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文一觉醒来, 睁着双兔子眼问:“周嘉朗,现在几点?”
“三点半。”
“哈?!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叫醒我,还要赶工呢。”刘千文掀开被子急忙拿起毛线针。
周嘉朗无语地说:“我在两点的时候就喊过你, 但是被你揍了一拳。”
“诶?我之前织了这么多吗?”刘千文狐疑地打量整齐漂亮的围巾,挠挠脸窃喜:“没想到我的手艺还挺好的。”
周嘉朗:“......”
刘千文十指打架般戳着毛线, 说:“我问你哦, 你有没有想过考什么专业?要考哪一间大学?”
“法医,我要考法医专业。学校还没想好。”周嘉朗从书里抬起头, 问:“你呢?”
“我还没想过学什么专业。”刘千文苦恼地皱眉,问:“你怎么会选法医?”
周嘉朗阴恻恻地斜睨一眼刘千文, 说:“我想在不犯法的前提下, 扒开人的脑子慢慢研究是不是构造不同。”
刘千文扯起腿上被子盖到胸前, 身体抖了抖, 说:“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说?!”
周嘉朗还是满脸阴狠地慢慢靠近刘千文,轻声细语地说:“因为我想......”
刘千文呆呆地看着他把被子拿回房间, 气刚下去又冲到心头,恼怒道:“你刚刚是不是整我!”
周嘉朗走到她面前,仰起白皙的下巴说:“你看看我这里是不是淤青了?就是被你拳头砸到的地方。”
刘千文用力捏了一把看起来莹白无暇的下巴,恼羞成怒地说:“什么都没有!天天打篮球还这么白!”
“嘶!”周嘉朗痛呼一声退回沙发上,揉着有些疼的下巴, 说:“我这块当时都被你揍红了。”
刘千文继续围巾掩饰自己羞红的脸, 幽怨地说:“你要记得睡前默念的那句‘刘千文是最优雅的女生’, 不能再想起今天的事。”
“明天还要去拍身份证照。你这么用力, 证据就永远留在身份证照片上。”周嘉朗决定继续吓吓这番薯,让她总是气得人牙痒痒的。
刘千文立刻凑到近前, 捧起他的脸仔细打量下巴, 说:“一点红都没有!”
周嘉朗忍着拂过脸颊的热气, 往后仰起头避开她的手,撇过脸说:“我...只是吓吓你。咳,四点了。”
“我的围巾!”刘千文蹦回原位,继续和烦人的毛线作斗争。
看她一双黛眉紧蹙,水润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毛线,腮帮子因为抿着唇而不自觉地鼓起。
周嘉朗低头看着书上的字,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刘千文活动一下有点酸痛的脖子,拎起毛线针看着新织出来的一段‘破洞渔网’,纳闷地自言自语:“难道我是犯困的时候状态比较好吗?怎么现在织出来的有这么多洞?”
周嘉朗:“......”
刘千文举着围巾,笑嘻嘻地说:“周嘉朗,你过来一下。我比一比这个长度到你的哪里。看看还要织多长能围起一圈。”
“你只给刘叔叔织吗?黄阿姨和张奶奶她们不会吃醋吗?”周嘉朗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围巾是给他织的。有些心虚地坐到她旁边,想想她那“雨露均沾”的性子,添补道:“我只是单纯问一下。”
刘千文看着刚好围一圈脖子的围巾,拿下来举在眼前说:“你帮我看看这些洞怎么办?织得这么丑,我都不好意思送给...我爸,我妈他们就更嫌弃了。”
周嘉朗毫不犹豫地指出她的问题:“你把线扯得太紧了,有时又放得太松。这些洞是因为漏针造成的,不拆掉重新织,围巾也会散开。”
“这是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织出来的五行!我不想拆,呜呜!”
刘千文满脸不舍地摸着那鸡零狗碎般的围巾,“你再教教我,我怎么就总是下意识扯紧线呢?又不是拔河,真是的。”
周嘉朗一口深呼吸,接过眼前的毛线针,说:“先拆掉这几行再教你。”
刘千文双手捧脸,看着周嘉朗小心翼翼地把毛线圈套回针上,无意识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你的手拿着毛线针真好看。”
“......”
