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画的工作间是用玻璃隔断的,客人可以直观地看到糕点师傅们忙碌的身影,看他们是如何把原材料一步步加工成漂亮可爱的甜品的。
郁恒星找店长去了,打算拍一期《实习糕点师》题材的视频。如果能洽谈愉快的话,拍成一个三到五集的系列专栏就更棒了。内容丰富扎实,还可以学上三五招,以后自己在家里实现甜点自由,美哉。
米贝明把苗柏月发过来的定位分享给梁绪,问:忙完了吗,梁总?
收到秒回:快了,夫人。
米贝明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一个劲儿要翘,于是在心里瞎骂一句,再切到浏览器里找春丽的人设图片,拿给唐城看:“这样的行吗?”
唐城瞥完手机屏瞥米贝明,笑道:“行也不会穿给你看。”
米贝明乐得要命,脑袋里已经出图了,发给郁恒星让他作参考。就是说,指不定哪一期视频实在没拍的了,就把给Alpha换女装当素材搞起来了,给广大网友当然也包括看热闹的他和梁绪一饱眼福。
郁恒星回来了,满脸开心:“成功,就等着约时间了!”
“那现在走吧。”米贝明站起来,“唐城哥的越野空间大,把下面两层蛋糕放你车里吧?我这边放上面三层?”
唐城点头:“行。”
五层豪华生日蛋糕,分装五个大小不一的包装盒,呲花蜡烛和餐盘由郁恒星抱着。装车完毕后,米贝明又掏出手机找梁绪:我们出发去别墅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梁绪像是玩儿上瘾:遵命,夫人。
小米咧嘴。今天早晨趁着梁绪在厨房洗碗,偷摸先行一步,把情书贴在了玄关花瓶上,因为想到接下来将近一周都不回桥湾住,便忍住肉麻写了很露骨的告白:
梁绪,一个人的夜晚我会想着你摸遍自己。爱你的梁夫人。
写完的当时,米贝明的鸡皮疙瘩疯狂掉满地,如果这要是被抓包了,那场面尴尬程度一定会冲破天际,所以他半秒不耽搁地速速贴好就逃走,生怕再晚一会儿就要变卦反悔。
米贝明坐进驾驶位,回到:等会见吧你。
大众跟在越野后面,转个弯儿,没有发现后视镜里那抹曾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的身影。
女孩提着一袋松芝饼钻到一辆奔驰里,对张乾一激动道:“老公,我看见——”
“我知道。”张乾一猛踩油门提速,冲着大众消失的方向追去,眼神瞟也没瞟这个被他哄来当炮友的姑娘,自言自语般狠话道,“别给我跑了,当我说要你们好看是吓唬人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先让你尝尝被围攻的滋味。”
姑娘害怕道:“你要干什么啊?”
张乾一哼笑一声:“君子报仇,十年可太晚了。”
导航的定位终点是临湖别墅区,苗柏月要搞轰趴,就像那年大一暑假那样。那时候米贝明还管苗儿叫酒肉朋友,一晃这么多年,两人已经成为彼此最为要好的好哥们。
“我要慢一步才能到。”红灯停,苗柏月的电话打过来,声音是扬起来的,还在嘿嘿傻笑。
米贝明问:“干嘛去?扯证?”
“没,不是,边科还没见过我爸妈呢。”
“那干什么去?”
“定做的衣服到了,我和边科去取一下,等会儿你就能看到我们穿着登对儿的衣服来亮相。”
米贝明特被惹笑,故意不给面子的“哦”道:“我直播,全给你拍下来。”
“你拍呗,随你拍。但你帮个忙,我让我们组的其他四个人先去轰趴馆了,你到了就帮忙招待一下,行不?”
电话挂断,导航已自动结束,前方就是目的地,别墅老板站在铁栏杆处朝越野和大众挥手,示意他们从这里进入。
冬季的湖边不够窈窕,棵棵垂柳只余秃条。
奔驰停靠在树下,张乾一摔门下车去捡石子打水漂,边打边冲电话那边命令道:“有多少叫多少,他们里面有个Alpha看着像是练过的,对付他就得十来号人。”
姑娘在副驾里打手游,决战高潮却有些心不在焉,再一眨眼就输掉了,于是也下车站到岸边,听见张乾一说别忘记带上家伙,往死里面打,但别真打死了,打个鼻青脸肿在医院病床上过新年就成。
“二十八个?可以,都来,好好给他长长记性,几次三番地惹我,当我病猫呢!”
