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沈清川第一眼看上了顾总什么？
闲闲：脸。
只见现在坐他旁边的老顾眉头轻皱，就算忧愁也挡不住浑身自然散发的矜贵淡雅。
碎发彻底被刚刚的寒风吹乱，那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彷佛进到了沈清川内心。
沈清川：收！谁拦着我收我跟谁没完！我自己也不行！
本来就已经溃不成军，再听到心机顾总说这是一对情侣表后，就更不能拒绝了。
结果就是他带着七位数的豪表回了家，一路上都在纠结要不要买个保险柜啊…
——
休息一天后，沈清川和王哥去参加《奉元不眠夜》的试镜。
试镜定在了京市西边山脚下的一处茶室，环境优雅，颇俱禅意。
沈清川想，看来曹导是个文人雅士。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满脸胡茬的高壮中年汉子，以大马金刀的坐姿豪迈地坐在竹椅上，不像在茶室，倒像在刑场。
“来啦！别傻愣着了，过来坐，先唠唠。”汉子高亢嘹亮的嗓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
“曹导好，我是沈清川。”沈清川震惊后主动打招呼。
然后三人坐下寒暄了几句，沈清川看茶壶空了，伸手要泡茶，结果被曹导挡了回来。
“不用这一小壶一小壶的，费劲儿。”说完扭头冲着门口使出洪荒之力，“二勇子！拿几瓶矿泉水过来！”
“哎，来嘞！叔儿，您的水。两位老师，水放桌上了。”进来的是一位阳光帅气的年轻人，跟曹导一样大高个儿，跟曹导一样大嗓门儿。
“这是我剧组的副导演曹康，也是我本家侄子，这小子专业能力还不错，在我身边当个副手。”曹导跟沈王二人介绍。
然后又似想起来什么，眉毛一竖就开始数落：“就是耳朵不好使！我让他给我订个烧肉馆，他给我订了个品茗室，还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山下！”
曹康在旁边「嘿嘿」一乐。
沈清川王皓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接话，顺着曹导的话把大侄子夸了夸。
夸的曹康摸着后脑勺傻乐不已，又一眼一眼偷偷地看沈清川，曹导知道他颜控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忙把人赶了出去。
“见笑了，这孩子自小长得丑，就爱跟长得好看的人交朋友，哈哈哈，缺啥补啥！”曹导可能是觉得丢人，跟他侄子如出一辙地摸着后脑勺尴尬一乐。
“哈哈哈，曹副导纯真帅气，心性良善，真真是咱搞艺术的人啊。”
王哥这话可是夸到了曹导心里，虽然侄子看着傻憨傻憨的，但其实只是性格纯，脾气直，还善良，他可一点都不真傻。
“咱们说正事儿，王导推荐我自然信得过，能拍得了他的电影，当然能拍得了我的电视剧。但是恕我直言，我今天看了你本人，突然又怕你的脸压过了角色本身，你懂吗？”
曹导语重心长地说，倒不是对沈清川不满意，就是担心自己的角色无法被完美诠释。
换位思考也没毛病。
沈清川自然懂，但骨子里的傲气和已经参演过一部大制作的底气让他有点点不服气，他认为他的脸只会是角色的加分项。
但是口说无凭，还是要用演技征服别人。
他看了看桌上的矿泉水，先是把略宽松的衣袖轻轻挽起，然后拿起桌面上的餐布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又擦了擦矿泉水的瓶盖瓶身，抚去灰尘后，才把盖子拧开，拧开后也不对嘴喝，略微悬空的喝了几句。
然后重新仔细把瓶盖拧紧，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桌上几瓶水的排列摆放，他微微皱眉，似无法忍受一般一瓶瓶把他们的位置摆整齐，甚至瓶身的宣传页角度都保持绝对一致。
做完之后，他放松眉头，微微直起身，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把衣袖放下来。
抬起头，用波澜不惊的冰眸直直地看着曹导，言语中带着淡漠缜密的气息。
“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测，我只看证据。”
“还是说，你在质疑我？”
曹导演被问得一愣，一刹那他这个老油子还真被沈清川神经质的动作和毫无感情的质问唬住了。
随即反应过来，眼神迸发出欣赏的光采，“好，你对我胃口！大小伙子就得这样，不废话，让演技说话。”
沈清川的演技还有些生疏，但是人物的性格特质和一些细微的细节他把握得非常好。
这就是天赋型选手，入戏快，领悟快，再加上资深导演□□一番，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你这孩子也是个急脾气。我本来想说，到时候靠化妆压压你的长相，不过想来，现在是不用了。哈哈”
