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逐渐吞噬两个人的理智,舒倚风有一种感觉被下药的不是程溺而是自己。

  面前这人就像是浓烈的陈酒,轻易的就能挑起他的欲望,衣裳被扔在湿答答的地上,浴缸里满满的热水过了线,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某个瞬间程溺仰起头,眉头紧皱,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声音带上了qy的味道,沙哑的喊了一声,头缩在舒倚风的肩膀上,浑身颤抖。

  “疼……”

  “乖。”舒倚风吻着他的锁骨,释放出信息素来安抚他:“忍一忍,马上就行了。”

  浴缸里水泼起浪花,一层一层的掀起来,“哗啦”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后半夜程溺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被舒倚风抱出来的,只是精疲力竭,那点催情的药效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早就散了。

  到最后他只能趴在舒倚风的肩膀上哭着求饶。

  结束了舒倚风把人洗干净了,套了干净的衣服,小心的放在床上,出门找前台借了急救箱过来,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沾着酒精涂抹着程溺受伤的胳膊,因为沾了水,那条红痕更明显了。

  在身上四处的吻痕中独树一格。

  即便是累了,消毒水碰到手臂的那一刻还是让程溺忍不住皱了眉头,舒倚风连忙放轻了动作。

  他牵着程溺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长叹一口气:“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拴在我的身边,谁也碰不了你,谁也害不了你。”

  门铃响了几下,舒倚风才起身去开门。

  “舒少爷。”来的人是舒氏集团的御用律师顾问,被舒倚风着急忙慌的一个电话打过来,匆匆忙忙的拎了个公文包坐飞机,急匆匆的赶过来。

  舒倚风侧了侧身子,道:“李律师,请进。”

  “大概的事情我都了解了。”李律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程溺, 他常年作为舒氏集团的律师顾问,也认识程溺,自然是全力以赴的。

  “我刚才来的时候抽空去了一趟警察局。”李律师想了想:“根据马来西亚这边的法律来讲,那几个商贩因为他们曾经有过案底,并且有十足的证据大概是能判个终身徒刑,但是那位在房间里的人他因为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很难定罪。”

  “这话怎讲?”舒倚风皱了皱眉:“他强奸未遂是铁证如山的,人证物证也在。”

  “是这样的。”李律师又解释道:“那名名叫杰克的他只是这个团伙的,其中一个买家,虽然他以这样的方式侵害过不少人,但是由于他们在绑架的过程中给受害人注射了大量的催情药物,导致了受害人从被动变为主动。”

  李律师啧了一声:“那群人嘴巴硬的很,只说是受害人主动的,曾经也有人举报并抓捕过他了,但是由于受害人怯弱胆小,而且你知道这里不是中国,在法律方面,有大量的欠缺。”

  “我只想知道最严重的能判他什么刑。”舒倚风的眼神暗了暗:“我要他这辈子呆在监狱里出不来。”

  “目前呢,我已经在与警方交涉,并且收集了大量的证据,根据咱们舒总的意思,未来将会以大量的人力物力收集各种各样的证据,这个您也大概知道,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大部分人都与黑道和毒品脱不了干系,以舒总的意思,这两天将会彻查他们周围的人和事物,尽量把这个罪名定大一点。”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舒倚风站起身,冲着李律师弯了弯腰:“等他好些了,我就带他回国。”

  “对了。”李律师连忙道:“下午可能要您去警察局做一下笔录,为了后期的工作。”

  “行。”舒倚风点了点头:“如果能配合的,我一定会配合。”

  程溺睡到了中午才起来,舒倚风一直在他旁边坐着手里拿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以及各种各样的新闻字眼, 他在收集证据。

  程溺翻了个身,只觉得全身上下酸痛的厉害,手动了动,搭在舒倚风的腰间。

  “溺溺。”舒倚风察觉到了身边的人快醒了,也能把电脑放在桌上,小心的俯下身子,靠在程溺耳边,柔声道:“起床了,宝贝。”

  “唔……”程溺趴在枕头上,正要开口,却发现声音哑的厉害。

  “我腰疼。”程溺小声嘟囔一句。

  舒倚风立马道:“都怪我不好,是我的错。”说着就伸手给他轻轻的按着腰。

  程溺脸有些红,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忍不住把脸埋进被子里。

  “现在才知道躲是不是晚了点?”舒倚风轻声笑了笑。

  “是因为药效。”程溺眼睛转了转。

  “嗯。”舒倚风摸了摸他的头,不揭穿他,笑着给他打掩护:“是因为药效。”

  “哎呀你。”程溺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他想到了什么,闷声小声问道:“我们这算是标记了吗?”

