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死性不改>第33章 神秘莫测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郁恒星迷迷糊糊睁开眼,惺忪朦胧,迟钝的大脑半天都醒不过来,只用一双无神的眼睛迷茫地望着虚空。

  怎么这么累啊?睡觉不是该睡得精神饱满吗?怎么比做了一整夜春梦还要乏力。

  好半晌,郁恒星才挣扎着翻过身,也终于闹明白这张熟悉的床、这个熟悉的房间到底哪里不一样了——空气中不再是单纯的巧克力味道,而是弥漫着与迷迭香深深交融的气息。

  他...被Alpha...标记了!

  郁恒星闭上眼,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慢慢摸到自己的后颈上。

  腺体还是肿的,微微发着烫,上面有一口触感清晰的牙齿印。

  95%的契合度啊!他直接被引诱到了假性发情,就是除了腔体没有打开,其他都和发情期没有区别了!

  记忆逐渐回笼,亲密的画面全部浮现于脑海,郁恒星“呜”地抱住被子蜷缩成一团,难耐地一边拱一边蹬着腿,幸福得只想要大声嚎叫。

  唐城没有介意他喜欢女装,也没有惩罚他涉嫌欺诈,而是在接吻的那一刻就用铺天盖地的迷迭香把自己席卷到晕头转向,随后的一切全都那么自然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醒了。”

  陈述句,信息素的波动就能让Alpha切实地感受到他的Omega。

  郁恒星从被窝里探个脑袋出来,看见唐城靠在门框上,上半身赤裸着,嘴角叼着个他最爱吃的巧克力饼干棒,然后棒棒被咬得一翘一翘,唐城也抬脚走过来了。

  郁恒星自动自发地贴过去,没话找话道:“我怎么睡着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唐城笑了一下,坐到床边把他连被子一起抱进怀里:“你不是睡着了,是晕过去了。”

  郁恒星睁着有点肿的眼睛,慢两拍才明白“晕”是怎么个晕法,顿时脸红心跳,望着唐城说不出话来。

  “还想要么?”

  “要、要什么...”

  唐城被他无辜又害羞的模样撩拨到,说:“你还在渴求期内,得要明天才能慢慢缓解。”

  郁恒星小口地喘着,只是听这种程度的话都会觉得受不了。

  他摇摇头,说暂时还不想,但是想接吻:“可以接吻吗?”

  唐城就低下头来亲他的唇,带着一点笑,边吻边啄,心情很愉悦似的。

  “起来吃点东西。”

  郁恒星满足得发晕,勉强记起冰箱里好像除了零食啥都没有,他问:“点的外卖吗?”

  “超市外卖,点回来开火做。”

  郁恒星吸吸鼻子,没问到饭菜香,好奇道:“做的什么?”

  “鸡蛋面,还没下锅。”唐城把他抱回床上,起身往屋外走,去看看水烧开了没有。

  郁恒星发了会儿呆,爬起来去翻衣柜,找到一条蕾丝的吊带睡裙,照着镜子比了比,又放回去了。

  刚刚他一直用的是自己的声音,他好像记得唐城昨晚说过,说他声音好听。

  女声时,穿女装才更加和谐吧。

  郁恒星这样想着,转身往床脚的沙发里看去,果然看到属于唐城的毛线衣。

  家里开着暖气,被窗外的雪景一衬,更加温暖。

  唐城在厨房里忙活,打着赤脚,因为看遍鞋柜也找不到一双能穿得进去的,只好把毛绒的地毯拿过来踩着。

  郁恒星趿拉着棉拖鞋,张开手抱到唐城的腰上。

  这副身躯比起自己实在是太健壮了,郁恒星到处摸摸,从胸肌到腹肌,还有能轻轻松松托起他的两只臂膀,手感之好简直让郁恒星有种要流出鼻血的感觉。

  突然醒悟,自己会晕过去也不是什么不可预见的事情吧。

  “好多伤啊。”郁恒星看着这片肩背,错落布满了许多疤痕,“血战厮杀留下来的吗?”

  “有的是。”唐城笑道,用筷子拨着锅里的面条,“也有训练的时候留下来的。”

  “...以后,以后你不会还回去吧?”

  “应该不会,被召回的概率很小。”

  郁恒星有点害怕,抱紧唐城:“你可以强制我发情,完全标记我。”

  唐城失笑:“然后呢?”

