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陷入过分的安静,借着亲密的距离阮知宁注意到贺斯扬始终垂着眼睛。阮知宁歪着头思索片刻,主动靠上去吻贺斯扬。
上车前贺斯扬吃完了最后一口草莓味的圣代。阮知宁去甜品店买冰淇淋,正好碰上了促销买一送一的活动,于是贺斯扬被迫承担了这杯草莓味的圣代。
贺斯扬和阮知宁接过很多次吻,几乎每一次吻的开头都是由阮知宁主动的。阮知宁柔软的舌尖钻了进去,尝到了残留在贺斯扬唇齿间浓郁的草莓味。
他被困在了车座和贺斯扬的胸膛之间,很快阮知宁的舌头就被勾住了,贺斯扬把他按在椅背上很用力地吻他。舌尖蹭过上颚激起一阵酥麻,阮知宁艰难地发出几声含糊的鼻音,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
寂静的环境下传来很暧昧的水渍声,阮知宁被吻得头昏脑涨。贺斯扬却没有放过他,手掀起阮知宁的衣服下摆去摸他细瘦的腰。
“唔……”
贺斯扬灵活的手指慢慢抚摸着掌心下温热细腻的皮肤,阮知宁偏过头躲了一下,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吻。
他又热,脑子又晕,好在并没有忘记现在在哪里。隔着薄薄的毛衣阮知宁按住了贺斯扬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慌慌张张地提醒道:“哥哥……会有人……”
黑色跑车停在了某个比较偏僻的停车场,虽然地理位置不算好但周围还是停着不少车。阮知宁按着贺斯扬的手也没有用多大力气,因此贺斯扬象征性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阮知宁低声问他:“不是宁宁先勾引我的么?”
被贺斯扬一强调阮知宁也反应过来了,他看着贺斯扬,瞬间感觉自己脸颊的温度烧到了耳根。阮知宁舔了舔异常红润的唇瓣,抬着眼眸小声呢喃:“没有勾引……”
贺斯扬不置可否,被阮知宁按住的那只手随即挣脱了禁锢,沿着阮知宁的腰一路向上,很快就摸到了阮知宁单薄的胸膛。
阮知宁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贺斯扬却因为阮知宁的反应笑了起来。那处敏感的部位很快被贺斯扬的手指捏住,阮知宁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喉咙,连话都说不流畅了。
他不停地眨眼,不自觉地蹬了下腿。贺斯扬把他牢牢按住,阮知宁结结巴巴地跟贺斯扬坦白自己现在的反应:“哥哥……好,好痒……”
两人的距离呼吸可闻,贺斯扬瞧着阮知宁一直颤抖的睫毛,嗓音听上去格外温柔。
“宁宁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也摸了这里吗?”
阮知宁咬着唇没说话,贺斯扬挑了下眉,冷不丁地重重捏了一下。阮知宁松开齿关发出一声软绵绵的喘,看着贺斯扬眼神惊慌:“记……记得……”
贺斯扬不说话就显得车厢里太安静了,阮知宁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大声。还有左胸口的心跳声,咚咚咚的,一声比一声重。
年轻的金主随意应下了阮知宁的话,接着问道:“那时候宁宁是什么感觉?”
阮知宁好像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突然地提到那一晚。当然他的本意只是想让贺斯扬开心,没想到被贺斯扬认定成了勾引。
贺斯扬也不止一次被阮知宁勾引了,没有确定关系前阮知宁就一直很大胆。现在两人确定了关系,贺斯扬似乎可以再随心所欲一点。
“……很痒,也好痛……”贺斯扬说话的时候手下动作也没停,阮知宁热得脑袋发昏,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贺斯扬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迟钝的大脑也反应不过来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问题:“哥哥一直咬它……”
阮知宁自己没觉得,贺斯扬反倒是听出阮知宁好像有点委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去安慰阮知宁:“嗯,我咬宁宁,宁宁下面也一直咬我……”
下一秒贺斯扬的嘴巴就被捂住了,贺斯扬开口的语调太寻常,仿佛不认为自己话语里面的内容究竟有多下流。阮知宁却被贺斯扬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喊他:“……哥哥!”
“嗯?”贺斯扬不能说话,疑惑地发出了一个语气词。
此刻贺斯扬的下半张脸被阮知宁挡住,露出来的眉眼干净凌厉。阮知宁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贺斯扬如此淡定的回应令阮知宁更无措了。
阮知宁自然是觉得不好意思,刚刚他那么大声地喊贺斯扬,眼下一开口气势又弱了下去:“你不要说了……”
被这么一打岔刚才旖旎的氛围立刻淡了不少,阮知宁很快放下手去抱贺斯扬。贺斯扬发现阮知宁躲在自己怀里不肯出来,也不再跟他开玩笑,低着眸子替阮知宁整理凌乱的衣服。
或许是担心贺斯扬生气,阮知宁抱着贺斯扬还要偷偷去觑他的脸色。贺斯扬留意到阮知宁的目光,心里觉得好笑。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大大方方的任由阮知宁看。
阮知宁偷看了一会儿发现贺斯扬并没有生气的迹象,默默松了口气。他松开贺斯扬,试探性地询问:“……哥哥,我们回家吧?”
