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错位初恋>第57章 (二合一)

  黄煜说完,眼眸更弯:“所以你去哪?”

  许青与只觉自己身处云端,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半响才晕晕乎乎说:“应…应该去J大,金融系。”

  J大地处沿海一线城市,全国排名虽然不是顶尖,但有几个专业很知名。

  “不去F大吗。”黄煜敲着杯口,思考片刻说,“金融的话,F大全国排名更高些。”

  黄煜这么问,是因为两所大学处于一所城市的大学圈内,而且F大确实比J大要更优秀些,至少在知名度上更高。”

  “分数不…不太够。”许青与猜到什么,问,“你想去,F大吗?”

  “他们的计算机专业不错。”黄煜喝口酒,笑下答。

  虽然目标不是一所大学让许青与有些失落,但他不可能更不愿意让黄煜放弃更好的学校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国内那么多所好学校,能在同一城市内,相邻着上学,许青与已经很满足。

  于是他举起杯:“祝…祝你能如愿以偿。”

  黄煜眼眸更弯,抬杯和他碰一下:“一样。”

  许青与还想和黄煜聊更多,但此刻熊卓梁邦名互相哭诉完感情史,跑来闹着要玩骰子。因为对父亲赌博存有浓厚的童年阴影,许青与对扑克骰子敬而远之,选择在边上尽职尽责地当倒酒小弟,而黄煜则欣然参加。

  黄煜的运气和头脑都很不错,玩概率游戏也是赢多输少,但耐不住熊卓和梁邦名两个人使坏联手动他,所以他还是输了不少,即便许青与放水,给他倒的酒永远比两人少四分之一,黄煜还是喝醉了,离开酒吧时眼皮都掀不大开,要人扶着才能走直线。

  熊卓和梁邦名比他情况好一点,但也没好太多,都七扭八歪地踉跄在夜间的的石板路上,所以扶黄煜的任务酒理所当然地交到了许青与手上。

  许青与吃力地把黄煜的手臂搭到自己身上,扛着其大半体重往回走,黄煜看着瘦但很结实,许青与膝盖都被压弯些,回到酒店把人放椅子里,揉揉肩膀发现锁骨往外那块都被压出印子。

  许青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就看见黄煜正拿着烧水壶,使劲往底座上压。他力气不小,但对得不是很准,底座和水壶磕出骇人的声响。

  让醉鬼用电器可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许青与连忙过去,想抢过水壶,但黄煜猛地往怀里一揣,半垂着眼警告道:“别动我东西!”

  那语气,那神态,与三岁小孩无疑。

  面对如此幼稚的黄煜,许青与险些没绷住,他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但也知道不能硬来,便换个方向,友善地建议:“你要,喝水吗?我可…可以帮你烧。”

  黄煜撩下眼皮,似乎在判断他说这话的真实性,半响后不情愿地把水壶交出来。

  许青与去洗手间先洗了一遍水壶,再接水回来放到底座上,黄煜似乎是真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把水壶偷走了,寸步不离地全程跟随,像一条贴在许青与身后大只但不聪明的尾巴。

  水烧上,许青与本来想回床上坐下歇着,但黄煜站在边上不肯动,许青与怕他伸手给自己烫到了,便只能陪着他不动。

  两人像傻子一般对着烧水壶发呆,许青与悄悄侧眸,黄煜喝醉时很很安静,垂着眼睛双手齐整搭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起来甚至有几分乖巧。

  许青与没由来地想,黄煜小时候可能是喜欢自娱自乐的乖巧宝宝,他那个家庭状况,确实也不允许他活泼地和谁交流。

  想到这,许青与心刚软,就觉得后颈一痒,发尾被人轻拽一下,他诧异地偏头,黄煜不敲桌子了,但还是看着水壶,仿佛无事发生。

  许青与盯着他两秒,转回头,发尾又被一拽,连同脖子也被捏下,他一缩脖子,迅速转头,正正捕捉到黄煜收回的手,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抓,把其逮住。

  “别…别捏我!”许青与说,“很痒。”

  黄煜没回话,吹声口哨,很愉快的样子,同时被攥住的手指轻轻挠了挠许青与掌心。

  许青与触电地松开他,说:“黄煜!”

