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野火>第21章 

  施泽仗着自己蛮力大,刚开始还挣扎,转眼间寸土尽失,咽喉和身下那玩意儿竟然都让徐砾这个胆大的疯子给拿捏住,他像被提起了命运的后脖颈,一动不动了。

  惊愕和惶恐短暂地盖过了施泽浑身血液沸腾的感觉,他脖子上很痛,甚至认为徐砾因为恼羞成怒更想咬死他,那尖牙会先一步刺穿他的喉咙。

  但他以为错了。

  徐砾松了牙,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舔施泽不安鼓动的喉结。那只冰凉的手已经钻进内裤,在他腿间毫无阻碍地揉搓撸动,握紧了他逐渐苏醒勃起的性器。

  “酒劲到底过了没有,它在我手里再硬一点,我就当你同意了。”徐砾褪去愤怒,转头扮起了无辜。

  他伏倒在施泽身上,说话时下巴被施泽校服衣领粗糙的那面磨蹭着。他再把嘴唇往上贴近过去,碰了碰施泽的颈侧,施泽偏过头去,绷紧的脊背就更挺得更直一些。

  “你放开我。”施泽恶狠狠看着他,呼吸却不自觉变得粗重,声音沙哑地开口时也变得没什么说服力了。

  “可是它硬了。”徐砾悄声说道。

  徐砾反手摩挲着手里的大家伙,捏了捏,一松手,施泽肿胀的性器就顶在徐砾的校服裤上。施泽硬起来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他知道施泽不会逃也逃不了了,追寻着施泽逃避闪躲的眼神,在这只桀骜不驯的大凶狗身上乘人之危,徐砾心中窜升出一股怪异的快感。

  徐砾双腿分开跪在施泽身体两侧,连同内裤一起把裤子半脱到膝盖,然后撕开刚从裤口袋里掏出来的润滑套,一点点给施泽戴上,刚刚好。

  “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徐砾拿手指环住施泽那根大家伙的根部,转头在施泽耳边低语。

  施泽身下胀痛得厉害,从未体验过的快感犹如酒精,甚至更甚十倍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他麻木的双手再也按捺不住,握上自己的就开始打起来。

  感觉到施泽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徐砾抽出了草草在后穴进出的手指,眉头仍然紧紧拧着。他一直没松开的手掰开了施泽自慰的那只手,扶着施泽的性器一点点坐下去。

  才进了个头,施泽那里很大,直直插进来时徐砾头皮骤然发麻,痛感比预想中也还要大,感觉身体都要被撑破。

  徐砾在心里瞬间咒骂完所有吹嘘做爱很爽和越大越好用的男同性恋,心慌却没有打退堂鼓的习惯,无论如何他抱紧了身体也硬邦邦的施泽,打算继续吞进去。

  施泽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像这十多分钟一样强忍下来过,他再也忍不住了,脑子像要炸开,眼睛有些发昏地盯着徐砾的动作,伸手按住徐砾的胳膊用力往上一顶。徐砾痛得反射性想逃,施泽早被他激红了眼,死死按着他顶到了最深处,不管不顾就要操干起来。

  “不行……施泽,太大了……”徐砾又惊又怕却从不会喊叫,眼角无意识地浸出眼泪,他抓着施泽的手臂,边大口喘着气边央求道。

  施泽仰躺着定定看着他,似乎因为听见了所有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夸奖,又似乎拧着眉因为也发觉到痛,才勉强停下。

  “操过人没有?”徐砾发了急,断断续续说道,“这辈子,再也不跟处男……不一定是处男……再也不跟直男上床了。”

  “快点。”他一说话,裹住施泽的湿软温热的后穴里又咬紧一分,施泽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急躁地催促着他。