“好。”贺斯扬摸了摸阮知宁还有些发烫的脸颊,回答他。
高悦雯的书店原来是有两个店员的,阮知宁辞职后就只剩下了一个,店里招不到店员的时间高悦雯就只能每天自己去书店帮忙。阮知宁与她沟通好了上班时间,确定下周一去书店报道。
阮知宁又去了一趟银行,把那张卡里的十万块钱全部取了出来。回家路上阮知宁拿着手机在给护工阿姨打电话:“阿姨,你把苏阿姨的电话号码发我一下,或者你让她给我打电话……”
“对的,我已经决定让她来照顾奶奶了。”
“阿姨你先不用跟奶奶说,等她出院我会自己跟她说的。”
背着的书包有点沉,十万块还是有些重量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阮知宁该怎么跟徐凤英解释自己突然变得“富有”。
阮知宁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也跟那次手术一样,把保姆阿姨每个月的价格说得少一点,在自己能够承担的范围内。再跟保姆阿姨沟通好这件事,这样奶奶就不会再怀疑了。
把事情都理清楚之后阮知宁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心情好致使让眼前的景物也都美好了起来。种在旧小区的桂花树也陆陆续续地开始散发香气,阮知宁想到贺斯扬,再一次确认自己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贺斯扬收到了银行的短信提醒,阮知宁取出了那笔十万块钱。
卢秉哲在一旁叭叭叭地说话,说到一半用胳膊肘去撞贺斯扬,表情不满:“喂!贺斯扬,你有没有在听?”
贺斯扬按灭手机屏幕,语气淡淡:“晚上我要跟宁宁出去玩。”
“你跟宁宁在谈恋爱?!是要去约会?!”
贺斯扬眸光微动,说道:“没有。”
“那不能改天再玩?!”
“不能,我们已经约好了。”
“那你把宁宁叫来一起玩!”
“我没兴趣。”
卢秉哲倏地皱眉,拉长了脸开始跟贺斯扬耍无赖:“跟你说了是我同学开的新店——快点!就一次!贺少——我知道你讨厌闹腾的地方,可是我都答应我同学了!看到兄弟的份上就一起去吧!”
“你去,宁宁也去!不然我就给宁宁打电话让他跟我一起去!”
贺斯扬沉默片刻,还是应了下来,接着又问卢秉哲:“你有宁宁电话?”
卢秉哲理直气壮地回复:“没有啊!我可以去问他们经理啊!”
贺斯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哦。”
卢秉哲的同学在B大附近开了一家酒吧,今晚是新酒吧开业的第一天。阮知宁跟着贺斯扬一起下车,酒吧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来捧场的大学生。阮知宁紧紧挨着贺斯扬,看上去有点紧张。
酒吧的装修是偏复古的风格,门口贴着许多海报,一进门眼前的光线瞬间黯淡了下来。卢秉哲因为要去接人所以还没到,汪颂凯因为堵车还在路上,总而言之原本最不情愿来的贺斯扬反而是最早到的。
重金属音乐躁动在耳膜,贺斯扬带着阮知宁坐上角落的吧台。这里离舞池和人群都比较远,由于吵闹的背景音乐阮知宁甚至都没有听见贺斯扬在喊他。
然后他的脸颊就被碰了一下,阮知宁抬起了头。
贺斯扬用手指点阮知宁的脸颊,凑过来跟他说话:“宁宁想喝什么?给你点杯柠檬水?”
阮知宁点点头,应了声“好”。
不远处的舞池忽然响起了喝彩声,是连重金属音乐都掩盖不了的喝彩声。阮知宁好奇地伸长脖颈,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舞池中央跳舞。
贺斯扬对此一向兴致缺缺,这时恰好有一个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阮知宁愣了一下,视线不自觉地跟随了过去。
那应该是一个男生,虽然穿着裙子披着长发但阮知宁看清了他的脸,所以很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与此同时,贺斯扬的目光也追了过去,不过吸引他的是那个男生身上的那条裙子。
——那条裙子分上衣和下裙,上衣黑色裙子是脏红色。与之前贺斯扬买给阮知宁,让他穿的那条裙子极其相似。
阮知宁看着看着就注意到了贺斯扬,喧闹的环境下贺斯扬目不转睛的眼神突然令阮知宁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哥哥?”
周围太吵了,贺斯扬没听见阮知宁在喊他,脑子里仍然在思考这两条裙子究竟是不是一样的。
“哥哥!”
这下贺斯扬听见了,回过神来看向阮知宁:“怎么了?”
阮知宁默默心想那个男孩子长得确实很不错,看起来跟自己是同个风格,也是贺斯扬会喜欢的类型。可是贺斯扬刚刚才答应包养自己,不会这么快就想要结束这段关系吧?!
这么想着阮知宁愈发慌张了,他迎上贺斯扬困惑的视线,很突兀地询问:“哥哥……我不好看吗?”
贺斯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本能地回复:“很好看。”
阮知宁倾斜着身子挡在贺斯扬眼前,企图用这种方式强行中断贺斯扬追随的目光。
光挡住还嫌不够,阮知宁甚至伸出手去捧贺斯扬的脸颊。
“那你看我就好了呀!”阮知宁开口时还记得要掩饰自己语气里的焦急,不过他脸上惊慌的表情完完全全出卖了他,“……哥哥,不要看别人了!你只看我呀!”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一天,不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