  黄煜仍是装聋作哑,但嘴角的弧度上扬一些。

  许青与只觉得脖子和手心都红了,他不自然地往边上挪挪,立刻推翻了心中刚升起的,对黄煜的怜爱。

  黄煜怎么可能和乖这个字联系起来,骨子里恶劣的青年时光倒流回童年也该是混世小魔王!

  黄煜不亦乐乎地继续折腾,等水烧好许青与吹凉给他喂下去,许青与已经精疲力竭,他努力给黄煜抹了把脸,连哄带拽地把人拖到床边。

  隔壁传来梁邦名和熊卓的鬼哭狼嚎,但两个酒鬼对着发疯比一个正常人照顾醉鬼要幸福许多,许青与人都累得不晕了,他无力地指下黄煜那张床,还未来得及开口请求这位大爷安稳就寝,房间灯忽地闪几下,灭了。

  房间忽然变得漆黑,许青与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牵着的人就躁动开来,许青与只听见椅子被踢倒桌子挪位的声响,随后他膝盖狠狠被踢中,人失去重心,同时手上也传来抗衡不了的力气,那力量拉着他天旋地转,他后脑勺重重磕上不算柔软的床板,随后身上一沉。

  许青与脑子嗡嗡响过,反应过来后,终于意识到情况——自己被黄煜绊倒,压床上了。

  这个事实弄得他头皮发麻,脸颊噌一下蹿红,但这还不算完,因为此刻黄煜的膝盖压在许青与两腿间,蹭在很尴尬的位置。许青与察觉后只感觉酒精上头,整个人都懵了,不仅如此黄煜还身体还细微颤抖着,这便使得许青与的触觉更加敏感。

  “喂…喂,黄煜?”但到底还是怕人出问题,许青与艰难地推两下他,“你放开我,我去…去看下灯怎么…怎么了。”

  他这一下不但没推动,反而起了反作用,黄煜觉察抓住的救命稻草要挣脱,抗拒地一歪头,许青与下巴被毛茸茸的脑袋蹭过,耳朵触上湿润柔软的唇瓣。

  许青与这下是真从头酥麻到脚,他心跳一下飙到一百五往上,人也触电似地一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把黄煜推开,翻身兔子被抄老家似地惊慌失措跳起来。

  他心跳如擂鼓,耳尖痒得像有蚂蚁爬过,许青与本能地想逃跑,想离黄煜远一些,但黄煜却反手拽住他,挣脱不得,两人僵持纠缠几秒,灯又闪几下,亮了。

  光明照出一屋的狼藉,许青与看见自己被黄煜拽着的手,指尖都羞到通红,更不敢想脸上是什么惨况,趁黄煜还眯着眼适应光线,他猛然挣开黄煜,结巴说:“我…我去洗澡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洗手间,啪嗒一声把门反锁。

  洗手间里,许青与把头直接埋进洗手池,连着头发一起冲了几分钟,他抬头,面色仍是能滴出血的红。许青与感觉一股闷火在身体里逃窜,黄煜膝盖蹭到的位置此刻顶起微妙的弧度,许青与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但它时常发生在清晨,一般洗漱后清醒过来,就会自行消退。

  但此刻弧度固执地撑着,两分钟的冷水没降下心跳也没使其收起,许青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他无助地看眼蓬头,想冲个冷水澡会不会好一点,但内心又有立刻生出不应当的抗拒,潘多拉一样的声音低低引诱他把手缓慢往下伸。

  许青与在这方面经验匮乏,释放时眼前发白,另一只撑着洗手台的手抖得不行,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都还撑不稳身体,他咬着下唇,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席卷身体,许青与控制不住地发出细微的呜咽,他眼眶无意识地湿润了,门牙也渐渐咬不住,最终嘴唇微张,叫出“黄煜”的名字。

