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南渡>第八章

  赵容近来又做了噩梦,半夜时常惊醒过来。

  梦里是漆黑的雨夜,赤红的血水混着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俯跪在雨中,衣衫尽湿,透着浓厚的血腥气。染血的尖刀泛着寒光,鲜血不住地从他的兄弟身体中淌出,还带着些许温热,悉数迸溅在他的脸上。谢迢一袭白袍,纤尘不染,执伞立在他身后,声音轻柔得像鸟背上蓬松的羽毛。

  “陛下别怕,再没人能威胁您了。”

  他们全都消失了。

  偌大的宫室异常空荡,昏暗的灯火影影绰绰打在窗前。赵容蜷成一团缩在床角,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恐惧而下意识地不住颤栗。他想着,如果谢迢在这里,大概会吻着他的头发,慢慢进入他的身体,然后无奈又温柔地开口——“陛下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他在陡峭的悬崖边上站着,下面是万丈深渊,唯一能抓住的,是谢迢施舍给他的手。

  而现在谢迁回来了。

  谢迁自那日盛怒之下拂袖而去后再没出现过。赵容心中发怵,差人去将军府打探,这才知道谢迁这些日子一直在康乐坊待着,根本没回过府。

  仅仅是一江之隔,但江表的繁华和混乱割据的江北自不可同日而语。长江天险易守难攻,作为天然屏障阻断北地纷争。北方胡人又彼此牵制,再无余力举兵南下。

  因此江表政权虽然内里风波暗涌,表面上尚可维持着一片祥和。而康乐坊,正是歌舞升平的建康城中最为繁华之地。此处外临京城要道朱雀大街,位置极佳,是出了名的寻欢作乐狎妓宴饮好去处。

  平白无故去那种地方,还彻夜不归,赵容越想越生气,嘴里来回念叨着康乐坊三个字,带了几个侍卫微服出宫,气势汹汹地杀了进去。

  隔着屋门都能听见里面的靡靡之音。

  吴声西曲情意绵绵,妖童媛女身软眼媚,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乐不思蜀。

  赵容气得嘴唇发抖,忍无可忍地踹开了房门。

  谢迁被一群莺莺燕燕围在中间。宽大的衣袍衣襟半敞,脚上趿着双木屐,头发半披着,倚在一个形貌昳丽的美人怀里,就着他手里的酒盅喝酒。

  此时听见踹门的声音,他皱着眉头看过去,染了醉意的眼睛有些许迷离,目光正好触及赵容发红的眼眶。他漠然地收回视线,朝着不知所措的诸位歌伎吩咐道“接着唱”,似乎十分不满歌声被打断。

  赵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年在江北云川城,谁人不知谢家二公子将云川王府的小世子视如珍宝,就算是要星星要月亮也要爬到天上替他摘下来。

  现在却当着他的面给他难堪……

  赵容红着眼睛瞪他,一把夺过酒盅,狠狠砸在地上。

  醇香的酒液尽数泼洒,破裂的碎瓷片溅了一地,发出浑浊的闷响,回荡在室中格外清晰。

  谢迁冷笑,遣散室中众人,一脚踹上房门,抓着赵容的衣领步步紧逼,将他困死在墙角。

  “怎么?这样就受不住了?陛下跟谢迢颠鸾倒凤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又是什么心情?”

  谢迁气得发疯,一笔笔跟他重翻旧账,“当着我的面三番五次跟谢迢上床,祭典那日还在文武百官面前让谢迢抱下来,陛下,你自己没长腿是不是!干脆敲断算了!”

  赵容早没了方才砸酒杯的气势,他怕谢迁一时冲动真的敲断他的腿,伸出双臂小心翼翼环住谢迁的腰身。然后仰头温顺地贴近他的侧脸,轻轻蹭了蹭,软嘟嘟的唇瓣凑近嘴角轻啄。

  “阿迁,孤整个人都是你的……孤都是被逼无奈,孤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原谅孤这次好不好……”

  谢迁偏头,躲过赵容细密的吻,单手撑着墙壁,手指掐着赵容的下巴,逼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睛。

  “既是谢迢逼你,那他是在陛下脖子上架了刀,还是在陛下的御膳里下了毒,才能逼得陛下含泪委身?”

  赵容咬着唇,不自在地避开他的对视,低着头小声支支吾吾,“阿迁……孤……”

  “被逼无奈?谁也没逼过你!”谢迁积累了数日的怒火终于被他这番作态彻底引爆,“陛下,玩弄臣的感情就这么好玩是吗?陛下既然攀上了谢迢,又来招惹臣做什么!”

