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白觉醒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

  偌大的房间里。

  身形修长高挑的男人看着面前那个面色娇羞柔弱,却比任何人看起来都要健康的女人,金丝眼镜后边的目光带着几分兴味。

  随即男人勾了勾唇,冲着对方温和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女人这么上心。”

  说罢,还没等面前之人作出什么反应,萧弋白的心底先一步咯噔了一下,随即那道精明的笑容便僵持在了脸上。

  他在说什么胡话?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台词?

  萧弋白整个人懵在了原地,脑海之中顿时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一刻整个天地都是开始旋转,他的记忆也渐渐变得清晰,思维也不再那么机械模糊。就好像整个世界在他的脑海之中缓缓成型,而一整条时间线也开始在萧弋白的脑子里出现。

  紧接着萧弋白便疯了。

  他竟然不是真人,而是一本古早言情霸总文里的男二!

  那眼下又是什么情况?

  萧弋白看着面前那张大床上正低着头满脸通红的女人,表情顿时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他被那个男人叫过来给这个女人看病来着。

  一想到这萧弋白的脸色就止不住变得阴沉了起来。

  什么傻逼使命感,什么傻逼剧情。

  萧弋白看着面前的女人,最终还是忍下了一切,随手丢给了对方一包999感冒灵。

  “喝吧,喝完就好了。”

  “什么?这不是……”

  女人看着手中那包绿的刺眼的包装,不由得开口。

  “对,你没看错,感冒了就得喝这个。”

  萧弋白倾身坐在了一旁,随即取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紧接着看向床上的女人。

  嗯……看的更清楚了。

  所以说他戴个一点度数都没有的金丝眼镜又是什么傻逼设定啊。

  萧弋白在心底又一次骂起了这部小说的作者,回想起自己的过往,萧弋白只觉得自己真真是个大冤种。

  男二而已,又为什么非得让他做个医生?俗话说得好,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萧弋白甚至因为学医差点没保住自己的头发。

  可谁知道他其实不喜欢学医。

  想到这,萧弋白不由得叹了口气。

  再次抬眼看向面前之人,也就是整部小说的女主,长得有些普通甚至略显娇弱,这叫萧弋白不禁想到了顾景言那个男人。

  对方原来喜欢这样的?

  萧弋白皱着眉头,这是他真的没想到的。

  “还有事吗?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萧弋白起身准备离开,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见女人摇头,萧弋白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等他下了楼,楼下的装修十分禁欲,看上去几乎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听到萧弋白下楼的声响,沙发上看着报纸的男人侧过脸看向了他,眼神淡漠,刀削般的脸庞颇具魅力。

  接着便只听男人问道:“她怎么样?”

  好啊,果然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萧弋白朝着对方投去嫌恶的眼神。

  “她人很好。”

  萧弋白答了一句。顾景言听后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佯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萧弋白很清楚这也都不过是男女主之间的拉扯罢了,顾景言现在心底肯定是心疼对方心疼得紧。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萧弋白大步走到了顾景言的身侧,随即俯身扯掉了对方手中的报纸,那双桃花眼直直地看着对方:“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

  顾景言的眸子漆黑深邃,被夺了报纸也不恼,语气依旧平淡:“你说。”

  谁料萧弋白下一句话就是:“我要辞职,我不做你的私人医生了。”

  他要离顾景言远远的,毕竟他不想做那个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脚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怨种男二。

  果不其然和他预想的一样,霸总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作答,只是伸手将他手中的报纸扯了过去,皱着眉头又垂眸看了起来。

  顾景言这副模样,萧弋白就当对方是默认了,于是便拿着自己的医药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对方这偌大的庄园。

  萧弋白离开后屋内又瞬间变得寂静无比,只余下男人一个坐在那。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再次传来声响,但这一回顾景言并没有回头。

  “你的那个私人医生好帅啊,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顾芸芸站在那朝着顾景言开着玩笑。

  男人并未出声,依旧维持着看报纸的动作,看上去无比严肃。顾芸芸却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表情十分不屑,接着询问道:“你的厨房在哪?”

  这一回顾景言终于是有了动静。

  “你问这个做什么?”男人眉头紧锁,十分不解。

  “做什么?”

  顾芸芸嗤笑一声,随即举起了手中的那包999感冒灵,“感冒了,喝药啊,大哥。”

  看到女人手中的那包药,顾景言的目光变得复杂了些。

  “他给你的?”

  “不然呢?”顾芸芸歪着头反问。

  男人似乎被问到了,眼帘低敛,低声道:“厨房在那边。”

  “好勒。”

  顾芸芸拿着手中的999感冒灵便朝着厨房走去,走过顾景言身侧的那一刻顾芸芸终于是忍不住嘲笑道,“报纸拿反了,蠢货。”

  听到女人的话,顾景言也终于是回过神来,将手中拿反了的报纸收起,眼神显得的落寞。

  ……

  另一边,萧弋白回到了家中,来到了洗手间。

  洗了把脸,萧弋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金丝眼镜已经被他取下,原本温文尔雅的气质顿时去了一半,发尾微卷,不知为何那双桃花眼中尽显疲惫。

  但很快萧弋白就想明白了,这一看他就是被顾景言那个资本家给压榨了。不过现在他已经辞职了,倒也不必再帮对方忙前忙后了。

  想到这,萧弋白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于是哼着歌给自己冲了个澡便回了屋。

  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沉思了片刻,萧弋白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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