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舟见他自娱自乐,站在砧板前处理肉的动作也迅速许多。
厨房里的动静一直没停过,岑越辞几局游戏打完,闻到空气中隐约有饭菜的香味。
他转头看向贺行舟忙碌的样子,空气中食物烹饪后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不怎么有食欲的他闻到这样的味道难得有几分期待。
没多久,贺行舟端着菜上桌。
岑越辞将游戏机放在一旁,转动轮椅到餐桌。
“尝尝。”贺行舟盛了一碗汤递给他,“时间太短了,汤熬的还不够久。”
岑越辞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浅尝一口,继而赞叹道:“不错。”
贺行舟的厨艺出乎他的意料,岑越辞也不吝夸赞。
贺行舟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实则内心高兴的想立刻跳到外面的温泉里泡一泡。
几道菜的确色香味俱全,连岑越辞都多吃了两口,贺行舟了解他食不言的习惯,也没说话,两人在安静又透着温馨的氛围中用完餐。
贺行舟有着大部分男人的习惯,做饭可以,洗碗不行,可现在竹屋就他跟岑越辞两人。
“不想洗就放着吧,工作人员应该在附近。”
“我不想他们过来打扰。”贺行舟说出心里话,岑越辞示意将拐杖拿过来,贺行舟跑到沙发边将黑色拐杖给他,看他撑起来要收拾,立刻吓了一跳,“你别动,我来我来。”
原先两人在一起,岑越辞完全是十指不沾水,更何况现在这幅样子,贺行舟一边收拾一边嘟嚷:“怎么你的洁癖就不能改改呢。”
岑越辞撑着拐杖跟着他进了厨房,“改不了了。”
贺行舟无奈,将碗碟胡乱扔在洗碗机里操作一番,也不管机器在没在运行,半扶着人要出去,“走走走,等会我来收拾。”
“现在还早,看会电影?”贺行舟边跟着他边问道,贺行舟本来计划着两人去外面走走,想到夜晚竹林的温度,打消了这个念头。
岑越辞没有拒绝,坐在沙发上顺手将电视打开,正好是在放新闻的时间段,他换了个节目,正好转到财经新闻。
男主持人正在说达尔夫宣布退出生态地项目的后续,贺行舟心头一跳,赶紧抢过遥控器打开电影栏目。
他一边挑着电影,边用余光观察着看不出喜怒的岑越辞,担心对方提 起两人之前的事。
岑越辞对身边人的视线敏感,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淡淡说道:“一码归一码,我分得清。”
贺行舟讪笑道:“对不起,之前我有些失去理智。”
“不是说看电影吗,选好了没有?”岑越辞打断了他的话。
贺行舟挑选好一会,才翻到两人都比较感兴趣的科幻电影,“看这个吧,听说是最新的。”
岑越辞自无不可,贺行舟起身关了灯,顿时电影院的氛围就出来了,他见岑越辞坐着难受,拉着人起身,将软垫子和沙发底下一层抽了出来,沙发顿时变成沙发床。
“好了,躺着看舒服些。”岑越辞顺从的靠在垫子上,贺行舟又将毛毯仍给他。
岑越辞有些时间没有看电影,他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多数在医院里。
两人的爱好一致,贺行舟选择的电影制作精良,道具和特效都非常不错,岑越辞看着看着就看入迷了。
贺行舟对电影也有兴趣,只是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身边人的侧脸上,看对方看的入迷,将滑落的毯子给人拉上去几分。
贺行舟一整天的行为岑越辞都看在眼里,下半场电影的时候便有些走神,屏幕上正是男女主爆发分歧的一幕,听到男主说信任问题时,他偏过头去看贺行舟的表情。
贺行舟也正好转过头看他,两人视线相对都懂了对方眼中的含义。
岑越辞伸手拉过他的袖子,“用不着道歉,都过去了。”对不起三个字,又有什么用呢。
“我家里的情况你猜对了,我和你差不多,只是我身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压力,他们都比较支持我的想法,但是对……”
“对你和我在一起,还是不满意?”贺行舟接过他没说完的话。
岑越辞点点头,“我外公是个特别强硬的老头子,他对我的期望很高,但也希望我能自由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到这,他又想到贺行舟之前说的他跟叶成瑜的事情,“我和叶成瑜是背着家里人来到榕城,当时也是……叶成瑜看你在酒吧里那副浪荡的样子不顺眼,他离开也是因为被家人发现,我们两个必然要回去一个。”
“他代替你回去了?”