周嘉朗:“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帮你织。认真看,右手拿线的时候可以稍微预留一截松松地垂在一边......”
刘千文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搓搓发红的手指头,说:“你的动作有点快,我看不太清。可以再织两行吗?”
“我这次动作慢一点。”
刘千文看他游刃有余地织完两行,说:“这样好像看不大出样子,可以再织几行看看小片出来的效果吗?”
周嘉朗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扭头盯着人问:“你该不会是想我帮你织完吧?”
“哈哈!”刘千文干笑两声,拿过毛线针说:“你怎么会有这样想法呢,我这就动手,你看看对不对。”
“把你脑子里不老实的想法都去掉。”周嘉朗挽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刘千文。
刘千文讪笑着打量周嘉朗织的那几行,又看看之前织好的那一片,狐疑地问:“周嘉朗,你是不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帮我重新织过?”
“咳咳!没有。”周嘉朗赶紧倒杯水灌下去。
“你绝对有!”
刘千文饶有兴味地说:“其实你是不是喜欢织毛线。不用因为是男生感到不好意思的,我可以借给你织哦。”
周嘉朗直接帮她收拾东西,说:“我要去店里吃饭,你拿回家织吧。”
“喂!喂!你不要推我!”
刘千文双手抵着大门,回头说:“我真的可以借给你织。”
“门上有虫子。”
“啊!在哪里?!”刘千文赶紧缩手,跑到门外举着拳头左右张望。
“嘭!”周嘉朗在门内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刘千文看着紧闭的大门,哼道:“你又耍我,明天拍照的时候我一定把你的头发弄乱。”
**
刘千文昨天还说得信誓旦旦的,人在照相馆里却只顾着坐在镜子前打理自己。
罗子杰翻了个白眼,说:“再照下去,镜子都要裂开了。”
“哼,那一定是被我的美貌惊裂的。”刘千文依然在仔细打量五官。
罗子杰捧腹笑道:“是被你丑裂的,哈哈哈!”
“又想打架是吧?”
“哈哈嗝!我没说过话!”罗子杰选择明哲保身,扭头问:“周嘉朗,你这么白。照片又是白底的,会不会拍出来看不见你啊?哈哈哈!”
周嘉朗淡然道:“你可以闭上嘴巴安静点吗?我不介意等会和刘千文一起揍你。”
“呵呵,开个玩笑嘛。”罗子杰想起上次被两人掏空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肉疼得不行。
“你们三个谁先来?”摄影师喊道。
刘千文和罗子杰一起指着周嘉朗,不约而同地说:“他先拍!”
周嘉朗:“......”
刘千文走到摄影棚门口看热闹,和一同挤在门口的罗子杰说:“诶!你看他的样子是不是好傻?哈哈哈。”
周嘉朗的眼神变得犀利,快速瞥了一眼刘千文看回镜头。
罗子杰幸灾乐祸:“咯咯咯,你被瞪了。”
“帅哥还挺上相的。”摄影师看一眼相机里的照片,扭头喊:“下一个!”
刘千文立刻把罗子杰推进去,凶道:“你先!”
周嘉朗挤到她身旁,低声说:“你刚刚说谁傻?”
“嘿嘿!你听错了!”刘千文努力圆着口型说:“你看,我说的是帅!”
罗子杰没一会就喊:“刘文,到你了。”
刘千文立刻变了嘴脸,瞪着两人说:“你们不能站在这里看!出去外面等。”
周嘉朗:“......”
走出照相馆,刘千文还有些遗憾,说:“这也要等太久了吧。一个星期后才能拿照片,那时都过年了。再去派出所做登记又要等三个月,想做个有身份证的人都这么难。”
罗子杰说:“你拿到身份证也只会用在高考,干嘛急着拿?”
“我就是单纯羡慕有身份证的人,”
刘千文感同身受地说:“就像你刚刚在电脑前羡慕周嘉朗的照片一样,我们都在羡慕不曾拥有的东西。”
“啊!!!”