最后一个水漂也没漂起来,砸入水中漾开一圈圈波纹,沉底了。
张乾一毫不在乎,挂了电话把定位给对面发过去,再转头看向神色担忧的姑娘,挑眉道:“几年前还和他们没过节的时候,他们仗势欺人。现在姓米的他爸卖车卖房的还钱,沦为各家笑料,我看他还能仗着谁。”
玛莎从干净的双行道上飞驰而过,导航不是地图软件,而是追踪器,目标是那枚闪烁的红色小圆点。
梁绪把车停在大众旁边,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去按响门铃。
来应门的是郁恒星,看见梁绪穿着黑色长衣、戴着黑色皮手套、一整个人都风度翩翩,顿时眼睛发光:“我身前这位Alpha是阿城的发小,我问问他,希望他愿意入镜!”
手机的摄像头是歪向一旁的,郁恒星充满期待道:“直播呢,他们都不介意出境,所以我和爆米fa就一起开了个直播。”
接下来这句话是唇语:“正好引流。”
梁绪笑笑,说:“不介意。”
手机立刻正面对向梁绪,毫无意外,屏幕左下角的评论区当即爆炸。
“怎么还带着花?”郁恒星恢复主播模式,嘴巴不停,“阿城在厨房里忙,fafa和另四个同事在拼蛋糕,好大的蛋糕,大到吃播博主都没法一口气吃完。”
梁绪被那句“fafa”逗笑,刚想回答她的问题,说这是年会上员工集体送的礼物,就带过来了,可还未开口,郁恒星就一溜烟儿跑了,着急忙慌地怕错过蛋糕完美合体的那一刻。
别墅一楼分为三个区,KTV区、电玩区和厨房。
梁绪朝着热闹的KTV区走去,远远就看见正托着蛋糕底盘的小米,两人都望着对方,小米问,用眼神问的,怎么抱着花?
梁绪走近了,仿佛已经把直播的事情忘掉,对他笑道:“送你的。”
“扯,”米贝明的耳朵止不住发烫,“今天是苗儿过生,你送他的吧你。”
那边第三层的支撑架好了,郁恒星喊他:“可以放了!”
米贝明就转头回去放蛋糕, 小心翼翼地对接扣合,确定稳妥了,才松开手,抬眼恰好迎上郁恒星贼兮兮的眉眼,眼神里全是看热闹的兴冲冲。
星闪闪直播间,在线人数创历史新高,毕竟是宣布恋情之后第一次直播,引来围观群众五十余万。
米贝明强迫自己别丢人,空着双手去接玫瑰花,顺便走出郁恒星的拍摄范围,他小声道:“今天都喊代号,阿城哥、闪闪、苗儿什么的。”
梁绪跟在他旁边,“嗯”一声:“fafa。”
米贝明听得真是别提多别扭,但也无法,说:“年会上顺手拿的?”
毕竟扎花的带子上印着森仙鹿的logo。
“我的代号是什么?”梁绪随他去猜,追问道,“别是梁总就行。”
“那就阿绪呗,或者小梁?都要比绪绪强点吧?”
梁绪失笑:“不带个‘哥’?”
一路走过来,小米物色的绝佳位置就是玄关展示台,他把花束放上去,这才说:“走的时候别忘拿了——”
再别扭万分地、但为了让梁绪高兴就也行吧地补上称呼道:“——阿绪哥。”
耳朵已经高烧烧透了,米贝明撇着嘴佯装不在意,好像根本不喜欢这捧鲜花似的,这明明是他小破游里的情节啊,怎么现实反着就来了啊!
