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被这一大嘴巴打的嘴角裂开,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都冒金星了。
舌尖舔了舔牙,嘴角,一嘴的血腥味。
南渡闭了闭眼,握紧拳头。扭过头来看着展月华。
“滚!”
展月华有些声嘶力竭,指着门口,滚出去!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哪怕我在外边娶一个百个小老婆,我也不会放你自由和西楚双宿双飞!”
南渡放下这句话,冲进衣帽间里胡乱套上衣服,拿着手机车钥匙走了。重重的摔上了门!
展月华跌坐到床上,浑身栗抖,气的,恨的。
保姆搓着手站在卧室门口不知所措,追着南先生出去,南先生头也不回,跑到卧室门口,展先生抖如筛糠,也不知道是哭还是在发脾气。
“展,展先生,你,我……”
保姆不知道要说什么。
展月华瞟了她一眼。
“关门,回去休息!”
保姆怯生生的倒来一杯水放到展月华床头。
“展先生,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是,两口子没有不吵架的,总有一方服软才行。那啥,你,你就把南先生哄回来吧。”
展月华无力地对她摆摆手。
“出去吧。”
保姆不敢再说什么,关上了卧室的门。
身为外人看得明白,南先生对展先生呵护备至,展先生腿脚不方便,南先生都是抱进抱出,半夜起来还要给展先生做宵夜吃,哪怕就是几口也要做。
他们两口子感情一直很好,南先生脾气好,从来不会和展先生大声说话横眉瞪眼的。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开玩笑,日常生活每一处都看得出多恩爱来。怎么就突然的吵这么厉害啊。
外人还不好说什么,只是挺担心的。
展月华灌了一杯水,抽了两根烟,这才压住心里翻腾的怒意。
他的腿要是没什么事,不会让南渡摔门就走,而是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地揍他。打得他鼻子嘴都是血,打得他说不敢了,才会饶了他。
但现在南渡走了,展月华撑着额头喘粗气。
气的手脚发麻,手机掉了两三次这才拿过来。翻找到邵总的电话。打过去。
“嫂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邵总挺纳闷的,现在过了凌晨一点了。
“恩。我有点事儿。”
“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咋变成沙瓤儿的了?”
展月华清了清喉咙,刚才喊的声音有点大。
“南渡去你那了吗?”
“没啊!怎么啦?”
“他要去你那了你给他开房住下可以,但是不许往他身边塞人,他要叫人陪你也别答应。他身边不许出现任何人!看住他,不许他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啊?哦。好!”
邵总一头雾水了。怎么了这是?
“你也管住你手下的人别趁虚而入。帮我盯着他点,别乱七八糟的人往他身上贴。”
“行吧。不是,嫂子,怎么啦?你们吵架了吗?”
展月华迟疑了一会。
“谢谢你。”
邵总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一听这个就知道展月华不想说,那就没必要追问了。
“嫂子你放心,南哥在我这我绝对守护他的清白。”
邵总拍着胸脯保证。
这边电话刚挂断,前台就打来电话,南总来了。
邵总赶紧下楼去接南渡,南渡一身怒气满脸怒容,站在大厅里不像是来寻欢的像是来寻仇的。
“给我开个包厢找几个人陪我喝酒。”
声音发冷带着杀气。
这不是喝酒陪他,像拖进去杀了。
邵总一拍脑门,满脸的抱歉。
“这个时间了,都被喊走了。今天客人多得很没有谁留下来。我给你开个包厢,你自己喝点?估计这酒也喝不痛快,不如我给你开个房间,你还是洗洗睡吧!”
南渡狠狠地哼了一声。
“给我拿酒。”
邵总只好给他开了一个包厢,拿了一些酒进去,南渡一口气喝了半瓶威士忌。
喝的眼热心烧,烈酒入喉痛苦难受,把杯子狠狠砸向墙面。
服务员吓得一哆嗦,邵总赶紧挥挥手,让服务员先离开。
“南哥,时候不早了,你不如先去睡一会吧,明天还要上班啊。对了,眼看着着你大哥结婚日期快到了,有些细枝末节的还要在讨论,尤其是酒席菜谱,你说有几道菜不提合适,我修改了,你看看嘛?我觉得嫂子眼光好,我把嫂子喊来,和你一块看看菜谱?”
邵总故意的,想给他们两口子讲和。制造个机会。
南渡抓起酒瓶子又要喝。
邵总赶紧按住他的手。
“哥哥哥,南哥,你这是干嘛呀!嫂子的腿还没好呢,你喝这么多怎么回去?谁照顾他呀。你快别喝了啊,行了,我给你开个房间,你睡一觉明天就回去吧。”
“我不管他!他让我滚的,我回去干什么,找打?我没那么贱!”
