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弋白如约跟着赛维出了门。这日的赛维看上去比平日还要俊朗帅气,看上去似乎是有精心打扮过。

  萧弋白就不一样了。他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好让自己看上去有点人样。

  路上,赛维还塞给了萧弋白一包面包。

  “萧先生应该还没吃早饭吧,可以在路上吃点。”

  赛维说完又思索了一会儿,补充道,“萧先生有些过于瘦了,是平日里不爱吃东西吗?”

  其实这是真的冤枉萧弋白了。和顾景言生活的这段时间他还胖了好多,也没有不爱吃东西,只能说是以前的萧弋白太瘦了,导致就算顾景言把他喂胖了很多他依旧是个瘦子。

  “这倒没有,应该是天生不太容易长肉。”萧弋白解释道。

  “那还真是可惜,萧先生倘若再长点肉应该会更精神更好看一点。”

  赛维没有说谎,现在的萧弋白看上去多少都有点病恹恹的感觉,赛维第一眼见到对方的时候甚至还以为其生病了。

  不过萧弋白还是漂亮的,至少在赛维这算是美人。

  也怪不得那个男人……

  赛维回想起那天晚上,男人站在路灯下同他说的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天的男人,就好像一个已经拥有的人在宣誓他的主权。

  “萧先生。”

  想到这,赛维又唤了萧弋白一声,萧弋白还在啃面包,听到赛维的话疑惑地扭过了头看向对方。

  很快,赛维的下一句话就叫萧弋白整个人愣在了那,就连嘴里的面包都忘了咀嚼。

  “你和顾先生是在交往吗?”他听到赛维这么问他。

  什么!!!

  萧弋白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脸颊顿时通红。

  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么惊悚的事情啊!

  “是吗?”赛维瞥了眼一旁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萧弋白赶忙摆手否认:“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和我老板是一对?”

  “嗯?”

  赛维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信。

  于是萧弋白再次解释道:“当然,我老板有女朋友的。”

  “女朋友?”

  没想到赛维听到这个词突然就皱了皱眉头,回想起那个怎么看怎么都不太直的男人,赛维第一次对于自己的直觉产生了疑惑。

  他看人一直都很准,从未失手过。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赛维的目标也不是顾景言。

  于是赛维舒了口气,恢复了温和的笑。

  接下来赛维就再也没有提起过顾景言了。赛维的谈吐很好,说的话也极为风趣,萧弋白一路上都没有犯困。这叫萧弋白有些意外,毕竟他坐在顾景言的副驾驶上可是能一路睡到公司的。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来到了艺术展。萧弋白并没有怎么来过这类展览,也许是因为他没有这种艺术细胞,对于这些也没有什么了解。

  而赛维看上去却是这里的常客,萧弋白甚至看到他和检票员打了声招呼,就好像相识已久。

  “进来吧。”

  赛维冲着萧弋白开口,下一刻便想牵萧弋白的手,却被萧弋白躲开了,速度之快就连萧弋白自己都惊了一惊,片刻只能解释说:“抱歉,我不太习惯和人牵手。”

  幸好赛维并不介意,他动作自然地收回了手,脸上笑意不减:“是我唐突了。”

  这一小插曲就这样被两人略过了。

  这是一间画展,萧弋白也曾对画画有过兴趣,只是还没等他发展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再到后来,萧弋白学医学到昏天黑地,只觉得自己离猝死就差一点点。

  但赛维看上去就不太一样,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想到这萧弋白忍不住叹了口气,谁知这一举动却被赛维看在了眼中。于是对方询问了他一句,萧弋白想不好怎么敷衍,于是干脆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对方。

  在听完萧弋白说的后赛维却是眉头稍稍皱了一些,他垂眸看着萧弋白,目光在萧弋白身上转了一圈,最终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真没看出来萧先生你竟然是学医的。”

  “什么意思?”萧弋白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赛维为什么说这话。

  “萧先生和我认识的医生不太一样,当然,我没有贬低萧先生的意思。”

  赛维将视线收回,转头看向一旁展览的画,话语亲和,“萧先生的谈吐气质让我很熟悉,萧先生应该是自小就有受到很好的家教和教育,毫不夸张地说在见到萧先生的第一眼我便觉得萧先生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

  养尊处优?

  萧弋白没想到对方对自己会是这样的评价。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竟然会有对方所说的那些……气质?

  “我哪是什么……富家公子。”萧弋白有点不好意思,忍不住稍稍摆了摆手,可就是这一举动却叫赛维眼尖地注意到了什么。

  他猛地抓住了萧弋白的手腕,死死地盯着萧弋白那白皙肌肤上明显的疤痕。那道疤痕极为显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萧弋白注意到了赛维的目光,只能尴尬一笑:“这应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到留下的疤,是有点丑了。”

  “不小心?”

  赛维反问了一句。他根本不信。

  但这类事也不好当面询问,赛维想了想还是将对方的手给松开了。

  “抱歉。”

  与萧弋白相处越久,赛维便能感受到其身上的割裂感。对方看上去经历的并不少,可与之深交赛维却发现其比自己想的要单纯得多。

  这有时候实在是叫人不解。

  “没事的。”萧弋白并不在意,他不太喜欢生气,生气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真的抱歉,待会我请萧先生吃饭吧。”

  赛维的神情迅速收敛,“如果萧先生不介意的话。”

  “可以啊,但不用你请,aa就行了。”萧弋白不太喜欢欠人情,想来他欠的最多的似乎只有顾景言。

  可顾景言不一样。

  是啊,顾景言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