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兰连忙挽起衣袖,“对对,抽血,救我的安安,医生你一定要救我的安安。”
孙医生安抚着她的情绪,“您是患者的家属吧?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
萧秋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病床上的陈子述,泪流满面。
她就知道,她的安安怎么可能会死?
“孙医生,家属已经抽了400毫升了,但是病人还是不够,怎么办?”一旁的护士着急的说。
“这......”
“没关系,继续抽,我能撑得住。”萧秋兰赶忙说。
孙医生制止她,“不行,再抽下去可能会......”
“我说继续抽,我的身体我知道,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最好给我救活我的安安,要不,我把你这医院都给你拆了!”
萧秋兰突然加大嗓门,吓得里面的医生身躯一震,她们没有想到,看起来优雅纤瘦的女士能爆发出这么大的战斗力。
护士也是满腹的诽谤,她看了眼床上的病人,啧了啧舌尖,已经两个闹着要拆医院的了,看起来这病人挺受重视的,那为啥还割腕自杀?
搞不懂!
孙医生见她如此坚持,摆了摆手,示意护士再抽二百毫升,要是再没有效果,只能停止抢救了。
萧秋兰身体其实不算太好,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但是当最后二百毫升的血液流出身体的时候,她再也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
萧秋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入眼一阵漆黑。
因为强行抽血,她的大脑还有点浑浑噩噩的,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才减轻了这种感觉。
突然想到什么,她直直的坐了起来,嘴里着急的喊了一声:“安安!”
伴随着她的坐起,房内的灯“啪”的一下亮了起来。
整个病房,灯火通明。
刺眼的灯光让萧秋兰的眼睛有点适应不了,她抬手挡了挡,好半晌才适应了这种亮度。
“妈,您醒了?”耳边传来洛尘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洛尘将一杯水递到她跟前,“妈,您先喝口水,身体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秋兰没有去接水,避开洛尘的手,着急的想要下床,“不行,我得去找安安。”
洛尘见她突然的动作,连忙制止了她,“妈,你是不是做梦了?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啊,你这身体还没回复好,先别乱动。”
果真如他所讲,可能是因为失去太多血的原因,萧秋兰感觉自己的双腿根本没法下地,但是怎么办?她想见安安。
她拉着洛尘,着急的说:“我去献血的那个男孩怎么样了?救过来了吗?”
洛尘扶着她重新躺下,安抚的说:“你是问陈子述吗?救过来了,状态很好,修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萧秋兰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救过来就好......”
洛尘眯了眯眼,将刚倒好的水再次放到萧秋兰的手里,这次萧秋兰喝了一口,润了一下嗓子。
“妈,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秋兰本身也没有想要隐瞒,连忙说:“那个男孩长的好像安安,太像了,我怀疑......我的安安没有死。”
“安安?你说的是安安哥吗?不会吧,陈子述有妈妈的,我之前还见过。”洛尘否定道。
萧秋兰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身为一个母亲,不可能会认错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不对,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妈妈妈,您先冷静。”洛尘连忙制止住萧秋兰想拿手机的手,说到:“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一打电话,家里不担心吗。”
“况且,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这个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很多,先别声张,我去查一下这件事情,有了准确的消息再做打算,您看这样可以吗?”
“妈,您先把水喝完,睡一觉,等天亮了我们再说这件事情。”
萧秋兰看了看时间,确实很晚了,她点了点头,不急在这一时。
洛尘看着她喝完水,守着她睡着后,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他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确认四周不会有人来后,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个电话。
可能是因为现在很晚的原因,足足播了两次才接通,“喂?谁啊?”
洛尘压低了嗓音说道:“是我,洛尘。”
“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另一边的人似乎有点不满的声音传了出来。
“再给我一份蛊药,双倍价格,不对,再给我两份,钱不用担心!”
电话另一边的人沉默了几秒,说道:“你当这药是白菜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哪有那么多,再说了之前不是已经给过你两份了?”
洛尘心虚的看了眼周围,说道:“就两份,我早就用完了,现在形势很不好,萧秋兰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必须早做准备。”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等会!司予沐!你再帮我这最后一次,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查你们苗疆圣女的下落吗?我这边有点眉目了,你给我药,我给你线索,怎么样?”
司予沐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事情的可信度,“真有线索?”
“有!私家侦探前两天刚给我发的消息,要不我也不会着急从国外赶回来。”
司予沐舔了舔上鄂,说道:“行,明天老地方我把蛊药给你,但是我最后提醒你一下,这蛊药你要适可而止,就算会抹去记忆也只是一段时间有效。”
“行行行,我知道,我心里有数,就这样,明天老地方等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手里有蛊药,萧秋兰就会继续听他摆布,宋家早晚还是他的。
至于陈子述......
他确实得好好查一下了。
。。。。。。
陈子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睡了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远。
之后,就进来了很多人,穿着白大褂,有体温计,有血压计,还有人给他测心跳,总而言之,很多种类型的仪器不间断的出现在他的身上。
良久之后,终于听到医生说:“除了身体还有点虚弱,其他的没什么大问题了,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随着医生诊断完成后走出去后,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天的阳光很好,很是明媚,但是并不燥热,甚至于当阳光照在远处的苏城身上时,陈子述都觉得他没有那么讨厌了。
苏城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低头看了看他苍白的脸,倒了一杯水递到他唇边。
陈子述刚醒,正是口渴的时候,也没有矫情,张嘴喝了两口,等水划过嗓子,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重生了一样。
苏城见他喝完,将水杯放下,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视线沿着他的脸庞慢慢的往下,最终停留在他手腕伤口处。
“为什么要自杀?......割腕自杀?”
苏城慢慢的问。
陈子述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多少有点尴尬,想要挪动地方,但是火辣辣的疼,他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没.....我没自杀。”
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沙哑。
可能是看出了苏城并不相信,他继续解释:“我避开了大动脉,我只是......只是想尝试一下死亡的感觉会不会让我觉得轻松。”
苏城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听他说完,问道:“那结果呢?轻松吗?”
陈子述自嘲的笑了笑,“我说那一刻,我很开心,你信吗?”
陈子述故意的,他就是要故意激怒苏城,大不了像以前那样继续困着自己,继续带上手铐铁链。
但是,苏城没有,他好像听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
然后斩钉截铁的说:“你不会死的。”
陈子述笑了笑,还真让他说对了,“我妈还生死不明,我怎么可能会死?”
就在俩人僵持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助理抱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看到陈子述醒了后,尴尬的将文件背到身后,偏偏这个时候的苏总没有了以往的睿智,偏偏看不出他的心思,说道:“什么事?”
助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苏.....苏总,也没什么,要不等去了公司您再看?”
苏城刚从陈子述那里受了气,他治不了陈子述,他还治不了助理?
“赶紧的,有话快说!”
无奈,助理只能任命的将文件交给他,默念:这可不是我非要给你的,是你自己要看的,老天爷,陈先生醒的怎么这么是时候?
陈子述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醒目的警局标记,还有:撤案申请四个大字。
“这是不是我妈的案子?苏城,你什么意思?你要撤案吗?嘶......”因为有点激动,不小心牵动了手腕的伤口,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少。
“你别乱动!”苏城连忙放下文件,就想扶他,但是陈子述避开他的手,死盯着他。
“苏城,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旁边的助理实在看不下去了解释道:“陈先生,这不是苏总的意思,是.....宋夫人的。”
“宋夫人?”
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就是洛尘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