邵总早就看到南渡的脸肿了,本来是巴掌印后来红起一片。
不用猜就知道,这肯定是被媳妇儿打的。
嫂子脾气是有点睚眦必报,但挺冷静一人,不会动不动就出手吧。
什么样的矛盾能让嫂子把南渡打出家门啊。这有点激烈了。
把冰桶里的冰块拿出来,撤掉桌布裹上冰块,当简单的冰袋,交给南渡,做个冰敷吧。
“那就睡觉去吧,在气头上呢喝酒也不行啊。再把身体搞垮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嫂子啊。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你看我和我哥,小时候见面就吵,长大了他见面就打我,呸,说他干什么。我是说,这日子还是要过得对吧,就别折腾了。嫂子错了的话,我让他过来请你回家。你错了的话,你今晚就回家。认个错道个歉,实在不成跪下,骂几句吼两声,事儿过去了就继续过日子吧。”
“过个屁,这日子没法过!”
南渡一肚子的怒火满肚子委屈。
“你说说,我哪点对不起他?我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放头顶害怕尘土落在上头,搁心里揣着我才放心。他呢,啊!他拖着伤腿他去看别人,我说他几句他马上就和我急了。看爱慕他的人他还有理了是不是?”
“你说那西楚?嗨,那西楚不是病了吗?要死要活的,我要是癌症了,你也要放下工作去看我呀。扯不上爱慕之类的,就是朋友!”
“他明知道我吃醋他还去!”
“是啊,你明知道他也会吃醋你干嘛还借给阿豪钱?这事儿你也做过啊。”
南渡一时理亏。
“但是,但,但是他收拾我了呀!”
“那你不会收拾他啊?你跑出来干什么!你应该回家,你应该作为惩罚卷走他几套房子啊!”
邵总这聪明人变着花样的让他们两口子烟消云散,止了雷雨恢复晴天。
邵总觉得吧,他不该开私人会所,他应该办个居委会,专门调解两口子纠纷的居委会大爷。
南渡一踹茶几。
“我不回去,他不把我当回事,我也不把他当祖宗了!爱咋咋地,能过过不能过,我就……那我也不离!”
邵总没办法了,这两口子都在气头上呢不好劝。
只好开了一个房,让南渡去休息。
然后拉着那群坐台的百般叮嘱。
“不想死的太难看,你们就不要去招惹南总!都给我安分守己的,别往上贴啊,南夫人多厉害你们见识过,到时候一顿暴打我可不管!”
坐台的都点头,尤其是小路他们几个,满口答应,他们会帮着展先生看住南总的。
邵总和裴浩偷偷打电话,出大事了,南渡离家出走了,俩人肯定吵得天崩地裂了。
天亮后裴浩公司都没去,直接来找展月华。
展月华精神很不好,脸色发白眼圈发黑,腿更肿了。阴恻恻的。
“怎么了啊?你们俩吵起来了?”
裴浩着急的问着。
展月华垂着眼睛也不说话。
“没和他好好说说?你背着他去看西楚是不对,你别狡辩,他是担心你腿还有些吃醋不许你去的。你好好的道歉,别一脸死气不出的样儿啊。做错了还理直气壮,能不吵吗?我把他叫回来,或者我带你去看看他,你和他认个错。”
“我道歉了。我也哄他了,他说我卷走他的钱和股份准备和西楚双宿双飞。”
展月华觉得自己没错,就算是有错他道歉了,是南渡不依不饶说混账话气人。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估计是在气头上,说话没把门的,你要真走了心那你们俩感情就有裂缝了。他说的气话你别当真了。”
裴浩安慰着展月华。
展月华灌了一口咖啡,抿了一下嘴唇。能不走心吗?这话太伤人了。
和南渡过了半年多,南渡就这么想的?同床共枕的人这么侮辱他,我是看上你家财万贯才结的婚吗?你家就有金山,我不冲着你,我能嫁进来?
“我听邵总说,你把他打了?”
“打了,谁让他说那种话。”
“你看你这脾气,上来就动手,瘸腿也挡不住你发威。哪有随便打人的?你这是家暴,把他打走了,你在家生气,干嘛这是。你没理啊,你背着他去看西楚,明知道他吃醋你还去,这是你错了第一步,你动手这就是第二步,不怪他和你吵架离家出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