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怪物(变态心理学)>第525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三十)将计就计(大修)

  六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淬不及防,仿佛双脚被缠住,动弹不得被束缚在原地,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

  曹部长干裂的嘴唇抖了抖,咽了口吐沫,先反应过来,手撑着桌子,倒退一步,慌乱地说:“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舒墨没说话,双手插兜,歪着脑袋看他,本来想装得若无其事,结果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曹部长却被他生生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根本顾不上想那么多,下意识拿起桌上烟灰缸朝舒墨狠狠一扔,趁他抬手瞬间,飞快跑到大门前使劲拍打起来,嘶声力竭地大喊:“救命!”

  电视台空阔的四楼,一片死寂和黑暗中,传出令人阵阵心惊的拍门声和求救声。

  但此时诺大的四楼,真真切切应了四个字——空无一人。

  “别拍了,”舒墨扫了他一眼,“既然我把你们困在这里,那就是我的能耐。仔细想一想,除了R,谁有能耐把你们不动声色地困在了这里。”他一顿,抿着嘴轻轻地冷笑起来,慢条斯理地问:“难道你们不好奇,整栋楼发生了什么?”

  曹部长的脸色瞬间灰白,捏着门把的手瘫软无力地挂在上面。

  他喉咙里好像卡了两片生锈的铁片,发出一声不似人像铁片摩*擦的怪叫,听得人起鸡皮疙瘩。随即,他艰难地把含在胸腔的那股浊气吞下去,结结巴巴地说:“停、停电前的那个巨响,响声,是不是爆炸了,你,你又像之前欲海市,公*安局门口,搞了个遥控炸弹?”

  舒墨面露惊讶,随后,很快竖起大拇指:“曹部长果然厉害!”

  话语刚落,四把枪齐刷刷地抬起,都不约而同,对准了舒墨的后脑勺。

  与此同时,舒墨缓慢抬起头,远远地看向监控,露出了个好看的笑容。

  而监控室里的一群人觉得这闹着玩似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们骇然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心脏骤快骤慢,实在出乎意料。

  视频画面里,舒墨好似透过镜头,颇为悠闲地看着他们,而他身侧,是四把保养良好、闪着黑光的手枪,下一刻,四把枪同时上膛,全都对准了他。

  强忍着冲进会议室的冲动,他们屏气凝神捏紧拳头,狐疑地看着这出乎意料的一幕。

  就在半小时前,容铮找到了他们,说有办法找到R,要求无条件配合。

  警方也很想抓住隐藏在内部的大蛀虫,可这手法太嚣张太不合乎规定,谁知道容铮冷冷的一句话给他们怼了回去——“按照程序,你们抓住了人吗?”

  这种临时性的行动是不可能有万全准备,尤其鉴于审讯人员的身份必须对嫌疑人保密,所以没有在旁协助的特警人员,临时行动也没有相互间通个气。

  他们当真以为只是普通的交叉询问,可现在,这个年轻人忽然承认自己是R,作为真正的R,他要找出模仿者。他到底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些领导,也是训练有素的警察,身上全都携带着枪支吗?

  想到这里,一群人头上出了汗,不约而同望向容铮。然而容铮一动没动,只是神情格外专注地看着监控。既没解释,也没下令解救舒墨。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心想调查组的这个组长真狠,为了查案,手下的命都可以不要了!

  池剑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深吸几口气没忍住,回头急切地喊了一声:“老大,要不要进去?”

  容铮一顿,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监视器,半晌,他摇了摇头,把手轻轻往下一压:“等着。”

  焦急的气氛在室内蔓延,一时间,所有人五味杂陈各怀心事。

  然而实际上,容铮此刻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谁也没有看见,容铮袖子里的手早已经握紧了拳头,他几次冲动想要冲进会议室,耳麦里却不断传来安抚的话:“别慌,我没事,千万别慌!我会随机应变,这样更好。”

  原本想到,这只是个平和拆穿对方的审讯,其实他们的嫌疑就锁定在这六个人身上,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只要六个人当面对峙,总会露出马脚。

  而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在外面警戒的人员可以随时冲进去。谁知道,半途竟然横出枝节,曹川成居然联想到今晚这场对质会和415直播一样。更不用说,舒墨干脆来了个顺手推舟。

  这个曹川成,胆子小,想象力却是史诗级。

  整个过程舒墨表现的气定神闲,没有着急展示证据,就算对面拿身份压他,他也没有退步,反而像初生毛犊似的横冲直撞,就连承认自己是R也带着漫不经心的玩笑。

  容铮不由锁紧眉头,他忽然感觉舒墨不仅仅是要逼出R的模仿犯那么简单。

  其实想要知道模仿者身份并不难,他们手里已经有了李彬。现在市局那边正在加紧时间审讯,周鹏虽然吊儿郎当,但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未成年孩子就算再聪明,也很难逃过话术圈套,会不经意透露出共犯的信息,这不比直接审讯这几个老油条简单?

