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罗曼蒂克的胜利>第49章 

  ◎他对傅见微的占有欲到达了顶峰◎

  ……

  傅见微又陷入了昏睡。薄耘给他简单擦洗整理, 自己冲了个澡,穿着浴袍,只开了床尾一盏很小的昏黄的灯。

  他站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久久地出神。

  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薄耘从玻璃倒影上看到傅见微醒了, 缓慢坐起身,看了他一眼, 然后抱住了膝盖,埋住了头。

  薄耘欲言又止, 这会儿说什么都挺尴尬。

  他承认自己之前是冲动了,已经后悔大半天:他跟傅见微的第一次不该是Angry sex。

  他到N城前想了这事儿, 这回行程仓促,傅见微身体没好的话肯定是什么也别瞎想,如果好了, 俩人最多也就是稍微地擦一下下枪走一点点火。

  现在全特么乱套了!

  但,木已成舟,时光不能倒流。

  而且, 黑化一点想:这样傅见微就彻底是他的了!

  薄耘胡思乱想了一阵, 见傅见微一动不动,越发慌了。

  他已经确认了之前是一场乌龙。至少,那套不是傅见微的尺寸;如果是别人用,那肯定跟傅见微没关系,这不方便解释,反正他就是知道、确信!

  轻柔的门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薄耘从倒影里看到傅见微抖了下, 似乎被吓到了。他忙转过身解释:“我刚叫了餐。”

  “……嗯。”傅见微依旧将头埋在膝盖间, 声音有些嘶哑地说。

  薄耘揣着心虚, 将餐端进卧室,轻咳一声:“吃点东西吧。”

  他等了十来秒,傅见微才松开手,仍然低着头,打算就这么下床。

  “你就坐那儿吃吧,我没点汤汤水水的东西。”薄耘说。

  傅见微很顺从地坐了回去,接过薄耘递来的餐盘,不快不慢地吃了几口,像是忽然回过神,看向薄耘:“耘哥你也吃点。急着过来,一路上没吃什么吧?”

  “飞机上吃了点儿,还行。”薄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傅见微还愿意跟他说话、叫他吃饭,至少情况没糟糕到无法挽回!不过,也说不好是否暴风雨前的宁静。也可能生气却又不敢发作,傅见微总是逆来顺受,这性子真是令薄耘又疼又爱又怒其不争。

  “都那么久了,你多少吃点儿吧。”傅见微说。

  都这样了,还这么关心我!这么软,难怪总受欺负,唉。薄耘暗叹一声,应了句,坐一旁沙发上闷头吃起来。

  他本来想凑过去一起吃,却怕倒了傅见微的胃口。

  吃完,薄耘把两人的餐盘碗碟放到客厅去,回来见傅见微下了地往浴室走,没说什么,趁这时候把床上简单重铺了一下。

  没多久,傅见微洗完澡出来,看见薄耘进了被子、靠坐着床头。他的步子开始迟疑,停在了床和浴室的中间位置。

  薄耘搁下手机,看向浴袍系得严严实实的傅见微,强作镇定地问:“这么快?头发吹干了吗?”

  “吹干了。”傅见微说。

  献殷勤的计划落空,薄耘只好问:“那还站着干什么?”

  傅见微过了几秒才慢腾腾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坐进去,又垂下了头,露出一截洁白的瘦削的后颈,以及上面的点点吻痕,模样又乖又可怜。薄耘完全不能抗拒这种诱惑。他本想俩人谈谈话,这会儿忍不住凑过去先亲亲。

  傅见微白是白,瘦是瘦,但不“弱”,他的手臂和腰腹都有薄薄的、精瘦的肌肉,只是穿上衣服就会完全看不出。而薄耘高大健硕,两人一对比,傅见微就像小了整整一个型号。



  这体型差对薄耘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对傅见微总有着非常强烈的保护欲,因为,傅见微那么小。

  薄耘一亲就停不下来,傅见微的皮肤又红透了。他肤白,红起来特别明显。不止脸、脖子、耳朵,连他的手肘、膝盖,很多地方,都是成片的绯红。

  薄耘要被迷疯了。这是他养出来的!