梁绪心情大好,把手套摘下来揣进衣兜,再把大衣和围巾都脱掉挂在落地衣帽架上。
他问:“你的手机呢?听闪闪说你也在直播。”
“放酒柜上了,拼装蛋糕手上就没空拍摄。”米贝明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压低声神神秘秘地气音道,“保密,闪闪性别男,爱好女装。”
梁绪满眼惊讶,堪比听见天方夜谭。
厨房里,唐城穿着蓝色碎花围裙在砍猪大骨,碎肉血沫到处飞,预备斩块后煲浓汤火锅。
他见梁绪挽着袖子走进来,笑说:“唢呐,你跟前的抽屉里有围裙。”
梁绪一愣,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代号,于是回敬道:“好的,馄饨。”
在轰趴前,微信群里已经分工明确:苗儿负责出资,唐城和梁绪负责伙食,拟好菜谱交给小组同事们去采购。
梁绪环视这间巨大的厨房,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一应俱全,料理台上堆放着好几个满当当的购物袋,是今晚大餐的食材。
他翻找出一条橘色花边围裙挂到脖子上,边忙边问:“浪迹天涯的背包客,还走得了么?”
未语先笑,唐城说:“可以带着他一起走,当度蜜月。”
梁绪畅想一番,心生羡慕道:“我也想退休。”
退休过热恋生活,不用做生意谈合同参加饭局酒会,只和他的Beta独享二人世界。
外面传来欢闹的歌声,男女混唱,通过音箱响彻整个别墅一层。
看来蛋糕拼装完毕,开启唱K模式了。
梁绪转头对唐城一笑:“梦回学生时代。”
唐城也笑,听了几耳朵歌词也听不出个名堂来:“以前和战友围着篝火唱歌,都是军歌红歌。退役之后到现在,听别的都欣赏不来了。”
话音刚落,郁恒星举着自拍杆进来了,脸颊红扑,特别兴奋的模样,对观众道:“再不躲躲麦克风就要递到我手里了,听我唱歌绝对是慢性自杀!”
梁绪忍不住朝这位女装大佬看去,没穿外套,身材玲珑有曲线,长发稍微凌乱,可能是刚才闹腾的,总之就是大美女,咋也看不出本体竟是一个男人。
镜头凑到案板上,郁恒星问:“血呲呼啦的,这是什么?”
唐城瞟一眼手机屏,在线人数已经七十多万了,不愧是FUN生活区常年霸榜的UP主,他说:“牛肉。牛肉是红肉,看起来比较血腥。”
“要做什么?”
唐城笑他明知故问,这明明就是他的Omega窝在他怀里,一边摸他胸肌说他比牛还壮,一边亲口点下的菜肴。
唐城陪他演:“牛腩蛋花。”
镜头再转到梁绪这边,郁恒星解说道:“阿绪在切豆腐。”
又对梁绪调侃道:“哇,好多粉丝说想吃你豆腐,给不给吃?”
梁绪噙着笑:“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郁恒星乐得手机都打颤儿,看到评论区都在嗷“家室是fafa吗”“盲猜是fafa”,刻在DNA里的流量意识让郁恒星再度“耍起小聪明”,说:“问我我哪儿知道嘛,你们要去爆米fa的直播间里问啊!”
米贝明正在献唱,手机还放在酒柜的隔板上,没有发现他开播到现在,观众从几千人涨到十万多,并且数字还在飞快地往上跳。
也不是忘记了,而是有点故意的成份。录播的话米贝明自觉可以随意怎么说,反正后期要剪,直播的话,他一个初出茅庐没经验的UP主还没有做好实时和观众互动的准备,也比较担心万一说错话之类。
就这样挺好。
米贝明唱完,不好不赖就那样儿,没扫兴就行。他把麦克风放到桌上,坐进沙发里吃砂糖橘,连吃好几个,根本打不住。
门铃响了,米贝明刚要起身,就看郁恒星从厨房里小跑出来,一边儿的脸颊鼓囊囊,不知道被投喂了什么好吃的,边嚼边冲大门去,估计是苗柏月和边然吧,看他们俩到底要以什么造型登场。
门外是陌生人。
好多人,全是男人,五大三粗,高头大马,沉默地将门口堵满。
为首的男人穿着翻领皮衣,和愣住的郁恒星面对面互盯两秒,随后猝不及防地一把抢走郁恒星的手机,折断稻草一样把自拍杆掰成两截,再把手机往地上狠摔,踩到脚底碾成一堆残破的金属废品。
郁恒星吓傻了,不自觉后退两步。
KTV的巨幕是背对着玄关的,除了米贝明第一时间发现意外,其他四个苗柏月的同事还在笑笑闹闹地一展歌喉。
米贝明连“操”都来不及骂,腾身翻过沙发就往门口飞奔,冲着已经挤进屋子里的这帮子土匪大吼:“你们谁啊!”
