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钺第一次亲眼见到闻辛的笼子。
尺寸适当,通体漆黑,合金材质,配备电网,它亲密地陪伴着他的alpha度过每一次常态易感期。
陈钺深切地嫉妒它。
洗完澡全身脱得只剩一条短裤,但还戴着陈钺止咬器的闻辛听见enigma和铃铛的声音,迅速转身,抬头。
黑暗中,alpha赤热的眼神像他干渴的犬齿,刺穿了enigma脖颈。
不同于被alpha的旧衣服,武器与束缚用具堆成堡垒的单人床,整间卧室的地板上铺满了新购置的订做衣物,真丝睡袍,羊绒毯和软枕靠垫。
闻辛无法标记陈钺。
这个被反复验证过的事实令他非常不安,非常愤怒。
因此,除了陈钺,alpha还准备“彻底污染”enigma以后贴身穿的,光脚踩的,搂着抱着的每一样东西。
尚未输释出信息素的陈钺轻声说:“哥哥,你今晚没抱我,没亲我。已经开始讨厌我的味道了吗?”
感知力提升到巅峰状态的闻辛毫无迟疑地摇了摇头。
没吃药没注射抑制剂的alpha一言不发地盯着陈钺,仿佛是在确认什么。
对视良久,胸肩肌肉冒出细细汗珠的alpha小心翼翼地张开嘴。
隔着一大一小两层金属栅栏,陈钺看到躺在闻辛舌面上的异形双排钥匙。
enigma起身,铃铛一步一响。陈钺走到笼子旁边,单膝跪在自我约束的alpha面前。
潮热的银色钥匙落在陈钺掌心。
他用钥匙对准第一枚锁孔,慢慢插了进去。
提前做足心理暗示的闻辛移走剐过陈钺大腿,膝盖、脚踝的视线。
即将解禁的alpha舔了舔止咬器,嗓音沙哑:“…是老婆。只有老婆才能给我开锁。我已经不会再弄疼老婆了。”
陈钺停顿片刻,才摘除最后一道重锁。
闻辛没忍住又看了一眼陈钺的脸,对着enigma笑出两个单纯的酒窝,看起来很乖很听话很无害。
陈钺忽然开口:“闻辛,我其实喜欢你弄疼我。只有你可以给我。”
一秒钟之后。
黑色的身影挣脱了黑色的牢笼。
瞬间爆发的alpha幻化成他脊背上的巨狼。它叼起enigma,将这轮垂涎已久的月亮拖进重新加固过的巢穴核心。
陈钺第二次亲身体验到闻辛的真实战力究竟有多强多可怕。
信息素安全阀亮起代表“三级警戒”的蓝灯。
过度浓郁的辛热香气,完全堵塞了陈钺的呼吸,焚烧他的肺腑。
全凭本能行事的闻辛完美诠释了柔道寝固技中的“横四固”。他跨跪在仰倒的陈钺身体两侧,不容抗拒地抱压住enigma柔韧的腰肢,仿佛在用全身表达:我愿意做你的刀枪,你的铠甲,更渴望把我血液里的金属都熔锻成一条锁链,一座囚笼,降服你,套牢你。
“为什么要这样讲话。我最喜欢老婆,但也是会有一点点不开心。坏老婆。”
闻辛甩脱止咬器,左手擎托着陈钺的后颈,抬高。alpha趁机小声教育心理好像不太健康的老婆,抢先含住enigma迎接他的唇舌。
闻辛痴迷的亲吻一刻不停。吸吮,搅弄,舔舐,饥肠辘辘的alpha贪婪地品尝着enigma的舌尖,上颚,内壁,一遍两遍三遍无数遍,哪怕吃得陈钺口干舌燥,黏膜充血,也根本不够解alpha的馋。
于是,他蔓延了战火。
动物天性和人类爱情几乎要把alpha硬生生撕扯成两半。
所以,闻辛需要更多的,面对面的亲吻拥抱,更多的陈钺,弥合自我。
亲身体验过的alpha犹豫两秒,放弃了那些对enigma不怀好意的口枷和束缚带,继续用胸膛和手臂将陈钺圈禁在滚烫的怀抱里,继续用唇舌雕刻陈钺的样貌。