  他头回见傅见微时,傅见微有点儿黑,皮肤有些糙,大概是因为从小暴晒着干粗活儿。可如今已经看不太出那时的劳作痕迹了。只要傅见微自信些,不总露出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不会有人想得到傅见微的出身原来那么贫困,会以为他至少是中产阶级家庭里被宠爱大的“小公子”。

  都是我养出来的。薄耘心想。

  此时此刻,他对傅见微的占有欲到达了顶峰,他自己都感觉到了。

  他不能自控地想:当时小舅是不想收养傅见微的,所有人都不想要傅见微,是我非要带他走,是我一直养着他,所以他就是我的,谁都没资格跟我抢。

  ……

  澡反正算白洗了,傅见微的饭也白吃了,这会儿他没劲儿再洗一回,主要是没劲儿掰开薄耘搂着他的胳膊……不,其实不是真没劲儿,只是不想。

  他头抵在薄耘胸前,静静地感受着薄耘的心跳,还是不确定薄耘和齐佳书是否也亲热过。

  他想过,也许薄耘是在利用齐佳书当烟雾弹或给家人“脱敏”,也许高三暑假“照片事件”和齐佳书有关,薄耘在对其做戏,也许……

  但哪怕有一万个理由,他仍然很嫉妒、很担心。

  万一薄耘假戏真做了呢?万一,虽然心是假的,可还是亲热了呢?

  薄耘怪会的……明明不像是会太关注那方面东西的人。

  如果,薄耘真的和齐佳书、或其他人也有这样的关系……傅见微想了又想,觉得自己不会离开。

  只要薄耘还要他,他就不走,他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哪怕薄耘要他走,他恐怕也不会走。哪怕他只能做薄耘的情人或情人之一。

  以他的出身,本来也不该有奢想。薄耘那么好,若将来要养情人,哪怕那些人也出身差,至少会比他好看、年轻。以薄耘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不行?

  刚刚,之前他也是可以挣扎开的。他看出了薄耘的犹豫,他知道薄耘在那个时候其实是可以冷静下来的,只要他说点什么。

  可他开了口,说的却不是能让薄耘冷静的话,而是他明知如火上浇油的话。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身世太悬殊了,哪怕他未来可以得到对普通人而言很不错的工作,但还是和薄耘天差地别。一旦薄耘疏远他,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怀疑到时自己给薄耘打电话需要通过薄耘的秘书转接通;他约薄耘吃饭,要从半年前预约,终于等到那一天,突然薄耘有更重要的饭局,不能来见他,也没必要来见他。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情景,他可以很肯定地预见自己一定会疯,会崩溃。

  那他不妨提前发疯。而他疯起来会不择手段。

  现在,他将自己彻彻底底地给了薄耘,也可以说,是自己完完全全地得到了薄耘。他不确定该算哪个。但无论如何,他和薄耘发生了关系。

  有了这样的关系,至少以后他给薄耘打电话不用秘书转接通,也不用提前半年预约晚餐。就算薄耘厌了他,也会看在这个份上对他留有一些特殊的待遇和宽容。

  ……

  薄耘实在是累得不行了,睡意沉沉间,他感觉怀里的傅见微似乎在哭或抖。他很想看看,或道歉,或安抚,做点什么都可以,但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完全睁不开眼睛。

  他用尽此刻剩余的全部力气,也只能是将手臂收得更紧一些,嘴唇贴在对方的脸上,似乎是眼睛上,隐约感觉有些湿润,大概是眼泪。

  迷迷糊糊间,薄耘的脑子里有个想法一直在闪现:我强上了傅见微,操,别醒了,睡死算了……

  清晨,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屋里,落在薄耘的脸上。他微皱眉头,眯开眼睛,摸过手机,看了下时间和小舅半小时前发来提醒他记得赶回程航班的消息。

  “……”

  靠!早知道就让小舅来酒店住一晚,他和傅见微去小舅的公寓,那他就不用急着这时候把傅见微叫起床了。他总不能把傅见微扔在这儿继续睡,留言让人醒了自己回学校吧?!