  徐砾咬唇看着他,闭上眼忽视掉一些疼痛和不适,撑着施泽的肩膀缓缓抬腰又坐下,试图放松下来,好让施泽更好的操他。

  施泽让他动了一会儿,没多久便嫌太慢,按着徐砾的腰往上冲撞。施泽抹开徐砾汗湿在眼前的刘海,觉得碍眼,骑乘姿势的做法也让他失去耐心,于是拽着徐砾把他推倒在床上,掰开他的双腿就整根捅进去。

  脑袋后落了空,仰下去,徐砾随着施泽发了狠的操干肩膀一耸一耸,视野里也摇摇晃晃,什么都看不清楚。

  施泽把他的裤子都脱光了,徐砾在双腿大开的羞耻姿势里都想象得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后穴还在不知羞耻地吞吃男人的性器。分不清施泽是在撒酒疯还是忍坏了的真处男,提枪上阵就往他身体里捅。但施泽一定是第一次干男人。徐砾颠三倒四地想完这些,大脑一片空白,逐渐在痛到麻木的边缘有了些感觉。

  他看回压在他身上的施泽,却看不见施泽的脸,只能尽力仰头瞥到施泽的后背和耳朵,直到脖子酸痛得快要断掉。

  关乎男人的尊严方面,施泽比谁都要无师自通,听着徐砾偶尔从喉间泄露出来的呻吟,他听得一点也不痛快,捏着徐砾的腰横冲直撞往那甬道的软肉上捣,到直到徐砾哼叫着射出来。

  徐砾在又痛又爽被折磨得虚脱之际,发誓以后不会跟酒鬼、处男和直男上床。他不禁被自己逗笑起来,心想一个施泽都够他受的,也没有别的床要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砾醒过来,睁开眯缝着的眼睛时,小旅馆房间的纱窗外还是暗的。他矇着过去之前,纱窗外就是这番夜色幽深又寂寞的景象。

  徐砾虽然困得厉害,但心里惦记着事,身体上的痛楚时不时牵动到太阳穴附近的神经,根本睡不安稳。他闭上眼挨过一阵又会忽然醒来,反反复复,甚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耷拉着眼皮又快要意识迷离,徐砾心知不能再躺下去了,强行撑起手肘,揪紧被子翻身爬了起来。床垫嘎吱轻响,施泽睡得很死,占据了床的大半边位置,在他旁边嘟囔着翻了个身。

  徐砾看了他一眼,半跪在床上,蹙起眉将手探到后面,颤颤巍巍摸到一手半干涸的粘液,湿答答泛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周围也是一片狼籍,徐砾没有在床上找到自己的衣服。

  这确实是在自讨苦吃。

  他在黑暗中默默待了半晌,扭头又看着黑暗里施泽沉睡的背影。他俯身凑近过去,缓缓靠着施泽的后背半躺下来,把脸贴在那传递着火热体温的衣服上,听到施泽沙沙的呼吸声。

  “喜欢你的人那么多,可你却和同性恋搞在一起了,”徐砾眨巴着眼睛自言自语道,“醒来之后,会不会想要杀了我?”

  施泽似乎感觉到有人挨着他,嫌热,耸了耸半边肩膀和徐砾拉开了些距离。

  徐砾支起上半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端详施泽的侧脸。睡着时候的施泽看起来一点也不显坏,但他好像睡得很难受,眉头还拧巴着,呼吸声沙沙作响。徐砾好像又可以原谅自己自讨苦吃的行为了,也知道他现在不会轻易就醒。他伸出一根手指插进施泽的头发里,然后顺着脸侧摸上他的眉轮骨,按平了按那眉头,把醒着时候想做不敢做的事都做了一遍。

  可是徐砾盯着施泽的嘴唇,最后忽视了过去。

  “好痛啊。”

  他垂着眉毛眼睛,笑了一声,轻声说:“痛死我了,真不知道谁还能受得了你。”