  快感很快如潮水褪去,许青与看着一塌糊涂的自己,头皮发麻的感觉再次出现,他难堪地抽了好几张纸巾清理,闷头冲完冷水澡又发现自己没带衣服进来,只能做好心理准备披着浴巾冲出去。

  黄煜已经盖上被子,呼吸匀称,然而许青与仍是心虚地不敢看床上那安详的一坨,低着眼快速拿了衣服,回到洗手间换好。

  性幻想对象就安静地睡在外面,与自己一墙之隔,许青与越是意识到这点,就越感到羞耻,他从未做过这么破格的事,在狭窄的洗手间里迷茫紧张又羞愧地一圈圈绕着,他甚至在某瞬间觉得要不今晚就睡在洗手间算了,但很快的两个喷嚏让他打消这个逃避的念头,最后,在头发完全干燥时,许青与终于下定决心拉开洗手间的门。他悄声无息地上了床,拿被子迅速把脑袋一闷,把心跳和呼吸声都盖个严实,不让窥探。

  第二日早餐,宿醉后的几人面色都不好看,但其中最属难堪的还是许青与,他面色苍白眼眶乌青还有点肿,坐下时梁邦名正打哈欠,看见他吓得嘴再合不上,直呼哪里来的吸血鬼速速现原型。

  “不是生病了吧?”熊卓也是一脸困倦,打起精神起身,过来探一下许青与脑门,“你昨晚喝了多少?醉酒后不会还哭了吧眼睛这么肿……”

  许青与哪是喝多了,他分明一晚上没睡着,回想起昨夜哭的原因,他脸又忍不住要红,心虚地缩下脖子避开熊卓的手:“我…我酒量不好。”

  “看起来有点太不好了。”熊卓总结,他正要回位,但此刻黄煜打着哈欠从门口过来,一句话不说直接坐在梁邦名身边,理直气壮占据了熊卓原本的位置。

  “喂!”熊卓回头就看见有人鸠占鹊巢,“这是我的位置。”

  “现在不是了。”黄煜头都不抬,“换一个。”

  他显然也处在宿醉的头疼中,揉着太阳穴身边低气压环绕,熊卓知晓这家伙少爷脾气犯了,也知趣地不招惹,只得坐到许青与边上,悻悻道:“毛病,以后少喝酒。”

  虽然几位准成年人对酒精的接受度还没那么高,但毕竟青春无敌的年纪摆在那,等租了自行车一路往山上骑行时,几人就不困也不累了,梁邦名叫嚷着比赛,一马当先冲出去,熊卓大骂你个傻逼别在公路上瞎搞,但也不甘落于人地跟上,就连平日懒散如黄煜,也把踏板蹬得飞快,只是可怜了许青与,一个高三运动量为零的娇弱优等生,尽管已经尽力,但仍是在比赛一开始就被甩了个没影。好在三人组有些良心,时不时会停下等许青与跟上。于是这场骑行,许青与记忆里最深刻的片段就是被汗水模糊的视线,以及视线里远方,单脚撑地一手扶把一手插兜,漫不经心嚼着泡泡糖,等待自己到来的黄煜。

  他只记得黄煜,倒不是因为有多双标,只是比起两位被汗浸湿像水猴子一样狼狈喘气的倒霉蛋,显然黄煜这样往那一站就好似在拍画报的俊朗青年,更值得被人记住,更别说许青与还暗恋这个青年,许久了。

  几人骑到山顶,在农家乐吃过午饭,再慢慢悠悠往回骑,他们路过一些小镇,梁邦名嚷嚷着要买特产,熊卓虽然嫌他事多但也跟着买了不少,许青与和黄煜则更多担当看客角色,许青与是从小节俭惯了,他偷偷瞄黄煜,除了冰棍之类的零嘴,黄煜再没动别的什么东西。

  “你…你不买点回去,送…送人吗?”许青与没忍住问。

  “没什么喜欢的。”黄煜嚼着刚买的麦芽糖,不经心说,“也没什么人能送。”