  薄耘能被自己蠢死,生了几分钟闷气,意识到时间不够用,忙搓了一把脸,清醒清醒,然后俯身亲亲傅见微,低声叫醒他。

  傅见微睡意朦胧地看着薄耘,双眸里水雾蒙蒙,梦呓似的:“耘哥……”

  他虽然在睡前胡思乱想了一阵,但睡着后比平日香甜安稳很多,哪怕是在梦里,他也有意识自己在薄耘的怀里。

  傅见微差点儿搂住薄耘的脖子送上早安吻——他在梦里这么做了。

  在他这么做的前一刻,薄耘开口了,轻声哄他:“暂时还不好跟我爸撕破脸,我偷偷来的,得赶着回去,怕露馅儿。中午十一点多的飞机。有了这回打样儿,我下次就有经验了,有机会就过来看你。”

  “……”

  傅见微渐渐清醒,沉默了。他感觉这场景特别像他是薄耘养在国外的小情人……

  薄耘见傅见微恹恹的不说话,只当对方是为了昨夜那场对于傅见微而言的“噩梦”,心虚得不敢提起,只问:“你是还睡会儿,醒了自己回学校,还是现在起来,我还来得及送你去。”

  傅见微强打精神,说:“我起来,送你去机场吧。”

  薄耘这会儿没跟他争:“行,先洗个澡,刷个牙,就在楼下餐厅吃早饭吧。”

  俩人吃完早饭,退了房,上出租车,薄耘让司机开去傅见微的学校。傅见微听见了,没说话。

  下车点离宿舍几百米,这会儿路上的人不多,薄耘和傅见微并排在树荫下慢慢地走。

  薄耘双手插兜,边走边绞尽脑汁地缓解气氛:“你学校挺大的,挺好,挺漂亮。”

  “嗯。”傅见微说,“你学校也是的。”

  “你怎么知道?”薄耘看他。

  傅见微解释:“出国前,我去了你报的学校。但当时放假,很多地方封了,我只在很外围看了下。”

  “哦……”薄耘更自责了。他昨天真不该那么怀疑傅见微对自己的感情。

  沉默着又走了十来步,薄耘忽然停下,拉住傅见微,将他揽入怀中,轻吻他的发,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儿照顾自己,有事马上跟我说,我能过来的,挺近的,飞机也就十几个小时。”

  ……救命啊啊啊!不是要说这个啊!是想说“对不起,昨天我误会你了,我不该像条疯狗一样狂圈地盘”!但是说不出口啊!

  薄耘沉默片刻,说:“我会对你好的。”

  ……救命啊这什么废话啊!说对不起啊薄耘你这废物!

  薄耘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终于鼓起勇气:“对不起,昨天我脑子突然飞了……”

  傅见微摇摇头:“我说过,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这不是薄耘能经受住的诱惑!他暗暗深呼吸,问:“是只有我可以这样,还是别人也可以?”

  ……啊啊啊啊啊我特么在说什么狗话?!脑子被鲍桧吃了吗?!吃醋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太过分了啊姓薄的!

  薄耘要绝望了,正要尝试撤回发言,傅见微轻声说:“我不知道。”

  看吧,他不知……嗯?!?!?!

  薄耘怔了怔,稍微松开傅见微,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傅见微怯怯地看他一眼,飞快收回目光,说:“当然只有你。”

  薄耘眯起了眼睛,质疑道:“你刚才说的是这个?”

  傅见微点头。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薄耘说。

  傅见微过了十来秒才抬头看向他眼睛,但立刻别开了,说:“只有你。”

  “……”

  薄耘沉默了一阵,说,“嗯,好。”

  ……

  凌晨三点,薄耘回到国内,刚出关,就给傅见微发消息,问在干什么。

  傅见微很快回他,说等会儿就上下午的课了。

  薄耘:嗯。

  薄耘:把你课表发给我一下,避免我找你的时候打扰到你上课。

  傅见微很快发过来一张课表。

  薄耘看着这时间表,冷笑起来。

  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可以,很可以……不!知!道!

  那他就让傅见微知道知道,软也要有个界限,要搞对对象,这个“对象”,就是那个“对象”,是特指,是the one,不是anyone!

  从今天起,他要占据傅见微所有学习之外的时间。不能再放养了,一放养,指不定就给外面的狼给盯上咬走了。

  作者有话说:

  薄耘(反复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