  舒倚风抿啊抿唇,想了想:“还不算呢,虽然我很想,但是,终身标记很疼,我不想让你疼。”

  “这已经很疼了!”程溺瞪大眼睛:“这,这都这么深了,这么疼,这……”

  “好了。”舒倚风摸了摸他的头,忍住了笑 ,看来昨天晚上对小朋友下手狠了让他都有些心理阴影:“别想这些,饿了吗?我给你弄点吃的回来。”

  “困。”程溺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往舒倚风身上靠了靠。

  昨天晚上之后,总是有些依赖着舒倚风。

  夜来香的信息素包裹着两个人,给了程溺莫大的安稳感。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舒倚风捞过来一看,竟然是程妈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我妈知道了?”程溺一个激灵:“她不得疯?”

  “接了。”舒倚风看了他一眼。

  “等等等。”程溺连忙把衣服整理好,把锁骨上的印子遮住了,但遮了半天,却还是遮不住脖子上的吻痕,只好作罢。

  手机里映着程妈的脸,程妈看见了程溺,急忙招呼着:“快来快来!电话通了!”

  程溺这才反应过来,不仅是他的父母,连舒倚风的父母也凑了过来。

  “哎呦,气死我了。”程妈急死了:“刚才打你们两个的电话打不通,给小风发消息说你睡着了,可急死妈妈了。”

  程溺保持着笑:“我没事了我,舒倚风救了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舒妈拍了拍胸口:“阿姨都快被你们两个吓死了,赶紧回国,国外哪有国内好。”

  “就是就是。”程妈接道:“国外一些不合法的坏人这么多,咱们家两孩子长这么好看,多危险啊。”

  “日了狗了。”程妈忍不住骂:“到底是哪些不要命的狗玩意儿,竟然敢绑架我的儿子,我非得让他们做个十年20年的牢,无期徒刑!”

  “妈。”程溺咳了一声:“注意形象。”

  “唉你这脖子上……”程妈突然注意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是不是那个狗玩意弄的?龟孙子好在没得逞!不然我艹他祖宗!”

  “妈……”程溺捏了捏眉心:“没有,我真没被怎么样,这……”

  舒倚风咳了一声:“阿姨,这,我弄的,你放心,我一定对程溺负责。”

  对面沉默了许久,咳成一片。

  “那什么,”家长们连忙道:“这,这你们小孩子的事你们自己商量,我们配合就行,啊那啥……我们突然发现工作还没做完……”

  “嘟嘟嘟”一阵忙音,对面挂了电话。

  “完了。”程溺捂着脸:“我妈养大的儿子跟别人跑了。”

  “倒也还好。”舒倚风揉了揉他的头:“不算别人。”

  “再睡会?”舒倚风搂着程溺:“睡到一点钟去吃点东西?”

  “嗯,”程溺微微点了点头,缩进舒倚风怀里。

  李律师敲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坐在床边吃饭的程溺,他穿着酒店的浴袍,领口被捂的紧实,但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红痕和小腿上青青紫紫的掐痕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律师朝程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舒倚风问了句:“现在去?”

  李律师点了点头:“警察那边需要紧急做笔录,然后才能立案子。”

  舒倚风点了点头,转头交代程溺:“我出去一趟,你在酒店,不要出去,有人敲门也不要乱开知道吗?”

  “做笔录吗?”程溺突然道,他想了想,突然就感觉自己有些许没用,出门一趟,却惹了这么多麻烦,还要舒倚风忙前忙后的帮他收拾烂摊子。

  “我也去。”程溺突然道:“我正好想看看,是那些狗日的玩意想绑架我。”

  舒倚风低头想了想,才道:“行,我们去门口等你,换好衣服过来。”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程溺穿着一身薄卫衣,一条灰色运动裤,看起来精神满满的样子。

  “满血复活!”程溺活动了一下筋骨:“出发出发。”

  李律师把车停在公安局门口,三人走进去,门口守着的马来西亚民警用马来语跟几人交谈着。

  程溺正想说要不要说英语,却听见李律师用流畅的马来语跟警察交谈。

  “你们家律师这么厉害?”程溺忍不住小声夸了一句。

  “何止,他会二十八种语言。”舒倚风低头小声道。

  “嘶。”程溺偷偷竖了个大拇指:“牛逼啊。”

  “那你知道他年薪多少吗?”舒倚风抱着手,笑了一声,比了个五。

  “五十万?”程溺试探性出声。

  “五百万。”舒倚风笑了一声。

  两个人跟着警察往监狱里面去,停在了一间房间面前。

  透过铁栏杆,程溺看清了那几个人,眼神暗了暗。

  四人绑匪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边。

  程溺嘴唇弯了弯,用手敲了敲铁门。

  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立马看了过来,看着插兜冷笑的程溺,紧接着看向旁边一脸风平浪静的舒倚风。

  “***”其中一人不服气的站起来,指着两人不知道用马来语骂了几句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辣鸡,”程溺轻蔑似的笑了一声,朝几人比了个中指。

  “*”另一人骂骂咧咧的想上前,被舒倚风一个眼神吓得愣了愣,那渗入骨子里的冰凉让人打了个哆嗦。

  程溺有些懵,回过头看过去,舒倚风笑眯眯的,牵着他往另一个方向去。

  程溺跟着他走了一小段路, 突然他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