  许青与偏头看他,想冲动说要不我们互送吧,犹豫了又犹豫,要鼓起勇气开口时,梁邦名和熊卓采购完了,在不远处吆喝他们跟上,许青与没来及说,黄煜已经一蹬自行车,微风拂过,率先跟上了。

  骑行太耗费体力,到晚上大家也没再计划去酒吧玩,只在宾馆里打了打牌,就解散休息了。第二日清晨要出发回去,许青与和黄煜独处就会有点手足无措,但好在黄煜也累了,洗漱完恹恹窝在床上打了会游戏,就躺下睡去。许青与松口气地也躺下,他本以为自己会像昨晚一样辗转反侧,但体力的过度消耗以及身体的酸麻很快把他带入梦乡。

  旅行的回城总比来时安静许多,连梁邦名这个大喇叭都断断续续短路,熊卓全神贯注地开车,黄煜也一直看着手机,许青与不是擅长活跃气氛的人,便也有样学样,装模作样掏出手机来。

  他刚换智能机,还没有机不离手的习惯,许多社交软件的消息都做不到及时回复,这便让他每每打开手机都会繁忙一阵——忙着回复亲戚同学的庆贺,忙着给别人空间朋友圈点赞,忙着看看群有没有什么新通知……

  等他好不容易忙完,一条好友添加申请冒了出来。

  申请人头像是一只举着左爪的小猫,许青与知道这是情头,它的另一半是……

  许青与条件反射地偏头,黄煜靠着靠垫,漫不经心地划着屏幕,他曾经的头像是与这个小猫对称的举右爪小猫,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掉了……

  许青与很快扭回头,再看向手机,用着半边情头的人在好友申请中自报家门。

  【许青与同学你好,我是二高五班的郑以晴,有些事想问你】

  许青与犹豫一秒,点下同意。郑以晴很快发来消息,是一个猫咪打招呼的表情包,许青与以千分之一秒回想了下黄煜是否也有这个表情,得出否定答案的同时,郑以晴又发来一句。

  郑以晴【许青与同学你好,祝贺你高考取得好成绩,早听黄煜说过你是他很优秀的朋友,在学校时没能认识真的很遗憾!】

  面对劈里啪啦一串文字,许青与不知如何回复,只答。

  许青与【过奖】

  许青与【找我什么事?】

  郑以晴也不再绕圈,直白点明目的。

  郑以晴【我听说黄煜有意向去H大,又知晓你和黄煜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想来确认下】

  郑以晴的来意很明确了,来不及震惊她对黄煜可能余情未了,许青与先被消息中的内容所定住。

  H大?

  前天晚上在酒吧,黄煜分明说想去的是F大,而许青与最为在意的地方是,H大与F大在地理位置上相差巨大,一个处在国内东南角,一个则在北端,坐飞机都要三小时的通勤时间。

  许青与面色变了,他瞥眼黄煜,低头打字。

  许青与【你从哪听说他要去H大的】

  郑以晴【我昨晚问了几个学生会朋友,他们都这么说】

  郑以晴【难道许同学你有听说一些别的消息吗?】

  看着手机,许青与的心情糟糕起来,他首先不明白郑以晴为什么分手了还来问黄煜消息,这分明已经触及隐私了,但他又实实在在地知道自己的糟糕心情不来源于此,至少一大半不来源于此,许青与真正所不悦的、所惶恐的,是黄煜将去往遥远的城市继续学业,而他甚至不打算告诉自己。

  许青与最后回复一句【我没有听说】,再不看郑以晴的回复了,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车内,在前排梁邦名喋喋不休嘲讽熊卓车技的背景音里,安静的黄煜存在感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强,许青与忍不住要去看他,要质问他,为什么是H大,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要远离自己。

  但他很快强忍下出口的欲望,不行,至少不能在熊卓和梁邦名面前说,得等两人独处时再问。

  许青与很快等到了这个机会,十分钟后,熊卓在休息站停车,和梁邦名勾肩搭背去往洗手间,黄煜也下车,却是往超市方向走去,许青与跟着他,几次想开口,都被黄煜过快的步速拉开距离,没找到机会。

