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Lithromantic>第10章

  早上,闵樾是被痒意折磨醒,睁眼发现一个人正虚虚地坐在他的胯上。勃起的性器直挺挺地立着,正戳弄着他的肚脐,浅浅的卵圆窝里盛满了青年阴茎吐出的欲液。

  闵樾瞬间清醒,并且对青年这种行为十分上火,他撑起身把许时延掀开,骂道:“你有病吗?晨勃你也搞,不怕弟弟痛?”

  许时延被推到地上,摔得骨头疼,他故意道:“是你太诱人了,只要见到你,我满脑子都是叫春声。”

  其实他也怀疑自己魔怔了,总是都想要这个男人,每一寸皮肤、每一个部位,而且只要看到他穿衣服就想一件一件的剥下,然后进入他,甚至他也觉得这样很变态。

  闵樾恢复平静,道:“你精力旺盛找别人去,我不陪你玩。”

  许时延不愿看到闵樾不在乎的表情,继续轻佻道:“找人容易,但找到像你这么好干的,太难了。”

  闵樾直到出门,都没再说一句话。

  许时延知道,沉默是男人生气的方式,也是觉得自己幼稚,懒得理会自己。可是,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对男人如此不尊重的话。

  门被关上瞬间,许时延躺倒在床上,不愉悦令人产生疲惫,什么都不想做了。

  他睡到中午才出门,解决了午餐,便租了一辆车转了转A市的商圈。

  下午四点多,他驱车去了A市的海边。

  这个时间点海滩上人很多,着装清爽,冲浪的、散步的、接吻的,温情或热烈。明明是初秋,周围却有着浓烈的夏日气息。

  许时延沿着度假区的海岸线走了一圈,最后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在柔软的沙子上休息。

  十月傍晚的热浪仍然猛烈,海水天蓝,落日的鳞片在海面上漂浮。

  许时延深深呼吸,久久望着远处被海面切割的圆圆的半阳。阳光好像液化了,薄薄的一层将他围拢,很温暖,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刻,他十分希望闵樾也在这。他们待到晚上,他躺在沙滩上,男人坐在他身上,然后幕天席地干一些对不起沙滩的事情。

  可惜,闵樾不在,而且即使在,也不一定答应自己这么干。

  这么想着,他兀自笑了起来。

  大二暑假,许时延曾和江远宁去海边玩。但如今,许时延只记得去玩过,细节却一点记不起来。

  他已经不在意江远宁背叛他这件事。刺激人人喜欢,都会追求,江远宁不过更喜欢刺激罢了。况且,自己在江远宁那里既没有亏过财,也没有亏过爱,不过是顶着情侣的名义相互慰藉,让性交变得温情些,不显得那么龌龊罢了。

  将近七点,天空晕上了暗蓝,许时延的电话响起,是闵樾。

  “你在哪?要去吃晚饭吗?”

  许时延没想到,早上被惹恼的男人竟还主动约他吃饭……不过恐怕赶不回去了,他可惜道:“我在海边,回去需要时间,你自己吃吧。”

  “奥……我刚好也在这边,你发个定位给我。”

  挂电话之后,许时延的心情意外地明朗起来。

  度假区里各种建筑都亮起了灯,几个帐篷错落在海边,整个海滩像一副油画,有着五彩斑斓的环境色。许时延在度假区入口等到闵樾,他们找了一家餐厅解决晚餐。

  木质餐桌和椅子摆在沙滩上,铺着淡蓝色的格子桌布,上面摆着一个透明的花瓶,几支新鲜的黄色康乃馨插在里面。许时延伸手拨弄几下桌上的花,主动搭话:“刚刚是在这边工作吗?”

  闵樾收回看海景的目光,“嗯,见个客户。”

  “谈得还顺利吗?”

  “还行吧。你问这些做什么?”

  许时延耸肩,道:“总得聊聊吧,不然干坐着?或者你觉得,除了床上的事,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随便聊聊呗……”许时延发现他的经历和闵樾差了一大截,也不知道能聊什么,问道:“你大学是读金融类专业的吗?”

