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离开后,阮蔚坐到沈庭陌刚刚坐过的位置,感受着木质单椅上残留的余温,又捧起作业本,指尖一遍遍描摹着沈庭陌在错题旁留下的注解笔迹。
偏头看到那杯喝了一半的热牛奶,鬼使神差的,阮蔚把杯子捧在掌心,顺着沈庭陌刚刚握杯的方向,找到对方嘴唇的落点,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抿嘴喝了一口。
明明没放糖,阮蔚却觉得这杯牛奶比加了炼乳还要香甜丝滑,不由一口接一口嘬饮,像只偷腥的小猫,抱着食盆舔了又舔,直到食物见底,仍舍不得放开。
突然回神,阮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惊恐地张大嘴,久久无法动弹。
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像个痴汉一样?
太邪门了。
当晚在临市念大学的童敬正好过来探望他,阮蔚揪着发小的胳膊求救:“我完蛋了!”
童敬刚换上拖鞋,一脸懵圈:“什么完不完的,你怎么了?”
阮蔚心若擂鼓,手指搅着衣摆,紧张地咬住下唇:“我对一个人做了很变态的事情。”
童敬放下背包,八卦地竖起耳朵:“什么鬼?你还能干出变态的事?快说来听听。”
阮蔚六神无主地瘫倒沙发上,酝酿了好大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将他与沈庭陌的事情讲出来。
“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阮蔚哀嚎。
“我的个乖乖,你总算是开窍了,”童敬惊叹。
“开什么窍?”阮蔚诧异地问。
童敬恨铁不成钢地敲他脑门:“我亲爱的阮阮小朋友,你长大了,可以谈恋爱啦,你这是思春呢。”
“思……思春?”阮蔚懵了。
童敬直摇头:“都上大学了,也到了开窍的时候,我看你高中还像个迷糊虫似的,看到女生就喊姐姐,男生靠近你一点,不是称兄道弟就是捋袖子干架,好好的早恋都被你扼杀在摇篮里了。”
阮蔚抓错了重点,笃定地说:“我不想跟沈庭陌干架。”
童敬白他一眼:“那就对了嘛,见过动物园里的狼崽子没?雄性动物脑子里,只有求偶和干架,你既然不想和他干架,那就是想把他叼回窝里,当你的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