歌声乍然停止,徒留伴奏。
郁恒星被推得撞到墙壁上,整片后背都麻了,有人对他吹口哨,眼神轻薄地叫他“妹妹”,劝他道:“咱们不打女人,尤其不打漂亮女人。只要你别碍事儿,站远点儿,就不让你见血。”
郁恒星气得发抖,被赶来的米贝明拽住胳膊护到身后,同时给他打手势让他去厨房搬救兵。这伙人一瞧就不是善茬,居然敢抄着家伙,棒球棒、双节棍、铁链子、甚至还有铲雪铁锹,明摆着就是来干架的。
“大过年的想进局子喝茶吗?光天化日就这么嚣张?”米贝明专注凝神,提防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扫一圈,大约有三十号人头,一个面熟的都没有。
买凶杀人啊这是。
张乾一那个王八蛋。
还是为首的那个男人,并不废话,举起球棒直冲米贝明的脑袋招呼过来,抽了个空,反被矮身躲避的米贝明狠踹一脚,往后趔趄半步,很快又稳住身形。
“操。”米贝明骂道,“晦气。”
周围其他土匪好似悠哉,毕竟对付一个人用不着他们全都出手,老大一人就够了。于是有几个往KTV区走去,喊着:“那儿还有四个呢。”
又惊叹:“嚯!这么气派的蛋糕!”
米贝明顿时急了,顾不上会被攻击,转身就要去拦那几个鳖孙儿:“操你妈,张乾一那个傻逼让你们找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眼瞎了!”
耳畔有劲风,米贝明下意识低下头,几乎只差几毫米就要活生生地挨下这闷头一棍。
气氛突然高涨起来,冒出来两个穿着花围裙的男人。虽然穿着花围裙,但显然是拥有战斗力的Alpha。
欲往KTV去的几个土匪回身了,其他土匪也不再懒懒散散,把手里的家伙掂量掂量,裹着满身流氓气准备动手。
如果不是余光里出现唐城的身影,梁绪的信息素就会铺天盖地地失控。他眼睁睁看着球棒擦过小米的发梢,那一瞬间他脑海尽是空白,耳里长鸣,连呼吸也一并失去。
还好。
还好躲开了。
梁绪仿佛起死回生,胸腔里提起一口气,眼里骤然变得非常沉。
唐城已经干脆利索地撂倒了两个人,连他们手里的武器都不稀罕抢,徒手就可以将这群气势够足,实则功夫对他而言也就是个三脚猫的混混儿们收拾妥当。
别墅里惨叫连连。
米贝明在看见梁绪的那一秒就立刻撤退,毫不恋战,直奔KTV区去保护苗柏月的同事和苗苗的蛋糕。
刚才那感觉真是肝胆俱裂,不知怎么就幻想到那几个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也不知道都摸过些什么东西的二流子直接扣着手指头去挖奶油吃。简直要吐了,太恶心了操他妈的,恶心得要剁了他们的手!
挥球棒两次都失手的老大不信邪,看米贝明逃离战场,哪能就这么算了,立刻抬脚就追,也终于憋不住垃圾话了,不干不净地骂:“狗娘养的孬种,你跑!你跑!”
在不远处的酒柜隔板上,米贝明的手机还在不声不响地持续直播中。
镜头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数一秒不差地转播给在线的八十多万的观众。
他们看到唐城出手拳拳到肉,以一抵十不在话下。铁链飞甩过来,仿佛毒蛇反水,绕在他的小臂上叛变成为他的武器,反将来袭的手腕一一抽痛。哀叫从喉咙里爆发,手腕折断般再拿不住棍棒,叮玲桄榔掉了一地的家伙,也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痞子。
还有这些痞子们的老大,被梁绪一拳就干出两行鼻血,头昏眼花地咳嗽出两颗碎牙。
这一场1V1的干架大约持续了十几秒,单方面碾压。
梁绪拎一团垃圾般拎着男人的衣领,见他已经昏迷不醒,便扔去地上,沾上了鲜血的皮靴踩在那只拿过球棒的手腕上,又将男人踩得痛醒,吱哇乱叫地满嘴喊着“饶命”。
还剩几个小弟还能站着,看着这一边倒的、彻底失败的围剿,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突然有个胆子大的,忠心耿耿,“啊——”地提起嗓门大叫一声,抄起玄关上的玫瑰花束冲梁绪砸来,顿时艳红的花瓣散落漫天,飞飞扬扬,可惜下一秒这个豁出去的小弟就被梁绪一拳揍晕,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老大身边。
米贝明也要大叫,他的花!操他妈的!
