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煦和南清晏一起下楼来。

  楼下人更多,纷纷恭喜他们。

  南清晏已经习惯了,很淡定地一一跟大家道谢,倒是夏煦,有点难为情。

  “恭喜啊,夏哥!”

  夏煦腼腆地跟着南清晏有样学样:“谢谢谢谢。”

  他的脸都红了。

  南清晏说:“你有个心理准备,等会到片场,人更多。”

  夏煦笑:“感觉好像我们俩结婚了似的。”

  没想到南清晏听了问:“想结婚么?”

  夏煦就看了南清晏一眼,笑了笑。

  他还以为南清晏是开玩笑。谁知道南清晏又问:“想结婚么?”

  “你想?”

  “我想。”

  夏煦抿了下嘴唇,克制了一下。

  卧槽,克制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

  柳奋在哪里,他需要发泄他的幸福,柳奋快来受死!

  “你也想是不是?”南清晏看着他说,“小样儿,还不好意思,自己老公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啊!”夏煦叫。

  南清晏就笑了。

  “出了门不准提老公老婆的。”

  “你本来就是我老婆。”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称呼。他觉得南清晏也不一定是自己喜欢这些称呼,他就是喜欢看他害羞。南清晏真的坏透了。就像他在床上总是用很粗俗的话说他,就是要看他羞耻得浑身颤抖。

  夏煦在夏日晨阳里又看了南清晏一眼,南清晏在晨曦里俊美如神祇。

  夏煦想,就这么结婚了好像也不错,这么个人就被他套牢了。

  他们俩吃完饭早饭到了化妆间,化妆师她们也都在恭喜他们。

  她们很兴奋。

  之前她们其实就在嗑这两个人了,每次看到他们一起进换衣间,她们在事后都要热烈八卦好一会,只是两人没有官宣,加上南清晏个性清冷,她们都不敢公开说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俩人都官宣了,那就是公开的情侣了。

  “我昨天半夜看到一整个呆住!”夏煦的化妆师一边给他化妆一边说。

  夏煦忍住笑,闭着眼睛说:“很突然是不是?”

  “太突然了,今天早晨起来一刷朋友圈,至少几十条朋友圈都在说你们俩官宣的事!”化妆师说。

  “我们几个在你们俩来之前嗑半天了。”南清晏的化妆师说。

  化好眼睛以后,夏煦睁开眼睛,微微扭头朝旁边的南清晏看了一眼,南清晏闭目而坐,俊美高洁,脸上带着一抹淡淡地笑容,仿佛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他比南清晏化好的早,化完妆,他率先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到了片场,才刚进去,大家就齐刷刷地朝他看了过来,竟然纷纷鼓起掌来。

  “官宣啦?”刘副导笑着问。

  夏煦满脸通红,一直笑。

  “难得你也腼腆成这样。”张导说。

  他和南清晏注定要成为今日的焦点,不管是明星也好,工作人员也好,群演也好,全都在打量他。

  柳奋笑着朝他招手,他赶紧就跑了过去。

  柳奋笑着说:“我终于有机会跟你独处啦!”

  夏煦在他旁边坐下,柳奋就跟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开炮。

  “千想万想,没想到你们俩居然会官宣。这是谁的主意?是不是南清晏?你有上网么?我的天,现在一整个全国人民都被震惊的状态,太酷了你们!”

  夏煦小声说:“他想公开,我也想,我们就公开了。”

  “那你们的公开文案是谁想的?!骚死了!”

  夏煦抿了下嘴唇:“多小清新又文艺的官宣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纪念什么!”柳奋说。

  夏煦反倒挑了一下眉毛,酷酷地说:“双重纪念。”

  柳奋跺了几下脚:“我要做你们头号CP粉,永远吃瓜最前线!”

  他刚说完,就见南清晏也进片场来了。

  大家又是一阵欢呼。

  南清晏满脸笑容地走过来。

  柳奋对夏煦说:“新郎官来了。”

  夏煦立马问:“你也觉得像结婚对不对!”

  柳奋:“不要再虐狗了!”

  南清晏来了,他们戏也该开始拍了。于是夏煦他们便一起往里走。

  今天拍的是大场面战争戏,拍摄地点就在墨城城楼下头,请的群演特别多。有很多都在城楼下的阴影里坐着乘凉,看到南清晏和夏煦过来,好多群演都站了起来。

  胡海和谢沐昕他们也都站了起来。

  两军交战之际,野心勃勃的沈韩柏认为跟着萧镇前途有限,押注在赵宣美身上,更有望得到最大利益,所以偷偷出城,前来投奔赵宣美,却在城楼之上看见了陈留青。

  谢沐昕想,他这场戏应该可以演的很顺利吧?

  因为他此刻看到站在夏煦身边的南清晏,便是又失落又嫉妒的心情。他试着将自己的感情转换到角色里面,失落之情顿减,嫉妒之心更重。

  沈韩柏是个野心勃勃,工于心计的男人,视陈留青为最大死敌。

  他忍不住又朝胡海看了一眼。

  胡海和夏煦的绯闻,他自然也知道。可能是夏煦在他心目中太美好的缘故,他一直觉得胡海喜欢夏煦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谁能不喜欢夏煦呢?