“他家里不可能让他在榕城真的呆几年,能放纵他两年已经是极限。”实际上他们俩都不可能在榕城久待,他当初答应了不少条件,才让叶成瑜先回去。
贺行舟挑眉,“那你呢,为什么不选择回去。”贺行舟侧过身,仿佛真的不知道原因一般,等着岑越辞的答案。
岑越辞晲他一眼,轻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是脑子进水了吧。”
贺行舟对答案不满意,他凑近岑越辞耳边,“口是心非要不得,岑总。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来说吧,我爱你,阿辞。”
岑越辞心跳一下子加速,耳边是贺行舟灼热的呼吸,他若有所觉抬起头,对方漆黑的双眼里此刻却流动着微光。
他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直到贺行舟慢慢俯下身来……
也许是黑暗的环境刺激了人的感官,岑越辞被禁锢在沙发中,这个吻并不激烈反而带着几分缱绻的味道,空气中浮动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岑越辞被迫仰起头与对方交换着唾液与气息,贺行舟动作轻柔抚着他肩攻城略地。
岑越辞尚有几分理智抗拒着内心的沉沦,他不该放任自己沉溺进去。
贺行舟带有几分强势拉着他的手,“这里只有我跟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阿辞。”他的情话说的动人,心里的担忧却不减,只是他不想与其他人一样劝他坚持下去,岑越辞下定主意的事情无人能给更改,如果是之前的他或许有机会,只是现在却没这个份量了。
他揽过岑越辞,沙发凹陷下去几分,“我好想你,阿辞,我真的很想你。”怀里的人十分清瘦脆弱,他的动作也越发小心翼翼,唇舌辗转见溢出来的唾液顺着脖颈滑落,岑越辞感觉心跳得快要脱出胸腔。
“贺行舟。”岑越辞情不自禁喊着他的名字,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咽下,就当作是他贪心吧…也许是最近的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也许是白天贺行舟的那个吻,打破了他伪装的平静。
就让他最后在放纵一下吧。
岑越辞泄气似地闭上眼,回抱住贺行舟,让彼此贴合的更紧密。
贺行舟得到想要回应后,感觉到缺失的一部分又回到了心中,指尖也无意识在岑越辞瘦削的脊背上摩挲,动作间带着几分急促。
岑越辞虽然病了许久,但既然他愿意打开这个缺口,贺行舟深谙他的性格,立马得寸进尺起来。
两人间的亲吻激烈中又带着凶狠。
“你行吗?”察觉到岑越辞想要占据主导权的动作,贺行舟的呼吸比之前急促许多,撑在他身上,英俊的脸上布满戏谑,目光也色/情地越来越往下,他舔舔唇挑着眉:“不如我累一点。”话语暧昧,也昭示着他的野心。
岑越辞喘了口气,眯起眼睛,“贺总嘴还是这么欠?嘶——”他皱着眉头抚摸上脖子,“你属狗吗?”
说话间,贺行舟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使得原先的痕迹加重许多,隐隐有出血的迹象,贺行舟盯着白皙皮肤上的痕迹,一下子清醒许多。
“我们算是……”贺行舟侧躺在他旁边,伸出舌头舔了舔,粗粝的舌头刷过敏感的颈部,岑越辞感到一阵战栗。
“只睡一晚的关系应该算什么?”岑越辞不知何时清醒下来,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蹦出两个字:“炮友。”
贺行舟低低说了句脏话,压着他的后脑勺,含糊不清道:“比起炮友,我觉得我可以当个情人,岑总觉得呢?”
岑总没机会说话,他蓄积着力道手一带下一秒两人姿势倒转,贺行舟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担心对方的身体,摸着人感觉不到异样才放下心来。
相比他的担心,岑越辞表情都生动许多,他用手捏着贺行舟的下巴,恶劣地笑了笑,“可我今晚只需要炮友。”
岑越辞的话像泼在热油里的水,彻底点燃了空气中的暧昧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