梁绪居高临下,问话道:“谁买的你们,是张乾一?”
救手要紧的男人哭咧咧地嚷:“对!就是他!”
梁绪回头看向米贝明,脸上也沾到血了,和之前捧着玫瑰花的Alpha是完全不同的气场。
他问:“你想怎么处置。”
米贝明心烦气躁,看看满屋狼藉,更是暴躁得要发火:“报警!送他们进局子过年!”
大门关严,收拾现场。
郁恒星在梁绪逼供之前猛然想起米贝明的手机还在直播中,赶忙跑去酒柜前想关闭直播,而且有管理员在的话,这么暴力美学的场面应该是秒锁房间,结果却没,大概是因为前因后果明确,他们惩奸除恶是在发扬正义。
郁恒星在张乾一的名字被问出来之前,及时关闭了直播。
他跪在KTV的沙发里,离那帮被制服的、蹲在墙根下的土匪团伙远远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己被擒住当成人质,还得麻烦阿城出手解救,糟心。
梁绪和唐城把棍棒铁锹集中收拢,米贝明去找别墅老板了,问他哪里有麻绳,给这群混混来个五花大绑。
不多时,唐城拿着拖把把地面上的血渍脏污全都清理干净了,米贝明抱着一捆麻绳回来了,后头跟着惊恐的老板,一进屋就四处检查,要是看哪儿有损坏,全都记在土匪头上。
“进去了好好交代张乾一是哪个张乾一,精确指认,听见没有!”米贝明真心服了,把麻绳扔给一个小弟,命令他们自觉点,自己给自己绑上,敢耍花花肠子,还要挨揍。
他走到梁绪身边,气闷道:“我可能跟轰趴这个娱乐活动不对付,上回出事儿就是在轰趴上,这回又是。”
梁绪仍是低气压,手垂着,指尖儿在轻微地颤抖。
米贝明牵起他,用手心捂着,叫他名字,又从手缝儿里哈热气,让梁绪冰凉的手指暖和一些。
“吓到了?”小米小声问。
梁绪一直看着他, 这时喉结滚动,“嗯”了一声。
米贝明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捧着他的手搓一搓,干巴巴地说:“我没事。”
别墅外警车来了。
应付询问的事情被唐城揽下来,警察不相信他们两个人能拿得下这一大帮,还是把唐城和梁绪给盘问一番,得知一人常年练拳,一人是退役特种兵,这才恍然大悟,告诉他们说这伙人屡教不改,一年进去好几回,他们派出所也烦得很。
说完话,土匪被押进警车带走了,别墅里恢复太平,可惜气氛一落千丈。
几人坐在沙发里,围着蛋糕兴致缺缺。
郁恒星把手机还给米贝明,问他:“寿星到哪儿了?”
米贝明摇头,把电话拨出去,对面苗柏月秒接,一上来就道歉:“别催,堵车了,我也急得很。”
“换个地方吧。”米贝明脱口而出,“这个轰趴馆现在太晦气了。”
“什么意思?”
“张乾一叫人来闹事了,刚报警了结。”
苗柏月嗓门提高八度,只来得及问一句“什么?!”就被米贝明打断:“要不去你家?”
“从我这儿回家也远,你们都在我家门口等着吗?”
米贝明皱着眉头:“那也比在这儿待着强。”
“星垂天野。”梁绪突然提议,“可以么?”
小米转过头来看他,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只是听这四个字都觉得温馨和亲切,于是问苗儿:“去星垂天野吧,你堵车就慢慢开,我们也不用吹冷风等你。”
苗柏月答应道:“行。”
电话挂断,米贝明从沙发里站起来,郁结的心情终于开朗一点:“走!把蛋糕拆分装盒,换个地方继续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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