alpha塌腰翘臀,蜷身压背,像一头预备扑杀的野狼,趴伏在陈钺胸前。
富含力量美感的腹肌纹理和人鱼线向下延伸至短裤边缘,近乎赤裸的闻辛握住陈钺的腰,俯低脖颈,露出犬齿,从眉心到鼻尖,从额角到鬓边,从耳廓到侧颈,小口小口吸出美味的皮肉。
陈钺被alpha愈加坚硬的阴茎顶着,被高热的嘴唇烙印着,被浸透经年血汗的猎刀和狙击枪“胁迫着”
他动弹不得,没处想逃。
enigma勉强扳回半点局面,艰难地就近亲吻闻辛的喉结:“为什么不开心?你不开心就要和我说。我一直想听。”
alpha闷闷地舔吻着陈钺的脸,絮絮念叨自己总结的小狗进步指南:“有认真被老婆喜欢的,和老婆谈恋爱的,想和老婆结婚的好小狗…嗯…绝对不可以再弄疼老婆,不尊重老婆,不可以乱说话,惹老婆伤心难过,欺负老婆,冷落老婆,骗老婆,背叛老婆。”
“老婆疼了,跑了,跟……跑了。不和我打架,不和我玩了……老婆不要我了,去过正常的好日子了。有礼貌的人类祝福小公主。但小狗活该……明明可以…心脏快炸开了…脑子很痛…肚子很饿…没意思…”
闻辛绞住陈钺的肩臂,把脸埋进陈钺颈窝。
alpha沉甸甸的头颅徘徊在enigma血流加速的动脉附近:
“给我送饭吃的姐姐告诉我,老婆过得不开心。和…结婚了为什么不开心?原来老婆还是…比较喜欢我啊。可我又做错了…我应该把鼻子割掉…坏狗…讨厌…信息素…”
虽然不知道孟珂什么时候对闻辛说了什么,陈钺的心脏愉快地剧烈地痛了起来。
好像被毫无预兆地扯出深埋的倒刺,一路撕开他的手指,几层皮肉都豁开了向外翻,暴露在能杀死细菌的阳光中。
——匹配度最高的omega腺体只有一颗。
我本以为,我能用最卑劣恶毒的阴诡手段获得腺体,我能战胜最高的死亡率和失败率,成为你最完美的爱人,让你少受点罪,让你每时每刻都被我吸引,再也舍不得抛弃我。
可我没想到,我的身体那么不配合,我的命这样“好”。你那么轻易就放弃了omega腺体。
你其实会因为我,这样伤心。
陈钺深吸一口气。他想摸摸闻辛的头,摸摸他高挺的鼻梁,说些实话或者荤话哄他开心。
结果他只是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便又立刻召来alpha一顿缠人的咬。
吻得越深,抱得越紧,铃铛响得越急。
闻辛松开enigma的耳垂,又将陈钺的无名指深深吞陷进咽喉,给他的指根磨出一圈红牙印。
心智明显下降的易感期alpha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还记得保守许多秘密。
没有城堡,不能求婚。
闻辛的执念源于那次糟糕透顶,改变一切的不正经告白。
宣誓占有的 alpha不错眼地盯着enigma的手,笑了笑:“…我的。”
这鼓动人心的笑容,像婴孩的乳齿,像幼犬的虹膜,像破土而出的嫩芽,经常使陈钺感受到一种幸福的痛痒。
想要哄闻辛开心的enigma不再提那颗早已无关紧要的腺体,只是直白地表达了他对alpha的欲求:
“想尝老公的精液。”
我的老婆经常特别可爱,偶尔非常可恶,必须酌情狠狠惩罚他。
这样想着,闻辛一把撕开陈钺身上的衬衫。
信息素安全阀亮起代表“二级警戒”的绿灯。