  “不是。”

  “……”许时延惊讶,他记得闵樾在证券公司工作。

  闵樾看出他的震惊,道:“本来是学化学,后来机缘巧合进了那家公司,就一直留在那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闵樾说他在公司的自营部工作,主要工作就是“炒股”。许时延觉得这种工作挺刺激的,开玩笑道:“你们部门招学医的吗?”

  闵樾笑道:“你可以试试啊。”

  许时延看着男人眼睛微弯,嘴角翘起的模样,愣了。他见过男人精英的样子、性感甚至淫荡的样子,却极少见他笑。男人不爱笑,或者说很少在他面前笑。

  许时延一时间晃了神,脑子里奇怪地出现了四个字——活色生香。

  在闵樾发现之前,许时延收回目光,随口问道:“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闵樾低头喝了口水,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大概是问题太隐私了些,许时延刚想说算了,却听见男人说:“算有吧。”

  说完,闵樾喝了好几口柠檬水。

  许时延思考着“算有”的意思,猜测之中肯定又有不少伦理故事,但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安慰。

  幸好这时菜上来了,缓解了些许的尴尬。他故意扯开话题,道:“这顿饭你请哦。”

  闵樾心道,怎么也不能让你一个学生买单,“行,你尽管吃。”

  餐厅旁边是一家露天的烧烤摊,油脂碳烤后混合香料的气味飘过来,许时延深吸几口,魂都被勾走了。他放下叉子,起身对闵樾说:“等等,我过去买点烤串。”

  过了十来分钟,许时延拿着一大把用纸袋装着的烧烤回来,嘴上还吃着一根。他把烧烤放到桌上,对闵樾说:“吃吗?”

  许时延吃完一根,看闵樾不动,挑了一串烤牛肉递到他嘴边,“尝尝?以前应该吃过的吧?”

  闵樾确实吃过,不过很少。面前的牛肉串香气扑鼻,还冒着油花,一块瘦肉间着一块脂肪,沾满了酱料,还挂着些孜然粒和芝麻粒,看起来十分诱人。

  闵樾没忍住张嘴咬了一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竹签还在许时延手里。许时延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让男人从自己手里拿过签子。

  不过,刚刚男人的样子其实很……可爱?

  晚饭后,闵樾拒绝了许时延在海边逛逛的要求,要回酒店休息。

  许时延照着导航,把车开上了城市高速。他想起今天早上“猥亵”人家肚脐眼的事,考虑着是否需要道歉。

  大部分时候,许时延能把握好与人相处的分寸,加上生性傲慢,道歉这种事在他身上极少发生。但是,思及自己的行为确实冒犯了闵樾,他下定决心开口:“那个……咳……”

  许时延往旁边瞥一眼,发现闵樾已经睡着了。男人一手搭在窗沿上,侧额抵着车窗,窗外的灯光和阴影交替映在男人的脸上……很美。

  许时延不再说话,专注地开车,尽量行驶得平稳些。他放下一点车窗,初秋凉爽的风灌入。他微眯着眼享受,舒服得有些迷离。

  到酒店停好车,许时延拍了拍男人得肩膀,道:“闵樾,醒醒,到了。”

  闵樾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睡了一路,便道:“对不起啊。”

  “为什么要对不起?”许时延莫名其妙道。

  闵樾心里好笑,让两人中一人无聊地开车,自己在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这显然是不太礼貌地行为,但是青年不这么觉得,也意识不到。他只好摇摇头说:“没什么。”

  到酒店时,闵樾在前台要给许时延再开一间房,许时延拉住他的手臂,问道:“为什么再开一间?”

  “我说了今晚不做。”

  “那我保证不动你行了吧,再说你要反抗我也不一定打不过你。”

  “不做还有必要住一间房吗?”

  “操……”许时延觉得生气,又道:“就住一间,。”

  说完,他不由反抗地拉着男人上楼。

  洗完澡,闵樾下半身系着浴巾刚走出浴室,就被许时延推回浴室锁上了门。他看着青年鼓起的下身,挑眉问道:“不是说不动我吗?”

