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怪物(变态心理学)>第24章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十四)螳螂捕蝉

  葛洪军派出的人无功而返,只抓了几个青涩的大学生,很快学校就来了老师,要把学生领走,葛洪军此刻怒气上涌,想要把眼前这几个废物一脚踢出去。

  “那个帖子现在还在网上挂着呢,你们这帮废物一点用也没用!”葛洪军指着几个人的鼻子,喷了对方一脸口水。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能怎么办,警车一进学校就被几十个学生拦着,他们按照查到的地址进了学生宿舍,怎么也找不到人,只好抓了妨碍公务的学生。

  “这下好了,你们简直是自己送上门去,马上就有人来说警察乱抓学生,瞧你们干的好事!”

  葛洪军做了多少年的工作,当上所长以后战战兢兢就怕出事,没想到这下栽在一堆毛都还没长齐的臭小子手里。他此刻心乱如麻,恨不得钻进面前的液晶屏里,将那几个不知好歹乱发视频的小子抓起来!他越想越气,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摔在那几个人身上,玻璃杯里滚烫的热水浇了那几个人一身,疼的直抽凉气。

  他焦急的在室内来回踱步,跟着屋里钻进一个人,那人虎头虎脑的看见葛洪军就眉开眼笑:“姐夫,那么着急干嘛?”

  葛洪军不看见来人还好,看见便是气更不打一处来,捡起桌上的资料就扔向对方。

  “你小子还敢过来。”

  吴峰被一叠纸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笑脸吟吟地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收到讯息赶紧逃也似的离开。

  吴峰将门关上,见外面没了人后,走到葛洪军跟前,“姐夫,您还怕啥啊,咱不是还有那位吗?”

  葛洪军闻言,皱紧眉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位?那位还有功夫管咱们这破档子事情?”

  吴峰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姐夫,你手里不是有不少东西吗?咱们辖区那么多次事情,那事情都是咱们掩过去的,要是全部一股脑都说出来,他怕是身上不沾点荤腥是不可能的。”

  葛洪军闻言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不过还是有些迟疑。

  吴峰见葛洪军不再恼怒,便跟着大胆怂恿:“姐夫,您说您这么多年给公家干活才赚了多少钱,我姐抱怨多少次了,要不是我给您牵线,咱们能过上这种好日子吗?我看啊,这所长不当就不当了,求个另外的财路,最好是能出国保平安,最好不过了。”

  吴峰的话句句砸在葛洪军的心窝里,要是靠着那点死工资,他现在还得辛辛苦苦的还贷款。现在房子五六套,儿子也送到国外读书了,跟着那人比当所长强!心里一合计,他干脆打开保险柜从里拿出一卷录音带,不过他也留个心思,将录音带复制了两份,一份留给他妻弟,一份寄了份快递,在五天后寄到自己家里,以防不测。

  ……

  ……

  他们驱车前往东郊的一座大宅,这个大宅很大称呼其为庄园的,在如今寸土寸金的淮赧市,有这么大一栋宅子,不是光有钱就行。

  葛洪军来得时候信心满满,在被人领着穿过迂回的长廊繁茂的花园时候,他的心一点点忐忑起来。

  现在他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堂上正中央的年轻人,那人不过三十来岁,留着一头长发,被束在脑后,穿着一身金色带龙的汉服,室内青烟缭绕,幽幽地散着檀香味。

  他站在原地,踌躇了半饷,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凌公子,网上的视频您瞧见了,这可怎么办,我死定了啊!”

  凌涛然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不可一世的傲慢,鼻子里哼出口气,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一串冒着油光的珠子,“我以为多大的事,着什么急。”

  葛洪军咽了一口唾沫,心里骂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破小子,面上堆着笑,从包里缓缓拿出一卷录音带,“凌公子,您看我这下肯定要被盯上了,看我这么多年做牛做马的份上,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您要知道,我手里可是有不少您的东西,要是被抓到了……”

  凌涛然极为不爽地挑了挑眉,他的眼神阴晴不定,眯着眼睛看着葛洪军手里的东西,他迟疑一会儿,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他身侧的人立刻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一旁。

  “给葛洪军办个假证件,先让他去美国呆段时间。”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葛洪军刚好能听见,立刻就痛哭流涕的表忠心,将录音带送上。

  “还有备份吗?”

  葛洪军迟疑了一会儿,知道这人通天的本事不敢隐瞒,思量了一会儿,回答,“吴峰手里还有一份,不过您放心,我走了后一定让他交给您。”

  凌涛然哼笑了下,摆摆手,不愿意再看他这副谄媚的样子。

  葛洪军千谢万谢的离开,心里却是恨得不行,却又不得不低眉顺眼地装孙子,一个屁也不敢放。

  他刚一出门,凌涛然就将手里的佛珠放在了一边的盒子里,冷笑了声:“威胁我?”

  身侧站立的男人拿出手里的手机躬身递给凌涛然,凌涛然接过对着手机的人,一股子阴狠气息刹那间从他眼睛里闪过。他勾起一边的嘴角,狠狠地说,“找机会,做掉他和他那个妻弟吴峰,要干净利落不留痕迹!”接着他又想起什么,吩咐到,“去他家里找找还有没有什么备份,他妻子听说挺年轻漂亮的,卖到北欧去,他那个在读书的儿子,做掉。”

  收起手机后,凌涛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些脏东西,都藏好了吗?”

