗,其实我非常讨厌云露这个名字。被风一吹就散了,被太阳一晒就消失了,脆弱而无用,让人永远抓不住,真讨厌。但是后来靖南王府要我改名的时候,我死活也不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风溪不想理睬他,因此一言不发。

  云露一边在他胸口画圈,一边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这个名字是师兄给的呀。我最喜欢师兄了。”

  “我不记得了。”风溪语气冷淡。

  “师兄自然不记得,因为师兄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吧。”云露叹了一口气,伏在师兄胸前,“那时候我刚拜入九杀门,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个人去找管事师兄领取分配的名牌。负责的弟子们大概是闲着无聊,非要我趴在地上学狗叫才给我。我不愿意,他们便一齐上来打我。我那时候又瘦又小,被人打得不敢还手,还是师兄你路过,制止了他们,亲自把名牌递给了我。”

  风溪试着回忆了一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接过名牌的时候,甚至不敢抬头看师兄的脸,只能盯着你雪白的衣摆。你见我年纪小,伤的重,还让我去药门拿一点伤药,记在你的名下。那时候我以为师兄是一个温柔的君子,其实我想错了,师兄喜欢撒谎,喜欢骗别人,也喜欢骗自己。”云露用他的脸蹭了蹭师兄,“师兄的和善,师兄的微笑,师兄的谦谦有礼,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师兄对谁都不在意,师兄看我,和看那些野猫野狗是没什么区别的,随手摸一摸,给一块吃食便是仁至义尽,连名都不需要起。”

  “……”

  “从那时起,我就想方设法赖在师兄身边。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去习武场等着师兄过来,每天吃饭的时候坚持坐在师兄对面,师兄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一句话也不敢和师兄讲,只要师兄见熟了这张脸,偶尔能够笑一笑就好了……”云露的声音越来越低,“但一年过去了,师兄甚至从没拿正眼瞧过我……”

  风溪被他撒娇似的动作和孩子似的腔调所感染,隐隐有些心软,但还是冷脸道:“那你还真是贱得可以。”

  “师兄,”云露仰起头来看他的眼睛,“你不要气我了好不好。从你进了这个靖南王府开始,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对你好,对你坏,你都想方设法的气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云露说得极其真诚,神态和一个委委屈屈想与兄长和解的孩童别无二致。若不是风溪知晓他的真面目,怕是也被他骗了去。

  见风溪不回答,云露脸凑得更近了,像是逼问,又像是要吻他。他急切道:“反正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师兄无论怎么恨我都没有用,不如忘了那些事,每日和我一起快活,师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不好吗?”

  “我想要杀了你。”风溪心中痛处被戳及,忍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寒声说道。

  云露脸上纯真的神情瞬间褪去不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嗜血癫狂的疯子:“师兄若是能够早些说这话,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我就是死了也愿意。但现在师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不管怎么样,每天见到的只能是我。师兄以为我真的关心你想做什么吗?”

  他吻了吻风溪的额头,被风溪嫌恶地躲开:“师兄这么聪明,怎么时常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你自然可以利用我爱你假装依旧高高在上,但只要我玩厌了这游戏,就算我把师兄玩残了玩死了,都不会有人多说一句的。师兄最好时时刻刻想着怎么让我继续爱下去才好,不然可是比没人要的狗还要可怜阿哈哈哈哈哈哈。”

  风溪刚想讥讽回去,却被身上的人扼住喉咙,堵住了嘴唇。云露在他的口中掠取足了,才松开了他。

  “师兄,我真想你能主动吻我一次。”云露看着拼命咳嗽的风溪喃喃道。

  风溪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你不觉得恶心吗?每天除了苟且之事什么都不想。你欺师灭祖,费尽心机重回靖南王府就是为了这些?”

  云露挑起一缕师兄的头发:“只要师兄在我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一次性把那些人处理干净了,总比挨个杀掉简单方便得多。师兄,你不知道,他们一和你说话,一用那样恶心的眼神看你,我就恨不能放一把火把全世界都少干净。最好把我俩烧在一处,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风溪听不得他的这些疯言疯语,皱起眉头打断了他:“我和你在山上从未有多少交集,你究竟是为何才走火入魔?”

  “从,未,有,多,少,交,集?”云露又吃惊又好笑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手抖得厉害,就连几根头发都握不住,“师兄不亏是江湖翘楚,是九杀门百年难遇的稀世奇才,就连筋脉尽断了,也能用这几个字杀了我。师兄,若我真的舍得你,我真想刨开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若你有半点心肠,我一定要将它切成片生吃下去,半点也不会放过。”

  风溪知道此时云露能说的只有一些疯话,干脆深吸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那天的药折磨得他很苦,若不是心中还抱有一点信念,怕早是要自尽于密室之中。

  云露轻轻抚上师兄的脸,低语道:“师兄睡吧睡吧,好好休息。睡醒了,我们去买桂花糕,吃栗子糖,去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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