  舒墨这么做纯属多此一举,他心有疑惑,可还是忍不住应了他一回,然而这一瞬间,他透过重重迹象,忽然嗅到了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股说不清的寒意不由自主冒了出来——是谁会让舒墨丧失理智,不顾生死?

  他骤然想起前晚那个言语间不露山不露水,提起家人的死都好似在写别人回忆录的淡漠年轻人。

  他从一开始就肯定江洋案有问题,三言两语之间又确认了模仿犯身份,又毫无证据地要求提审几个人——以R的模仿犯身份,如今又不顾生死……

  容铮骤然抬头——舒墨是不是早就洞察了所有案件背后的深意,早早就在等这个时候?

  容铮暗自深吸了口气,深深朝舒墨看了一眼,终于还是没动,只是握紧了拳头。

  舒墨一动不动,厚重的刘海挡住他所有眼神,只露出被苍白的脸颊映衬得格外红润的嘴唇,沉默半晌,像个不真实的人偶,全身僵硬站在原处,直到他嘴角微微一翘,泛出了森冷的笑意,整个人显得诡异又摄人,所有人不禁心头一颤,后退了一步。

  舒墨用余光瞟了一眼举在半空中四把黑洞洞的枪——冰冷,散发着硝烟的味道。

  可他不在乎。

  没人知道,多少个日夜,他在充满硝烟的噩梦中惊醒,一度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捉住马脚,再次经历死亡,不得不小心翼翼,收敛锋芒。可到了这时候,他心底居然丝毫不怕了,甚至有了种莫名的解脱感。

  他借着室内强烈的灯光,冷冷地看着场中六个人,嘴角飞快一扯,嗅到了一丝微弱的血腥味——那个人肯定就在这里。

  冷漠的眼神骤然阴狠起来,他已经不再是被保护的懵懂幼兽,不再是躲在别人背后只会哭的小孩。

  他已经长大,肩背变得宽广,爪牙变得尖利,内心变得坚*硬。

  再没有人能从他身边抢走什么,而那个人必须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今晚,他要让他积累了半辈子的名声扫地。

  被困在场中的中年男人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舒墨,从开始他眼皮不受控制的狂跳,时间越久,他越感到不安。

  他盯着舒墨半晌,突然,他察觉到什么,缓缓地把眼睛眯成了细线,似乎在舒墨的脸上寻找着什么,紧接着,他瞳孔骤紧——是他!

  中年男人一时呼吸急*促,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倏地反应过来——那个在国外没死的小崽子,竟然隐藏身份回到了国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潜进了调查组,而那些突然出现的变*态连环杀手也是在此之后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还把自己手底下那些值钱的产业一个个暴露出来……

  舒墨……

  这个名字,他怎么没有想到?

  中年男人心思几转,竭力压制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不动声色不露出马脚,使得脸色很快涨红,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冒出来。

  这本来是让人格外注意的神情,不过还好的是,其余五人和他一样紧张,他这副表情还不算太突出。

  可恶,这个小杂种怎么会到这里来,不是说他疯了吗?

  中年男人烦躁地喘了口气,那群废物果然没有用,要了那么多钱,却连个疯子都看不住,居然让他隐姓埋名回了国。

  一个疯了的小杂种到底想做什么?是想要找他报仇,还是说想霸占那些赚钱的买卖?

  呵,痴心妄想!

  他突然低下头,竭力遏制要从身体里溢出的狂躁愤怒,他整个人骤然绷紧,又极快的放松。

  他回头查看了眼四周,目光飞快扫过头顶的几个监控和身后紧闭的大门。

  他冷静地思考了会,很快,嘴角又噙着一抹阴冷的笑——

  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舒墨抬腿朝前走了一步,似乎打算继续说些什么。

  然而根本不等舒墨再开口,“呯”的一声巨响,有人急不可耐,抢先开了一枪,在那枪发射的刹那间,屋内的灯又骤然一灭,四周顷刻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所有人始料未及,舒墨还没得及反应,就被人往下突然一拽,一阵疾风擦着脸颊迅速飞过,眼镜紧接着被打落在地,多米抓着他的衣摆,飞快躲进桌子下面。

  另一边,曹川成正在大门边不管不顾地敲门,忽然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他浑身一激灵,吓得两腿一软,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抱着头哀嚎一声:“谁,谁他*妈开枪了!”