  身侧男人眼观鼻鼻观心,乖顺地点点头:“公子,都吩咐好了,下面的人应该都在行动了。”

  凌涛然笑了,一张狐狸眼微微带着些邪气,眼角撇着身侧男人低眉顺眼的样子,更加心旷神怡。他将头发散开,对着身侧男子命令道:“有些热了,来,帮我把衣服解开。”

  身侧男子闻言,一张肃脸微微发红。他转身单膝跪在凌涛然的面前,将他的衣服慢慢拉开,一层层往下解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身子。

  凌涛然笑脸吟吟地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支起男人的下巴。男人的眼角带上些媚意,满眼都是爱意,身子软做了一团。他俯下脸,一口气吐在男人的湿润的嘴唇上,意有所指的用指尖伸进男人的嘴里搅拌了一阵,拉出长长的一根银丝,然后他打开双腿,扬起修长的脖子,将男人的头往下按……

  吴峰一直等在大楼外的一家快餐店里,看葛洪军笑脸吟吟的走进来,立刻心里的那点不安全都消散了去。

  葛洪军走到他身侧,吩咐道:“要看好你手里那卷录音带,不要带在身上,那是个保命的东西,就怕那个姓凌的起了其他心思……”说着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吴峰连忙点头:“哥,我早就藏好了,您放心,除了我没人会知道。”

  “那就好,等咱们都去了国外,这日子就好过了,赶紧联系你姐把能变卖的赶紧全都卖了,咱们可以去国外做点生意!”

  “哈哈,有凌家做靠山,有什么生意不好做的!”

  两人美滋滋地做着出国淘金的美梦,不知道他们所谓保命的录音带,就藏在凌氏大楼下的保险柜里,已经被人拿出来销毁了。愚蠢的吴峰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却忘了每个地方都有监控这件事情。两人兴高采烈地走出快餐店,身后几个人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身后,他们却一无所知。

  ……

  ……

  深夜,市局里早早就落了灯一片昏暗,离着市局隔着两条街的一栋民宅,此时灯火通明。这座民宅独立位于两栋高楼中间,只有六层楼,从外看上去只是一栋极为普通的老式民宅。这栋民宅平日里几乎没人,这一夜倒是有不少人神色严肃进进出出。

  民宅里面每一层都打通了,六层楼还有个小电梯,不少人蹲在一层楼,两手拷上手铐背在脑后。

  周鹏神色肃然,来回在那群人面前走来走去,他手里拿着枪,每次一甩,那蹲着的人就猛地缩起头,满脸惊慌。

  刘军则拿了个椅子坐在一旁,不时地阴测测哼笑一声,使得蹲着的人冷汗涟涟。

  周鹏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抢先开口:“谁先交代,谁就可以去旁边那个地方休息。”说着指着另一边,几个女警员站在那里,地上铺了不少软垫,还有水和食物。

  刘军哼了一声,用脚跺了下地面,放出“嘭”的一声闷响,“我倒要看看,谁今天敢隐瞒。”

  蹲着的众人叫苦连连,哭丧着脸,想立刻交代情况。有人刚想和周鹏交代的,刘军阴阳怪气的哼笑,转头想和刘军交代周鹏又不阴不阳的咳嗽,众人叫苦不已,到底这是要我们交代还是不交代啊。

  两人手下的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上前干脆将两位捣乱的大佬支开,这下底下的人才跟打开了话匣一样争先恐后交代事实。

  重案组和扫黄组的人在下面审问犯人,调查组的人在二楼安抚受害人想从中找到讯息。

  受害人很多,十个窝点将近上百人,大部分人都分布在楼上由医院的人安抚,只留了一些想主动交代事实情况的在二楼。

  周兰兰是主动留在二楼的,她身上还带着伤,肚子上有一大块紫青的淤痕,已经检查过,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她很坚强,也很固执。

  齐乐一直站在她身侧寸步不离,大概是齐乐在身旁让周兰兰觉得安全了很多,她也不愿意在医生那里多呆,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让那些人下地狱。

  “我们被抓走后就被分开关了起来,我被那个叫罗阳的女人看管着,他们强迫我们出卖身体,伺候那些人。一开始他们会安排人教我们那些技巧,等我们都老实听话了,就安排我们进一个叫做余年的会所,然后在那家会所陪人喝酒,如果有人被看上了,就会被带走到一家固定的宾馆,然后再回来。从始至终一直都有打手看着。”

  “就没人想过要逃跑吗?”

  “如果逃就会被抓回来……我看见好几个人被活活打死……”

  “除了去余年会所,还有其他地方吗?”

  “有的,长得特别漂亮,气质特别好的,就会被挑选走,不知道会送到哪里去。还有残了或者是老了,没有用的就会被拉走,据说是打赏给那些打手家里。”

  “看来是拉到金富县那之类的穷地方了。”

  “对了,你知道付晓梅现在在哪儿吗?”齐乐突然插嘴。

  周兰兰摇摇头,她们被分开后就没见过面,她也不知道在哪里。

  “好了,我们都知道了。谢谢您的合作。”白冰微笑了下,她从一旁的桌子拿过一杯热牛奶和几块巧克力递给周兰兰身侧的齐乐,让他陪着周兰兰照顾她的情绪。

  齐乐收下,欲言又止。

  白冰冲他微笑点点头,齐乐还是放心不下的回头看了几眼,带着周兰兰走向电梯。

  “付晓梅已经身遭不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站在一旁的林潇潇出口询问。

  白冰瞥了她一眼,回过头,看着人走远了才转过头看她:“至少今晚让他们安心睡个好觉。”

  林潇潇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从白冰面前扫过,然后转身朝外走去。这些人实在太过妇人之仁,也把其他人想得太过软弱。她怎么知道对方想要被隐瞒,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真相越残忍才能让人越成长。然而这次她却没再出声,做为毫无背景,无权无势的她,有时候需要的是沉寂,她脚步一顿,狠狠地想。上次被白冰当众羞辱的事情她心里还记着,早晚这笔账是要算的。

  作者有话说:2018.4.15修:录像带——录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