“周嘉朗!快跑!”刘千文拉起人就开始狂奔。
周嘉朗:“???”
刘千文跑到腾云街街口就跑不动了,站在人家的煎饼摊子前吞口水,蹭蹭周嘉朗的胳膊商量:“你要韭菜馅的,我要豆角馅的。老规矩,对半分来吃。”
周嘉朗喘着气问:“你拉着我跑干嘛?得罪罗子杰的是你。”
刘千文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你的外貌就是原罪!我这是在帮你,这你都不懂!”
“......”
周嘉朗看了一眼在花生油里滑动的煎饼,说:“今天,我想吃一个完整的豆角馅煎饼。”
“你真的要这样叛逆?”
刘千文接过豆角馅的煎饼,举起辣椒盆里的油刷子说:“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周嘉朗淡定地看着她疯狂在煎饼上面抹辣椒,说:“反正这辣椒又没辣味。”
“哈哈哈,曾叔的辣椒虽然没辣味,但是有咸味。我要咸死你!”
刘千文说着又再刷多一层辣椒油。
“你们两个商量好到底还要什么馅的没?”
曾叔拿着个塑料袋子,自豪地说:“都是你们这些小孩从小就说我的辣椒酱没辣味只有咸味。我最近特意请教那些外省的朋友研制出新款,特辣!”
周嘉朗把钱扔箱子里,说:“曾叔,就要豆角馅的。”接过袋子就跑。
刘千文僵硬地看着眼前红彤彤的煎饼,欲哭无泪地问:“曾叔,我能换吗?”
虽然她爱吃辣,但是在辣椒界宽广的辣度面前,她能接受的程度只能算是负数以下。
曾叔板着脸说:“煎饼吃了十几年,你看过抹了辣椒的能换吗。”
“那...那我再要一个韭菜的,放进袋子里蹭一下,应该可以减轻辣度。”
“我也要吃煎饼!来两个韭菜的!”终于追上来的罗子杰冲到刘千文身旁。
刘千文还在给两张饼做摩擦运动,满脸真诚地建议道:“罗子杰,曾叔说他新出的辣椒酱特别香,你爱吃辣多加点。你看我也加了不少。”
“那我也多来点。”
“我先走了哈!”
“刘文,你给我站住!!!”罗子杰的怒吼响彻街道。
刘千文迅速溜回店里,坐在摇椅上‘斯哈斯哈’地嚼着松软又有些韧劲的煎饼。
刘广进看她吃得这么香,递出钱说:“你去给我买一个回来。”
刘千文把钱塞进口袋,说:“这张韭菜的我没吃过,转给你。”
刘广进张开大口咬下去:“嘶嘶嘶!刘千文,这辣椒怎么回事?!”
“嘿嘿,曾叔说是他新研制出来的特辣。”
“嘶嘶嘶!不行了,快去买瓶冰冻的豆奶回来!”刘千文已经跑出去,刘广进屁股不挪一下,还追着喊:“一定要冰冻的!”
刘老太刚买菜回来,问:“要什么冰冻的?大冷天喝冰水?”
“嘶嘶嘶!都是老曾卖煎饼不好好卖,搞个特辣辣椒!”刘广进揪一把纸巾擤鼻涕,抹抹眼泪说:“辣得我舌根痛死了。”
“你们父女俩整天吃那些湿热的东西,我看新家那边两个厕所都不够你们用。”
“诶哟!妈!”刘广进不禁老脸羞臊。
“冰冻豆奶来喽!”
偏偏刘千文这个罪魁祸首还撞正枪口,在这时回到店里。
刘老太没好气地说:“看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还管不住那张嘴。”
刘千文乖乖闪到一边,和刘广进一起挨训。绝对不能在这时发出一点声音,一旦发出声音那只会是火上浇油,激起刘老太更多的唠叨。
“你奶奶不知道是不是在晨练那和人聊得多,现在说起大道理都一套一套的。”
刘广进看刘老太进了厨房,顿时松了口气,接着说:“明天你过去钱裕小区那边把墙和地板再洗一遍,后天家具城的人就把床和沙发那些拉过去。”
刘千文兴奋地问:“老爸,我们什么时候搬家?”