  “然后你不要回去。”郁恒星蛮不讲理,问,“有家属的话,这样被召回的概率还能不能再降低一点?”

  唐城转过身来,看他穿着自己的毛线衣,衣领太大,露着一片肩膀。

  他低下头吻他,笑他“笨”,又答应他道:“想被强制发情么?”

  巧克力顿时蠢蠢欲动,又怕又期待,郁恒星坚定地点头:“想。”

  唐城就把他抱到餐桌座椅里,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吃饱,别再晕过去了。”

  周六下午两点,居家取暖的好日子。

  米贝明躺在沙发里玩游戏,输了两把,气得翻白眼,再退出游戏给苗柏月发消息,还是石沉大海。

  苗柏月失踪一天了。

  昨晚说计划有变不去南苑街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不仅苗儿,郁恒星也临时变卦,发来微信说明天的森仙鹿拍摄暂时取消吧,时间再定。

  米贝明不解,昨晚吃火锅时还讨论得热火朝天,连大体框架都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差周日开拍。

  M: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

  对面就发过来一个句号:。

  米贝明迷惑,思索片刻后猛然冒出来一个十分合理的猜想——痛经!

  他立刻不再多问,回复到:OK没问题,我等你通知。

  翻个身,从沙发里坐起来,再倒个个儿,两条腿搭到靠背上,米贝明以倒挂似的姿势冲着厨房喊:“梁总,明天计划取消,不去拍流水线了啊。”

  半开放式的厨房可以直接看到客厅里,梁绪回过头,手里握着的薄刃菜刀沾满鱼鳞,他正在杀鱼,刚送来的新鲜活鱼。

  “怎么了?”

  “闪闪好像不舒服,改时间了,再定。”

  梁绪放下刀,摘下手套,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米:“腰疼?”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她没具体说。”

  “我是问你。”梁绪笑起来,蹲下身用手心托住米贝明的后脑勺,低头朝他额上吻了一口,“是不是腰疼,这样躺就舒服一些?”

  米贝明“啊”一声,嫌道:“明知故问。”

  昨晚在车里差些就做起来,酒精果然他妈的是个害人东西!

  梁绪说:“翻过去,我给你按按。”

  米贝明就翻过去,趴在一个抱枕上面,露出的后颈上已经看不见昨晚咬的齿痕,他歪着脸,闻见梁绪的围裙上有血腥味。

  “要不然我先随便拍点什么,学习一下剪辑。”

  “嗯,可以。”

  “拍你杀鱼。”

  梁绪被逗笑:“你拍。”

  想了想又说:“拍你杀鱼应该更有意思。”

  米贝明连声说“不”。他和梁绪去钓鱼钓过那么多次,每次回家路上都信心满满地坚定自己一定能成功杀鱼,可等回到家,看到离水乱蹦的鱼立刻就怕了,怕得要死,绝对不可能手握屠刀成为一个宰鱼屠夫的。

  “而且我的装备全都在车里,拍屁。”

  梁绪凑过来吻他,不太温柔,惩罚性地咬他嘴唇,然后拍了他屁股一巴掌。

  周六的第一顿饭,豆腐鱼汤。

  米贝明在上桌前又给苗柏月发去消息,想不通了,这实在太不符常理,甚至怀疑是不是苗儿参加生日趴体把手机给玩丢了。

  米贝明索性拨出电话,铃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

  “奇了怪,”小米接过梁绪递来的筷子,“我找不到苗儿了。”

  “找他什么事?”

  “他昨晚说想去南苑街,我们上次不是在地下拳馆里看到他的科长了吗?他想去破案找线索。昨晚没去成,我就想今晚有空,看他要不要一起去。”

  梁绪为他盛一碗奶白的鱼汤,说:“吃完饭再联系试试。”

  窗外下着大雪,上一轮的降雪还没有融化殆尽,新一轮的雪灾预警又开始持续播报。

  下午四点多钟天色就灰沉沉的了,米贝明在玻璃上哈气,涂鸦一朵五瓣小花。

  今天一直在虚度光阴,起床时就已经中午,玩了两把小游戏,享受了一顿大保健,再吃饱肚子,就到现在了。

  没有比和喜欢的人一起消磨时光更惬意的事情了。

  米贝明想起另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问:“季戎还在图书馆里吗?”

