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哥到底在想什么……齐逾舟也很纳闷, 就算原榕什么都不懂,濯哥总还是明白事理的吧?而且他以前还谈过女朋友,怎么可能和弟弟做出这种事儿?

  简直是太不能令人接受了。

  齐逾舟对这种伦理问题不是特别了解, 但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是不可容忍的, 从初中上生物课开始老师就说,近/亲结婚是违法行为,后代还有可能得罕见病。

  虽说两个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也结不了婚, 可是──

  齐逾舟烦躁地掐灭烟头, 随手扔进吧台上的烟灰缸,这时一个穿着性感的短发女人凑上来问:“一个人吗,要不要喝一杯?”

  “抱歉,朋友在楼上。”

  齐逾舟哑着嗓子随便回复了一句, 极不绅士地甩手走了──他以前可从来不这样。

  一边往回走,他一边想起以前的种种细节:印象里濯哥一直都对原榕这个弟弟挺好的, 但高中三年原榕却不怎么愿意提起他,王钦川好像对濯哥也没什么好感的样子。

  该不会是哥哥强迫意志不坚定的弟弟做了什么事情吧?

  齐逾舟又想到了很多可疑的点, 比如清明节去墓区的时候, 原榕受伤了,原清濯立刻紧张地背他下山, 养伤期间他还天天来接原榕吃午饭,后来甚至晚上也要亲自来开车把他带走, 再比如上次在超市, 原清濯趁着没人的时候想吻原榕, 却被他正好撞见了……

  啊, 还有, 高一的时候年级上有女生向他打听过原榕, 还递了一盒巧克力和情书,可当时原清濯也在场,直接替原榕严辞拒绝了,估计原榕现在还不知道呢。

  以往齐逾舟都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异常称职的哥哥关心弟弟的行为,可是现在一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原清濯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腹黑不说,还对原榕这样的清纯小男孩儿蓄谋已久。

  看刚刚那个场景,原榕显然也动心了,否则怎么可能主动投怀送抱?

  齐逾舟越想越生气。他觉得两个人都很不理智,孰轻孰重都分不清,简直不合常理。

  后面回到包厢中,他也没心思喝酒了,直接拽起座位上的王钦川:“你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王钦川的衣领骤然一紧,他挑眉看了眼齐逾舟:“你有病?喝大了是吧。”

  “我看你们都喝大了,每天都是睁眼瞎。”

  齐逾舟气冲冲地把他拽到包厢一角:“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原清濯和原榕关系不好?”

  “是啊,怎么了?”王钦川拽了拽身上的短袖,“不过他们俩最近不怎么吵架,原榕也不找我骂他了。”

  齐逾舟冷笑,可不是吗,都抱在一起了,怎么可能还吵架。

  “就这些,其他的你都不知道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王钦川不耐地说,“有话就直说,能不能别做谜语人啊。”

  齐逾舟没心思和他从头再讲一遍,他的眸光在包厢内环视一圈,最后落在华一鹤身上。

  “你,华一鹤,你也给我出来。”

  今天他还真就得搞清楚这件事不可了。

  华一鹤看到齐逾舟在对他招手,微微皱起眉,还是站了起来。

  很久不见,他好像又瘦了些,走起路来显得更高了,不过情绪看上去很稳定,精神状态也比高考之前好。

  大约复读也是能让他活得更轻松的一种选择。

  齐逾舟看着他慢悠悠的样子就着急,他直接把人拽过来,对着王钦川勾手:“你,可以走了。”

  “凭什么,我偏不,”王钦川吊儿郎当地说,“你想问原榕什么事儿,当着我面还不能说?我们俩都认识四五年了,你们跟他才哪儿到哪儿?”

  认识这么久了都没发现,齐逾舟都不知道是该说王钦川傻还是该说原清濯太有手段。

  “原、榕?”

  华一鹤思忖道:“你想问他什么?”

  “我想问,他和原清濯之间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但你知道的事儿?”齐逾舟晃了晃手机,“我这里有证据,只要你说对了,我可以给你看。”

  “什么证据?”华一鹤眯了眯眼,他想了一会儿,道,“比如原清濯对原榕……”

  “你果然知道!”

  齐逾舟怒了,他直接把华一鹤推在墙角:“这种事儿你为什么不早点说?非要等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才告诉我们?”

  包厢里其余几个男女生往他们身上打量,眸光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什么啊,”王钦川更疑惑了,“我怎么他妈就是听不懂你们两个说的话呢?”

