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盐在睡梦中被惊醒,摸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他在心里腹诽鹿开是个煞笔。
封可盐都起床走到门口了,手都放在门把上了,想了想又回去把被子收回柜子里,然后才去开的门。
门从里面打开,鹿开看也不看眼前的人,一把将封可盐推开,进去找付语宁。
那么大阵仗,付语宁也让吵醒了。他被鹿开扯着离开被窝。
回到自己屋,房门一甩转身将付语宁压在门上。鹿开昨晚彻夜未归,一回来就敲封可盐的门,此刻胡子拉碴,形象邋遢,压着心头烧了一整晚的怒火,阴恻恻盯着付语宁的眼,语气森然道:“昨晚小咸干得你舒服吧?”
付语宁对上怒目切齿的鹿开,唇角挂上一抹撩人的笑,他点头赞成道:“确实,我们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晚。”
鹿开手握成拳,付语宁耳边撩起一阵风,手砸向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鹿开吼道:“付语宁!你别激我!”
“我激你?”付语宁轻声笑道,“我以为你一直知道呢。我在你身下硬过吗?不喜欢和你做爱,还要我明说吗?”
“你们三人中,我确实最喜欢小咸了。”
“咸”的名字,从付语宁嘴里讲出来自带一股子“甜”。
这挑衅打翻了鹿开的醋坛子,也彻底燃了他的怒火。
他气头上,正逢封可盐穿好衣服过来,先是敲了敲门,随后才开口道:“下来吃饭。”
只是最终这早餐也没吃成。
因为鹿开把封可盐打了。与上次封可盐占尽上风不同的是,这回鹿开的腿已经好了。
二人武力值不相上下,鹿开打人拳拳到肉,封可盐的回击也毫不手软。
付语宁也不劝架,漠然地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封可盐被鹿开反压在地上,余光瞄见走廊尽头的身影。他扭头抓住鹿开的手腕,低声道:“别打了。”
鹿开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见去,他见封可盐卸了防备,扬手狠狠地砸向封可盐。
这一拳打到了鼻梁骨,封可盐捂着鼻子的手心瞬间糊了一层血。
他侧身撑着地,血顺着手心蜿蜒滴落。鹿开还欲再打,陈北鞍大声呵斥:“够了!”
鹿开顿了顿,好半晌才松开一直抓着封可盐衣领的手。
地上很快就积了一小摊血,在白色大理石的地砖上红得醒目。
陈北鞍弯腰扶封可盐起来,吩咐随后赶来的佣人带三少爷去止血。
封可盐看着他大哥,欲言又止。最终只和付语宁说了一句“在这儿等我,哪也别去”。
这话听在鹿开耳朵里变了意思,他觉得封可盐在明目张胆地跟他抢人。
他怄气,这事上都要争个胜负,他把付语宁带去公司,巴不得把人锁在身边。路上鹿开接到了一个电话,付语宁只听他皱眉道:“我现在有事,让别人去。”
“你不能跟他签吗?”
“知道了,马上来。”
鹿开把车停到一边,解释道:“我有事,不能带上你。你先回家吧,我哥那里我去说。晚上我去接你。”
鹿开大概真有什么急事,放下他就走了。
付语宁在路边跺了跺脚,想往前走走,找找附近有没有公交站牌,一辆奔驰大G停在他跟前。
从车上下来的是陈北鞍。刚才鹿开也是他支走的。
“我两个好弟弟,又为了你打架。你说你该不该罚?”他打开副驾的门,“上车。”
陈北鞍带付语宁去了翡翠明珠。
翡翠明珠有一桩别墅是陈北鞍和五个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一起买的。
这桩别墅是陈北鞍的私人产业,连鹿老爷子和鹿开都不知道。
买它的目的是为了找乐子。
今天陈北鞍做庄,把其余五个人都叫来了。
徐沛是第一个来的,吊儿郎当地和陈北鞍打了声招呼,“难得你组一回局,今天玩儿点什么?”
陈北鞍抿了口杯中的红酒,“人到齐了再定。”
徐沛早就发现坐在他身边的付语宁,扬着一双眼,问:“这你带来的人?”
“嗯。”
“上回你可是输了我二十万,这回找的人行不行啊,再输二十万你爸不得骂你啊。”徐沛揶揄他。
“你怎么确定我就一定会输?”陈北鞍道,“这回玩把大的。”
“怎么个大法?”
“我压院里那辆车。”
徐沛一进来就看见了,陈北鞍今天开的奔驰大G,他挑眉道:“真的?”
“嗯。”
徐沛再次打量起坐在陈北鞍身边,沉默不语的冷美人,不像是平常他们带来玩的那类人。
徐沛把自己带来的人一把搂进怀里,不正经的手掐着MB柔弱无骨的细腰,“听见了?这次要赢了外头那车,我奖你八十万。”
MB一副我见犹怜的可人样儿,娇滴滴地应道:“嗯。”
付语宁一开始不知道陈北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人到齐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徐沛需要MB帮他赢得比赛了。
这就是他们的乐子。
他们六人会各自找一些人,有些是MB,有些是大学生,有些是小情人,还有些是急需用钱出卖身体的人,他们每几个月或者半年都会玩一次。
玩什么?玩极限。
这群公子哥会把分来带来的六个人放到一起,然后进行游戏。例如把他们按进游泳池,谁带来的人先求饶谁就输了。
赌人,赌车,赌钱,赌生意,赌合同。少则上万,多则上百万。
赢一局,MB的奖励颇丰,输的人下场都会很惨。
公子哥是找乐子的,不是来做慈善的。
水中憋气只能算个小游戏,有时候玩得大了甚至会出人命。
游戏玩过蛇,把他们六人关在一起,谁先从房间里逃出来谁就输。
也玩过飙车。
飙车是真飙车,司机却不是真司机。找六个毫无开车技术的人,在赛道上告诉他脚下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签下生死状,就直接让人往山间赛道开。
这种情况下,输反而是小事。然而他们不敢输,只能拼死一搏,因为输得后果不会比死好到哪儿去。
人齐了,最后到的郑通问做庄的陈北鞍今天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