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他妈抛弃,他妈有了心爱的小丈夫,有了第二个孩子,把他扫地出门,也不要他了。
他病了,病的吃不了东西,烧了好几天也没人来管他。
这十八年来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委屈的他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在呢。”
顾理心疼他吃的苦,也明白邵桉妈妈做的有些过分,邵桉这眼泪止都止不住,水做的人一样,擦都来不及了,纸巾一会就打湿。
邵桉一头扑进顾理的怀里,放声大哭。
“哥!”
顾理抱住邵桉,拍着他的后背,紧紧地抱着他。
心疼邵桉,让他哭的心碎。
他还是个孩子,刚刚十八岁,能承受这一连串的打击吗?
像小时候那样抱着邵桉。
他坐在床上,邵桉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肩膀哭。
顾理拍着他哄着他,在他哭的咳嗽的时候给他喝口水,怕他哭脱水了一直让他喝水。
“我妈不要我了。她有了第二个小孩儿,她不让我回家了。”
邵桉一边哽咽一边说话。
“我没家了,顾伯伯那里我也回不去。我无家可归了!”
“我爸说了,你什么时候回去都行。那里依然是你的家。”
“我还有脸回去吗?我妈婚内出轨不算,还提前有了孩子,给顾伯伯带了绿帽子。我有脸吗?”
“我爸也知道,但是选择不知道。大人的事不牵扯你这个孩子,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爸都欢迎你。”
“我早就无家可归了,谁都不要我,谁都不管我。”
“哥在这呢,我要不管你我过来看你啊。好了啊,不哭了,大小伙子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有哥在,你就有家,哥会管你一辈子的。”
邵桉掉着眼泪,看着顾理,这么多年,顾理第一次对他这么温柔。从没有过得温柔。
说着安慰的话,眼神里都是疼惜包容。
不是假话,顾理不屑说假话,他一直都是言出必行。
说管他给他家,这就是真的。
在他亲妈都不要他的时候,他这毫无血缘的哥哥说要他。
其实在很多年前,顾理就没有放弃过他,一直在管着他的大事小情,亲哥都做不到的事儿,顾理都做到了。如兄如父。
“你乖乖养病,把身体养好,我去和你妈妈说说。给你争取合法权益。”
顾理声音低沉,哄人的话格外动人心。特别有安抚作用。
邵桉迷茫的很。
“什么,合法权益?”
“傻小子,属于你的不给你争取过来以后你生活怎么办?你妈那个小情人合理合法的能继承你妈全部财产。你呢?你真要一无所有吗?亲情靠不住了,有钱傍身,你以后做什么都行。”
顾理很理智,邵桉有些单纯了,如果没人帮邵桉争取,邵桉真的会被算计没了的。
虽然骂他教训他,但是一手养大的孩子,也算娇生惯养,不能让邵桉离开学校就面对家徒四壁的场面吧。属于他的那一份,顾理必须给他争取过来。
当哥的就是操心。操心他长大,操心他学习,现在操心他以后。
“这事儿你不好出面,亲儿子亲妈撕破脸不好。我去办。你就乖乖的,早点康复了我才能去找她。”
“哦。”
邵桉不懂,但是他知道听他哥的就没错。
顾理请了假,也给邵桉请假了,在酒店内伺候邵桉,高烧时候给他擦身体,哄着他吃药,陪他去打针。
邵桉高烧不退,烧的医生都有些慌了,每天到了下午就体温飙升到近四十度,人都烧的抽搐了,什么消炎的退热的药物全都上去,高热就不下来。等到晚上十点左右在快速的退烧。
反反复复七八天,谁的神经都被拉直了,检查他的身体,做病理分析,怀疑是不是白血病,顾理眉头越来越紧,邵桉发烧时候,冷的蜷缩,顾理抱着他一晚上都不敢松手的。
他烧到晕厥,医生说持续这么高烧容易引起器官衰竭。顾理一宿一宿都不敢睡觉。就怕邵桉突然就不行了。
邵桉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顾理,能看到顾理他就很高兴。
他高烧不退性命垂危,他亲妈都没打来电话,但是顾理始终陪在身边。
突然地就不烧了,就像突然高烧一样,医生说也许是某种病毒引起的。
邵桉也振作起来,被一场大病折腾的脸小了两圈,瘦了好几斤,不发烧了就有了胃口,抱着一个猪蹄儿啃得格外香甜。
顾理瘦的比邵桉还多,脸颊都深陷进去,看到邵桉像个小猪晃着脑袋吃东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这才彻底放回肚子。
邵桉这没什么事,顾理就去找邵桉妈妈。
邵桉不知道顾理是怎么和他妈谈的,但是过了不到一周,顾理再次回来,就给邵桉带来了巨额财产。
别说这辈子他败家了,他儿子败家都花不完的那么多财产。
寒暑假小长假,顾理都会提前过来接邵桉回家。
顾理工作几番调动落在城山市市委工作了,按揭买了房,邵桉寒暑假的去看了顾伯伯,其他时间都在顾理这里住着。
邵桉每天哼唱的不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唱的是世上只有哥哥好!