  应答的只有施泽轻微的鼾声,但徐砾心中涌现出某种另类的满足。他对这种陌生的感觉很新奇,觉得这样也很好。

  徐砾摸黑从床下捡起了裤子穿上,又到沙发边套上衣服,才清楚认识到四肢酸痛难忍有多么要命。

  这头空气里甚至还飘散着些耐人寻味的味道,徐砾站在床尾过道里咬咬嘴巴,一按口袋,掏出最后剩下的那只套、小刀和三十来块钱。

  他将套和小刀放回口袋,把那三十来块钱小心塞进了施泽裤子兜里。

  “虽然白拿你五十块,可我也不能全赔了。”徐砾嘀咕道。

  “星期一见。”

  他仍然捏着那枚绑了塑料绳的钥匙离开,到楼下叫醒了打游戏打累了睡在前台的鸡窝头哥们,提前把钥匙给了,等施泽走的时候就不用再退房。

  他猜测施泽到时候也根本不会管这些。

  “哟,怎么不留夜就走了?被嫌弃赶走的吧!”这鸡窝头看着徐砾他们进来的,贱兮兮多嘴道。

  “下次操你我就留夜!”徐砾笑嘻嘻啐他一口,咬着牙维持正常姿势走出去,使看起来和进来时无异。

  一到大街上,徐砾提着的那口气瞬间呼了出来。他经历过那么多刀割肉的巨痛,却一次都比不了今晚的让人浑身难受,有口难言。

  但他没有过多磨蹭和停顿,拖着步子沿路往回走,深一脚浅一脚,一瘸一拐,像个狼狈又滑稽的跛子,还因为想起方才那个鸡窝头吃瘪的脸发起笑,徐砾自己都觉得自己会被当成疯子,愈发乐不可支,仿佛笑容是可以冲散一切的良药。

  回到家,即使屋子里的灯都已熄灭,和外面千家万户都陷在沉睡中的世界一个样,徐砾也先一步去了他妈妈的房间。

  一推开门,徐砾母亲坐在床上就抬起头看向他,疲惫的眼神里带着满脸忧愁,像要哭了。

  “砾砾,你去哪了?”

  徐砾深吸口气,走过去坐到靠床头的她的这一边,说道:“我没回来你也可以睡觉的呀,上次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等我。”

  徐砾母亲常常要他哄一两句才肯乖乖上床入睡,徐砾上高中以来回来得晚是常事,渐渐的他说服着徐砾母亲困了就自己先睡,才不至于太过焦头烂额。但是徐砾母亲仍然有等他的习惯,等得久了、一直睁着眼,人就会走进焦虑和狂躁里,这导致徐砾从不会在外过夜,害怕他哪天没有回来就刚好不幸地撞上她睁着眼坐一整晚的时候。

  “你去哪了?”

  徐砾母亲伤心地盯着他,为他翻过折到了脖子里的衣领。

  “给你钓金龟婿去了,”徐砾不太自然地理着自己的衣服,眼睛里倒映了那忧伤,他笑了笑说道,“比你的美国负心汉强百倍吧。”

  “闭嘴。”徐砾母亲不听他的,从他脸上扫视一遍,就要上下检查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徐砾自嘲两声,开始庆幸施泽没有碰过他脖子以上的部分。

  “我真没事,妈,”徐砾喉咙有些发紧,扫开了她的手,一并好好拢在手里,扶着她躺下,“这不是金龟婿也不要了,特地回来看你有没有好好睡觉,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无论发生什么,我晚上都会回来陪妈的。”

  徐砾看着母亲终于合眼躺下,出去时轻轻带关了房门。

  他背身靠站在关闭的门前,手从门把无力地垂下来,面对着同样一片昏黑,他想到施泽,想到放浪形骸到底是什么样子,想到奔溃边缘的痛快和温暖的体温,可他面对着母亲的询问和检查,像个做错事不敢声张的孩子,突然知道知廉耻,一句都无法真正回答。

  徐砾再也站不住了,心酸和委屈不可自抑涌上来,一齐沸反盈天地将他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