  他从前也不太喜欢胡海,因为看到胡椒粉围攻过夏煦。但此时此刻,他看到胡海,却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很同情他。

  胡海的神情并没有比谢沐昕好到哪里去。

  和谢沐昕不同,谢沐昕的爱恋几乎无人知晓,但胡海和夏煦的绯闻,好多人都知道。

  胡海不想表现的太失落,所以一直直直地看着夏煦和南清晏。旁边的林蘅偷偷看他,他反倒将腰背挺的更直。

  夏煦看见胡海和谢沐昕的时候,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南清晏。

  夏煦忽然想,他或许真的看了一本同人文,而不是正文。

  因为戏里戏外怎么那么巧。

  戏里的沈韩柏,面色不善地看着陈留青,戏外的谢沐昕,面色不善地看着南清晏。

  甚至连戏里戏外情敌相见的时间都差不多,都是在主CP刚刚睡了以后!

  赵宣美脖颈上还有明显的吻痕,和陈留青接连缠绵了三天三夜的赵宣美,气质完全变了。他的眉眼更为柔美艳丽,看陈留青的眼神也和从前有点不一样。

  这眼神沈韩柏也曾见过,他身为男宠,靠着天生神器一路上位,他伺候过的那些达官贵人,哪怕是再有权势地位,和他睡过以后,看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雄性在被另一个雄性完全征服后才有的眼神。

  陈留青得到了赵宣美。

  疯批帝王赵宣美,男宠三千却从未有人真正近身的赵宣美。

  沈韩柏嫉妒的眼神都在滴血,他笑盈盈地冲陈留青看了一眼,背过身,笑容凝结在唇角,已经是鹰视狼顾。

  这是很带感的一个镜头,作为《暴君》里的重要反派,萧镇主要搞政治,沈韩柏主要争宠爱。

  这一段没有夏煦的戏,夏煦看着监视器,感觉汗都要流下来了。

  张导摘掉耳机:“谢沐昕今天很在状态啊,进步很大!”

  夏煦:“……”

  谢沐昕笑了笑,过来看回放。夏煦自动让开了位置,离远一些,然后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南清晏。

  “好热。”南清晏说。

  夏煦就把自己手里的冰凉的矿泉水递了过去,顺便帮他拧开瓶盖。

  张导还在夸谢沐昕:“你这个嫉妒又要装大度的劲儿演的很不错。”

  夏煦就又看了一眼南清晏,露出些许尴尬神色。

  南清晏挑了一下眉,对夏煦说:“本色出演。”

  南清晏对情敌真的半点好话都没有,丝毫不讲什么绅士风度。

  “你午饭想吃什么,我让小李去买。”南清晏问。

  “剧组的伙食就挺好的。”

  “你今天不能吃辣。”

  夏煦吃剧组的饭菜一般都喜欢挑麻辣的点。清淡一点的他都嫌没味道。

  夏煦压低了声音,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其实还好。”

  润滑充分,南清晏给他扩充大半天,虽然南清晏比十八岁的时候又壮硕很多,进入的也比十八岁更艰难,但他没受伤。

  如果受伤了,那是不能吃辣。

  “那也不能吃。”南清晏看着他说。

  夏煦看向南清晏:“你昨天赊账的时候怎么赊的,忘了?”

  夏煦脸色大红。

  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立马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满脸是泪:“明天好不好,明天,留着明天再……”

  南清晏毫无神仙样貌,流着汗,红着脖子,还要凶狠地逼迫他:“明天干什么,说清楚。”

  “明天再做。”他哭。

  “做什么?”南清晏进一步逼迫他:“你得说具体。”

  他就是要听他用最粗劣的词来形容那个地方。

  夏煦眼看着他又要来,捂住脸说:“明天,明天再干小……”

  最后几个字他羞耻到几乎失声,南清晏终于饶过他,亲一口,说:“乖宝。”

  这些真的不能想,想完了再去看眼前光头造型,一副高僧模样的南清晏,他真的会精神分裂!

  谢沐昕和胡海他们就在不远处,身边虽然就他们两个,别人也听不到他们俩的谈话,但是在拍摄现场,上千人的城楼底下,南清晏居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提醒他这些!

  因为南清晏这一句话,他的心一下子被从谢沐昕和胡海等人身上拉了回来。吃午饭的时候,夏煦看着一水清淡的江南菜色,吃到整个人心跳加速。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南清晏表面上很宠他,体贴,周到,沉静,但实际上南清晏在床上非常凶狠,有点S倾向,他很吃这一款,但又没本事承受,带给他的感受像是暴风雨里的海,而他只是一艘小船。

  他在惊涛骇浪里穿行,他只有捂住嘴巴,才能捂住他的尖叫。

  是很恐怖的快乐,他又向往,又害怕。

  他是不是有点M啊。夏煦想。

  不,他不是,他骨子里明明是女王!

  他就像赵宣美那样,会嘤嘤地哭,也会自己疯癫地摇摆。

  人戏合一诶。

  他越来越觉得《暴君》是他命中注定的缘分。

  如果他命中注定会接到这个剧,那他就命中注定会红,会红,就说明他不是炮灰!

  哪有炮灰成为顶流的。

  他看了一眼他的微博粉丝。

  哇,半天暴涨三百万。

  那庆祝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夏煦在刺眼的夏日阳光下站着,红色腰带系着细腰,风流蕴藉,迎风而立,白日光照到他身上,反倒把他的皮肤照的更为清透,面孔白皙,脖颈细长,喉结下两块不规则的吻痕,在镜头下那么明显。

  他旁边的南清晏,因为衣着朴素,脖子上的吻痕更明显。

  一起出现在镜头里,真的是穿着衣服也能让人感受到不穿衣服的感觉,非常的有冲击力。

  张导忽然扭头看向齐老师:“我突然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为艺术献身才弄出的这些?”

  旁边的刘副导说:“可能性非常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