被咬了无名指的陈钺总算可以松弛双臂搂住这头野兽,放任它侵略自己,袭击自己,标记自己,哺喂自己。
起初,像对待一只雏鸟那样,双膝分立跪在enigma面前的alpha左手拢着他的后脑轻轻按压,时常低头吻他的鬓发,以这种粗暴又缱绻的方式邀请陈钺啄食他的精液。
源源不断的alpha信息素似乎想将陈钺泡进暖浓浓的血浆或者羊水中。alpha硬胀的阴茎还有一大截儿露在enigma的唇外。闻辛沉沉、浅浅插了几十次,制造出陈钺自然的呻吟,唇舌绞弄的水声、摩擦声,或许还有微弱的干呕和精囊拍打下颌的黏响。
alpha生有枪茧刀茧的指腹放过enigma充血的斑驳的胸乳,勾指抹过陈钺飞红的的眼尾,翕动的睫毛。
倚靠床头的陈钺挑起波光潋滟的鸳鸯眼。
试图驱散温柔和谨慎的enigma反握住闻辛的右手,让他细致抚摸自己被来回撑到鼓起来的削薄脸颊,让alpha更加清晰地感知面部肌肉每一秒的波动,深刻理解陈钺的口腔黏膜有多么娇嫩温暖,刺激冠状沟和青筋舌尖有多么柔滑滋润。
他牵着他的手,往下、往紧致的脖颈处抚摸,让他愈发充分地享受他在努力吞咽。
好小。好紧。好深。
热的,生的,软的,嫩的,润的。
腥甜的,立体的。
会动的,要命的。
难道这里就是enigma的……陈钺的生殖腔吗?
双眼透红的alpha齿间嘶嘶作响,思路渐渐不受控制。
矫健的腰身犹豫而固执地推挺,野心勃勃的阴茎坚定地捅开了enigma的咽喉。
alpha的阴茎冠部形状圆钝,边缘甚至长有硬肉。
目的是,防止成结射精时,阴茎会因为过度激烈的插入行为滑脱生殖腔口。
恰如此刻。
灭顶快感像一场铺天盖地的血雨,浸没了alpha肌理之下筋骨之间的每一处孔隙。
当闻辛的视野再度恢复清晰时,他看见陈钺缓缓分开两片胶着的唇,微微探出一点舌。
精液在陈钺口中织成一副稠白的珠网。
透明的涎水,雪团般的精絮,以及几缕破血,顺着磨红的唇,湿润的小痣淌过enigma的下颌,滴入锁骨窝,流经硬立的粉色乳尖。
陈钺用食指搅了搅状态惨烈的口腔,喉结一动。
enigma紧紧抱住alpha僵直的劲腰,舔食喷溅在闻辛腹肌上的几滴精液:
“哥哥,我嗓子好疼。”
“我真的很高兴。你又在我的身体里成结了。”
“我知道,你只会在我的身体里成结。”
信息素安全阀亮起代表“一级警戒”的红灯。
但不会有任何管理部门或者闲杂人等来打扰闻辛和陈钺共度的易感期。
alpha忽然笑了:“坏老婆,为什么要故意惹易感期的小狗生气。”
他一边亲吻enigma渗血的嘴唇,拒绝他的疑问,一边从衣服堆里抽出两根玫瑰色缎带。
闻辛先是擒住陈钺双腕绑好,按过头顶。
随后,alpha灵活的五指迅速伸到陈钺敞开的腿间,用缎带绕着enigma的阴茎根部,打了个单手结。
“老婆明明知道,坏小狗最喜欢欺负老婆,看小公主哭。”
“好漂亮。好可怜。好喜欢。”
难堪重负的床板钢架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喊。
闻辛扳起陈钺的下颏,提臀收腹,毫不客气地往enigma勃起的性器上坐。
“我要看老婆哭着在我身体里成结。”
alpha不会背叛天性。
可闻辛也不会再背叛自我,背叛他的陈钺。
这一局,是闻辛胜出。
“咬死你,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