  赵容被他吓得懵住,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干脆抓着谢迁的手往自己衣领里摸去。

  “孤好想你……阿迁,你别不要我……”

  “陛下,你就这么欠肏是不是?看见男人就恨不得扑上去?”谢迁见不得他这副淫荡模样,反倒更怒,拔出腰间的佩剑,贴着赵容的臀缝将衣料划开。

  赵容裤子被他一通乱划,竟如三岁小儿穿的开裆裤一般,白嫩的臀肉暴露在空气中,被丝丝凉意沁得不自觉绷紧。谢迁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将他扛到肩上,朝窗边走去,“臣没记错的话,窗外便是朱雀大街,谢丞相今日会在此迎接羯人来使,陛下既然这么浪,不如叫得声音大一点,让谢丞相也来听听,陛下是怎么被臣干到高潮的。”

  “别在这儿……求求你……别在这儿……”

  赵容连声音都在颤抖,噙着泪拼命摇头,同时双腿不停扑棱,企图挣扎着从他怀里逃开。

  “阿迁,我们去床上,孤很乖,孤什么都会……”

  “臣倒不知,一年未见,谢迢调教人的本领却是越发精进”,这句话不知怎么又触到了谢迁的逆鳞,他加重声音,“能让陛下什、么、都、会?”

  裤裆完全被利剑划开,紧缩的穴口失去遮掩,不知廉耻地翕张着,似在勾引人前来碰触。谢迁存心要羞辱他,哪里肯轻易放过,掰开他的大腿,将他抵在窗台上,手指摸着穴口探了进去。

  紧致的甬道又干又涩,谢迁嘴上虽然凶狠,心里到底顾念着赵容畏痛的毛病,一时间找不到润滑的东西,也不着急进去,只将手指粗暴地插进赵容嘴里,恶狠狠地凶他,让他舔湿。

  衣襟早已在挣扎中凌乱不堪,几乎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肩头。谢迁俯身咬着他的衣带向外拉扯,将外袍彻底剥开,叼住挺立的嫣红乳尖吮吸起来。浅浅的一道疤痕在白玉似的肌肤上格外明显,是谢迢强行摘除掉左边胸口上的乳环时留下的。谢迁牙齿故意磕在那处,报复似的用力啃咬。

  赵容颤了颤,极度敏感的身体向后躲闪,不慎失去着力点,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倾斜到了窗户外头。他口中甚至还含着谢迁的手指,呜咽着发出悲鸣。

  “谢迁你个混蛋……”赵容一直在哭,后腰被窗框硌得青紫,双手死死攀住谢迁脖子,腿也紧紧缠在谢迁腰上,生怕一不小心从窗子里摔出去。

  谢迁的手指早已被温热的口腔舔得湿漉漉一片,这下不再忍耐,摸着股缝伸进赵容后穴里搅弄,不一会儿便开拓的十分湿软。谢迁托着他的臀肉,就着站立的姿势,贯穿他的身体。

  赵容几乎要将下唇咬破,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奈何身下攻势愈加猛烈,不停的冲撞在甬道深处的敏感软肉。他发出猫似的尖细呻吟,眼角溢出几滴咸湿的泪水,有气无力地开口:“混蛋……抱我进去……下面有人看着……”

  谢迁一边更加卖力地顶弄,一边冷着脸凶他:“蠢死了,朱雀大街临的是另一边的窗户,这一侧临的是秋水湖。”

  赵容止了哭声,尚蒙着水雾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谢迁沿着他的锁骨一寸寸向上亲吻,划过纤细的脖颈,微扬的下巴,最后落在小巧而精致的唇珠上。微张的唇瓣软得像雪,透着凉丝丝的寒气,却化成一滩潋滟的春水,融在炙热的激吻中。

  谢迁托着柔嫩的腿根,抱着他离开窗边。

  赵容仰着头被迫承受狂风骤雨般的激吻,沾了露水的海棠似的,颤巍巍地晃着叶子发抖。他的双腿被完全打开,后穴里插着怒涨狰狞的阳物,早已被撑到极致,却因为谢迁走动的动作而进入得更深,几乎顶到甬道的最深处,毫无章法地不住捣弄。

  “啊……太深了……你出去……”

  谢迁根本不理会他的呻吟,反倒托着他的臀瓣又向上颠了颠。不知戳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勾得他哭叫得更狠,话都说不利索,只是胡乱拍打着谢迁的肩膀,抽抽嗒嗒地叫他“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