“再晾一两个月吧,我要选个好日子搬进去。”刘广进拿出一本老式日历翻找起来。
刘千文无语地扭头嘀咕:“背书不见你这么积极。日历本却老早就买好了。”
刘广进:“???”
**
做体力劳动这种事,刘千文觉得不能‘独享’,坚决把周嘉朗和罗子杰也拉上。
罗子杰站在电梯里,激动地说:“听说你们小区里的人都可以用业主卡免费去那个游泳池游泳,暑假你们借我卡,让我去游几天。”
刘千文问:“暑假你不用补课吗?”
“嗷!我都忘记暑假要上高三了!真正的地狱终于来了。”罗子杰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痛苦地挠头。
“到了。保安叔叔已经在监控室看完你的表演。”刘千文憋着笑走出电梯。
“啊!!电梯里怎么会有监控?!!”罗子杰捂着脸冲出去。
负责摁开电梯门的周嘉朗:“......”
刘千文看一眼旁边的16C,问:“周嘉朗,你家还没装修好吗?”
周嘉朗拉开大门,说:“我爸放假才有空过来盯装修,弄得差不多了。”
刘千文走进空旷的新家,说:“今天这里就随便你们发挥!尽情地在这里挥洒你们的力量吧!”
“啧啧!你真的好无耻。”
罗子杰鄙视了一眼‘刘扒皮’,狗腿地说:“我负责搞客厅的卫生!”
刘千文指着左手边的房间,说:“周嘉朗,这间是我的房间。”
“咳,对面是我的房间。”
“真的?!”
刘千文惊喜地跑进房间蹲在飘窗上,说:“我们的窗户正好对着诶!可是这个距离有点远啊,说话可能要大声一点,会不会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
周嘉朗揉了一把眼前细软厚实的长发,说:“你是不是傻啊,我们可以用手机聊。”
刘千文有点留恋那一下重力,扭头问:“昨天没洗头,有点痒。你可以给我按摩一下头吗?”
周嘉朗:“......”
“喂!你们两个还不动手!只有我一个在这动手哇!”罗子杰的鬼哇乱叫穿透整间屋子。
周嘉朗往外走,说:“你家的抹布放哪里?”
“诶!罗子杰,我上辈子一定是养猪的。把你养大就要懂得报恩,不要老记住卖你的仇。”刘千文蹲在窗前长叹一声,走去厨房的阳台拿出拖把水桶开始干活。
三个人‘哼哧哼哧’地搞了一个下午的卫生。
罗子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饿得头晕发慌:“刘文,我想吃招阿姨做的炸鸡腿。”
“可是我身上只有十块钱。”刘千文把拖把放回阳台。
罗子杰大言不惭地撑起上半身,说:“我们一人一只刚好够,周嘉朗他不吃炸串。”
“我吃。”周嘉朗沉静幽深的双眼盯着罗子杰。
“呵呵,那就我们两个吃。替刘文干了一下午活,要犒劳一下我们。”
刘千文站在大门口,佯怒道:“罗子杰,我上辈子就应该亲手宰了你!”
罗子杰迷茫地问:“周嘉朗,她在说什么?我们上辈子也认识吗?”
周嘉朗一脸笃定地说:“放心吧。就算真的认识,肯定也不是什么美妙的关系。”
罗子杰在电梯里还一直追问:“刘文,你快说说我们上辈子是什么关系?”
“过命交情。”刘千文满脸深情地看着懵懂的罗子杰。
罗子杰嘚瑟地瞟了一眼的周嘉朗,暗戳戳地告状:“周嘉朗竟然还说我们不是什么美妙关系。”
周嘉朗狐疑地眯起双眼,看刘千文偷偷朝他眨眼睛,撇开脸给这段危墙之下的友谊一个体面。
走到步行街街口的玩具店,刘千文指着洞洞乐盲盒说:“好久没有玩过这个了。不如我们一人选一个,谁戳空了没有鸡腿吃,怎么样?”
