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燕听说望着沈胜衣,一面歉疚的神态,叹息道:“这是我托累了你。”

  “怎能这样说,也许完全与你无关。”沈胜衣沉吟着道:“他并没有怎样为难你,怎么如此对付我?”

  “他根本不将我放在眼内,但你就不同了,他怎能不放在心上?”

  “那他怎知我必来这里?”

  “大概因为我的说话起了戒心,附近沿途布下了埋伏,凑巧你又在这个时候到来。”

  “也不无道理。”沈胜衣转问道:“那之后,你可有再找他?”

  “没有,他也没有。”

  “你不成就此罢休。”

  “我可像这种人?”

  “以我看就不像了。”

  金丝燕一笑。“老实说,我费了不少心机,教人混入朱家庄调查打听。”

  “探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朱云这个人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人间。”金丝燕轻叹一声。“打又打不过人,此外又无从着手,无法可施,那究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心情总算开朗了一些,以为就当是自己倒霉算了,那知道我真的要罢休的时候,却又已由不得我自己作主。”

  “那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魔教的人找我来了。”

  “嗄?”沈胜衣奇怪问道:“他们莫非知道了大悲赋曾经落在你的手上?”

  金丝燕苦笑点头。“魔教长老与大悲赋的失落,震惊了整个魔教,空群出动,四下追寻,我带着大悲赋到处打探懂得梵文的人这件事,终于还是给他们知道,还搜集到不少的证据,所以就对我采取行动!”语声一顿,金丝燕歇了一下,才继续下去:“就在三日前,两个魔教的使者在这里找上我,要我交出大悲赋。”

  “你当然交不出。”

  “嗯!”金丝燕又一声轻叹。“我替自己说尽了好话,几经辛苦才骗得他们信服我只是凑巧遇到那个魔教长老,那个魔教长老将大悲赋交过,未及吩咐便已气绝身亡。”

  “那两个魔教使者倒也容易说话;。”

  “要说服两个小弟弟,还难不倒我这个老姐姐。”

  “朱云取去大悲赋这事你必是也说了?”

  “对于那本大悲赋,我总得要有一个交代啊!”

  “于是那两个小弟弟就找朱云去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可惜不是。”

  “那他们如何打算?”

  “他们认定全是我出责任,应该由我找朱云取回那本大悲赋。”

  “两个小弟弟的脑袋倒不小,不过他们对你总算客气。”

  “三日限期之内他们的确是对我客气,但到了今夜子时,我还不将大悲赋取回送到他们的手上去,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就不再对我客气了。”

  “如何不客气?”

  魔教杀人的手段,传说中就已有好几种,你们听说过几种?”

  沈胜衣公孙接不由地齐皆打了—个寒噤。

  魔教杀人的手段果真一如传说的话,就只有听说过一种已经够让你毛骨悚然的了。

  “今日就是第三日?”沈胜衣随即脱口问道。

  “嗯!亦即是最后一日。”

  “这三日之内,你作过什么?”

  “等死。”

  沈胜衣一怔。“你没有再找朱云?”

  “再找他我又能怎样?”金丝燕惨笑。“我又能作什么?”

  沈胜衣只有点头。“总算今晚让我见到你,多少让我替你出了几分气力,还了我多年的心愿。”金丝燕倏的格格放声大笑起来。“到今夜子时,还有两更天,你们两个就陪我这位大姐痛痛快快地痛饮几杯,饱餐一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