他依赖着顾理,好像大哥在,他的世界就一直那么美好!
大小伙子了,顾理也不打他了,只让他好好学习,大学毕业后出来创业,所以邵桉在家里吃得满垃圾桶里都是零食袋子,熬夜打游戏不睡觉,顾理说他几句,也不打他。还会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余给邵桉做个饭的,哥俩相处的很和谐。
邵桉抓着肚皮被尿憋醒了,也没开灯晃晃悠悠去了卫生间。一开门,就看到晚归的顾理在洗澡。
身材极好,肌肉结实,腹肌棱角分明,抬着头迎着水流,身下某处异常壮观。
邵桉反应慢了好几拍,盯着从他下巴滑落的水珠一直滑落到鸟蛋上,脸慢慢变红,吞了下口水。
狼狈的转身跑出去,还摔了一跤。
顾理抓过浴巾往腰间一围,哭笑不得的跑过来扶起他。
“这时候会害羞了?小时候在河塘里玩被我抓回家,光着屁股甩着小鸡鸡走了一条街的时候怎么不会害羞?”
邵桉紧张的说不出话,拖鞋都不穿了跑进了房间。
夜里他就做个梦,梦里的画面不能过审,但是主角是他和顾理。
顾理会给他盖被子,顾理会给他零花钱,顾理会帮他出头,顾理把他下半生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他依赖顾理,他怕失去顾理。他想独占顾理。
心里有个喜欢的小兽在,人就变的贪心起来。
会故意的往顾理身上靠,会故意躺他腿上睡觉,会在情人节的时候哭诉没有喜欢的人,需要一个五百二十块的大红包安慰。会故意赖在他的床上不走。
顾理惯着他,纵身跳到后背上的时候,就背着他。睡在腿上的时候就给他盖毯子。看他发哭唧唧的表情包要零花钱就给他转五千二。他要赖着不走就和他一起睡觉。
弟弟嘛,小嘎巴豆儿子的时候就搂在身边睡觉了,现在也没多大呢呀。
一直到邵桉二十岁,顾理也眼看着奔三十了。
顾先生虽然快退休了,但是官位很高。顾理年纪轻轻已经是正处级干部,在市委手握实权。
给他说媒的能踩破了顾理家的门槛。
说媒的肯定不会说小家碧玉,不是市里高官的亲闺女,就是省里高官的侄女。
顾先生那边挑选出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一位在检察院工作的姑娘,她亲爸在省高检做一把手,亲姑姑在市里工作,亲叔叔在外省做高官。
是姑娘的姑姑牵的线,顾理和这位姑娘吃过相亲宴后,本来没那么多的心思,但是这姑娘毫无骄奢淫逸的脾气,把吃剩的饭菜打包,送给餐厅外的流浪汉吃了。这让顾理刮目相看。也觉得这姑娘似曾相识的,这恋爱就谈起来了。
姑娘真是个好姑娘,热爱运动,喜欢旅游,下乡支过教,关爱流浪动物,经过过街天桥看到有人乞讨,明知道是骗子,也报着也许真有困难的想法给钱。
邵桉屁颠屁颠的来找顾理过小长假,就看到家里多了一个人。
顾理很高兴的和邵桉介绍,你未来嫂子。
姑娘对邵桉也很热情,对着邵桉伸出手。
“你好呀。”
邵桉脸色发白,看着这个未来嫂子。
顾理终于找到为什么看着姑娘心生好感的原因了,看看姑娘,看看邵桉。
“你们俩真像。说你们是姐弟我都相信了。”
尤其是眉眼,一模一样。
邵桉狼狈的很,询个借口就回去了。
如果爱情有先来后到的话,也不应该轮到别人,不是他出现的最早吗?
邵桉很想去质问顾理,去表白,但是一听这姑娘的身世,邵桉选择闭嘴。其实顾理要是和这位姑娘结婚,仕途一片坦荡。
双方都没什么意见,家里就催着订婚。
红颜薄命,这位姑娘出了车祸,司机喝酒了,超速行驶,把姑娘撞飞出五十多米,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