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同时,他的一只左手已然抓住朱凤的腰带,奋力将朱凤掷向崖上!

  他那只左手似乎真的有好几百斤气力,只可惜他虽然将朱凤掷到崖上,却已来不及给自己想办法,硬硬给车厢撞了下去!

  那断崖之下一片黑暗,也不知什么地方,但最少只怕也在千丈高下,马车在黑暗中飞逝,好一会听到一声巨响打从崖下传了上来。

  崖上几乎同时响起了朱凤的一声狂口!“沈公子!”她竟是呼唤沈胜衣。

  黑暗中没有应声,天地间一下子突然静了下来。

  这种静,静得阴森,静得恐怖,这一片断崖就像是地狱的入口,崖下的—片黑暗就像是地狱的所在。

  朱凤身上的衣衫,身上的肌肉虽则擦破了好几片,擦损了好几赴,但好总算从地狱的边缘脱身出来。

  这都是沈胜衣将她掷出了地狱的入口!

  沈胜衣自己呢?

  朱凤望着崖下的那片黑暗,不由自主地流下了西行珠泪。

  风仍急。

  风吹冷了泪珠,吹干了泪珠。

  风中也吹来了急遂的马蹄声!

  蹄声由弱而强,由远而近。

  两骑健马飞快冲出峡道直奔到朱凤身旁,左右一下子勒住。

  左面的骑士还是朱家的那位马大叔,右面的却是—个白巾抹额,身穿孝服的中年妇人。

  两人仓惶下马,中年妇人又惊又喜的伸手抱住朱凤,颤声说道:“凤儿,妈真给你赫死了。”

  朱凤立时将头埋在中年妇人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把那位朱夫人哭呆了。

  马大叔也只有怔在一旁。

  好一会,朱凤才收住了哭声,将头抬高。

  朱夫人连随双手捧着朱凤的脸庞,叹息道:“你这个傻孩子,刚才干出什么来了?”

  “他死了。”朱凤答非所问,语声之中犹带哭音。

  “那个他?”朱夫人大感诧异。

  “就是沈公子。”

  “那个沈公子?”

  “就是金丝燕的那个朋友!”

  “你是说那个恶贼,那个恶贼已死了!”

  “他不是恶贼,要不是他出手,死的就不是他,是我!”

  朱夫人当场怔住。

  “我见他武功高强,打一定打不过他,又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心要替爹爹报仇,所以就想到将他引来这个地方,将马车直冲下这片断崖,自己看准机会跳下车,由得他随同马车葬身崖下,那知道一开始他就跳上车座,坐在我身旁,我也就只好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你就是这个性子!”朱夫人连连叹息“后来呢?”

  “一如我计划,整辆马车,在这片断崖冲下!”

  朱夫人面色大变,脱口道:“那你……”

  “我与他随同马车直堕崖下,但就在坠崖那一刹那,他将我一把抓住,掷回崖上去!”

  “那他……”

  “他给那马车撞到崖下去了,”朱风的眼泪又流下。“要不是为了救我,以他的身手,实在不难在那刹那逃出生天的!”

  朱夫人又是一怔,沉吟道:“这看来,那个姓沈的恶贼倒也不恶。”

  朱凤流着眼泪道:“我看这次怕是我们误会了。”

  马大叔一旁不由插口道:“他不是告诉我们说他是金丝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