罗子杰不情愿,说:“我本来就有鸡腿吃的,万一戳了这个变成没有就亏了。”
“周嘉朗,你呢?”
“我同意。”
“好,小数服从多数!”刘千文快速指着一个格子说:“我选这个!”
“你们两个太狡猾了!”罗子杰害怕吃亏,紧随其后直接猛戳一个格子,“哈哈哈,我的有东西!”
“快看看是什么?!”刘千文紧张地盯着还被薄纸遮住的格子。
“啊?!怎么会是谢谢惠顾的小卡片!”罗子杰大失所望,气得把小卡片捏成一团。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告诉你啊,这算是戳空。”
刘千文觉得刚才选的那一个格子不太可靠,精挑细选了一个远离罗子杰那个格子的戳进去,“我的是硬硬的东西!”
“哼,拿出来看看。”
罗子杰面露不屑,待看到刘千文手上的东西,狂笑道:“哈哈哈,你的也是谢谢惠顾!”
“谁说的!我的是再来一次。哈哈哈!”
刘千文嘚瑟地亮出卡片上的字,扭脸说:“我这次要更加慎重选择。周嘉朗,你先来。”
被他们两个这么一带,周嘉朗觉得自己参与的是过百万的盲盒竞猜游戏。随便指了一个格子,说:“就这个吧。”
罗子杰立即说:“我帮你戳!咦?好像没东西?”
“你走开!”
刘千文直接把他的手指拽开,挑开薄纸一看,格子角落躺着一颗只有尾指指甲大小的骰子,激动道:“周嘉朗,你中了!”
周嘉朗在两人羡慕妒忌的眼神中捏起那颗小骰子。
刘千文最终在两个格子间摇摆不定,说:“周嘉朗,借你的骰子给我用一下。摇出单数选左边那个,双数选右边那个。”
周嘉朗:“......”
“嘿!右边!我本来也想选右边,真是天助我也!”刘千文竖起食指戳进去,忐忑地说:“这个感觉有点熟悉啊......”
拿出来一看:谢谢惠顾!
“哈哈哈!你也没鸡腿吃!”罗子杰幸灾乐祸,笑得没心没肺的。
刘千文捏着卡片扭头往前走,哼道:“钱在我手上。”
“呃...大哥,求你了,我真的好饿。”
“我们两个吃炸番薯吧,这个能吃饱。”
周嘉朗抿唇笑笑,走到两人旁边,说:“我也好久没吃过炸番薯片,今天都吃那个吧。”
刘千文和罗子杰异口同声惊道:“谁会买十块钱的番薯片!”
周嘉朗:“......”
**
倒春寒的三月里,刘千文在车棚里抖着身体,伤感道:“开学总是令人感到忧伤。”
“同学,请注意仪容仪表。”
刘千文纳闷地指着自己看向经过的德育处主任。
周嘉朗抿着唇,用气音说:“你没扎头发。”
刘千文挠了一下头,讪笑:“冬天这么冷,头发也是防寒工具呀。”
“说人话。”
“早上起太急,我忘记拿橡皮筋。”
周嘉朗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从书包暗格里拿出一条黑色的橡皮筋递给她。
“周嘉朗,你真是我的百宝袋!”
刘千文捋好头发随手扎好,从书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围巾塞进周嘉朗手里,假装随意地说:“我爸嫌这条围巾丑。你也有出份力,就…送你算了!我昨晚才织好这条围巾,你一定要戴!”
“我不做猜拳只能出拳头的狸猫。”周嘉朗呆呆地拿着围巾嘟囔一句。
“快走!我看到张老师进校门了!”
刘千文回到课室就像女王下机一样,走回座位的路上不停和人打招呼,看到曾秀君顺嘴就说:“曾秀君,新年好哇!”
“新年好。”
刘千文愣了一瞬,看着那个头顶眉开眼笑道:“我今天带了巧克力,等会给你尝尝。”
“好,谢谢。”
刘千文回头,嘚瑟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周嘉朗戴着黑色的围巾,显得脸更加唇红齿白。扬起嘴角,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