  “在吧,”梁绪从后拥着他的小米,“拘役一个月,还没到期。”

  “我有天做梦,梦见他来找你,你跟他跑了,和我不告而别。”

  梁绪笑了笑,只说“梦是反的”,没有告诉他季戎的确来找过自己。

  五瓣小花慢慢又被雾气蒙住,米贝明重新画一遍,想到游戏里“梁绪”闯关失败,屏幕里就会炸弹炸出一捧捧的爆米花,若是闯关成功了,就会漫天撒下马鞭草小花。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小米说,“还在准备中。”

  “什么礼物?”

  “那能说么!”

  梁绪笑道:“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米贝明张口就来:“什么礼物?”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梁绪抱紧他的Beta,已经忍不住期待,“我的呢?什么时候能拿到?”

  “过年吧,”米贝明估摸道,“我尽量搞快点。”

  为什么昨天晚上饿成那样?就是因为午休时加班加点赶进度,草草泡了一桶泡面应付了事。

  本来这个周末也可以再赶一赶的,结果喝酒误事,小车流落街头,硬盘也跟着没带回来。

  其实现在可以去花园道把车开回来的,但是好冷,又太懒了,不想出门。

  米贝明转过身抱在梁绪身上,松掉力气像个黏人的,嘟囔道:“啊——好烦!”

  周六,苗儿失联。

  周日,苗儿失联,直接关机。

  周一,米贝明决定要是再找不到苗柏月,就务必要去苗儿他家的公司里瞧一瞧了。

  M:大哥,我快报警了。

  没想到消息发出去十多分钟,苗柏月把电话回过来了。

  一接通米贝明就骂:“你他妈在搞什么?”

  “你请个假行吗?”苗柏月像在咬牙切齿,声音听起来特别着急,“我现在不太理智,我要去南苑街,你能不能陪我去?”

  米贝明立刻从工位里弹起来:“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马卡龙还停在花园道,还好距离公司不远。

  米贝明一路顶着风雪跑过来,即使用围巾裹住了半张脸,皮肤和嗓子依旧被烈风刮得生疼。

  他一口气不带停地钻进车里,小车好运地被大树庇护,没有淹没在大雪里。

  “但我有一个问题,现在刚中午,酒吧白天开门吗?”

  苗柏月说:“我不知道。”

  米贝明想着苗儿的话,不知道酒吧开不开门,可是除了南苑街,他不知道还能去哪找边科。

  周五晚上还和大家一起喝酒吃蛋糕,周一就突然离职,没按照《劳动合同》的流程辞职,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人事部门,本人没有出现、没有交接、也无任何情况说明,只通知自己不会再来公司上班。之后就把所有人都拉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米贝明嗅出蹊跷,问:“你周末两天在哪儿,在干什么?”

  苗柏月没有回答他,米贝明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他说:“等着,我来接你。”

  小车朝着CBD驶去,曾经的米氏企业大楼也坐落于此。如今已经是别人的地盘,再看不到米氏LOGO出现在写字楼里。

  米贝明默默无言。

  昨晚和林真通过电话,絮絮叨叨说一些家常,问起米仲辰,林真只说忙,但没有之前那么忙了,事情大约快尘埃落定了吧。

  说到最后,林真问他还住在苗苗家吗?他抬起头看看梁绪,梁绪便喂给他一颗腰果,两人挨得这么近,心跳都交叠在一起。

  他说:“没有,在桥湾,和梁绪住在一起。妈,你要跟他说说话吗?”

  通话改成免提播放,梁绪都准备好在被叫“小梁”时开口问好了,却听林真叹气道:“不说了,挂了吧。天怪冷的,你们都注意点,别生病了。”

  米贝明觉得可以选个日子带梁绪去曲苑了。

  小车停在公交站,顺利和苗柏月碰头。

  这小子好像哪里有变化,米贝明盯着他一通打量,终于瞧出“不顺眼”的地方——发型从有刘海儿变成把刘海儿抓到头上去了,显得更精神、更成熟一点。

  但一开口就还是那个苗儿:“大米,操!我现在满脑子都他妈是浆糊!”

  “你先回答我,你周末两天,是不是和边科去酒店开房了。”

  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苗柏月抿了抿嘴,沉闷地“嗯”了一声,非常抑郁的样子。

  米贝明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兄弟和死对头的未婚妻上床了。

  但是其中关系又并非如此简单。

  米贝明琢磨一瞬,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把导航目的地设置成有福酒吧,再给梁绪发消息,免得有人看见小红点冷不丁跑那么远,又不打招呼地追过来:我找到苗儿了,现在陪他去南苑街。

  发完,米贝明架好手机,还是没忍住,问到:“你们俩都喝醉了吗?”