  许时延抵着门脱了衣物,走上去从后面抱住闵樾,把他推到墙上,说:“用手稍稍解决总可以吧。”

  闵樾心想,你用手为什么要拉上我?他推开许时延,借着浴室湿滑的地板把人撂倒在地上。

  “我操……疼死了。”许时延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腿,眉头拧起,看起来真是摔疼了。

  闵樾边骂他活该,边伸手想将人拉起,不料手被用力一扯,闵樾就失去重心倒在许时延身上。青年顺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得逞地笑道:“你把我弄伤了,得补偿我。”

  说完,许时延伸手握住男人的性器,撩拨几下弄硬,然后将它和自己的叠在一起套弄。

  被压制着无法动弹,闵樾放弃挣扎,躺在地上任由那人在自己身上作乱。浴室的暖灯太过刺眼,闵樾侧着脸,用手臂遮住眼睛,认真地思考为何青年能随时随地发情。

  两支阴茎温度偏高,紧紧贴在一起,分泌出的黏液融合又将手打湿,使套弄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阻涩。

  许时延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偏头吻上了男人的下巴,又拉开他的手去吻眼睛、鼻子,独独跳过嘴唇。

  闵樾一直以来都害怕这些吻,他想偏过脸躲避,却躲不开,只好伸手拽住青年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扯开。

  许时延被闵樾突然的举动吓到,然后固执地低下头,赌气般想要继续亲吻。

  然而闵樾的力气很大,许时延被拽的头皮发麻,疼得恍惚以为头皮要被扯掉了。疼痛让人狂躁,他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闵樾看着许时延泛红的眼睛,觉得喉咙发紧,眼睛酸涩,费力地吐出三个字:“不喜欢。”

  许时延听完愣住,打了一个寒颤,“滋”的一声,狂躁瞬间被浇灭,好像还冒出一缕水液化的雾。

  闵樾发觉青年的不再较劲,便放开了手。许时延把头搁在闵樾的肩膀上,不再乱亲,只是牵着闵樾的手叠在一起,在两人的性器上蠕动。

  欲望逐渐挣脱情绪的影响,两人粗重的喘息交缠着此起彼伏,激发情欲。高潮瞬间,闵樾听见青年模糊的声音在耳边低喃:“不亲了……不要不喜欢。”

  他不知道是否听错,青年说“不要不喜欢”。他能感觉到许时延对他有一点依赖,或许因为他是青年失恋后找的第一个男人,或许因为青年不想乱来,也或许因为他好干。总之,现在许时延还需要他。

  他抚摸青年的卷发,失落地想:你何苦请求,何必低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射精之后,许时延的情绪恢复往常,把闵樾拉起来,便自己去洗澡了。闵樾也不想多说,冲净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回被窝里。

  这两天失控的事太多了。

  许时延在浴室里冷静了很久,他一手撑住盥洗盆,一手胡乱地扫着棕色的卷发,看着镜子里因为纠结情绪而略显狼狈的脸,惶惑不已。

  许时延不知如何面对闵樾,所以确定男人睡着后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

  他面对天花板躺了一会儿,又撑起身,凝视闵樾的脸,浮想这张脸有过的表情。实在不多,做爱时隐忍,不悦时冷漠,偶尔还带嘲意,还有极少的笑……

  窗帘未拉紧,剩一条缝泄入街上的灯光,一线的紫蓝的暗光经过闵樾的下巴,像在趁夜抚摸美丽的男人。

  鬼迷心窍般,许时延低头在男人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柔嫩的,绵软的,让人上瘾。

  他攥紧拳头,手心沁出津津的汗液,忍不住又轻吻一下,还伸出舌尖舔湿了男人的唇珠。那瞬间,他听清了那个声音——血流冲击心室壁发出的心音,像灵魂震颤时的动静。

  许时延确定闵樾没被弄醒,躺回床上,讷讷地盯着天花板,整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