  从强光骤然落入黑暗,眼睛会有一瞬间的致盲状态,场中有脚步声和细碎的议论声响起,那些声音在黑暗里会无限放大。然而在震耳欲聋的枪响声后,屋里却没有任何血腥味。

  没有打中!

  中年男人在黑暗中面露狰狞,突然,迎面扑来了一个身影,他大惊之下飞快举起枪,正要抠动扳机,就听见有人在不远处轻轻笑了起来,他呼吸骤然一滞——是那个该死的小疯子!

  他浑身一紧,转头抬手又是一枪,只听破空的声音,子弹穿过了玻璃,热风嗖地冲进屋内——又没中!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动弹,只有中年男人举着枪在黑暗中摩挲,他眯起眼睛,不停左顾右盼,努力寻找活物,不时被桌椅绊倒发出一声闷哼。

  枪声猝不及防,拿枪的人不管不顾正没有目标的乱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多米拽着舒墨蹑手蹑脚沿着桌边朝里走。最里面有个厚重的小型讲台,下面有升降机,可以直通杂物间,他们可以利用那里偷偷出去,这是他们之前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早就看好的逃跑路线。

  这时候多米全靠急飙的肾上腺素支撑,满脑子都是自己玩过的恐怖逃生游戏,浑身却抖得不能再抖。

  对枪支的恐惧早就刻进了骨子里,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校园,持枪的同学在背后追赶,一声又一声惨叫紧迫地催促他,他必须要快速找到出口求生。

  多米死死地拽着舒墨的衣摆,他仿佛在黑暗中又闻见了那时候驱之不散的血腥味,不由地一时晕头转向,手下一软,不小心碰见前面的椅子,“嘎吱”一声,一道突兀的声响随即响起,他悚然一惊,来不及想什么,就被人在背后大力一推,整个人朝前扑去。

  下一秒,一身巨响就在身侧炸开,子弹随即穿过,浓雾般的血腥味瞬间散开,多米心惊胆战一回头,就见舒墨咬着牙扶住大*腿,一颗子弹从他大*腿擦过,划开了条大口子,直接鲜血直流。

  多米整个人本来就紧绷着,红着眼看舒墨受伤,眼看就要崩溃,手脚并用地朝舒墨爬去,却被舒墨拎着后领往前一推,把他丢在了旁边的椅子后,同时从地上拿起弹壳朝墙上一扔。

  中年男人心头一紧,循声而动,抬手就又是一枪,“呯”的巨响,火光在空中炸开,却又是打空了,还不等他懊恼,一阵痛苦的惨叫就在耳边倏地炸开,余宏军哆嗦地抱紧他的腿:“谁在乱开枪,快停下,快停下!”

  中年男人不屑地撇了下嘴,径直抬腿,把余宏军狠狠踹到一边,只听“嘭”的一声,余宏军重重地撞在了桌子上,忙不迭痛苦地叫唤了起来。

  废物!

  四周的窗户全被厚厚的窗帘挡住,虚余的灯光都透不进来,根本分辨不清位置,余宏军这声惨叫倒是让他确认了桌子的方位。

  他屏气凝神,左手摸索着桌子,右手举着手枪,蹑手蹑脚朝前走去,仔细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那两个年轻人却突然消失了。

  人呢!

  他焦躁地握紧手里的枪,努力借着室内那仅有的那道弹孔射进来的余光,辨认着前方的物体。

  突然,他余光瞥见面前的影子轻微了晃动了下,刹那间,他寒毛倒竖,浑身激起反应,应激似的猛地朝后一肘击,却不料撞在了坚*硬的椅背上。

  剧烈的疼痛霎时传来,他忍不住呻*吟一声,使劲把手肘抱在怀里,拼命揉搓着。锦衣玉食过惯了,骤然一疼,居然让他缓不过气来。一时间,丧失了攻击的能力。

  就在这时,黑暗的会议室突然出现一道光束,那光束直线般笔直投向幕布,两侧音响随之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沉闷的室内。

  在场所有人不禁浑身颤栗,茫然和恐惧交错出现在脸上,被幕布上微弱的光一照,竟然显得有些狰狞。

  幕布上播放的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女人穿着内*衣坐在瑜伽球上,表情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她不得不使劲弹跳起来。