  “准确地说我不知道,”华一鹤打开齐逾舟的手,轻轻笑了一下,“刚才是诈你的。”

  齐逾舟愣住了。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说?”华一鹤推测道,“同理,如果我什么都不了解的话,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猜中你想知道的点。”

  “这说明我们在无意之中都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齐逾舟打断他:“你早就猜出来了,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是亲兄弟!”他现在就想知道原榕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儿,这可是乱/伦啊……

  “我以为原榕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华一鹤淡然地说,“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那一定做好了接受所有后果的准备,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齐逾舟躁动不已:“妈的,你怎么没懂?这不是准备不准备的事儿,问题是他们根本就不可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王钦川强势分开两人:“能不能容我先纠正一个观点。”

  齐逾舟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你刚才说‘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是亲兄弟’。”

  “我说的有错?”齐逾舟反问,“难道不该阻止?”

  “你要阻止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要纠正的是你后半句,”王钦川说,“他们俩不是亲兄弟,原清濯长得和原榕一点儿不像啊,你们为什么会斩钉截铁地相信他们有血缘?”

  话音刚落,华一鹤和齐逾舟一起沉默了。

  王钦川:“原清濯那长相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原榕是吗,是吗?”

  原清濯是长得很帅,不笑的时候眉眼锐利,压迫感很强,笑的时候又觉得他是真的把你放在眼里,认真地弯腰聆听你的意见。即便王钦川看不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那个资本。

  如果把原清濯比作寒光中锋利的刀刃,原榕就是冬末冰融雪消时的春树,虽然也挺好看的,但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他在齐逾舟华一鹤王钦川这样的攻击性帅哥里没竞争力,女孩子们好像都喜欢荷尔蒙满满的男生。

  王钦川依旧噼里啪啦地说:“果然你们都不知道,既然我们三个都有其他人不知道的情报,为什么不一起分享一下?”

  “你说的这个没有血缘是……”华一鹤幽幽地问,“有人被领养了?”

  “再组家庭,没有任何人被领养。”

  齐逾舟面上露出一个明显松一口气的表情,不过他没轻松多久,又说:“那也不对啊,他们有法律关系。”

  王钦川摇头:“其实这个也没有,从法律上来看,倒不如说是原清濯寄养在原家更合适。”

  毕竟人家为了摆脱生母自己单独开了个户口本,当时他从原榕口中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还挺佩服的。

  “原榕的家庭情况竟然这么复杂?”华一鹤略微惊讶。

  实话实说,相处了这么久,齐逾舟和华一鹤完全没发现原榕来自于离异家庭,在他们印象里,原爸原妈都很关爱他,更何况头上还有一个那么优秀又喜欢他的哥哥。

  原榕不缺爱,所以他的感情是充沛的,在青春期没有表现出对男女关系的过分在乎,换言之,他不需要靠早恋来填补内心并不存在的空缺。

  王钦川认真解释了一下原榕的家庭,随后说:“其实他们两个从来没有避讳过这个问题,只要你问,原榕一定会告诉你。”

  更何况就原榕所说,原爸原妈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三岁小孩呢,可能连离婚这个词的含义都没搞懂,更别说认识到原爸是他继父了。

  原来是这样。

  “闹了半天我白担心了。”齐逾舟长舒一口气。

  在他看来,只要没有原则性错误,一切play都是可接受的,他之前陪女朋友看各种狗血电视剧的时候什么梗没看过啊,什么骨科啊、小妈啊、舅甥啊……想到这里,齐逾舟偷偷瞄了眼华一鹤。

  华一鹤全程都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情绪,要不是他刚才惊讶了一下,齐逾舟都以为他快要看破红尘得道成仙了。

  他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不用担心了,暂时先帮原榕保守这个秘密。”

  齐逾舟颔首:“但我回头还是得把他拉出来教训一顿,这小子轻易不恋爱,一恋爱就谈个大的。”

  王钦川敏锐地捕捉到恋爱这个字眼,警觉地问:“恋爱?!原榕和谁恋爱了?”

  没等两人回答,他稍稍联想了一下之前的对话,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该不会说的是原清濯这个傻逼吧?”

  华一鹤没有否认,齐逾舟也没有反驳。

  “我就知道!!”

  王钦川当即转身向门外走去:“我现在就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看过上一章初版的小可爱可以返回去再看看,末尾新增了大约四百字的内容,然后删去了同样字数的剧情~

  这两天老是影响大家订阅,真的不好意思哇TUT,朋友们本章积极留评,我发红包给大家!

  [点烟]作者文风就是这样,之前几本也经常被拉出来锁上点艹,大家理解一下Orz,以后会积极调整写作风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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