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书是夏家的独子,在六岁那年,父亲夏鸣旋带着他去拜访了自己的老友梅木朝,在那里夏沐书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仰慕之情,当然这无关乎情爱之意。

  梅影泽,梅家的长子,这么说是因为当时梅夫人正怀着身孕。那时梅影泽12岁,但是却让夏沐书觉得他是这世间最完美的人,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厉害。功夫一流,虽然还有着些许青涩,但是却能预见再过几年必是惊世之才。

  身材修长,相貌出众,夏沐书其实仔细的观察过,他应该是挑了父母之间全部的优点,因为他比梅伯父更加英俊,却又在眉目之间比梅伯母更加精致。

  在他身上夏沐书看到的全是优点,仪表堂堂,正气凛然,不管接人待物也好,自身约束也好,就连偶尔的一些固执都让夏沐书觉得,那是属于他的脾气,自成一派。

  当时,夏沐书在梅家庄待了五日,这五日,他几乎是有时间就缠着梅影泽,他习武,他便在一边观摩,他习字,他便在一边描摹,他下棋,他便在一边斟茶,恨不得他沐浴都能在一旁伺候。

  年岁还小,喜爱赖床的夏沐书,为了能陪他习武,更是天不亮就起来,端着小凳,乖乖的看着,而梅影泽也好不吝啬,还给教他一些招式,指点一二,不过因为夏沐书的年岁太小,这些看来倒像是带着孩童玩耍。

  要走的那天,夏沐书更是哭红了眼睛,夏父也是好好的嘲笑了一番,临行前还玩笑的说,小儿年岁还小了些,等到十岁生辰过了,便送来梅家庄给梅公子做个伴读吧。

  夏沐书也知道,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自己毕竟是夏家的独子,就算日后母亲还会诞下弟弟妹妹,身为长子的自己哪是能给人做伴读的。但是心里又忍不住有些许期待,等到自己十岁生辰过了,是不是可以求父亲再带自己去梅家庄小住,再缠一缠那人。

  年岁稍微又大了一点,夏沐书懵懂的知道了梅家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梅家庄是正义的象征,若是有什么难解之事,很多人都会去求上一求,而梅庄主也基本都会应下帮上一帮。

  夏沐书便又想着,自己要好好习字,好好习武,若是自己能更加优秀,那么是不是那人的身边便能有自己一席之位,能帮他分忧解劳,看他对自己露出肯定的神情。

  只是所有的梦碎在了十岁生辰前的三个月。

  此刻的自己和梅影泽又如何还能再走在一起,只是这仰慕之情真的忘不了,也不想忘啊。

  这名字倒也不是随口说出来的,当初被归鸾带回云岫,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名,却又不想舍弃父亲给的沐书二字,所以便告诉归鸾自己叫殊慕。

  “殊慕?”梅影泽重复了一遍,“都已经殊途了,可不就别离了吗?”

  “你管我?”夏沐书直接转身不理梅影泽了。

  “三叔那我走了,你帮我和大伯还有别的叔叔说下。”

  “既然外出,那便好好散散心吧。”三叔虽然担心,但又觉得跟着梅影泽其实也挺好。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梅影泽问道。

  “没有啊,我跟着你就好了,我主要是替你医病,顺便差遣差遣你,我分的清主次。”夏沐书拍了拍梅影泽的肩膀说道。

  “你……”梅祁看到夏沐书那没大没小的样子,就想教训他两句。

  “以后都唤殊公子。”

  “不,要称呼少爷,公子有些疏远,毕竟我是他们少爷的主子。”夏沐书不客气的说道。

  “少爷,你看他。”梅祁真是恨不得自己会医术,把夏沐书直接丢回去。

  “别这么气啊,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带着我,我还不愿意去呢?”夏沐书给梅影泽分析起了利弊。

  “我是医者,也是毒手,你要下毒我拿手,要是生病我可以医,出门在外,多少风险我都能替你挡了。就怕以后我要走,你还哭着求我回去呢。”

  梅影泽当然知道夏沐书说的在理,若是梅家庄能招募这么一个人才,那必是如虎添翼,但是这个殊慕太过随性,若是控制不好,很有可能是把双刃剑。

  “我们现在去哪?梅家庄?”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果然就是个小骗子。

  “梅少庄主那么有名,我若真的不知,才有问题吧。”夏沐书一点都没有被拆穿的窘迫。

  “殊少爷还真有意思。”梅清笑着说。

  “梅清,你是哪边的?”梅祁无力的问道。

  “我们不分边啊,少爷和殊少爷难道不是一边的吗?”梅清捂嘴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