  突然一声歇里斯底的尖叫,一只手猛然伸进镜头,狠狠地拽住她的头发,朝镜头外拖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穿着黑色斗篷、头戴鹰嘴面具的人群出现在幕布上。

  红色的火光魄人的跃动着,他们仿佛圣徒一般牵着手又把手举起,嘴里整齐地念着异国的语言,态度虔诚带有邪恶的力量,仿佛能声音能从人间直落地狱,落在魔鬼的耳旁。

  他们围成圈以螺旋的形状,缓慢走着,诵读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让人产生错觉,自己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忽然,一声凄厉的婴儿哭声在四周炸开,螺旋人群缓缓散开,他们围成紧凑的圈,中间用血涂抹的白布上躺着一个白嫩的婴儿,还有一个能放婴儿大小的木头浴盆,盆子里是浓稠的血浆。

  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白发老人在人搀扶下缓慢走上前,面对着哭闹的婴儿,他橘皮一样的手伸出来,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高高举起,对准了婴儿的心脏,寒光一闪——

  “啊——”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骇然地原地跳起,拼了命地冲到窗户边,想要撕破被钉在墙上的窗帘。

  然而就在他动手的瞬间,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响起,他回过头,浑身炸起一片鸡皮疙瘩。

  “爸爸,我是爸爸的乖孩子。”

  第三个画面陡然亮起,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幕布上,穿着不太合身的小裙子。

  这是一间简陋又狭小的房间,四周灯光昏暗,墙上贴着用蜡笔涂色的涂鸦画。

  她露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屋子里,那双眼睛亮的惊人。

  只见她用纤细的手轻轻撩起裙子一角,若隐若现地露出内*裤,白净的小脚丫踩着软垫,缓慢地原地转着圈,脸上从始至终挂着面具般虚假的笑容。

  她不到十二岁。

  看着镜头,她涂着亮晶晶的唇釉,笑魇如花,轻轻张开口,喊着:“爸爸,爸爸,我的舞好看吗?”

  所有人悚然一惊,紧接着仓惶地朝门退去,开始疯狂地拿椅子砸门。

  画面戛然而止,再响起的是激荡的叫喊声——巨大的会场中间,两个单薄的男孩困在笼子里。他们双眼通红,却又像斗兽,握紧拳头,朝对方“赫赫”的龇牙咧嘴以示警告。

  周围站满了成年人,有男有女,手里挥舞着百元大钞,情绪热烈又激动,有个年轻男人激动地大声喊着:“上,上,打死他!戳瞎他的眼睛,掰断他的腿,快!上啊!”

  两个男孩眼中含着泪水,握紧拳头,咬紧牙根,猛地冲上前。

  “轰”的一声,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听金属敲击着铁管的声音,有个男人在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男人肥肿的脑袋沉甸甸地挂在肩膀上,把脖子几乎压断了,像个畸形丑陋的怪物。他拿着匕首,一根根地扫过栅栏,缓缓踱步走到一个铁椅旁,骤然转身停下,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人仰头看去:“……真奇怪!”

  年轻男人上一刻还拿着厚厚一叠百元大钞疯狂挥手,下一刻泪流满面被捆在椅子上,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哀求着:“放过我吧,我家里有很多钱,你要多少都给你!”

  突然,丑陋的男人猛烈地咳嗽一声,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般,一张口,“哇”的全吐在年轻人身上,年轻人立刻惶恐地惨叫,丑陋男人却忍不住笑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比划着匕首,盯着眼前哆嗦的手指,问:“要哪一根?”

  同样的情绪从视频传播到现实,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麻木了,沉默地拉开身前的椅子坐下。

  门边的曹川成嘴角扯开,露出一个要哭似的苦笑,他跌跌撞撞地坐下,把脸埋在臂弯之间,他不想再看,不想再听。

  可视频,还在固执地播放着。

  这次,没有声音,只有音响乱窜的电流音——“噼里啪啦”。

  脏污不勘的笼子里,女孩抱着手臂蜷缩成一团,乱糟糟的头发油腻腻地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惊恐盯着镜头的眼睛。

  镜头慢慢拉开,房间里顿时出现了几十个互相叠起的笼子,每个笼子里关着一个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瘦得像皮包骨,全靠笼子旁的输液瓶续命。

  有个女人气息奄奄,斜靠在笼子边,浑身起了藓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像梅花一样绽开,却一点都不美,让人毛骨悚然。镜头外出现一个壮实的大汉他厌恶地拿出手套,把笼子打开,像拖拽一块猪肉一样,把女人拖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新增曹广川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