  “没有。”苗柏月靠在座椅里,“就算周五晚上喝醉了,后面两天也是清醒的。”

  小车汇入车流,雪天慢行,正好有充足的时间给苗柏月梳理头绪。

  “喝酒,唱K,吹蜡烛,玩到挺晚的,但是还没有到十二点。因为边科说,她有门禁,夜里一点必须到家,每天都是。”

  KTV里流光溢彩,大家都唱累了,屏幕里自动循环着经典老歌。

  边然把头发上的奶油擦干净,笑着道歉:“真不跟你们去吃烧烤了,我一点钟的门禁,要是没回家,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互相瞧瞧,不可置信道:“边科你都是快二十七岁的人了,怎么还会有门禁!”

  有人大胆猜测:“该不会是未来老公要求的吧?那我到底该不该羡慕?”

  边然失笑,说:“没什么可羡慕的,也不该羡慕。”

  说罢穿好大衣,叮嘱大家都要注意安全,回到家了记得在群里报平安。

  “所以不是去酒店开房,”苗柏月平静道,“我追出来送她回家,然后一直在她家里。”

  米贝明转头看他一眼,疑惑道:“那你应该去她家找她,去南苑街干什么?”

  “我早晨从她家出来的,我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家里了。”

  苗柏月拧着眉:“而且,她家很奇怪。”

  米贝明问:“怎么个奇怪法?恕我直言,我觉得她这个女人就够奇怪的。”

  “她家有很多摄像头,每一个房间都有,厕所、厨房、阳台,全都有。”

  在小区楼下打雪仗时,苗柏月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边然话比平时多,叫着苗柏月的名字,扔过来的雪球也毫不手软,砸得苗柏月大梦初醒,走过去就把边然抱进怀里。

  不知道谁先吻谁的,温热的唇瓣互相交错,又在缠绵里尝到了咸涩的泪水。

  苗柏月捧住边然的脸蛋:“哭什么。”

  “想哭。”

  “是我不好吗?”

  边然摇头,想说“你特别好”,哭得说不出来。

  苗柏月又将她抱回怀里,说:“是我不好。”

  夜里太冷了,拥抱也冷。

  手机的闹钟响起来,边然强忍着抽息,把名为“门禁”的闹钟关掉。

  凌晨十二点半了。

  苗柏月不想放手,看见边然要开口就想亲下去,不让她说出那些劝他回家的话。

  然而边然什么都没有说,她牵住苗柏月的手,一直把他牵回家。

  “进门前,门上面就是一个外置摄像头,她开门前先对着摄像头说一声‘我回来了’,我当时还以为她家里有人。”

  苗柏月费解道:“房间不大,是她租的。客厅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台显示器,实时反馈着监控画面,直到我进门之后,她才把摄像头全部关掉。”

  米贝明也想不通:“她是在给谁报备么?”

  “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两天,我问她她也不说,问她什么她都不说,逼狠了就要赶我走。”

  苗柏月低笑:“难不成是怕张乾一要杀人灭口吗?”

  米贝明的火爆脾气最受不了这种吊人胃口的,女人到底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难以捉摸!

  郁恒星担心唐城哥是同性恋,边然神秘莫测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米贝明有点想发脾气,心急火燎地骂了声脏话:“等会儿要是酒吧没开门,你打算怎么办?干等?”

  “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

  “行,酒吧要是没开门,我们就去找张乾一,怎么样?你当时勾引他用的那个小号还在吗?看看他有没有发定位之类的。”

  苗柏月说:“我知道他在哪儿。早上到公司听到然然辞职,又把大家都拉黑之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这个姓张的,我觉得肯定和他脱不开关系。”

  正严肃得很,米贝明毫无防备,被那句昵称酸倒牙。

  他咧嘴问:“在哪儿?”

  “昨天半夜发的朋友圈,准备从国外飞回小伏都。”

  苗柏月看看时间,说:“等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应该刚好落地。”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

  下章仍是苗和边,不喜这条线的读者请谨慎购买---更新:这对儿副CP线一共持续到第36章 《新娘跟我走么》结束,第37恢复小米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