  黄煜从超市冰柜里拎了个冰棍结账,许青与也装模作样拿了袋陈皮,他结账落后黄煜一步,等出门时,黄煜已经于不远处树荫下的长椅坐下,许青与找到他,便也往那侧走近。

  许青与靠过去,黄煜看见了,眯眼浅笑下,他手里拿着双棍的冰棍,很可惜地说:“我都吃过了,你要吃自己再买。”

  “我不…不吃。”许青与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黄煜往边上挪移让开空间,许青与沉默几秒开口,“我…我查了一下,全国计算机专业排…排行,H大挺靠前的,离这边也,比较远……”

  “你想说什么?”黄煜听了半截,咬着冰棍打断。

  “你要…要去H大吗?”

  许青与问完偏头,目光灼灼盯着黄煜,意味复杂。

  黄煜没立刻回答,腮帮子含着的冰化碎了,才开口:“嗯。”

  不是“在考虑”,而是已经决定的回答,许青与不理解他为什么忽然变卦,但松口气想还来得及,他鼓起勇气说:“H大…金融专业,排名也…也很好,分数线不算、不算高,我应该……”

  “大学就别跟着我跑了吧。”黄煜再次打断,他三两下把棍上的残冰吃完,包装和木棍叠好捏在指尖,起身走向垃圾桶。

  许青与愣一瞬,等黄煜扔完垃圾回来,不远不近地站在长椅边才抬头问:“你不…不希望我去H大吗?”

  黄煜不看他,掏出手机不经心道:“J大的无论是金融还是管理都比H大强,所在城市的条件也更好,没有理由放着J大不去,选择H大。”

  “你,不希望我去H大吗?”他给出那么多理由,许青与却都听不进去,只是轻轻再问。

  黄煜不刷手机了,他半响抬起眼,再垂眸投以一瞥,平淡说:“嗯。”

  许青与愣愣看着他,最糟糕的猜想被敲定,他无法理解黄煜为什么会在一天内迅速变卦,还是说先前他就是在套话,获取自己想去哪的信息也不过是为了更精确的避开。

  或许是他的神色太受伤,黄煜瞥一眼便移开视线:“从你的角度看,H大经管远不如J大,大学选择不像高中,如果有人因为要和我一个学校而放弃更好的选择……这会让我有很重的负担感,我不喜欢,也会被冒犯。”

  黄煜的话语直白且伤人,许青与半响眨眼,觉得自己喉咙干涩,迟来地感觉到疼。如果黄煜一开始就开诚布公地说这些话,许青与想自己虽然难过,但不是不能接受,然而他却在之前春秋笔法,费尽心思的欺骗,只为躲开自己。

  许青与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介于苦笑和冷笑之间的声响,他回忆起一日前黄煜在酒吧的话语,心中也涌起几分怒意:“那你之前——”

  顿住稳定下情绪,再低气压地开口:“捉弄人,很好玩吗?”

  面对他的指责,黄煜没什么表情变化:“你想多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本来就和谁都无关。”

  “是,你选择骗人!”许青与进一步被激怒了,他也站起来,几乎口不择言地质问,“看着别人相信你谎言的蠢样很开心吗?如果你早决定,决定了,就别说什么‘我是,坏心眼的人’之类的话!”

  他摇晃一瞬,听见自己心脏碎玻璃般互相撞击的声响,他后知后觉地绞痛,眼眶酸涩地一字一句道:“你确实是。坏心眼的人,不配被人真心对待。”

  黄煜低眸看他,背着光没什么表情,远处梁邦名挥手喊:“上车,别吃了——”

  两人仍是不动,只有风不断吹着,几秒后,黄煜笑了:“你说得对。”

  “只是我有一点要提醒你。”他说着前倾,没什么语调地压低声线,“以后如果要在洗手间自慰,记得把排风扇打开,也记得别喊谁名字,很让人为难。”