曹导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本子，一问一答的把沈清川对角色的理解做了记录。
谈到最后，还问了两个技能问题：“胆子怎么样？不少镜头是关于近景解剖尸体的。尸体当然是假的，但是肉是真的。不行就上手替。”
“胆子可以，不用手替。”说着小沈把自己修长白净的小爪子拿出来给曹导显摆了一下。
曹导默默看了看自己被老婆嫌弃了无数次的毛茸茸的黑毛手，给自己打气，自信些，这样才男人！
“运动神经怎么样？仵作武艺高强。打斗戏我不建议用替身，除非身体不好。”
曹导说得客气，但是众所周知，他们这种大导演的戏，没特殊原因用替身的话，是会上黑名单的。
“这没问题。高二开始练散打，已经七年了。”小沈兴奋，原来还是个武林高手！
“哦？那可好。”曹导满意，他素来不爱麻烦，演员省心他就高兴。
最终两拨人相谈甚欢，当场就要签订合同把这事儿定下来，都怕对方跑了。
曹导是个痛快人，沈清川现在接戏的市场价现在在那摆着，更何况，他见过小沈后更是觉得值回票价。
46集的电视剧，该多少就多少。
最后敲定合同和支付定金时，王哥长了个心眼，“曹导，我们信得过您。实不相瞒，最近我们公司内部有变动，以防万一，合同里甲乙双方，无论哪一方单方解约的违约金提高到到十倍，可以吗？”
曹导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看到的听到的不胜其多，略一思索就反应了过来。
他痛快地一口答应，反正剧组肯定不吃亏，帮人个忙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他倒是高看了这位王经纪人一眼，圈里唯利是图，帮着公司压榨艺人的经纪人比比皆是，这位倒是一心想着帮自家孩子。
《奉元不眠夜》的重要推动剧情发展的配角仵作定下来了，曹导立即鼓起了干劲儿。
他是个急脾气，签完合同，当时就把沈清川拉到剧组各个群里，还没等沈清川到家呢，群里的一项项通知就已经下达了。
【老曹：这是咱们的仵作-沈清川。】
【老曹：各部门，定妆照赶紧安排起来，争取三月初完成各平台官宣。】
【老曹：之江卫视催得厉害，我头发都要掉光了。咱们的拍摄日程要提前到三月底，各位演员及经纪人如果有撞档的私聊我安排。】
底下一溜欢迎仵作入群，然后就是恭喜导演上岗再就业，以及预祝收视节节高，还有那跟导演关系好的问只掉掉头发吗，掉不掉胡子的。
沈清川一看这群里二逼又欢乐的气氛，微微提着的心也落地了。
然后紧接着就接到了张行的恭喜电话，还跟他提点了一些剧组几位核心人物。
沈清川自是一番感谢。
《奉元不眠夜》定下来后，王哥才觉得自家祖宗的脚真正的迈进了核心圈，虽然可能只是小小的一步，但能参演一部大制作叫偶然，两部那就叫实力了。
三月底才进组，但是沈清川和王哥商量后，还是打算这段时间减少没必要的商演和粗制滥造的综艺，消耗演员神秘感，拉低艺人的下限，用网友的说法，就是「掉价儿」。
而且沈清川想利用这段时间，继续学习演技，他的基本功明显还不够扎实。
他想着一事不劳二主，又去联系了之前的那位王导推荐的京影的教授，但是不巧的是她度假去了。
“要不问问公司那边，有没有好老师？”王哥提议，公司本来就有义务无偿为艺人提供培训，结果上次都是自家咸鱼自费的。
“嗯… 那试试吧。”
结果还没等王哥打过去问，秦萱就来了电话，王哥和小沈对视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前公司高管可没人这么频繁联系。
“喂？秦助理。”
“哎？王哥啊，咱们清川最近挺好的啊？”
一通你来我往之后，秦萱总算说明了今天的来意，“公司这边有两个项目，需要清川接一下啊，一个是个恋综，虽然是今年新开的综艺，但是投资广、质量高，肯定能爆的。还有就是那个是那个荔枝古偶剧。我听说前两天你们给拒了？”
“嗯，荔枝的剧我看了，剧本不行，人设更是不行，一个懦弱又恋爱脑的巨婴，对清川事业没有帮助。”王哥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哟，那么高的片酬还能没帮助？得是咱们清川现在身价的两三倍了吧。公司也可以考虑提高他的分成嘛。”秦萱不停游说。
“再说了，这是资源置换，公司培养他也不容易，让清川帮帮忙回报一下公司，带带新人嘛。”秦萱嘴皮子极溜，三言两语就开始道德绑架。
“秦助理，瞧您说的，清川这刚哪到哪啊，他不靠别人带就不错了。”王哥乐呵呵的说，油盐不进。
“那恋综接了吧，炒个男男cp。”秦萱不死心。
“这更不行了，咱们清川现在还是专注演艺事业，真腾不出空来，您见谅。”
秦萱看王哥坚决的态度，知道他这边走不通，又虚情假意问候一通就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三江娱乐要搞事了，沈怼怼快出现了。
ps：我咸鱼儿子就是想的多，这要是我男朋友送我百万豪表，我二话不说收了！（可惜没人送…. 不对，我没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